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倉促的集結號“匪襲”
躺在軍鋪上，聽著風吹動樹葉的嗦嗦聲和後勤兵的鼻鼾聲，看著映進帳內的火光，蕭陽好一會才睡去。
正當睡得正沉的時候，忽然被驚醒，一陣急促的牛角號聲。
“中隊的集結號。”蕭陽瞬間反應了過來。
隨後，就聽到外麵有士兵大喊：“敵襲、敵襲！”
接著，帳外就傳來了雜亂的嗚嗷喊叫聲、紛亂的腳步聲和兵器相撞的聲音。
猛地抬起頭，兩個後勤兵正在快速穿起自己的兵甲。
來不急多想，直接把鎧甲套在了身上，拿起長槍圓盾，蕭陽就往外走。
剛出帳門，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穿著破爛盔甲，凶神惡煞般的盜匪舉起大刀向自己劈了過來。
蕭陽下意識地舉起自己手中的圓盾，隻覺一股巨力從盾上傳來，幾乎要被劈倒在地。
正要單手舉槍刺出，身後的兩個後勤兵快速衝了上去，一人一刀了解了那個盜匪，隨後把蕭陽拉了起來。
站穩身體，看向營地。隻見各處已經戰成了一鍋粥，到處都是三四個盜匪在圍著一個士兵打，篝火被踢的遍地都是，營地充斥著各種喊殺聲。
已經有二十多個人倒在了地上，有一動不動的，還有在地上爬的。
初次看到這種場景，蕭陽感到頭亂如麻。
“嗚、嗚”的急促號聲從南邊傳來。
蕭陽對身邊兩個後勤兵大喊道：“別分開，一起去找中隊長，拿穩圓盾，抓緊刀！”
舉著圓盾護住前胸，和兩個後勤兵一陣左突右刺。殺了2個盜匪，自己手臂上也中了一刀，蕭陽終於看到了黑森的位置。
此時，黑森的周圍已經聚起了40多名士兵，但他們周圍圍了得有近200個盜匪。那些盜匪穿得破破爛爛，手中兵器各式不一。
“給老子殺了那個隊長，老子賞10個金幣。”一個光胖子的莽漢喊道，圍著士兵的盜匪嗷嗷亂叫。
蕭陽帶著後勤兵穿到匪徒外圍，找到一個人少的節點，捅翻兩個盜匪後衝進了士兵的圈子。
此時的士兵，有的身上沒鎧甲，有的有鎧甲沒頭盔，有的長槍丟了拿著自己的腰刀。
衝到黑森近前，蕭陽大聲喊道：“中隊長，我們要突圍！”
“好，蕭陽，你小子命大。打完這一仗，你就是我親兄弟！”黑森瞥了一眼蕭陽喊道。
隨後，黑森對著身邊士兵大吼：“勇士們，跟我衝出去！”說著就一馬當先，對著那個莽漢匪首的方向衝了過去。
有了黑森的指揮，士兵們很快從被襲營的惶恐中恢複了過來。
跟著黑森，握緊手中的長槍勇猛地一起向前衝，蕭陽也跟著衝。
盜匪圍成的圈子立馬就被打得像麵團一樣，直往後撤。不斷有盜匪的屍體被士兵踩到腳下，但也不斷有士兵被砍倒。
盜匪接不住黑森的槍芒，但是，在營地各處亂竄的盜匪不斷加入這個戰圈。
黑森帶著士兵向左突捅死幾個盜匪，又向右突殺死幾個，卻怎麽也突破不出這個包圍圈。
這些盜匪就像狗屁膏藥一樣貼在了黑森中隊的身上。
“你們這些無恥的爛鳥，敢不敢跟老子列隊而戰！”黑森怒罵道。
黑森話音剛落，便聽到一個士兵驚恐得喊道：“中隊長中箭啦！”
蕭陽趕緊到黑森身邊，隻見黑森已經倒在了地上。一隻短箭射進了他的脖子，血像泉水一樣往外湧。
趕緊蹲下，用手捂住黑森的脖子，蕭陽對著士兵大喊道：“趕快圍成防守圈，護住中隊長。”
“蕭陽，你…，我…我大意了，把…把兄弟們…”艱難地說著，話沒說完，黑森中隊長的頭就斜著沉到在了地上。
那一刻，蕭陽感覺時間過得很慢，他聽不到周圍喊殺聲，甚至感覺不到周圍這片林子的存在，感覺不到自己腳下土地的存在，腦子很亂。
不知過了多大會，被身邊一個士兵拉了起來。
“突圍，怎麽突，往哪兒突？”
忽然間，蕭陽想起了和士兵打水的那片溪水，旁邊好像有個山洞。
“拿出圓盾，舉起長槍，縮小防守圈，讓傷兵近來！”蕭陽大喊。
連喊了幾遍，有幾個身上戴傷的士兵近了圈內。外圍舉著長槍的士兵也紛紛拿出了自己的圓盾，護在了胸前。
此時的防守圈已經小得隻有二十多個平方。
“全體槍頭向外，排緊，不要衝！”說完，蕭陽自己也拿起長槍抵著圓盾站到了防守圈的最外麵。
此時的中隊，像極了一個龜縮的刺蝟，3米長槍讓盜匪進不了身。士兵們不往外衝，他們也找不到機會。
盜匪就在幾米遠處，對著士兵不停地喊叫。有幾個帶弓箭的盜匪，開始在外麵射冷箭，多數都射到了士兵的圓盾和鎧甲上。
忽然，一個士兵舉起自己手中的長槍，對著一個盜匪箭手投了出去。
“啊”的一聲慘叫，那盜匪箭手應聲倒地。
“裏麵的傷兵，快遞一把槍過來。”蕭陽大喊。
隻見那名士兵，接過長槍之後，又一槍投了出去，又是一聲慘叫。
這下，剩下的那幾個盜匪箭手不敢射箭了。
雙方對峙了起來，十幾秒，蕭陽看清了盜匪的數量，得有近300個。快速看一眼己方的士兵，不到40人。這樣對峙下去肯定不是辦法。
瞥了一眼那個山洞的方向，大聲喊道：“跟著我，一步一步往外突圍，保持隊形，掉隊的趕緊補齊。”
說完，蕭陽便舉槍朝向那個山洞的方向。
一步一步，走得很穩，因為他明白，速度一快陣型就會散，隻要陣型散了，盜匪就有機會。
圍著的盜匪，用最汙穢的詞喊著罵著跟著士兵移動，不時地有人上了砍兩刀，但刀碰不到士兵就會被長槍頂回去或者刺倒。
“他娘的，誰敢給老子衝進去，老子讓他做老二。”那光膀子的匪首大喊道，自己卻往後縮。
有幾個看起來凶惡的盜匪試著衝了衝，長槍立馬就教育了他們。
十分鍾左右，接著月光，蕭陽看到了洞口，帶士兵穩步移了過去
盜匪也跟著，但沒有盜匪敢進那個山洞，估計他們也明白，如果進去了，肯定會被這些大兵捅死在裏麵。
洞口一到，蕭陽大喊：“傷兵先進去，剩下的慢慢縮進來，守住洞口。”
很快，士兵們都退進了洞中，五個輕傷的士兵端著長槍守在洞口。
清點了一下人數，加上蕭陽自己隻剩下36人，還有好幾個傷重的。
“還有小隊長在嗎？”
“我們小隊長在襲營剛開始就戰死了。”一名士兵帶著哭腔說到。
“另外兩個呢？”
“我們隊長在這裏。”
蕭陽趕緊過去看，人已經昏過去了，受了重傷。
還有一個小隊長找不到人，也沒有人知道在哪兒，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士兵們撕開自己的衣服包紮傷口，蕭陽才意識到，自己出發的時候竟然忘了去救護小隊要青藥了。
天慢慢開始蒙蒙亮，外麵盜匪的喊叫小了很多。
“情況怎麽樣？”走到洞口，蕭陽問守在那兒的士兵。
“書記官，盜匪走了不少，看起來還有100多個，待會可以突圍了吧？”
“再等等。”
此時，蕭陽心裏想的是巴倫和羅穆的士兵，黑森中隊長說過他們今天早晨就能回來。
“兩個小隊，40名精壯勇士，等他們到了發現營地出了事，一定會找到這裏。到時候他們在外麵打，我帶著士兵往外打，70個士兵打100多盜匪應該不成問題。如果他們天亮以後還不回來，那就說明他們也出事了，那就死命突圍。”看著洞外，蕭陽咬著牙想。
“你們看著點，有什麽情況，馬上告訴我。”
“是，書記官！”
約半個小時，天已亮，一個士兵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進來，對著蕭陽大喊：“書記官，外麵打起來了，巴倫和羅穆隊長回來了！”
“留下三個守住洞口，剩下能拿起槍的，跟我衝出去。”蕭陽立即站了起來。
此時外麵正混戰作一團，巴倫和羅穆正帶著士兵和盜匪們對攻。
帶著30名士兵，蕭陽直接衝到了盜匪的背後，加入了戰團。
盡管人數上占優，但盜匪很快就出現了潰敗之勢。
他們逃跑的功夫倒是一流的，蕭陽和巴倫、羅穆帶著士兵快速捅翻了不少盜匪。
想到昨晚盜匪得有300人，這會就有100多，蕭陽也沒敢深追。
等到了營地才發現，營地被搬空了，連一張軍毯都沒給蕭陽他們留下。
營地裏還遍布著士兵的遺體，還好的是，那些盜匪並沒有割去士兵的耳朵。
他們找到了黑森中隊長和那名小隊長，黑森的眼睛還沒有閉上，表情呈現著莫大的不甘。
蕭陽合上了黑森中隊長的雙眼。隨後，給巴倫和羅穆說了一下昨晚的情況，兩人也說了一下他們的情況。
在林子裏搜了一圈也沒發現盜匪的蹤跡，回到營地就發現出事了，順著痕跡找到了那個山洞，就和守在那裏的盜匪打了起來。
“書記官，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巴倫紅著臉問道。
“中隊長戰死，中隊遭到重創，軍資全被劫走，還有大量盜匪不知蹤跡，無法再戰了。趕緊收拾一下，回去！”
經過清理，黑森中隊來的時候一共101人，戰死35人，隻剩下66人，還有10名重傷員。所幸地是，盜匪在這裏留下了83具屍體。
“書記官，這些盜匪怎麽處理？”一名士兵問道。
“我不要他們的耳朵，我要他們的人頭！”蕭陽狠狠地說道。
燒了匪首的屍體，背著自己戰死的同袍，黑森中隊的士兵們開始返程。
蕭陽走在隊列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