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懷疑
顫抖著雙手，幾乎是欣喜的問道:「你說什麼？茉兒，此事萬不得開玩笑……」
「怎麼可能……」
鳳璃茉朝著鳳傲天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爹爹為何不信？娘親失蹤十多年，這十多年你一直都未曾找到她就連的屍骨也並未找到，她他的信息更是一無所知，你怎知她還不會活在世間？」
鳳傲天顫抖著雙手:「她活著？夕兒她……還好嗎？」
鳳璃茉挑眉，像是漫不經心說出了口。
「娘親這十幾年過得很好，生活更是肆意快活，從未遇到任何一點磨難。現如今他早已兒女成群了。」
這樣的一番話說出口，就宛如是穿腸毒藥，一下子將鳳傲天臉上的血色盡數退盡。
他顫顫的開口:「是……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她當真比我過的更好，也對……這事我曾向上天求來的，聽到她現在活得這般好，我也安心了。」
遲暮的人，身影漸漸的變得彎曲，輕咳了一下，一雙垂著的眼眸中像是在極力的掩飾著什麼，他輕輕地咳著一聲又有一聲，似是要將五臟六腑都給咳出來。
「好，很好……既如此，我也便安心了……」
……
鳳傲天病了，病的很嚴重，ab按理來說，鳳璃茉回來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但他卻分外的失落。
整個人失魂落魄了好幾天，最後還是病了。
全京都的郎中都無計可施，皇帝從宮中請了御醫前來也是束手無策。
最後一位御醫看著鳳九歌，輕輕開口:「聽聞九小姐，也是略懂醫術，想必相爺的脈搏你早已十分清楚，既如此，為何請我前來？」
鳳九歌輕輕一笑，盯著鳳傲天緊閉著的雙眸。
「爹爹的身體，我自然清楚……」她自己的醫術，她當然自己清楚，「只不過，總是不死心。」
「唉……」那御醫重重的嘆出了一口氣，「九小姐，不必再這樣徒勞精力和功夫了。與其這樣，還不如早點給相爺準備身後事，讓他風風光光的……相爺也曾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朝廷重臣，想必這一生也過的十分愜意了。」
說完之後，御醫就搖了搖頭，說是要回宮復命就走了。
看著御醫離開的背影，鳳九歌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這是第二次哭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這就是親人之間的痛苦，那種撕心裂肺，誰也比不上的感覺。她終於也有了牽挂，也有了想要保護的人。
「爹爹……對不起……」代原主跟鳳傲天說了一聲對不起。
原主雖然是個善良可欺，人人都可以欺負的對象。
可是她卻頭腦聰敏，任何事情都可以理得清方向和現實。
她其實一直敬著她這位爹爹，可是心底卻對他有埋怨，也恨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這個爹爹。
若不是爹爹當初，三妻四妾。
娘親也不會因為負氣而離家，並且一走就是多年。
當初剛魂穿過來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覺得，可是漸漸地，她似乎也明白了鳳傲天迫不得已的苦衷。
在朝中聽著人人說著自己沒有一個男孩兒，家產無法被人繼成。
在外人面前終歸是抬不起頭的。他三妻四妾，也無非就是想要延續鳳家的香火。
在這樣一個以男子為尊的年代，這些事情可以理解。
在鳳家這麼多年，鳳九歌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點。
她知道鳳傲天心裡一直都是有雪夕顏的，知道他一直都念念不忘自己這個妻子。
那個曾經跟他同甘共苦，直言要一生一世的人，雖然誓言很美好，但是他們最終卻也沒能走到一起。
一個負氣離開，一個卻在原地等候了多年。
每個夜晚，鳳傲天幾乎都會去鳳府那個禁地。
其實那也不是什麼真正的禁地，只不過是當初雪夕顏住過的院子，那院兒里打掃得很乾凈，房中的一個梳子都未曾挪動過。
一切都是當初的樣子。只不過只窗外的陽光大了一些，照進來的時候將很多傢具都晒成了白色，顏色也略淡了一些，看上去就像是陳年舊木一樣。
鳳九歌無聲的落淚:「爹爹已經過去的事情，放下吧！」
「相思成疾，所以才會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你雖然已經老了，但卻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你一生征戰沙場，做過無數令人驕傲的事情。可唯獨這件事情早已經是錯過的了，無需這般耿耿於懷。」
但此刻，不管誰再怎麼說也不管鳳九歌如何的勸說。
鳳傲天一直都是這樣昏迷著，整個人神志不清，嘴裡也迷迷糊糊的說這一切話，但這些話中多半都是關於雪夕顏的。
「夕兒……夕兒，你怎麼不回來？我等了你好久，夕兒？」
……
身後有腳步聲漸近，鳳九歌回頭去看，就看到鳳璃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看。
「爹爹真是痴情……」
她說話怪怪的，但究竟是哪裡怪鳳九歌也說不出來。
這次鳳璃茉回來之後發生的事情也比較多，她這幾日也非常的忙碌，卻忽略了一些問題。
現如今回頭正視這些問題，她這才發現原來這一年的時間不僅改變了鳳傲天。
就連鳳璃茉也改變了。
鳳九歌點了點頭:「這些年爹爹一直念著……娘親。」
鳳璃茉點頭:「記得以前姐姐從不叫爹爹，可現如今為何叫的這般順口，是因為什麼原因？」
「他是我們的爹爹，當時是因為一時負氣，現如今想清楚了。」
鳳璃茉笑了笑，抱著手臂在屋裡走了兩圈。
這是鳳傲天的卧房，房間里都是一些畫像。
畫像上的，都是同一人，同一個女子。
「姐姐，你可還記得三歲那年？娘親外出採藥一天一夜未歸，當時爹爹急瘋了，親自上山去找，結果就看到娘親一身泥土的趕來，臉上帶帶笑。」
鳳九歌盯著鳳璃茉的雙眸一閃……
微微輕笑，漫不經心的開口。
「茉兒怕是遺忘了最關鍵的，娘親手裡當時拿著白首烏……聽說那是專門治爹爹咳嗽的一味良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