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小南也被嚇得醒了酒,慌亂的叫了救護車,將我送進了搶救室。
一番急救後,又洗了胃,我幾乎被折騰進去半條命,看著病床前的小南,我開玩笑的說:“這次吃火鍋的代價也太大了。”
“對不起。”她連聲道歉,“都是我不好,不該拉你吃火鍋,讓你喝酒的,不然你也不至於出事兒了。”
“沒事的。”
剛才內科醫生告訴我,我是胃潰瘍,即使小南沒有找我吃這頓火鍋,我沒有喝酒,病也不會好。
這次吃飯,隻是個誘因而已。
輸完液,已經是淩晨了,我從醫院急診部出來,剛好碰見急匆匆趕過來的阮澤明。
他應該是剛下夜班,連白大褂都沒來得及脫,衣服皺巴巴的,頭發也有些淩亂。
一看見他,我就覺得委屈起來,忍著眼淚,回頭對小南說道:“你先回去吧。”
“你不要緊嗎?”她視線在我身上看了看,又看向阮澤明。
“我會照顧好她的。”
阮澤明從她手裏接過我,帶著我出了醫院,上了車,他側眸看向我,問道:“怎麽回事?”
“胃潰瘍,不是什麽大事。”
“怎麽好好的就得了胃病?你才多大,一天到晚不讓人省心。”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
“這又不是我願意的。”
我偏過頭,不再看他。
他總是責怪我,卻不去想事情發生的願意,要不是抑鬱症,我能食欲減退,每天吃不下飯嗎。
想到這裏,我也帶了幾分脾氣,拉開車門,下了車。
“我自己回去。”
“你自己?這大半夜的,你跟我說你怎麽回去!”他快步追上來,一把抓住我,將我按回到車裏。
我掙紮著不肯就範。
他隻好騰出另一隻手來,按住我上本身,我又開始用腳踹他,他被踹了兩腳,臉色難看的用身子壓住我。
我怔了一下。
狹小的車廂裏,兩人近距離的接觸,實在容易讓人想入非非,我輕咳一聲,“你鬆開我,我不出去了。”
他沒說話,鬆開了我。
一路沉默著,開著車,把我送回到了家裏,他也還沒走,問我:“兔子哪裏來的?”
“顧驍給的。”
我沒有隱瞞。
他嗤笑一聲,“自己都養不好了,還養寵物。”
“要你管?又沒有要你養。”
仗著身體不舒服,我肆意的發著脾氣,把自己的壞心情全部發泄在了阮澤明身上。
他今天居然格外的有耐心,沒有丟下我轉身就走,而是說道:“有熱水嗎?我去給你倒,喝杯熱水暖暖胃,會舒服點。”
“沒有,下雪了,我都懶得燒水。”
家裏也沒有飲水機。
“行,我去燒,服了你。”他說著,走進廚房。
他不知道在廚房弄什麽,半天沒出來,我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給小南發了個短信,報了平安。
剛發完,還沒收到小南的回複,阮澤明就回來了,還端著一碗……麵?
我一早就知道他會做飯,而且曾經還有幸親自嚐過他的廚藝,可我沒想到,這深更半夜,他會給我做東西吃。
之前吃的火鍋,已經全都奉獻給了土地爺爺,現在我胃裏一點東西都沒有,正覺得餓。
我掀開被子想起來,阮澤明出聲說道:“你睡下了,就別起來了,一會兒著涼了。”
“那我怎麽吃?”
“我喂你。”
他坐到床邊,用筷子挑起幾根麵條,遞到我嘴邊,見我不張嘴,微微皺眉,“不是餓了?”
“我覺得很奇怪。”我有手有腳,還讓人喂飯吃?太奇怪了。
“行吧,那你自己吃。”
他說著,把麵放在了床頭櫃上。
碗壁太薄,麵又燙,我沒法端著碗吃,隻能側著身子,湊近床頭櫃,以一種別扭的姿勢,吃下滾燙的麵。
我胃不舒服,也吃不了多少,吃了兩口,就覺得飽了,把碗往前推了推,“我吃不下了。”
他看了一眼碗裏的麵,問道:“就吃這麽多?”
“嗯,吃飽了,謝謝你。”
要是沒有他送我回來,我可能就得在醫院裏住一晚了,畢竟這麽晚不方便打車,小南又喝了酒。
“沒事。”
他說著,端起床頭櫃上我吃剩下的那大半碗麵,吃了起來。
我驚呆了,說道:“那是我吃剩下的呀。”
“我剛下班,還沒來得及吃飯,你家裏又隻有這麽多麵了,要不是你剩下的有,我就沒得吃了。”
他笑了一下。
我抿了抿唇,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兒。
我之前不該那樣向他發脾氣的,這會兒,脾氣發過了,也後悔了,“對不起啊,我向你道歉,不該向你發脾氣。”
“你向我發脾氣的次數還少嗎?”他斜斜的睨了我一眼,吃完最後一口麵條,“我去收拾一下廚房,你別下床來,知道了嗎?”
“好。”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是小南,問我跟阮澤明怎麽樣了。
我想到他剛才吃我剩下那半碗麵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笑容。
他……
應該是在乎我的吧。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這樣的人,已經不年輕了,不會說甜言蜜語哄我們小姑娘開心。
可是,他會照顧我的感受,會在我發脾氣的時候包容我,而不是也跟我置氣掉頭離開,丟下我。
他能為我做到現在這個地步,我應該滿足了。
阮澤明很快就收拾好了廚房,回到這邊來,手撐著門,看向我,“你家裏還有被子嗎?”
“沒有,怎麽了?”
“就是問問,外麵雨夾雪,不太方便開車,要是沒有的話,我在沙發上湊合一晚就行了。”
他說著,想幫我關燈。
我連忙喊道:“別。”
“怎麽了?”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關切的看向我。
我沒說話,默默的往床的裏邊挪了挪。
這麽冷的天氣,要是不蓋被子在沙發上睡一夜,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他明白我的意思,關了燈,鑽進我的被窩裏,不過,他並沒有靠近我,而是就老老實實的躺著。
黑暗裏,我看向他,問道:“你怎麽——”
我想問的是,他怎麽不親近我了。
以往,他都是迫不及待想要占我便宜的,我拒絕都來不及。
“我身上涼。”
他說著,身子往裏麵挪了挪,將我摟進懷裏,輕聲問道:“我身子還涼嗎?應該暖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