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忙著去打胎嗎?
手腕忽然被一隻大手給握住,下一刻傅九思整個人被抵在了一旁光滑的電梯璧上。
「傅九思,你就這麼不敢見我?」
溫無相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深邃冷峻的面容透著看得見的寒霜,一寸一寸的,好像要把整個電梯的空間都給冰凍起來。
傅九思的手腕被捏的有點痛,聞言忍不住笑了。
「不敢見你。」她好笑的抬頭,「溫無相,我為什麼不敢見你啊?」
男人手裡的力道加重,「難道不是心虛在躲我?」
「躲你?」傅九思疑惑的眨了眨眼,「我為什麼要躲你?」
「我以為我上次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關於我肚子里的孩子,對你,我沒有任何的心虛和愧疚,所以,你剛才的說的那些都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
溫無相重複著傅九思的話,薄唇抿成了一個鋒利的弧度,卻是帶著笑。
「好一個不存在?」
他說著忽然抬手握住女人白皙的下巴,骨節分明的手指像是要把傅九思的下顎骨給掐碎。
「傅九思,說,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男人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是牙縫裡擠出來的。
「這個問題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你了嗎?你這人怎麼……」
「之前回答我的是傅九思,而我現在需要你用傅琨這個名字回答我。」
傅琨?
傅九思的瞳孔微縮了一下,可緊隨著就恢復了正常。
「傅琨?」傅九思疑惑的眨了眨眼,好奇的問,「這個人是誰,我認識嗎?」
「傅九思,你別跟我裝傻!」
溫無相忽然欺身逼近,稜角分明的五官在一瞬間顯得有點駭人。
「你不認識傅琨?你不就是她嗎?嗯?傅嵐遠的女兒,你掩藏的夠深啊!」
傅九思的後背抵著冰涼的電梯壁面,退無可退。
「溫無相,你還真是好笑,你明明叫我傅九思,又說我是傅琨,你自己不覺得自相矛盾嗎?」
說著頓了頓,「還有,你口中說的傅嵐遠教授我的確認識,不過我卻不認識她的女兒。」
溫無相沉著臉沒有說話,漆黑的眸子像是兩把利刃帶著鋒利的寒意。
而此時傅九思才發現,電梯早就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了下來,可是卻被溫無相摁著關門鍵沒有打開。
外面隱約間還可以聽到有人等電梯,門卻一直不開的抱怨。
而且,還夾雜著一股飯菜的香味,好像是什麼肉,讓傅九思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強忍住心裡那忽然湧起來的不適,傅九思平靜的抬頭,問,「你可以鬆開我了嗎?我還有事。」
「有事?」男人的薄唇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忙著去打胎嗎?」
傅九思盡量把那即將脫口而出的髒話給咽了回去,微笑著開口,「溫總,你家住海邊嗎?連我打胎不打胎也想管?」
說著不等對方回答,傅九思又道,「如果溫總真的這麼閑的話,這裡距離婦產科近, 所以我想應該會有很多失足少女需要溫總你的關懷的。」
說著,她去推他摁在一旁的電梯關門鍵上不放的手,下一刻,電梯門打開,然後,剛才的那股飯菜香混合著不知什麼肉的味道直接飄了進來,比剛才不知濃了多少倍。
傅九思的胃裡忽然一陣翻江倒涌,快速推開溫無相跑了出去。
溫無相眉頭緊皺,這時,身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哪位?」
溫無相看也沒看直接接通電話,迎著電梯外面的那些不悅的目光走了出去。
傅九思吐了好一會才有點虛脫的撐著盥洗台的邊緣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面色蒼白,燕窩下面還透著隱隱的青灰色。
這好像還是她懷孕以來,第一次的……孕吐!
因為沒吃什麼東西,所以吐出來的都是水。
可也正因為這樣,才讓傅九思感覺自己像是要把肚子里的膽汁給吐出來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就是懷孕嗎?
傅九思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蒼白的面容上透著絲許的迷茫。
或許在這之前她還一直不肯去承認,或者,想要去逃避,認為是醫生給搞錯了。
可是現在,這突然的孕吐卻像是要把她從自欺欺人的謊言中打醒似的,再次給了她當頭一棒,打的結結實實。
之前那層被她幻想出來的外殼被打的支零破碎,然後,露出了那殘忍的真相。
傅九思捧了一把水漱了漱口,然後又洗了洗臉,冰涼的水珠就像是她此刻的內心,沒有溫度。
寶寶,你說你是不是投錯胎了呢?
這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好媽媽,你怎麼就不幸的找到了我呢?
我……自己都顧不過來怎麼能顧好你呢?
對不起!
傅九思苦笑,眼角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滑落,混著冰涼的水珠,然後,消失不見。
等她洗了臉,擦了手,從洗手間走出去的時候,卻看到溫無相正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看到她出來,抬頭朝她看了過來。
傅九思眨了眨眼,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走過去。
「說吧,還有什麼事,一次性……」
溫無相淡淡的打斷她的話,「警局那邊來電話了,讓我們過去做筆錄。」
一路寂靜無聲,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轎車在警局停下,溫無相打開車門準備走下去的時候,傅九思忽然開口:
「等會警察問那晚的事,你會怎麼回答?」
男人的腳步一頓,頓了一秒頭也沒回,「實話實話,難道指望讓我包庇你?」
說完,徑直邁步走進了警局。
傅九思坐在原地,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忍住了想翻白眼的衝動。
她問的是那晚她跟他在廚房……很顯然,某人會錯意了。
打電話叫他們過來的不是顏止,而是趙牧。
帶著傷的趙牧,應該是剛從醫院回來,可謂是很拼了。
從一開始這個案子就是趙牧負責的,因為當時那些藥品就是他從溫家搜出來的,只不過後來顏止在中間橫插了一腳。
「傅小姐,我希望我接下來的問題你都能如實回答,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嗯。」傅九思點頭,「你問什麼我說什麼啰。」
趙牧看了一眼一旁的記錄員,咳嗽了一聲,開始。
「請問xx月xx日下午你在吃完飯後都去了哪些地方?」
「在客廳坐了一會,然後被溫董事長叫去了書房,後來……」
趙牧打斷她,「去書房,溫董事長為什麼叫你去書房?」
傅九思輕笑了一下,「趙副隊應該能猜出來的吧,像溫家這種豪門世家,當然說的就是一些我配不上他們溫家啊然後讓我離開溫無相什麼的。」
趙牧眼眸微眯,「就只說了這些?」
「大概就這個意思吧,我也不可能把當時我們兩的對話原封不動個的說給你聽,畢竟我記性不怎麼好。」
「那你從書房離開后又去了哪裡?」
「去了後花園,然後碰到了莫教授,跟他說了些話。」
「莫教授?」趙牧抬頭,「你們說了什麼?」
「沒什麼,跟本案無關應該不用我說了吧。」
趙牧眉頭緊皺,「然後呢?」
「然後莫教授離開沒一會溫無相就過來了,我們也說了會話,再然後伊小姐也過來了,好像是找溫無相有事,然後我就回了房間。」
「所以在莫教授之前每人證明你一個人就是在後花園裡?」
「對。」傅九思點頭,「不過我剛去沒一會就看到了莫教授,你認為這短短的時間我能幹什麼嗎?而且在那之後,他們也都可以替我證明。」
「你說你回了房,有人替你證明嗎?」
「沒有。當時溫無相還沒有回來,我回房間后就直接去洗澡了。」
「也就是說這中間的空白時間你沒有任何的人證,而且時間很長,足夠讓你做很多事了。」
「是啊,沒有人證就只能隨便讓你說了。」
趙牧眯著哞看著傅九思,那略帶著蒼白的面容上帶著隱隱的沉靜和冷銳。
傅九思比她想象的還要難對付的多,剛才所有的問題看似都沒有任何的破綻,卻又破綻百出。
可是她整個人從進來到現在卻沒有顯示出任何的不安或者慌亂,全程都是很冷靜的回答他的問題。
「這個女人你認識嗎?」
趙牧忽然拿過一張女人的照片遞給傅九思,「聽溫家的保安說這個女人在當天晚上半夜的時間去過溫家,我查過她,跟你認識,以前在情何限上過班,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