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看不出不一樣
「茉兒怕是遺忘了最關鍵的，娘親手裡當時拿著白首烏……聽說那是專門治爹爹咳嗽的一味良藥。」
鳳九歌笑了笑，像是一瞬間陷入了思緒。
眉頭輕輕蹙起，言語中帶著思緒以前的懷舊感。
「這些，是阿娘曾經告訴我的。等到你跟幽兒長大記事之後，我就天天將這些事情告訴你們兩個聽。」
鳳璃茉的眼中不可自制的閃過一抹暗光。
「是啊，沒想到過去了這些久，這些事情姐姐還記得這麼清楚。」
她說完就轉身，正要離開。
鳳九歌卻在身後叫住了她。
「茉兒？」
鳳璃茉回頭，一雙眼淡淡的望著鳳九歌。
「怎麼了？」
鳳九歌對著她一笑，朝著鳳璃茉走了過去。
牽起了鳳璃茉的小手，眼眶一下子紅了。
「這次回來，阿姐總覺得你跟我之間生分了許多。告訴阿姐，你還好嗎？還是……以前那個鳳璃茉嗎？」
鳳璃茉一愣:「姐姐你素來聰慧過人，什麼事情都瞞不了你，有些事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它自然會變。就像你……」
說著，話題繞到了鳳九歌的身上。
「從前的阿姐軟弱可欺，但現如今這個姐姐，卻變的十分厲害的呢！」
鳳九歌一愣，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暈染:「茉兒你什麼意思？」
鳳璃茉笑了笑，無害的笑容，卻冷了許多。
更多的是陌生，像是從來不相識一般。
鳳九歌的手從鳳璃茉的掌心中脫落，最後，只覺得心頭有些涼。
……
「茉兒……」
鳳璃茉走了，正要踏出門檻，卻聽到鳳九歌叫她。
心頭忽然間微微刺痛，像是有掙扎一樣，腦海中一瞬間湧出許多熟悉的畫面。
但她尚來不及看清楚腦海中的畫面，腦袋忽然間一痛。
這些畫面瞬間煙消雲散。
瞳孔中忽然間閃過一抹黑色光芒。
聽著身後女子清冷，卻似乎帶著顫音的話響起。
「記住，我永遠都是你阿姐。」
……
風璃茉的身子頓住:「阿姐，是嗎？」
她自嘲的一笑，這次卻再沒有一絲遲疑的離開了。
……
「小姐，門外，馬公子求見。」
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幾天的時間，自從得知鳳璃茉平安歸來之後。
馬俊便一天三次的上門來，每次都是一臉滄桑，只為見鳳璃茉一面。
但偏偏鳳璃茉閉門謝客，讓馬俊回回都吃閉門羹。
……
鳳璃茉輕輕一笑，端起桌子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就說我身體不適，不見。」
丫頭一臉為難，躊躇片刻。
「怎麼？讓你覺得為難了？」鳳璃茉挑眉，眉宇間透露著一絲不可見的冷漠。
丫鬟嚇的忙低頭:「小姐，馬公子說了，今天若是宰見不到你，他就不走了，站在門口直到你願意見他為止。」
「他還說他不會待久，只是想見您一面，一面就好。」
鳳璃茉輕輕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她微微一笑，像是漫不經心的開口。
「他既然那麼喜歡站著，就讓他站著吧，我倒要看看他能站到及時。」
外面小雪綿綿宛如柳絮。
今日這天氣依舊不好，寒風刺骨凌冽。
鳳九歌披著斗篷站在房檐門口，抬頭，一雙清冷的眸子望著漫天飄揚著的雪花。
婢女蓮兒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忍不住的開口說話了。
「九小姐，我都打聽清楚了。那馬公子次次來探望十小姐，但十小姐都是拒絕見面。」
言罷，望了望外面的雪花:「您看著外面的雪，一時半會是不會停了，大冷天的，人家馬公子還站在大雪裡，也不知他能堅持多久。」
說了半天，試探著看了看鳳九歌臉上的表情，見她臉上的神色沒有多大的區別。
這才輕輕開口:「小姐，我看這次十小姐回來，這事八成有一些貓膩，她當真是變了不少，別說是整個人了，就連性子也變了不少。」
鳳九歌終於從遠處收回了目光。
「蓮兒，這些事情，不要妄加議論，被人聽去了不好。」
蓮兒聽到這話，連忙點了點頭。
「是，謹遵小姐之命。」
鳳九歌笑了笑:「你先下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
「那這外面涼，小姐當心著涼，奴婢先告退。」
鳳九歌點了點頭，望著天空中飄飄散散的雪花。
忽然見苦澀一笑。
茉兒變了，這件事情任誰都能看出不一樣，更何況是自己？
她對自己莫名的有了很多敵意，說話時，言語間的試探，一雙眼中陌生的敵意……
她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變化這麼可能看不出來？
不說出來，只不過是當做沒看到。
因為她想讓這份姐妹之間的感情，永遠都停留在住。
而不是就這樣葬送在她的手裡，這一年她不明白茉兒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她知道，茉兒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她的阿姐並非是自己。
她現在的這一切不過是在做戲而已。
做戲給自己……
老天爺當真是跟她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這個玩笑大到連她自己也承受不住。
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
或許，老天爺當初給自己的這些，現在已經到了時候要收回去了。
也好……
這樣，她才能安心的離去，不留一絲遺憾。
……
馬俊的嘴唇都凍的發青，但幸好有靈力護體，身上略帶暖意，否則，怕是再在這冰天雪地里待上一會自己就要變成冰棍了。
他忽然間自嘲的笑了笑，伸出手，捧著漫天的雪花，看著大雪再自己略帶暖意的掌心融化。
忽然間笑了。
茉兒回來了！
璃茉回來了！
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當初，他真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她，只想再看看她，哪怕等到地老天荒也不怕。
想到此，他微微一笑，唇角的笑意彷彿可以暖化人心。
已經x整整三個時辰了，茉兒什麼時候才能見他！
他親親閉上了眼，耳尖卻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他的心頭瞬間欣喜的一塌糊塗，閉著的眼睛唰都一下睜開。
「茉兒？」
欣喜大叫出聲，卻在看到來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