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他提到王夢嫻和邵雅,我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愣愣的應了一聲,“哦,原來是這樣,等以後我把晉城療養院做大了,也建立一個公關部門。”
他隔著電話,笑了一下,說道:“那時候你就已經不在晉城做了。”
“說的也是。”
他大概也敏感的察覺到了什麽,“我還有工作要忙,就先不聊了,回頭我要是有線索了,會告訴你的。”
“好,謝謝。”
掛斷電話,我重重的歎了口氣,回歸到工作裏。
阮澤明說會幫我,第二天,就查到了薑紅葉的資料,出乎我的意料,她本名就叫薑紅葉,但是,她沒有身份證,是個黑戶。
阮澤明是通過自己在晉城當醫生的朋友,排查近期生產過孩子的產婦名單,查出來的。
他本來也是碰碰運氣,沒想到,一查,就查處了薑紅葉的名字來。
我看著她的家庭資料,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撥了電話出去,電話很快就被接通,接著傳來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誰啊?”
“您好,我是晉城療養院的院長桑柔,請問您認識一個叫薑紅葉的女性嗎?”
“不認識!死了!”
我被這態度弄得一愣,捏著電話,頓時不知道自己的話該不該說下去,該不該告訴他,薑紅葉就在我們療養院。
還沒猶豫完,小護士就砰砰的敲著我的辦公室門,沒經過我的同意,她就直接開了門,“院長,您快去看看,薑紅葉騙護士解開了束縛帶,又自殺了!”
我連忙掛斷電話,跟著小護士走到薑紅葉的隔離病房。
病房內的血跡已經打掃幹淨了,但空氣中仍然有些殘留的血腥味兒,我不適的捂住鼻子,問道:“怎麽回事?”
“她騙著護士解開了束縛帶,用食堂吃飯的勺子割腕了。”
我冷笑,“用勺子割腕,也是個狠人,她既然一心求死,還來我們療養院禍害我們幹什麽?誰解開的束縛帶?”
“院長,是、是我。”
我掃了那個護士一眼,“寫檢查,今天晚上加班開會,下班了一個都不許走!”
雖然我提出了加班的要求,但因為是那個護士有錯在先,所以沒人敢有異議。
要不是現在晉城療養院剛剛開業,不宜有大的人事變動,我一定要辭了這個護士。
出現這種錯誤,簡直不可饒恕!
勺子本來就不鋒利,何況腕動脈又隱藏的極深,要想割斷腕動脈,必須先割斷手腕上的筋,這樣的疼痛,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
所以,薑紅葉隻是皮外傷,他們包紮完,給她轉移到了新的病房。
我隔著病房門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身後一群眼巴巴跟著我的小護士,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們去做自己的事吧,我去和她談談。”
“好的,院長。”
等那群小護士都離開後,我才推開了薑紅葉的病房門。
她正坐在床上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連我進來,都沒能引起她的一個眼神。
我走到床邊,輕咳一聲,喊了聲她的名字,“薑紅葉。”
她呆呆的,半晌才看向我,“院長。”
“你是想死嗎?”
她的眼淚一下子下來了,伸出雙手來,掐住我的胳膊,我被她死死地掐著,疼的要死,但是又掙紮不開,隻好安撫的說道:“你想說什麽?”
“院長,你說,活著為什麽那麽難?我這三十年,都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
我打斷她的話,“既然你知道自己已經活了三十年了,還差再過三十年嗎?再難也過來了,沒必要為了以前的事讓自己要死要活的,不值得。”
“可是我好累,我給他生了孩子,但他還是打我,他媽也打我,他們全家都打我……”
她擼起袖子,給我看胳膊上的傷。
我怕她碰到手腕上包紮的傷口,又得重新包紮,連忙按住她的手,“我看過你的傷。”
才入院的時候,護士就給她做了全麵的檢查,可以說,我比她還要了解她的身體。
“我不想回去,你別告訴他我在這裏,好不好?”
“你不想走,想住在這裏,也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能再出現自殺的情況,而且你的醫療費……”
住療養院,是不屬於報銷的份額的,而且,因為她是黑戶,沒有戶口,有沒有醫保都是一回事。
“錢的事我會想辦法的,我給你們做飯打掃衛生,這些我都會幹,你千萬別告訴他們,讓我留下來,好不好?”她哭著哀求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真的能保證不再自殺嗎?我這裏才剛剛開業,經不起你這樣鬧。”
她鬧來鬧去,既死不了,又給我們的醫護人員增加了無形的壓力。
萬一真的成功了,這療養院死過人,以後誰還敢住進來?
“我答應你,真的。”
“行吧,我信你一回,你先安心在這裏住著,醫療費的事,等這次用完了再說吧。”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說道:“院長,謝謝你。”
我搖搖頭,走出病房。
晚上下班的時間,沒有一個護士離開。
我推門走進會議室,問道:“對於我剝奪了你們的下班時間,臨時要求開會的事,你們有什麽意見嗎?誰要是有意見,可以現在提出來,也可以現在下班,我不介意。”
沒人說話。
“既然沒人說話,我就當你們都同意了,都心甘情願的留在這裏跟我開會。”
我走到主位,坐下,“說說下午的事吧。”
那個幫薑紅葉解開束縛帶的小護士站起來,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且念出了我讓她寫的檢討。
“我們療養院才剛剛起步,療養院的發展,與我們大家的努力密切相關,這療養院裏從開業到現在,一共就三個患者,三十個護士,三個患者,你們連三個人都看不好嗎!”
我一把將文件摔在桌子上。
辦公室裏鴉雀無聲,靜得讓人窒息。
半晌後,我深吸一口氣,說道:“已經發生的事,我就不再多說了,下麵說說以後的打算,我同意了薑紅葉留院的請求,在她的醫療費用完之前。但是,以後她必須住在隔離病房裏,束縛帶不許解開。”
“報告!”
剛才那個念檢討的護士舉起了手。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