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概是許久沒有碰我,他也有些動情,捧住我的臉,熱切的吻了過來,纏纏綿綿的,不似以往那樣,帶著進攻的侵略性。
幹柴烈火,年輕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很快,就越了雷池。
我辦跪在椅子上,任由他玩弄著,喘著氣,說道:“你這樣,就不怕邵雅知道嗎?”
“邵雅?”
他哼笑一聲,“她是我父母選的兒媳婦,又不是我選的媳婦,你管那麽多幹什麽?”
“我能不管得多嗎?”我回過頭來,拍了他一把,“疼嗎?”
“疼。”
他微微皺眉。
“邵雅的巴掌打在我臉上,比這還疼。”
我冷笑著,推開他,徑直穿上衣服,整理著易容,畢竟,我一會兒還要工作。
他大概還沒滿足,又湊過來,摟住我的腰肢,“桑柔,你在吃醋?”
“誰吃醋了?我隻是不想自己每天被邵雅針對而已,你要是再這樣,我就離職了。”
我說著,瞥了他一眼。
沒想到,他不為所動,絲毫沒把我的威脅放在眼裏,“離職?我辭退你,你大概也不會走吧。”
“哦,你這麽肯定?”
我這樣的學曆和資曆,放在整個申城,也是所有醫院願意挖牆腳的對象,他憑什麽這麽自大!
“是啊,我肯定。”他說著,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看的一驚,以為他知道了什麽,勉強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來,“我還要工作,你別打擾我了。”
他沒有再糾纏我,很我吻別後,就出了我的辦公室。
我回到辦公桌前,收拾了一下淩亂的辦公桌,恍然看見剛才那張紅色聖誕老人的賀卡,被他拿走了。
我搖搖頭,我到底還是欠他一個禮物。
正準備繼續工作,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顧驍的名字映入眼簾。
我有些意外的接了電話,問道:“怎麽了?”
“你把聖瑪麗的係統複製一份給我。”他語氣快速的說完,等著我的回應。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拿開手機開了免提,看見旁邊的‘錄音’按鍵,鬼使神差的,我按了下去。
“你剛才說?”
“我要聖瑪麗的係統,你copy一份給我,晚上我在你家樓下等你,記得,千萬別讓別人知道。”
“嗯,好。”
簡短的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翻了翻書桌,找出一個備用的U盤來,複製了一遍聖瑪麗的係統,係統其實已經被阮澤明清理幹淨了,裏麵什麽都沒有。
真正的資料,應該全存在阮澤明的電腦裏,還有他的腦子裏。
我從來沒有小看過阮澤明,我相信,從他入職後的第一天,到現在,所有的案例,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甚至,包括落落的意外。
我回過神來,把U盤藏進包包的夾縫裏,安靜的等待著晚上的到來。
我心裏有事兒,午飯和晚飯都沒吃,到晚上七點多,已經餓得有些頭暈了,我喝了口水,準備出去看看還有沒有吃的。
剛走出辦公室門,迎麵就撞上了阮澤明。
他看了我一眼,問道:“沒吃飯?”
“嗯。”
“走吧。”他轉身,朝著走廊走去。
“哎哎——去哪兒?”我連忙追上他,問了一句。
“去吃飯。”他的語氣有些責怪,“我可不希望你餓暈在手術台上,到時候還要搶救你。”
我默然。
食堂其實已經下班了,但是他是院長,還在的廚師破例給我們做了晚飯。
我看著碗裏的排骨和雞肉,無力的戳了戳,“晚上能別吃這麽油膩的嗎?你就不能讓廚師做個青菜。”
他抿唇,笑了一下,“廚師說,沒有青菜了。”
我怔了怔。
他這笑容,溫暖而陽光,不帶有任何利益,也不是敷衍的笑,我想,要不是知道他的為人,我肯定會淪陷在他的溫柔裏。
我低下頭,大口的嚼著米飯和肌肉,嘴巴裏沒有一點味道。
吃完飯,他送我回到辦公室,到了門口,我有些猶豫,沒進去,他看出來,問道:“怎麽了?”
“你——”我咬了咬唇,艱難的說,“知道那個孩子嗎?”
“抱歉。”出乎意料的,他沒有否認,也沒有責怪我,而是向我低頭道歉了。
“算了,也怪我,沒有準備好避孕措施,剛才……我一會兒去婦科開個藥吃就好了。”
他微微擰眉,“吃藥傷身,以後少吃。”
我笑了起來,“那要我怎樣?再流產一次嗎?”
“桑柔,我已經道歉了,你就別捏著那次的事情不放了,好嗎?你還年輕,等以後——”
“以後?我這樣的人,還有以後嗎?潛規則,懷孕,流產,甚至還背負著……”我差點兒就把落落的事說出來了,不過話到嘴邊,又被我咽了下去。
他眼神死死地盯著我,“背負著什麽?”
“沒什麽,我先回辦公室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說完,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我直接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閃身進了辦公室。
躲在辦公室裏,靠在門上,身子漸漸的滑落到地上,聽見外麵他腳步聲走遠,我才覺得自己的力氣一點點的回來。
阮澤明。
我該拿你怎麽辦?
時至今日,我不得不承認,我喜歡他,十分喜歡、非常喜歡,喜歡到了,連為落落報仇的信念,都開始動搖。
我拿出脖頸裏掛的鏈子,打開小小的相框,看著上麵落落的笑容,在這安靜的辦公室裏,泣不成聲。
晚上十一點,下了班,我回到小區,果然看見在那裏等我的顧驍。
我走上前去,敲了敲車窗,他沒有降下車窗,反而直接開了門,走了出來。
“你哭了?”
我連忙擦了擦眼睛,我就吃完晚飯哭了一會兒,沒想到,現在這麽黑,就一點兒微弱的路燈,他居然還能看得出來。
我臉上沒有淚水,再擦眼下,眼睛都疼了,我放棄了,從包包夾層裏拿出U盤,遞給他,“就是這個了,不過,上次稅務局的人來過之後,阮澤明清了一遍係統,現在裏麵什麽都沒有。”
“原來是這樣,你應該早一點告訴我的。”他歎了口氣,“可惜了,我好不容易聯係上那個患者,願意去上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