第一百二十一章 屍骨未寒(二十二)
我唯獨只會黑殺咒,雖然黑殺咒不能將這個屍體徹底消滅,但卻也有些一定的殺傷力,或許保命還是可以的,所以在屍體朝著我和丘木森走過來的時候,我手上已經擺好了黑殺咒的手決,咒語也蓄勢待發。
然而就在我準備使用黑殺咒的時候,太爺爺拖鞋他那傷殘的身體,猛然向前一個前滾進,來到了屍體的腳下,右手直接抓住了金錢劍,猛然一拽,將金錢劍從屍體的身上拔了出來。
然後又一個滾進,直接來到了我和丘木森的身前,將金錢劍橫在胸前,護住我們,生怕屍體會對我們造成傷害。
「嗷嗷嗷……」
而當金錢劍被拔出的那一剎那,屍體猛然發出了一股痛苦的嚎叫,彷彿拔出金錢劍比刺中它還要疼痛一樣。
那原本被金錢劍刺中的傷口竟然如同被燒焦了一般,糊黑一片,還散發著滾滾的黑煙,而金錢劍上還帶著發黑腐爛的肉沫,可是那黑色的碎肉好像能夠吞噬金錢劍上的光芒一樣,一點一點的讓金錢劍所散打的金色光芒慢慢的暗淡下來。
然而仔細看的話才會發現,那已經暗淡無光的金錢劍,此時已經漆黑一片,與那黑色的腐肉一個顏色,讓人看了便想作嘔。
「糟糕,這屍體的屍毒怎麼這樣頑固?連金錢劍這般陽氣及重的法寶都抵抗不了」太爺爺驚呼一聲。
金錢劍乃茅山術士用於鬼降伏妖魔鬼怪、辟邪擋煞之用,農曆五月五日午時或農曆午月午日午時、八節、三元日制出為上品。
60年一甲子中的午年農曆午月午日午時和申年月日時、酉年月日時最佳難得,為極品。
而太爺爺的這把金錢劍更是以一百零八枚五帝錢串好,為極品中的極品,可克萬邪,但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夠讓這個屍體的屍毒給腐蝕,可想而知這屍毒的厲害,如果被這個屍體咬上一口的話,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了。
「世間竟然還有這般陰邪的屍體,難怪它沒有殭屍的任何特點,原來這竟然是一隻旱魃」太爺爺震驚的說道。
「旱魃?那是什麼?殭屍嗎?」我聽到了太爺爺的話后,立馬好奇的問。
「旱魃是殭屍的一種,但是比普通的殭屍可怕的多,我這一輩子也沒見過旱魃,沒想到今天竟然竟然很幸運的見到了」他爺爺苦笑了一下說道,雖然說是幸運,其實這就是不幸,很有可能今晚我們三人都要死在這裡。
借著眼前的這個旱魃痛苦哀嚎的時候,太爺爺給我解釋了什麼叫做旱魃。
殭屍一共分為六個等級,一是『白僵』,屍體入養屍地后,一月後渾身開始長茸茸白毛,這類殭屍行動遲緩,非常容積對付,它極怕陽光,也怕火怕水怕雞怕狗更怕人。
二是『黑僵』,白僵若飽食牛羊精血,數年後渾身脫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幾寸長的黑毛,此時仍怕陽光和烈火,行動也較緩慢,但開始不怕雞狗,一般來說黑僵見人會迴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廝打,往往在人睡夢中才吸食人血。
第三種為『跳屍』,黑僵納陰吸血再數年,黑毛脫去,行動開始以跳為主,跳步較快而遠,怕陽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
第四種『飛屍』,由跳屍納幽陰月華而演變,飛屍往往是十年以上的殭屍,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吸食精魄而不留外傷;
而第五種殭屍便是此刻在我們面前的這個旱魃了,飛屍吸納精魄數年之後,相貌愈發猙獰,可謂青面獠牙啖人羅剎,還能變幻身形相貌迷惑眾人,上能屠龍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發。
最後一種也是最可怕的殭屍,數千年的道行,相傳整個大地只出現過一個這樣的屍,傳說千年前它被地藏王菩薩收服為坐騎,賜名為「犼屍」,當然了,那只是類似於神話的傳說而已,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考證,至少我是沒有見到過。
總之殭屍的級別越高與人就越象,曾經四川等地就經常發現殭屍,例如四川金華,南充還有成都青城山等都發現過,金華那次還驚動過巡捕房,而到了民國年代時,發展的最多后,不過後來不知為什麼突然之間大量減少了。
言歸正傳,那旱魃哀嚎了好一會,突然停止了哀嚎,用那死魚肚般黑色的眼睛盯著太爺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感覺它在盯著那柄金錢劍,彷彿它的敵人就是那個金錢劍一樣。
「明一,一會我拖住這旱魃,你有機會就趕緊跑,朝村尾跑,跑到有水的地方就扎進水裡不要出來,等明日天亮再從水中出來,朝著東南方向一直走,你就能看到鎮子了」太爺爺滿身是血,語氣很是顫抖,甚至是一種恐懼的語氣對我說道。
「嗯嗯,好,然後呢?」我使勁的點了點頭說道。
「然後?什麼然後?回去給我好好的活著,家裡的柜子里有我這一生所學的書籍,命術不能斷,今後就自己學吧」我原以為太爺爺是叫我搬救兵,可誰知道竟然是叫我逃跑。
「不,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你」我當然不能走,我走了太爺爺和丘木森怎麼辦?
「這隻旱魃我根本對付不了,你若不走,難道還要我李家絕後嗎?」太爺爺的語氣極其的嚴厲,根本不給我任何的反駁的餘地。
而就在這個時候,旱魃猛然發出了一聲極其刺耳的叫聲,如同憤怒的吼叫一般,同時舉起了它手中的柴刀,朝著太爺爺就砍了過來。
動作很快,太爺爺的此時已經身負重傷,根本抵擋不了這一刀,而我雖然在跟太爺爺說話,但眼睛卻始終盯著這旱魃,所以在它剛剛舉起柴刀的那一剎那,我便直接沖了出去,擋在了太爺爺的身前。
「從來都是太爺爺保護我,這一次,換孫兒來保護你」我那稚嫩的小臉上,帶著嚴肅和威嚴,皺著眉頭看向了旱魃,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