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皇上也要試探
這裡不過是京城外的一個小城,路程雖是不遠,但不可能會有人認出他就是當今的九五之尊,自然,當秦大夫說出了柳丞相的名號,容凌燁倒沒有想太多。
可誰知,後者接下來的一句話,幾乎讓他乍舌。
「當然是懇請皇上,從柳丞相那裡,取些藥材回來了。」
哪知,這秦大夫,居然認識他?
容凌燁目光一凝,冷冷地盯著面前傲慢不羈的男子,絲毫不像是在求他的意思。
「你既知道朕的身份,見了朕,還不下跪?」
「皇上,如今您身在民間,身邊又沒有隨從,自然是不願別人得知您的身份,倘若我當眾跪地,豈不是惹人察覺了?」
秦大夫眉頭輕挑,目光坦蕩,沒有絲毫的畏懼。
「好,好,好,好一個妙手回春的秦大夫。」
連聲說三個好字,若換做旁人,早就嚇得跪地不起了,可秦大夫神情自若,不失大氣地看著眼前這個喜怒不定的男人。
「謝皇上謬讚,秦恆不敢當。」
秦恆淺笑一聲,雙手抱拳,朝著容凌燁行了個禮,直接忽略了對方越發難看的面色。
撲哧——
就在容凌燁幾乎要發飆的瞬間,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銀鈴般的笑聲,格外撩撥人心。
鳳朧月醒了!
這個念頭瞬間湧進了容凌燁的腦海中,前一秒幾乎爆發的盛怒,也在一瞬間消失殆盡。
下意識地轉身去看,正好對上鳳朧月那雙清澈微帶著些水霧的眸子。
「你醒了?」
容凌燁微有些欣喜地坐在鳳朧月的床邊,緊握著對方纖細的指尖,眸底的擔憂沒有絲毫的掩飾。
實際上,從剛才容凌燁背過身去跟秦大夫對話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本想開口,正好聽到秦大夫的詢問,心底也好奇自己在這個男人心中,到底是一個怎麼的位置,萬萬沒有想到,當他聽到要去萬分兇險的崖底替她尋葯的時候,竟直接答應了。
心底莫名的溫暖涌遍全身,又聽聞秦大夫跟容凌燁之間的對話極為有趣,鳳朧月更不願插嘴了,恐怕,秦大夫是這個世間唯一一個敢這般戲弄容凌燁的人了。
「容凌燁,沒想到你也有吃癟的時候。」
鳳朧月笑靨如花,儘管身子依舊虛弱,或許是心情好轉的緣故,氣色倒是好上了幾分。
「枉費朕還有心為你去那兇險之地尋葯,你這負心女子,竟向著一個外人?」
容凌燁故作生氣地彈了彈鳳朧月的額頭,一臉寵溺地看著病榻上的女子。
少見的溫柔如春風拂面,又如夏日荷花,鳳朧月微微有些錯愕,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個暴虐的男人,那個嗜血的惡魔,竟會對她這般的好?
鳳朧月眨著清澈的大眼睛,微紅的眼眶惹人心疼,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個熟悉的男人,生怕下一秒,這樣美好的他,就消失不見了。
往常夢境中,也會出現一個極其溫柔體貼的容凌燁,可每每清晨,夢境消散,連同著那個無以倫比的容凌燁,也跟著一起消失不見了。
她害怕,害怕眼前的美好,也不過是自己的黃粱美夢。
「這些日子委屈你了,朕向你保證,回宮之後,絕不會再讓你受到半分委屈。」
明明都要哭了,卻還倔強地掛著笑。
容凌燁心口一疼,寬厚的大掌溫柔地將眼前這個孱弱的女子摟入懷中,或許是鳳朧月太過單薄,幾乎讓容凌燁有種輕輕一用力,就會將懷中的女人給弄傷的錯覺。
「好。」
鳳朧月稍稍一昂頭,粉嫩的唇瓣便落在了那微涼的薄唇上。
對於容凌燁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回答。
這些年來,哪一次觸碰不是他在主動,哪一次合歡不是他帶著一定的強制性?
甚至,連上次對方的主動親吻,也不過是為尋找機會刺殺自己,可如今,容凌燁知道,這次的鳳朧月,是情真意切。
「咳咳,那個,冒昧的打斷一下,娘娘近日身體不適,不宜同房。」
秦恆的聲音格外的突兀,換做旁人,早就羞臊得躲起來了,可他倒好,跟個沒事人一樣,還似先前那般倚靠在木門上,一副悠閑自得的散漫模樣。
要不是他吱了個聲,容凌燁差點就要把這個惹怒君顏的男人給忘了。誰知,這小子居然還有膽子打擾自己跟鳳朧月之間的親昵,容凌燁自然是火冒三丈,當即一扭頭,面色陰沉得可怕,恍如從地獄走出來的羅剎。
「秦恆,你怕是活膩了?」
「這哪兒的話,草民不過是在為娘娘的身體著想。畢竟,娘娘若是有任何的差池,倒霉的可是草民。」
縱然是知曉容凌燁的身份,秦恆嘴上順從,可那副隨性的模樣,倒沒有半分的畏懼。
人人都怕君王,鳳朧月還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奇人,難免對秦恆高看了兩眼。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鳳朧月醒來的緣故,容凌燁竟破天荒地沒有跟秦恆計較,反倒順著這台階下去了。
「你知道就好,好生醫治朕的妖妃,朕不會虧待你的。」
一個普通的小城大夫,能一眼就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甚至,連柳丞相背後的那些事,他都比自己還清楚。
容凌燁心中清楚,此人,絕非常人。
「謝主隆恩,秦恆定當不負聖意。」
躺在病榻上的鳳朧月聽聞對方的名字,腦海中立刻閃過了一個熟悉的字眼——秦嫣!
兩者都是姓秦,難不成,其中還有什麼關聯?
「你可認識秦嫣?」
鳳朧月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目光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個男人。
「天下同姓者居多,秦恆不識。」
秦恆語氣平淡,乾淨的眸子里看不出絲毫的一樣,讓人無法質疑他所說的每一個字。
鳳朧月也說不清此刻的心情,想到當初秦嫣為了她的自由而犧牲,難免有些感傷。
「若娘娘無事,我這便去給娘娘熬一副緩解病情的葯,可做調解之用,雖不及那柳相府上的幾味藥材,但至少能行動自如,免受病痛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