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瘋子之名
“雖是有些突然……隻是我怕此時不說便沒機會了。”秦諾竹臉上一紅，暗自對了下手指，“我在宮中也沒什麽說話的伴兒……所以，既然二皇妃如此黏著我……我就鬥膽……”
蕭文宣無聲呼出一口氣，桐月汐也鬆開了拚命抓著蕭文宣衣服的手，蹭著他的肩膀。
“這個自是可以。午膳時間快到了。一同前往吧。”蕭文宣點了點頭，便帶著桐月汐站在原地等著秦諾竹。
“謝謝二皇子殿下！”秦諾竹頓時笑出了聲，急急地行了禮跟上。
午膳自是一切從簡，眾人用食完畢後，便又各自尋了法子解悶。
幾個兄弟許久未見，蕭文宣便被拉著前去投壺。
秦諾竹則找到了桐月汐，一個喂一個吃，也算是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午後。
見太陽西沉，眾人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蕭文宣也摟著桐月汐回到了殿中用食晚膳。
“怎麽不吃了？”蕭文宣見桐月汐吃了一塊肉就蔫蔫地趴著，便放下筷子去探她的額頭。
“唔。”桐月汐不高心地唔了一聲。
“怎麽了？”蕭文宣將她抱到腿上，俯下身去聽。
“郡主喂了一下午，吃撐了……”桐月汐虛弱地說著，可是說出來又覺得搞笑，反手抱住蕭文宣的脖子，不厚道地聳肩笑著。
“乖不哭。不哭。”蕭文宣假意安慰了幾聲，自己也是笑了出來，“怎得感覺像是養了個女兒。”
桐月汐聽見之後張嘴咬了一下，鼓著嘴沒有說話。
“孫嬤嬤，多備些肉熱著。她現在不吃免得晚上餓了。”蕭文宣將她抱到床邊，自己才走回桌前用膳。
“喏。”孫嬤嬤領命離開，而其他宮女也被蕭文宣揮退。
桐月汐這才鬆了口氣，活動著筋骨。
蕭文宣不動聲色地看著，今日生怕桐月汐表現得太過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一日提心吊膽，如今鬆懈下來也是乏了。
桐月汐剛剛站起來伸了個幾個懶腰，就聽見孫嬤嬤推門，蕭文宣和桐月汐頓時一驚。
“噗”一聲響，桐月汐就撲到了床上，引得孫嬤嬤一驚。
“啊嗚，唔……”桐月汐咬著被角在床上瘋狂地滾動了幾下，結果被子卻是將她罩在了裏麵，而且因著情急，桐月汐總算體會了一把什麽叫作繭自縛，怎麽也鑽不出去。
“噗……”蕭文宣原本想憋著，但是桐月汐實在是表現得傻過頭了，根本忍不住。
孫嬤嬤本想去忙桐月汐一把，可是想著中午可是被她咬了一遭，頓時又停了下來。
蕭文宣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來。
走到床邊又摸索了一下，蕭文宣頓時知道桐月汐為什麽出不來了。
她自己坐著三個被角，而剩下的一個則被她咬著，完全將她裹起來了，能出來才是奇怪。
“乖，鬆嘴。”蕭文宣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安心。
“唔。”桐月汐將被角吐了出來，當腦袋被蕭文宣撈出來，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這一折騰，桐月汐的發髻早就被折騰得沒了形狀，而且怕她傷到自己，一到殿上簪子就被取了，此時倒是有幾分披頭散發之意，再加上她淚眼汪汪地抽著鼻子，將她的委屈之意表現得淋漓盡致。
蕭文宣好笑地理著她的頭發，低聲叮囑著讓她乖乖坐著，這才太平地用完晚膳。
晚膳過後，孫嬤嬤離開了一陣子，蕭文宣和桐月汐各自放鬆歇了一會兒。
等到孫嬤嬤又折回來，兩人又不得不打起了精神應對。
倒是孫嬤嬤似乎有什麽喜事一般，樂嗬嗬地走到了殿中，顛顛地進言，“二皇子。今日是否與皇妃同寢？”
蕭文宣一時想不到什麽好法子，而且又真的有那麽一絲念頭，便快速地點了下頭，“去收拾一下吧。”
孫嬤嬤得了命更是高興，立馬使喚著墨香和沁硯去收拾。
桐月汐二話不說竄了出來，一把將孫嬤嬤頂到了門上，不讓她再進一步。
“孫嬤嬤，沁硯和墨香是二皇妃的貼身丫鬟，離了她們二皇妃怕又要鬧騰了。而且按慣例，她們兩人在這兒也算得上是一等丫鬟。你讓一等丫鬟去做這些瑣事，那讓那些三等丫鬟做什麽？”蕭文宣看出了桐月汐的小算盤，柔柔地出聲喊住了孫嬤嬤。
桐月汐最看不慣孫嬤嬤老是明裏暗裏欺負沁硯和墨香。反正兩人遲早要撕破臉，不過是早一點或晚一點的事。而且趁著現在蕭文宣還站在自己這一邊，自然要快點收拾她。
孫嬤嬤被噎了一下，倒是也沒什麽反應，似是了然一般又使喚他人去收拾。
孫嬤嬤一走，桐月汐便對著蕭文宣吐了吐舌頭，拱手稱謝。
蕭文宣看在眼裏不由覺著好笑，“桐月汐，你倒不怕被她報複？”
桐月汐頓時抿嘴一笑，怕她報複？今生不讓她不得翻身就不信了。而且光她那翻來覆去的伎倆，前世不知道吃了多少遍苦，想不記住都難。
“我說怕，二皇子殿下您就會幫我？”桐月汐走到桌子旁喝了些茶，直視蕭文宣的眼睛，“不過……二皇子殿下，你介不介意我把孫嬤嬤趕出去？”
蕭文宣挑了下眉，嘴角有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如果你有這本事。我自是不介意。”
孫嬤嬤說到底是蕭雨薇的人，說白了就是替蕭雨薇看著自己的眼線。
如今讓自己和桐月汐沐浴，無非就是想試探一下自己，還有看看桐月汐是不是真瘋。
所以這一次，有機會便絕對不會留著這個禍害在身邊。
桐月汐好笑地歎了口氣，低下頭把玩自己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既然你也不喜孫嬤嬤，願不願意必要時刻助我一臂之力？”
“那你要我幫你什麽？”聽到桐月汐有事相求，更何況兩人又是一根繩上的蚱蜢，無關緊要的求助，他不介意幫一下。
“待一會兒，可能會毀掉一些東西哦。”桐月汐舔了舔嘴唇，陰惻惻地笑著。
蕭文宣移開眼神，點了下頭。
“啟稟二皇子殿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需要現在就沐浴嗎？”就在兩人各懷鬼胎地堆笑的時候，孫嬤嬤也匆匆走了過來。
桐月汐的笑意猛地一滯，而這落在蕭文宣眼中卻是格外好笑，將她打橫抱起，輕飄飄地開了口，“先沐浴吧。”
看著桐月汐略微睜大的眼睛和吃癟的眼神，蕭文宣萬分高興地往偏殿。
“你……”眼看著離偏殿越來越近，桐月汐這才想起來所謂的沐浴不就是兩個人一起洗澡嗎？完了，現在沒得脫身了！
蕭文宣眨了下眼睛，大步走了進去。
剛放下桐月汐，桐月汐撒腿就往外跑，被孫嬤嬤給攔了下來。
“你跑什麽！不洗幹淨就不準睡覺。”孫嬤嬤一把將桐月汐抱了回去，桐月汐隻得瘋狂地蹬腿，說什麽也要跑出去。
蕭文宣陰陰一笑，走到桐月汐身邊卻是點了她的穴道，快速地褪去了她的外衣。
桐月汐瞪大了眼睛，將蕭文宣的祖宗給問候了一遍。
孫嬤嬤原本正觀賞的起勁，卻被蕭文宣橫了一眼，這才親自動手替她換下衣服。
蕭文宣則換下自己的衣物放到一旁宮人手裏，“你們先退下吧。”
“喏。”一時間偏殿之中隻剩下孫嬤嬤一個下人。
“二皇子殿下莫非要親自給她洗漱？”孫嬤嬤被蕭文宣盯得渾身汗毛盡起，顫巍巍地開了口。
“怎麽？不可以？”蕭文宣幽幽地反問了一句，抄起了水瓢。
“可……可以……隻是二皇子殿下從未伺候過人，老身便在旁邊候著，有什麽便盡管吩咐。”孫嬤嬤猶豫了一下，以退為進，站到了屏風之後，屏息聽著裏麵的動靜。
蕭文宣解了桐月汐的穴道，靜靜地看著她。
桐月汐立即撲騰著要逃出水池，發出了各種奇怪的聲音。
“還不過來？”差一點露餡的蕭文宣伸手拽住了桐月汐的手腕，將她往自己這邊帶。
隨著一陣水花聲起，桐月汐被拉到了蕭文宣跟前的水池邊，她眼睛盯著水麵，連呼吸都放緩了許多。
蕭文宣把玩著水瓢，目光從她的鼻尖緩緩地向下滑去，手中的水瓢差一點點就直接被他扔進了水池中。
“速戰速決。”趁著屋中水霧繚繞看不真切，桐月汐一手扣住蕭文宣的手腕，猛地將水從自己的頭上澆下，如同小貓兒一般甩著水珠。
蕭文宣突然捂住了鼻子，感覺到手中的溫熱之後將水瓢一扔，“孫嬤嬤。”
“二皇子殿下有什麽吩咐？”孫嬤嬤聽著聲音怪怪地急忙走了過去，卻見蕭文宣如一陣風一般離開，又看著半坐在池邊一臉無辜的桐月汐，眼睛也不由一凝。
“坐回去。”孫嬤嬤低聲吩咐了一句，目光變得有些凶狠。
桐月汐就是不動，等著孫嬤嬤發飆走過來時，猛地竄進了水池中，弄得孫嬤嬤渾身上下全部濕透。
“你個小畜生！”孫嬤嬤撩了下頭發，怒不可遏地將手伸到水中想要揪住桐月汐。
桐月汐卻是忽的又鑽了出來，毫不客氣地將水撲向了孫嬤嬤，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我就不信，我個瘋子還治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