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哥……」鄭筱雅目光緊盯著我,看著我的目光帶著滿腔的恨意。
我靜靜的看著鄭筱雅,眼中的笑意越來越冷。
對眼前兩個人的恨意,就像淬鍊的毒藥,一點點的滲透我的骨髓。
阿雅的命,還有我肚子里那個孩子的命!
鄭皓並不知道,我被綁架的時候已經懷孕了。那個孩子沒了。
那時候,我那麼想要保住孩子,帶頭來卻發現根本無能為力。
我走到鄭皓耳邊,湊近他,低聲的說了一句:「鄭皓,你知不知道,兩年前,我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我惡毒的湊在他耳邊說道。
鄭皓驀地的抬頭,目光緊盯著我,一把抓住我的手,幾聲的朝著我說道:「你說什麼!」
我靜靜的笑了起來,淚水一直在眼眶裡灼燒著,卻始終沒有流出來。
回憶太過遙遠,因為埋藏的太深,所以我沒有眼淚,至少是這一刻!
我對於鄭皓來說,已經是個死人,或許有些人註定此生無法相愛,哪怕我曾經那麼努力的想要接近鄭皓,最終落得形同陌路。
這兩年,我沒有出現,或許就是因為害怕,害怕重逢再見,那些藏匿在污泥下的醜陋會瞬間迸發,我必須拿起複仇的利刃揮向那些傷害過我的人。
我平靜的看著鄭皓眼中的瘋狂,從他手中掙脫出來:「我說當初你放棄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你的骨肉。你選擇了鄭筱雅,放棄的不僅僅是我,還有你的孩子!」
我說著直接轉身離開。
沒等我走幾步,鄭皓直接把鄭筱雅推了出去。
鄭筱雅不可置信的朝著鄭皓喊了一聲:「哥!」
鄭皓直接把人推出去之後,拽住我的手,再次朝著我沉聲的說了一句:「蘇黎,你說什麼!」
我掙扎著,他的手卻並沒有鬆開我的意思。
我冷冷的看著他拽著那隻手。
就是這隻手,殘廢了!再也使不上任何的力氣,哪怕是拿一張紙的力氣。
鄭皓終於感覺我的異常,低頭看向我的手。
下一秒,他鬆開我的手,眼中劇痛,聲音顫抖的朝著我問道:「你的手!」
我眼中的情緒更平靜了,淡淡的對他說道:「殘廢了!」
鄭皓聽到我的話,步子往後急遽的退了幾步,然後目光緊盯著我:「蘇黎,不可能!」
我笑的很冷,眉梢的冷意從嘴角劃開:「鄭皓,你以為經歷了那麼一場爆炸,我真的能完整的站在你面前嗎?我能活著站在你面前或許就是老天爺覺得對我不公平,所以想要讓我回來報仇!」
下一秒,我的唇已經被鄭皓封住了。
久違的氣息!
兩年前,鄭皓的味道,他的溫度再次朝著我傾襲而來。
他的唇舌熟練的碾壓著我。
掌心扣住我後腦,讓我沒有逃脫的機會。
我一動不動,任憑他吻著。
看著我的漠然,他似不甘心,伸手直接推掉桌上的東西,直接把我壓在會客室的桌上。
我身上的衣服瞬間被撕裂。
「鄭皓,別碰我,我嫌臟!」我朝著鄭皓擠出幾個字。
鄭皓吻的更深了。
此時,我的腦海中閃過兩年前,我生不如死的絕望,毫不留情的在鄭皓的唇上狠狠的一口。
兩人的口腔間瀰漫著必須的血腥味。
我伸手猛的用力推開鄭皓。
他一瞬間沒有防備,被我推倒在地上。
鄭皓目光沉寂的盯著我。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打開門就走。
門口,我衝出去的時候鄭筱雅就在門口。
她看到我,一把拉住我,憤怒的朝著我說道:「蘇黎,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你沒有死!」
我聽到她的話,眼中的冷笑更濃了,咧嘴靜靜的朝著她笑道:「是啊,我怎麼能死呢!我要活著向你們索命。」
鄭筱雅緊盯著我,神色瞬間猙獰了起來:「蘇黎,你兩年前鬥不過我,兩年後也不會斗過我!」
「那我們就看看!」我朝著她輕聲的說了句。
她的手鬆開了我,任憑我離開。
出去的時候,又碰到了瞿若晨。
他朝著我說道:「蘇黎,你不應該回來的!既然已經離開了,那就不要回來了,何必得要置身在這裡的漩渦中呢!」
我背對著瞿若晨說了一句:「你們都在這裡,我怎麼能走呢!」
……
回去的時候,安凱看到我,輕描淡寫的朝著我問了句:「怎麼樣?見到鄭皓了?」他說著目光落在我的唇上。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笑了笑:「你覺得呢?」
安凱看著我的唇:「看來你們之間感情還挺深的!」
我沒有接他的話,而是朝著他開口問了一句:「安凱,黎天晨的事查清楚了嗎?」
安凱扔給我一疊資料:「蘇黎,我幫你那麼多,你難道不應該禮尚往來報答我嗎?我不介意你肉償!」
我淡淡的看著安凱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介意!」
安凱輕聲的笑了起來。
這兩年,和他相處,我已經習慣了他說話模式。也習慣了他的濫情,我對安凱印象最深的不是他的狠毒和無賴,而是他不斷變換的女人。
他臉上的那道疤痕並沒有影響他的俊美。原本是一張極俊美的臉,這道傷痕掩蓋掉了他的陰柔,讓他更加陽剛了,所以有很多女人前仆後繼的送上門。
「我怕得病!」我朝著他冷冷的擠出幾個字。
許是這兩年,安凱見過我最狼狽最絕望的樣子,所以和他相處的模式就像和家人一樣。
兩年,我就知道了他妹妹和鄭皓的事。
他妹妹就是那個,我曾經以為是梓宸生母的鄭皓前妻。她叫安嘉禾,一個和曾經的我一樣天真,一樣可笑的女人。她明知道鄭皓不愛她卻還是心甘情願的嫁給了他。她天真的以為總有一天,鄭皓會轉身看到她。但是就在她嫁給鄭皓一年都不到,她得了憂鬱症,最後自殺!
安凱說他看到我就像看到了自己妹妹。一樣的可笑,一樣的無知。
他還對我說,一個男人如果愛你,那最後的結果不一定他會永遠愛著你,因為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新鮮感最多最多只有三年,三年後,你在他眼中就是醜陋不堪。如果一個男人一開始就不愛你,那他永遠都不會愛你。
我打開安凱給我的資料。
這兩年,我因為不想知道鄭皓的事,極少去打聽曾經的過往和曾經的人,關於黎天晨和小可這兩年我並不知道他們過的怎麼樣。也不知道當年鄭家知道小可是鄭筱雅的孩子之後,到底是什麼反應。
「他們現在在國外!那個孩子的身體不太好,不會太長壽!」安凱淡淡的對我說了句。
我聽到他的話,愣了愣,抬頭詫異的看向他:「為什麼!」
安凱哭笑不得的看著我說道:」原本以為你已經不那麼蠢了,你怎麼還和兩年前一樣蠢啊!」
對於小可,我心中還是抱著仁慈的。不管我多恨鄭筱雅,我都不會恨小可。
「還有半個月鄭皓和鄭筱雅就要訂婚了!」安凱突然低聲的說了句。
我靜靜的抬頭看向安凱,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會給他們送一份大禮的!」
安凱勾了勾唇,低聲的說道:「蘇黎,你真的變了不少!」
我沒有接安凱的話,轉身離開了。
這一晚上,我又夢到了我妹妹。
我看著她被人強暴,看著她死在我面前,看著她到最後一刻還在拚命的笑著對我說:姐,我不疼,一點都不疼。你一定要開心!
我又夢到了那個晚上粘稠的鮮血,我從身下流淌出來,浸透了我的裙子,腹部很疼,我拚命的捂住小腹,但渾身沒有任何的力氣,最後陷入了無止境的黑暗。
「蘇黎,你怎麼了!」耳邊有綿長的聲音,好像很遠很遠。
當我再次睜眼的時候,安凱在我床邊,他皺眉朝著我說道:「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
我皺眉看著他:「在沒有為我妹妹報仇之前,我怎麼敢死!」
夢中的小雅渾身都是血,此時,我心中還殘留著夢中的心痛。
「你的電話!」安凱看我醒來了,把電話扔給我。
我接過電話,我木然的喂了一聲。
「爺爺在發生爆炸的那一年去世了,今天是他的忌日,你是不是應該回來看看他。」是鄭皓的聲音。
我聽到電話里鄭皓的話,愣住了。
老爺子死了!
是啊,當時我在鄭家的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不好了。
鄭皓的話讓我想起了當年老爺子給我的一份文件。
我靜默了片刻,淡淡的說道:「我正好也有事要當著你們鄭家人的面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