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第二天早上,阮澤明早早的起來,去聖瑪麗解決昨天手術失敗遺留的問題,我有心想跟他一起去,但是療養院那邊,又不方便請假,隻能滿心憂慮的去上班。
剛到療養院,我還沒進辦公室,就被喊住了。
我回頭,看向身後的尚亦珊,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她有些欲言又止,指了指我的辦公室,“我們進去再說吧,現在不方便說。”
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她要幹什麽。
我推門走進辦公室,在椅子上坐下,整理好衣服,抬頭看向尚亦珊,“現在可以說了吧?”
“阮先生昨天並不是簡單的手術失敗,我已經查到了,那些人包括患者和家屬,都是被人收買的。”
她說著,遞給我一張複印紙,“這是我昨天打印下來的顧驍和對方的通訊,我不方便再去見阮先生,你幫我轉交給他。”
我恍惚了一下,就沒有接住紙,紙飄落到地上。
我渾身的血液都冰冰涼。
這些天,一直困擾在我心裏的疑惑,好像有答案了,但又好像沒有,我還是什麽都不知道。
我絕望的看著尚亦珊,“為什麽?你和阮澤明是什麽關係?”
“嫂子。”
她垂眸,喊了我一聲嫂子,“我既然這樣喊你,就不會和阮先生有任何的曖昧關係,這一點您可以放心。”
“我知道!”我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我手發麻,“我不是問你和阮澤明曖不曖昧,我問你們,什麽關係!”
“我是阮先生的人。”她站直身體,嘴唇抿出一個笑容來,“怎麽,您覺得很難接受嗎?還是,您想出賣他?”
“你們想幹什麽?”
阮澤明的人,為什麽會跑到顧驍的療養院裏來,掌管申城療養院的大小事務!
這裏麵要是沒有陰謀論,我都能改名跟阮澤明的姓氏!
“桑院長,您其實很聰明,應該早就猜到了的,就看您怎麽選,阮先生和顧驍,你隻能選一個。”
她湊近我,說道:“你選了一個,另一個——就是萬劫不複。”
我一把推開她,“我誰都不選,也不會幫你傳遞消息的。”
我撕碎那張複印紙,紙張變成一地碎片,落在我們兩個中間的桌子上,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您就當我沒來過,以後,您還是申城療養院的副院長,我是顧院長的助理。”
“站住!”
眼見著她要出門,我喊住她,“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顧驍?”
“桑院長。”她回頭,“你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了嗎?我說,如果您選擇了一個人,那另一個就是萬劫不複的下場,如果您希望阮先生萬劫不複,您盡管去告訴院長,我不會攔著你。”
說完,她不等我的回答,走出我的辦公室,“砰”的一聲,關上了辦公室門。
我跌坐在椅子上,許久才回過神。
我哆哆嗦嗦的,伸手將那些碎紙片收起來,揣進了口袋裏,又仔細的拉上了拉鏈。
做完這一切,我才開始整理文件,做著自己的工作。
我腦海裏亂糟糟的,一邊想著尚亦珊的無間道,一邊想著她最後留給我的那句話。
我想讓阮澤明萬劫不複?
這怎麽可能!
我是阮澤明的妻子,是要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他的萬劫不複,就是我的萬劫不複。
我還沒有這麽傻,聯合外人,謀害阮澤明的前程。
可……
如果我幫了阮澤明,那顧驍怎麽辦?
他是我的上司,我的朋友,還是我半個哥哥,一直照顧我,幫我發展自己的事業。
我不能這樣對他。
我陷入兩難的境地,一整天的工作,都精神恍惚的,出錯好幾次,最後一次,顧驍把我文件中錯誤的地方圈出來,抬頭看向我,“小柔,你怎麽了?是不是昨天沒休息好?我聽說,聖瑪麗……”
“可能吧,我有點擔心阮澤明。”我試探的看向他,“我剛才聽阮澤明說,那些人好像是有備而來的。”
“哦?”顧驍神色不變,反而多了幾分感興趣的樣子,“什麽意思?想要玩醫鬧訛錢嗎?”
“不是。”我抿了抿唇,說道:“是有人要刻意毀了阮澤明的事業和前程。”
他頓時笑了起來,“小柔,這你就多慮了,這是正常的,聖瑪麗是申城唯一一家得到政府培養的私立醫院,多少醫療行業的企業都盯著它呢,有人想要阮澤明出錯,再正常不過了,就連我,也是一樣的,你以為我們療養院風風火火的開辦起來,就沒有得罪過人嗎?我隻不過是在你們知道之前,就處理好了那些事。”
他說完,整理了一下辦公桌,然後走出座位,“好了,你別想那麽多了,阮澤明有分寸,會處理好的,走吧,去吃午飯。”
我跟在他身後,腦海裏的疑問又多了幾分。
他到底知不知道?
我真的,看不透這兩個人。
看來,等阮澤明的這件事解決後,我還是要和他,和尚亦珊,好好的談一談。
吃完的時候,顧驍坐在我對麵,看似不經意的開口,“這個周末,我打算給你們全都放假,我們療養院的同事一起去野炊,你覺得怎麽樣?”
“嗯?你都決定好了?”
他點點頭。
我無言,“那你還問我的意見?”
他無辜的看著我,“我是決定好了,但到時候肯定還是你和珊珊製定具體的計劃,還是要你們來做事的。”
“你這個甩手掌櫃,當的太徹底了,反正你也什麽都不幹,還來上班幹嘛?在家裏一覺睡到中午,多美。”
他伸手,敲了敲我的額頭,“我看,是你想在家裏一覺睡到中午吧。”
我覺得委屈,因為我很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這段時間,偏頭痛一直很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眠的原因。
我抿了抿唇,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顧驍,“我知道療養院裏有藥,你……能不能給我開一些鎮定類的藥物?”
沒有這個,我真的睡不著。
治療抑鬱症的過程太難了,我首先得保證了自己的正常生活和作息,才能談治療。
“不行!”他果斷否決。
“為什麽?”
“這個藥不能隨便吃,剛好,我們療養院有神經內科和精神科的專家,下午你去找他們,要是他們給你開藥,你就拿,不然,我是不會給你開的。”
“顧驍!”我有些生氣,“你知道我多久沒有好好的睡過一個覺了嗎?每天強撐著打起精神工作,我是為了什麽?”
“你是為了我工作的?”他臉色陰沉下來,“如果是這樣,那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半年的假期,半年後,解決了你的睡眠障礙和抑鬱症,再回來上班,職務給你留著。”
我被他的眼神和語氣嚇到,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筷子掉了,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