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探視他
媒體帶節奏說閔敬舒身體健康,卻被宋司璞和閔氏主母聯合算計,草菅人命,由此“網友”挖出了陸瑾喬的存在,這個宋司璞私宅裏供養著的特殊女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宋司璞和陸瑾喬的過往被扒的幹幹淨淨,支教時相識相愛,帶她離開,積極為她治療器官日益衰竭的問題,尋找匹配的供體,最終找上了閔敬舒。
像是最隱秘的傷口被人赤裸裸的扒開,往上麵撒上刺痛的鹽,血淋淋的疼,宋司璞怒不可解,“找到閔敬舒,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來!”
然而輿論已經失控,官媒亦參與進來,按都按不住了,輿論稱,為了陸瑾喬,宋司璞精心策劃了一場“意外”,被閔敬舒僥幸識破逃離,間接導致陸瑾喬錯過最佳手術時間死亡。宋司璞為報私仇,逼死閔氏董事長閔鷹,陷害閔氏長子閔恩呈入獄,閔氏兩姐妹不知下落,所有人都猜測閔敬舒和閔靜嫻已經遇害。
昔日豪門天之驕子,一夜之間,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權勢惡人。
宋司璞雖憤怒,但有恃無恐,他有最頂尖的律師團隊助陣,不信鬥不過那個空口白話的女人,他的團隊拋出了一張醫學鑒定報告,聲稱當初閔敬舒偽造醫學鑒定報告,謊稱她心髒出了問題,自願捐獻,誘騙宋司璞錢財,試探扭轉風向。
兩方勢力各執一詞。
敬舒聽聞這個消息的時候,冷笑連連,“宋司璞這是狗急跳牆了麽!真是什麽都敢捏造!”
很快,因協議引起的一係列調查展開,所有的人證、物證在調查期間浮上水麵,財務小職員現身,聲稱是秦妍指使她替閔恩呈轉賬。
秦妍現身,聲稱是宋司璞指使她嫁禍。
蔡綺玉居然也現身,聲稱陸瑾喬的故事是真的。
閔氏主母亦被迫現身,聲稱她雖卷走巨額財產陷害閔敬舒,但沒見過那份協議和鑒定報告,一切都是宋司璞指使的,這樣一個咬一個最終都咬死在了宋司璞身上。
協議加上當初那張消失的轉賬單,這麽多證人現身,鐵證如山。
雖然證據確鑿,檢察院的逮捕令遲遲沒有下來。
紀臨江在後麵推波助瀾了一把,事情鬧的太大了,全民探討的熱度,無論是宋氏親屬,還是宋司璞的團隊,亦或者八方資本援手,終於是兜不住他了,如願以償的逮捕令下來了。
宋司璞被批準逮捕,然而逮捕他的成立罪名是:誣告陷害罪。
也就是說,隻有閔恩呈的案子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罪名成立。
其他案子,都被宋司璞的律師團隊找出了漏洞,不成立。
那份協議並沒有實質發生,隻是一份沒有履行的一紙空文,加上敬舒不肯現身接受警方聞訊,雙方互相指控,找不到其他有力的證據證明宋司璞確實蓄意謀殺,所以不成立。
若隻是誣告陷害罪,判不了多少年,刑法裏捏造事實誣告陷害他人,意圖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造成嚴重後果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以宋司璞強大的後援團,不出一年他就能出來,甚至幾個月、半年便能脫身。
宋司璞被警方從宋氏總部大樓請走“談話”的那一日,整棟大樓沸騰了,敬舒作為紀禪的身份並沒有被人揭露,她依然是安然無恙的宋太太,隻是躲了起來。
這段時間躲得幹幹淨淨,她知道宋司璞在找她,他定是氣瘋了,沒想到那些個相安無事攀附他的日子裏,她竟然暗中找到了這麽多的人和事,一下子抖出來,四處煽風點火,哪怕他有國內最優秀的團隊,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消化下去。
何況,有紀臨江坐鎮後方,不可能讓他翻身。
一個雷一個雷的丟向了他,一波又一波的髒水潑向他,不過隻是一個陷害罪!
敬舒琢磨了許久,她不能這麽躲著,她需要做點什麽,她以宋太太的身份前去看守所見他,兩人隔著一層玻璃,宋司璞雙手帶著鐐銬。
宋司璞看見她的那一刻,便失控了,他憎惡的鼻梁微微皺起,像是一頭凶惡的狼,“閔敬舒。”
敬舒雍容華貴,她穿著初冬的煙紫色皮草,烈焰紅唇,戴著寬大的墨鏡,波浪般的長發鋪滿了肩背,藍鑽耳飾,光彩奪目,她慢悠悠取下墨鏡,不言不語。
“吉雅在哪裏!”宋司璞恨聲。
敬舒撩過耳邊的長發,“蔡綺玉你就不擔心了?”
宋司璞驟然繃緊倨傲的下顎。
敬舒微微一笑,“沒錯,是我幹的,你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是我幹的。”
宋司璞麵容寸寸結冰,他鐐銬下的雙手緩緩握成鐵拳,憎惡憤恨地盯著她。
“你不是說你看清了我的目的嗎?怎麽?沒想到我搶先一步動作了?這算不算惡有惡報?”她笑容一收,“廢話不多說,我妹妹在哪裏。”
宋司璞死不開口。
敬舒冷睨他,“用吉雅換我妹妹,你不虧。如果你不說,就讓吉雅給她償命!”
“我不知道。”宋司璞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嗬。”敬舒輕笑了一聲,“宋總慣是死不認賬。”
宋司璞死死盯著她,“我沒做過!”
敬舒不想跟他廢話,那麽多的證人證詞還能冤枉了他不成!難道那份協議還是她偽造的麽!敬舒冷冷沉聲,“如果你不交出我妹妹!我就拿吉雅開刀!”她起身離開。
宋司璞雙拳用力捶打著玻璃,惡寒低吼,“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絕對饒不了你!”
他恨不得撕碎了她!
敬舒走了兩步,繃著臉折回他麵前,咬牙,“還有那起命案!你不交出我妹妹!那件命案你抗住了!否則,吉雅和蔡綺玉,一個別想活!”
她撂下狠話!
“閔敬舒!”宋司璞狂吼,玻璃被他捶出沉悶的聲響,如困獸凶狠殘暴,但碰不到她。
可是宋司璞自始至終都沒有交代閔靜嫻的下落,無論怎麽逼迫,他都不肯開口,甚至她將命案甩鍋給他,他亦沒有要交代妹妹下落的樣子。
期間,那名被鋼筋洞穿身體,從昏迷中轉醒的女人從醫院逃離,據說她是忌憚自己逃犯的身份,方才趁病房外的警員換班之際,從衛生間逃走。
敬舒聽聞這個消息時,猶豫了很久,既然那個女人跑了,應該不敢輕易站出來指認她,她狠了心,一邊讓小翁找那個從病房裏逃跑的女人,一邊安排人指控宋司璞謀殺,還將她順手牽羊帶走的那雙燒了大半的手套作為證據提供,這本就是她拉宋司璞下水的後手,原本是打算給他一個共犯罪名的,如今看他這般強硬的態度,不如讓他一個人獨自美麗吧。
手套上沾著血跡和指紋,證明他去過現場。
敬舒前去看守所,“我妹妹在哪裏!”
宋司璞憤怒沉默得盯著她。
“我妹妹在哪裏!”
“她究竟在哪裏!”敬舒情緒有些激動。
宋司璞像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冰山,哪怕鋃鐺入獄,數罪並罰,他仍然拒不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