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對付蕭穆然
“父皇今日召你進宮有何事啊?”蕭穆然突然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陸宛之怔了怔,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是否需要保密,皇帝隻是說交給她來辦,但別的什麽也沒說,不過陛下選擇單獨把她召進宮,大概是不想要別人知道的吧。
想到這裏,陸宛之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別人了。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說:“罵了我一頓。”
“什麽?”聽到陸宛之的話,蕭穆然的語氣裏添了幾分焦急,眉頭也緊緊的皺在了一起,他用餘光瞥著陸宛之,想要把她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還不是因為你?”陸宛之沒好氣的說道,她偏了偏頭,瞪了蕭穆然一眼。
“因為我?”蕭穆然此刻的模樣像極了一個不知所雲的小媳婦,整個人都是很傻很愣的狀態。
“真是貴人多忘事,你是不是已經忘記我因為什麽被禁足了?不是因為你去告狀麽?等我禁足結束了,又被父皇臭罵了一頓。”陸宛之撅著嘴,很不高興的說道。
聽到這裏,蕭穆然才傻傻的明白了過來,他不禁笑出了聲,知道因為這個,父皇隻是罵了她一頓,並沒有再為難她別的,就說明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你還笑?!”陸宛之惱怒的說道,她拍了拍蕭穆然的肩膀,然後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哎喲!”蕭穆然吃痛的叫了一聲。
“你幹什麽!”蕭穆然疼的呲牙咧嘴,不高興的對陸宛之喊道。
“當然是報仇啊!有仇不報非君子!”陸宛之揮了揮手裏的拳頭,衝蕭穆然的方向比劃了一下。
“真是不可理喻!”蕭穆然冷著臉,氣憤的說道。
“是唄,我從來就沒有可理喻過,難道你沒有聽說過,唯有小人與女子難養也這句話嗎?”陸宛之吐了吐舌頭,略微有些調皮的說道。
“沒有!”蕭穆然氣的要命,很是賭氣的說道。
“那現在你知道了!”陸宛之邁開大步,笑嘻嘻的說著,沒幾步就超過了蕭穆然,自顧自的走在前麵。
離月一直跟在身後,聽了他們兩個人又吵了一路,這樣的生活其實就是常態,她已經習以為常了。
現在她需要考慮的問題就是,要不要跟上太子妃的腳步,越過太子殿下到前頭。猶豫了一陣兒,她還是默默的跟在最後,內心的鬥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
“你不趕緊跟上太子妃,在後麵發什麽呆呢?”蕭穆然的聲音突然冷冷的響了起來,在這樣的一個夜深人靜的時間,聽著有點兒驚悚。
離月被他突然的問話給嚇了一個哆嗦,她反應過來以後,連忙跑了過去,走到了太子妃的身邊,亦步亦趨,跟在她的身後。
蕭穆然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跟著,看著前麵兩個人嬉笑的模樣,嘴角不由得也微微上揚,笑的一臉寵溺。
回到了家裏,兩個人便恢複了如常的模樣,不冷不淡,好像不認識對方一樣,在進門的一刹那就分道揚鑣了。
蕭穆然的書房裏燈火通明,整整亮了一夜,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麽,隻知道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出去了。
隻有陸宛之,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倒也真不是她不求上進,實在是她不想接那個燙手山芋。
若是兢兢業業能查個水落石出也罷,可是一丁點兒線索都沒有不說,她現在根本都捉摸不透陛下的心思,也不知道這件事和他是否有什麽關係,貿然做了決定,可能就會有進入萬劫不複境地的機會。
思索了很久,陸宛之最終才想到了這麽一個聽起來不太靠譜,但實際上卻很有用的辦法。
因為平日裏皇帝就對她頗有意見,本身就不是很待見她,所以此次委此重任與她,就算做好了大概也難對她有多大的改觀,如果搞砸了,應該也會在他的意料之中。
反正不可能比現在更差了,陸宛之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想到了這個絕妙的辦法的。
陸宛之像一條鹹魚一樣,整日在家裏吃吃喝喝玩玩,偶爾才會假模假樣的出去調查一下,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不出所料,沒有一丁點兒的進展。
倒是蕭穆然,整日裏早出晚歸,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什麽,反正是每天也見不到人影兒。
那天跟在陸宛之身後的那個臉上有疤的男子,沒過幾天就死在了刑部大牢裏,具體怎麽死的,沒人知道。
陸宛之在背地裏打探了一下,才知道那個男子是被蕭穆然給賜死的,據說手段極其殘忍,把那個男子折磨的生不如死,最後才在一個晚上斷了氣。
當然了,這些事情陸宛之也隻是聽說,並不知道真假,不過要是說起來,陸宛之還是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蕭穆然狠起來,可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
而那個男子之所以能被了結,想來也是因為蕭穆然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否則他是不會讓那個男子輕易的就死掉的。
多半和最近街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匪徒事件有關,陸宛之仔細的在腦子裏想了想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個刀疤男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一直跟在了她們的身後,按道理說,突然出現一個人,她是一定會察覺的,可是這次卻是一直沒能確定。
這個男子一定不簡單,不然以陸宛之平日裏的警覺性,是不會察覺不到的,所以以她的推斷,這個男子身上一定有很不錯的功夫在,不過他可能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栽在蕭穆然的手裏,不過能碰見蕭穆然,也算是他倒黴。
人已經死了,這條線索就斷了。陸宛之陽奉陰違,明麵上表現出來一種不太行的樣子,對這個案子一無所知,傻傻的。可是背地裏,她其實還是想要查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詭異了,根本就不像是在京城裏會發生的事情。
陸宛之整日裏表現出來一副什麽事情都做不好的樣子,這一段日子,她幾乎和蕭穆然都不能碰麵,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一天,陸宛之正在飯桌上吃飯的時候,突然靈光乍現,她的腦子裏又出現了那個刀疤男,把自己最近打聽到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消息拚湊在了一起,陸宛之竟然大概能串聯出來一些東西。
傳說裏,那個禍害女子的匪徒就是夜裏出來,專挑獨身或者柔弱的女子下手,前前後後裏,有四五個女子都死在了那個男人的手裏。
不論從事件,還是手法上,那幾個可憐的女子的死法和經曆都是一模一樣的,幾乎都是第二日在街上被發現的。
別說人已經斷了氣,就是還苟延殘喘了一口氣,她們都活不下去了,被**以後扔在了大街上,在這個時代裏,被看為是最恥辱的事情,寧願死,都不能失節。
這次的事件中,那些受害的女子並沒有什麽別的共同點了,有窮人家的女子,也有富家的小姐。
此次事情鬧得這麽大,也是因為最後一個被害的女子是京城裏頗為顯赫的一個家族裏的,所以這才鬧成了這樣,否則,那些窮人家的女兒,就算橫死街頭,恐怕都沒有機會伸冤。
陸宛之想到了這些後,心裏很不是滋味。都說亂世裏,人命如草芥般輕賤,可是就算不是亂世,許多人的命也與草芥並無差別。
本來她也想從那個刀疤男子身上下手,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的,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她這麽做了,她隻能另辟蹊徑,再想別的辦法。
陸宛之在內心裏掙紮了許久,在萬般無奈之下,她才終於決定去找蕭穆然。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沒有什麽辦法能比這個更直接更快速了,她硬著頭皮,十分尷尬的拖著自己灌了鉛的腳去往了蕭穆然的書房。
晚上的書房永遠都是一派燈火通明的模樣,不知道蕭穆然在忙什麽,但是他確實是很辛苦,整日裏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陸宛之心底裏猜,他大概率是在查刀疤男的事情。
“哐哐哐……”書房的門突然響了起來,房間裏,蕭穆然和東寧對視了一眼,東寧立馬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誰啊?”東寧警覺的問道。
“是我。”陸宛之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借著燈光,隱隱綽綽能看到一個嬌小的人影兒。
聽到是太子妃的聲音,東寧回頭看了看太子殿下,想請示一下究竟該怎麽做。
蕭穆然愣了一下,他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是陸宛之,察覺到東寧的目光後,蕭穆然才尷尬的咳了一聲。
“讓她進來吧。”他用很低的聲音說道。
東寧點了點頭,他快步的走了過去,把書房的門給打開了。
“太子妃。”東寧恭敬的對陸宛之說道。
“太子殿下呢?”陸宛之看著他問道,她沒有往裏看,所以沒有注意到書案後麵坐著的那個人。
“咳……”蕭穆然聽到陸宛之的問題,又刻意又用力的咳嗽了一聲。
“啊!你在這兒呀!”陸宛之看到蕭穆然以後,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何事?”蕭穆然強裝鎮定,冷冷的問道。
“想問一些你知道的事情。”陸宛之從進門到現在,一直笑嗬嗬的看著蕭穆然,笑的她的臉都僵了。
“你想問那個刀疤男?”蕭穆然沉吟了一下,開口問道。
“聰明!”陸宛之衝著蕭穆然豎起了大拇指,讚許的說道。
“不知道。”蕭穆然聽完她的話以後,冷冰冰的說道。
剛剛他的態度還是有一些友好地情緒在的,聽完陸宛之的訴求以後,他的情緒波動很明顯,是很認真的在拒絕她。
陸宛之敏感的察覺到了蕭穆然的變化,這樣一來,她更想探究一下這件事背後的隱情了。
不過按照現在的狀況來看,她恐怕要花些功夫了。
“你為什麽一定要拒絕我呢?”陸宛之問道。
“我沒有拒絕你,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蕭穆然麵不改色的說道,他的表情淡漠,似乎根本就不想說起這個話題。
“你是不是把我當傻子啊?”陸宛之發現,自己在蕭穆然的麵前,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生氣,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
“我沒有。”蕭穆然輕啟雙唇,淡淡的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我看就是有!”陸宛之生氣的說道。
對付蕭穆然,就不能用常規的辦法,必須要用一些讓他會屈服的手段。
和他鬥智鬥勇了這麽久,陸宛之還是多多少少了解蕭穆然的,一不做二不休,她立馬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開始一哭二鬧三上吊式的和蕭穆然過招。
“今天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走了。”陸宛之頗為無賴的說道,她把胳膊往椅子上一放,撐著頭,定定的盯著蕭穆然的臉看。
剛開始,蕭穆然還是一副冰山模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泰然處之。
可是時間久了,他也經不住陸宛之這麽直愣愣的盯著,本來就會心動,這樣一直盯著,他的心思逐漸開始飄忽,已經沒有辦法全神貫注的處理自己的公事了。
“你能不能別看我了?”蕭穆然抬頭,和陸宛之的眼神相撞,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又移開了眼神。
“不能。”陸宛之挑了挑眉,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你是不是不困?”蕭穆然無奈的扶住了額頭,問道。
“還行吧,看著你辦公務,我越看越精神。”陸宛之說道,因為她覺得辦公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看著蕭穆然在做這樣痛苦的事情,她就有了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態。
可是她這樣的表現在蕭穆然看來,就不是這樣的意味了。被一個女子這樣直勾勾的盯著這麽久,任是誰都會覺得不自在的,更何況那個女子還是她。
他的心裏開始有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心裏活動,抑製不住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來批改公文。
“你到底想怎麽樣?”蕭穆然實在是招架不住這樣的眼神了,便無奈的問道。
“我就是想知道事情是怎麽樣的而已。”陸宛之攤了攤手,頗顯無辜的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蕭穆然依舊嘴硬的說道。
“我不信,你真是把我當傻子了。”陸宛之搖了搖頭,就是油鹽不進。
“明天告訴你,好嗎?”蕭穆然突然改成了懷柔策略,聲音軟了下來。
“不好。”陸宛之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果斷的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