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年玥隨手整治紅袖
「我才不……。」女子兩手捂著火辣辣的雙頰,欲張口反駁自己並非是王府奴才。
「在本王妃面前不自稱奴婢,毫無半點禮數。」誰想,年玥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連帶著女子捂臉的小手,再度揮下一巴掌,生生竟將女子打翻到了地上,還吐出了兩顆和血的牙齒。
三個巴掌那般響亮的打下去,外頭的奴才們聽了都覺得疼,心中更是對這個溱王妃生了畏懼。
而傻在當場的秦放,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伸臂上前,擋在了女子身前,竟然沒有半點害怕的迎向了年玥,表情義憤填膺極了,眼底卻噙著微不可見的戲謔,「不許你再打了!不是袖袖說的,袖袖也不是這裡的奴才!」
很好,這女人總算也知道吃醋,知道不痛快了。
哼,她在睡夢裡喊秦殷那混球的時候,又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
有了秦放的庇護,女子便楚楚可憐的拉著秦放的袍擺,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只是一張嘴說話,斷了兩顆門牙的嘴裡便汩汩流出血來,發腫的臉頰令她說話也十分的含混不清,「王爺……。」
「哦?原來是這樣。」恍然的年玥有些責怪的看向秦放,「王爺怎麼不早說呢,害的妾身就這般的錯怪這位姑娘了。」
說完,年玥一臉愧疚的瞧向紅袖,巧妙的繞過了擋路的秦放,彎腰友好的朝跌坐在地的紅袖伸出了手,「都是我冤枉了姑娘,姑娘可有事?我這就喚大夫來為姑娘醫治可好?」
看到眼前瞬間變成笑的一臉和善,說話輕聲細語無比友好的溱王妃,紅袖真的有點懵,但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時,年玥已經拉住了她的手,準備拉她起來。
「別碰別碰!」秦放突然一臉緊張不滿的扯開了兩人的手。
掃了一眼自己被生生扯開的手,年玥藍眸沁出一抹冰鷙,嘴角的笑容有些發冷。
而再度跌坐在地的紅袖,見到秦放這等反應,自然以為是秦放心疼自己比心疼那個什麼溱王妃更多,當下便緊抓住了秦放的手不放,苦苦的哀求,「王爺,袖袖好疼,王爺一定要給袖袖做主啊……。」
哪想到,秦放根本就不理會紅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便一把掙脫了她的雙手,滿面焦急的去拉了年玥的雙手在自個兒的眼前翻看,「娘子可有沾到髒東西?」
雖然紅袖還是一個雛兒,但畢竟是從妓館里來的東西,怎麼都是不幹凈了的。
這麼不幹凈的東西竟然敢碰他的女人,真是賤人!
並沒有因為秦放這個動作而融化眼底冰霜的年玥,視線淡淡的掃了一眼秦放緊握自己的雙手,不以為然的微笑,視線意味不明的落在紅袖的身上,「再怎麼臟,洗洗不就乾淨了。」
當然,也要看,是用什麼洗了。
「嗯嗯,那放放這就給娘子端水來洗乾淨哦。」說著,秦放便忙跑出了屋子,去找丫鬟端水去了,完全忘記了適才還在生年玥的氣,完全忘了還有個紅袖在等他做主,好似天大地大,娘子雙手的乾淨才最大。
年玥知道秦放的忘性和不記仇,倒也無甚稀奇秦放又對自己恢復如初的反應,還替秦放給紅袖致歉,「不好意思了紅袖姑娘,我們王爺一貫如此,你莫要介懷。」
替自己做主的人走了,紅袖知道自己沒了倚靠,哪還敢再明目張胆的再與年玥作對,便強制隱忍淚意,咬唇咽下這口被無端被打的惡氣,「王妃言重,王爺如此真性情,紅袖豈會怪罪王爺……。」
一看到紅袖如此楚楚可憐的模樣,年玥腦子裡驀地就想起了自己的好妹妹來,還別說,這幾日沒得空去和她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多少,有些食不知味了,不如……就拿這位送上門來的小羊開刀。
「丁管家,本王妃不小心傷了這位紅袖姑娘,你且請紅袖姑娘前去府內的醫館好生瞧瞧,」瞥見丁管家一喚就畢恭畢敬走了進來,年玥微笑加深,「記住了,要好生的瞧,莫要怠慢了,這可是王爺的貴客呢。」
「請王妃放心。」丁管家應聲,揮手示意身後隨上來的丫鬟去扶紅袖起來。
紅袖看到自己被溱王妃奉為上賓,不由想到溱王對自己的好,心中便暗忖這個王妃如何囂張,卻也是要聽從溱王的……
想到這,紅袖底氣和傲氣不免又多了幾分,連謝都不謝年玥,便目中無人的扶著丫鬟,往屋外走去。
待紅袖臨門前時,年玥突然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忙叫住了紅袖,「啊,剛才在門外時,本王妃好像聽到了王爺說姑娘傷了,且還傷得不輕,需要咱們王爺好生的揉揉,王府醫館里的大夫都是宮廷里的御醫,推拿揉捏的功夫都是極好的,姑娘不妨告訴他們,讓他們好生的替姑娘揉……。」
一聽這話,紅袖滿臉漲的通紅,心裡陡然泛起一股說不出的不安感,吱吱唔唔的撂下一句「多謝溱王妃」,便拉著丫鬟逃也似的離開了屋子。
並未著急跟上去的丁管家朝年玥作了一揖,「王妃如何打算。」
忍著噁心感,年玥蹙眉輕嗅了一口這屋子裡紅袖殘留下的濃厚胭脂香氣,很快艷容上便浮起兩片紅霞,不過,她的臉色卻越發的冷凝,藍眸泛起的幽光更甚,「情絲綿綿……。」
「玄冥宮排行第三的媚葯。」丁管家本就難看死板的臉上變得更加的難看了,因為枯樹皮一般的臉上留有很多年前留下的可怖刀疤,此番模樣,簡直還可以稱得上是猙獰。
因為早就從秦放和溫子若那兒知道了年玥武功修為上的本事,丁管家自然沒去多想年玥為什麼一嗅就知道這香味里摻雜了那媚葯。
「她既然這麼空虛寂寞冷,本王妃自然要好好兒的成全她。」朝屋外蓮步輕移,年玥笑若怒放時的罌粟,眸光粹毒,「看管府門的那幾位侍衛常年為王府在風雨飄搖中賣命,端的是辛苦,該是好生賞賜他們的時候了。」
尾隨其後的丁管家贊同的點頭,「王妃所言極是。」
「這間屋子有些陳舊了,想來是年久失修,就勞煩管家明日著人,好好的修繕修繕,翻翻新。」踱步到了屋外,仰首望著這滿院子的燈火,年玥說不出的厭惡,一甩袖子,說完這話,便大步離開了。
「老奴明白,王妃慢走。」丁管家恭敬地目送年玥離開。
待年玥匆匆離去的背影幾乎已經消失在了黑夜中時,丁管家這才直了身板,面色鐵青的準備去辦事,沒曾想剛一轉身,就差點撞上了端著一盆水的秦放,駭的他連忙抱拳作揖,「王爺。」
秦放似乎心情很好,笑的眉眼彎彎,皓齒畢露,「誒?管家爺爺你怎麼還沒走呀?」
「呃,老奴這就要離開了,」丁管家再度露出只對秦放才有的慈祥笑容,目光略帶疑惑的看向秦放手中端著的一盆清水,「王爺您這是?」
「哦哦,玩具娘子手髒了,放放要幫玩具娘子好好洗洗!」秦放興高采烈的說著,便已是急不可待的端著清水往屋子裡走。
「王爺不必去了,王妃已經走了……」丁管家一臉為難的開口喊道。
這一次可不能怪他老人家,他好不容易把王妃這尊大佛給請了回來,王爺自己偏偏要鬧出這麼一出,這能怪得了誰?
哐當一聲,秦放手裡金燦燦的盆子應聲而落,清水四濺了一地。
「玩具娘子,又、走了?」沒有哭沒有鬧,如同被抽幹了靈魂一樣,秦放像個木頭人一樣吶吶的機械道。
丁管家從來沒見過自家王爺這樣過,頓時被嚇了一跳,「王爺您怎麼了?」
秦放沒有回答,而是應聲倒在了地上。
「王爺!」幸而丁管家武功不弱,在秦放倒下的那刻,便動了身法,雙手結結實實的將倒下的秦放接了住。
接住后,丁管家趕緊一摸秦放的腦門,滾燙的熱度令丁管家面色大變,「來人!送王爺回新房,務必找到王妃!」
丁管家雖然武功甚好,但是畢竟上了年紀,並不能扛起溱王這麼大個男人回去離這裡甚遠的前院主屋新房,只得喚了周圍把守的侍衛。
聽令的侍衛應了一聲,連忙上前四個健碩的,兩人抬起秦放一雙胳膊,兩人抬起秦放一雙長腿,步伐有序穩健的直朝前院的新房奔去。
「看來,定是這媚葯誘發了王爺體內的餘毒。」一臉憂心的丁管家的確很焦急,但是這次卻並沒有隨行跟上,而是站在原地目送侍衛抬著秦放離開,面目可怖,宛若地獄里的閻羅,「紅袖這下作的賤東西!」
陰惻惻的說完,便殺氣騰騰的直往王府里設的醫館奔去。
四個侍衛將秦放抬去新房時,年玥正準備沐浴就寢。
原本她是想著已經臨到深夜,還是不折騰的要搬去其它院子的好,今天她著實是累了。
看到四個侍衛把秦放抬來時,屋裡屋外的丫鬟婆子們著實嚇得不輕,膽子小的丫鬟甚至還嚇出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