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匿名郵件,她的病例
容景深的三言兩語輕而易舉的說到了溫綰的心坎里。
一直以來可不就是自己沒有勇氣正視自己么?不過是正視自己犯的錯,還是過去的記憶。
哪怕是想起來她如何的深愛著二哥,她內心深處依然沒有放棄逃避,那種下意識的行為。
書房很大,大庄遠遠地站著,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大庄,去給綰綰倒一杯牛奶上來,去廚房找點她喜歡的慕斯蛋糕。」
溫綰剛想拒絕,容景鴻抬眸看向她,「聽說甜食很容易讓自己快樂,你不妨試試看。」
容景鴻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溫綰輕輕點點頭,她不是不喜歡吃甜食,只是也沒有很喜歡。
現在是下午一點鐘,安靜的書房裡,只聽得見容景深翻閱書籍的聲音,一頁一頁。
這些聲音聽起來挺容易讓人昏昏欲睡的,只有溫綰在書房裡一直坐立不安。
沒等秋季婚紗新款發布,漫步雲端忽然在一天就撤掉了上個季度的婚服,雖然沒有做什麼解釋。
卻還是引得不少人猜測,這一舉動,是為了向容景深表明自己的態度和立場。
解釋與否,現在也不是郁冰清一個人說了算的,當初運作這件事的是整個郁家的勢力。
郁冰清不可能代表家族卻澄清解釋,給自己家族招黑,她能做的只能到這裡。
「容先生,最近的日程都按照您說的已經安排的很滿了,去鄰市出差的機票也定了。」肖然一邊彙報著自己的工作進程,一邊將手裡的文件推倒容景深面前讓他簽字。
男人俊臉始終清冷,稜角分明的五官自帶冷意,不容易靠近。
「容先生……」
「郁小姐的任何請求,都拒絕,我有多忙你就說有多忙。」容景深簽著字,頭也不抬的說。
肖然點點頭,「我明白。」
男人是什麼樣的動物,一定不要去深入了解,知道真相的自己,怕是會遍體鱗傷。
現在的郁冰清怕就是如此。
自從上一次鬧出文玩抄襲郁冰清的事件之後,容景深都沒有見過郁冰清。
關於郁冰清任何的事情他都不在像從前那樣放在心裡,所以郁冰清要見他,他也就理所當然的拒絕。
「還有,我不在海城這幾天,如果她接近了溫婉的話,記得跟我說一聲。」
肖然繼續點點頭,這些容景深只要安排,她都會做。
不過現在他對溫綰的態度好像是變了許多,從前提起溫綰,眼角眉梢的冷意都是揮之不去的。
而現在,字裡行間都是關心,估計是折磨溫綰的時候,多半自己會備受煎熬折磨,所以放棄了吧。
容景深不在海城的這幾天,溫綰每天都會到容家去陪著容景鴻,天氣偶爾涼爽一下,她也會推著輪椅讓容景鴻出去透透氣。
小區內的湖邊林蔭小道,溫綰推著容景鴻的輪椅組不疾不徐的走著。
「這湖裡的睡蓮每年夏天都開的極好,我記得以前你說你要做什麼喝花茶,非要阿深去給你摘,阿深是個愛乾淨的男孩子,根本不願意去淤泥里攪和,你就威逼利誘,阿深無可奈何,還是下了湖,還是給你摘了許多荷花。」
容景鴻一下子想起來以前在這湖畔發生的一件有關溫綰的趣事。
他這麼一提,溫綰也想起來,唇角不由自主的往上一揚,「二哥那個時候性格真好。」
容景鴻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應該也知道他心裡是在乎你的,至於在乎的有多少,我也不知道,可能比從前更多,或者是不如從前。」
「大哥,他是不是在意我,不重要了,我沒有想過我們的結果。」
她總有那種直覺,容景深不會跟她在一起,他會娶郁冰清,那才是他應該娶也最適合他的女人。
「你既然都想起來跟他的過往,難不成還能放下那段感情不成?」
「有什麼不能的,畢竟現在記憶猶新的都是他對我的惡意中傷,至於愛,其實現在想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麼濃烈。」
她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完之後,容景鴻淡而一笑,最怕就是她這樣。
「你會生氣,會吃醋,會難過,所有的情緒都是來源於阿深,綰綰,你騙得了自己,又怎麼能騙得了大哥。」
他親眼看著她一點點的喜歡上容景深,也親眼見證他們的甜蜜日常。
「大哥,你怎麼說起這些,再不能放下的,到最後我都能放棄,我的餘生,可能都會用來償還罪孽。」
「你們要是回到以前該多好,大哥很喜歡看你們甜甜蜜蜜在一起的樣子,而不是現在這樣彼此折磨,都活在痛苦裡。」
她心裡苦笑,過去那麼美,可惜回去不去了。
溫綰沒有再回應容景鴻,或許是不知道應該回應什麼,她後來推著容景鴻回了別墅,然後自己再準備回家。
南嶼公寓小區外面,郁冰清亭亭站在那兒等她。
溫綰從車上下來看到她,不達眼底的笑意有點涼,她不是沒有看到她把婚服撤下櫃檯的新聞。
挺惹爭議的,但是郁冰清沒有解釋什麼,對於那些爭議,她也沒有放在心上,任由他們猜測。
溫綰不打算跟她說話,準備進小區,郁冰清率先擋在了她面前,「我們不能談談嗎?」
「我記得上一次談,我們好像是不歡而散的,郁小姐,這一次我們是不是要談出彼此受傷的結果出來?」
「溫綰,我為我做的事情向你道歉,希望你能接受。」郁冰清有些著急,她知道溫綰的癥結在什麼地方,可是苦於無從下手。
她實在是有點太冷漠,微笑的冷漠,遠比面無表情的冷漠更讓人感到害怕。
郁冰清見溫綰這個模樣,忽然有一種很強烈的窒息感,她這副樣子跟容景深真的像極了。
「你把擺了差不多兩個月的婚服下架,然後過來跟我道歉,郁小姐,我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虛偽的道歉,都不知道應該說你什麼好,你到底是單純呢,還是故意讓人噁心呢?」
溫綰還從來沒有如此的討厭一個人。
她不接受,甚至是言辭惡劣,郁冰清臉色有點難看了。
現在是晚上進出小區的人比較多,住在這個小區的都是認識溫綰的,更有不少人也認識郁冰清。
這兩個死對頭在這裡面對面的聊天,這畫面,實在是有點令人遐想連篇。
溫綰要走,郁冰清拉住了她的手腕,「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我能幫你離開阿深,你就會永遠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你忘了嗎?」
郁冰清此番是做了準備來的,只是她不知道恢復了部分記憶的溫綰是不是還會願意離開?
溫綰頓足,雙肩微微往下一垮,挑唇輕笑,「看來你是想通了,不過我也說過的吧,如果我逃不掉因此被他給傷害的話,我會從你身上討回來的。」
她其實骨子裡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只是這幾年她已經習慣跟人講道理,但是到了像這種會危及到自己小命的事情,她絕不會講道理。
郁冰清臉色僵了僵,「我知道。」
「郁小姐這副天真的模樣要是做給我二哥看的話,他說不定會多看你一眼,我以前也是蠢萌蠢萌的,他可喜歡了。」她肆無忌憚的說起以前,郁冰清心口跟堵了一塊大石頭似的,死死地壓著她,喘不過氣來。
「你現在反悔了?」郁冰清不確定的舔了舔嘴唇,注視著她。
「對,我反悔了。」她喜歡看郁冰清滿臉崩潰絕望的神情,她會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溫綰,你不能這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都快要得精神病了,你繼續待在他身邊,會給他帶來危險的。」
郁冰清增大了眼睛,情緒激動的無法控制。
她的反應也成功的引起了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的目光,溫綰眼色冷了下去,抬腳就往小區門口走去。
「阿深沒有告訴你是不是?一個精神病,你知不知道會給他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可能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都白費。」
「郁冰清,注意你的措辭,我好端端的站在這裡,怎麼就有精神病了,是你自己精神不正常,為了一個男人都魔怔了。」
郁冰清從自己的包里找出來一個文件袋遞給她,「你自己看清楚了之後再回復我也不遲。」
這裡人多,郁冰清也沒有打算在這裡繼續停留的意思,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就走了。
一路上郁冰清都很心慌,她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包,心裡頭很不安。
這份文檔是她受到的陌生郵件,她驚異的發現那是溫綰的病歷。
原本以為自己沒有任何勝算,在看到郵件之後,她開始覺得她的轉機來了。
既然文玩已經想起來曾經跟容景深之間的愛恨糾纏,那麼作為一個深愛容景深的人,她一定不會容許自己變成精神便呆在他身邊,給他惹出許多麻煩來。
郁冰清心裡一面在害怕,也一面在祈禱,希望自己能夠賭的對溫綰的心,希望溫綰到現在都還是愛著容景深的。
這樣她才有勝算。
溫綰回家拆開那封文件袋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坐在燈下看著,病例里自己詳細的資料呈現的很清楚。
心裡頭掠過的恐慌逼的她還沒開始看就放下了手中的文檔資料,她的病例怎麼會在郁冰清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