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蛇蠍心腸
鳳胤初臉色難看地走了進來，一腳踩在小樊的肩膀：「原來都是你們乾的好事！」
「……」小樊面無表情地看著地面，連疼痛都喊不出來。
鳳胤初冷哼了一聲：「今天朕倒要看看清郡公主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兩國之間的關係，所以鳳胤初並沒有叫來所有的大臣，只是找來了丞相和兵部尚書。
所有的人都嚴正以待，玖兒也被帶了過來。鳳胤初看到她不禁心疼，雖說她在牢里不曾虧待，可是卻也無法見得天日。臉色慘白了許多，都沒有多少血色了。好在一雙眼睛還是靈動得很。
玖兒對著秦婕妤點了點頭，這次看這個清郡公主還怎麼爭辯。
當清郡公主走進來的時候，看著周圍的人都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在看跪倒在地面無表情的小樊便知道任務失敗了。她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朕想不需要解釋什麼了吧？」鳳胤初簡單清郡公主便問道。
可是清郡公主卻依然是儀態大方，只是面無表情：「臣妾不知皇上是什麼意思。」
「這個侍婢是你的人吧？」
「沒錯，是臣妾的侍婢。臣妾也想問，她怎麼會在這裡？」
「你還裝！」秦婕妤忍不住罵道，「你是你吩咐，你的人怎麼回來殺我？」
「姐姐真是說笑了，這件事情臣妾確實不知呢。」清郡公主氣定神閑地說道。
鳳胤初的身上散發出濃濃的寒意，俊美的臉部肌肉變得僵硬，他忍住耐心說道：「剛才是一個瓮中捉鱉，她可什麼都說出來了。不是你，還會是誰？」
「皇上，臣妾跟秦姐姐素來無怨，怎麼會去害她呢！哦？秦姐姐？」清郡公主微笑著看向秦婕妤。
秦婕妤有些害怕地底下頭，不敢看向鳳胤初詢問的目光。
「皇上，這個侍婢或許是對臣妾心聲怨懟才會如此害臣妾，您可萬萬不要被她給騙了。」
「公主……」
小樊已經聽出來，清郡公主是準備將自己推出去了。
「本宮對你不薄，你為何要陷害本宮？！快說，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的？」清郡公主一腳將小樊踢倒在地。
鳳胤初深吸了一口氣：「朕沒想到你如此地會演戲，她說沒說謊，朕自己可以判斷！」
「皇上，這麼說你是相信她的話了？」清郡公主苦笑著說道，「難道您就發現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不是臣妾的侍婢么？」
大家都皺起眉頭，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只見清郡公主走到小樊的面前，一把將她臉上的面具給撕了下來，小樊被忽然而來的刺痛感疼的大叫了起來，因為用力過猛，她臉頰上一塊肉竟然被生生地扯了下來。小樊捂著臉痛苦地**著，旁邊的人看著無不覺得臉上一痛。
玖兒只覺得那女人是真正的蛇蠍心腸。
清郡公主驚呼了一聲，驚恐地跌倒在地：「啊！血！」
「公主……我好痛！」小樊捂著滿是血的臉向清郡公主爬過去。
「啊——你走開！不要靠近我！」清郡公主忽然大聲尖叫著，連連後退。
玖兒第一次看到她這幅驚慌失措的神情。
不知道為何，這個時候玖兒覺得清郡公主的驚恐是真的，是真情流露。那神情就像是面前的小樊是一個索命的惡鬼，在場的眾人也都不接地看著她。
鳳胤初示意白冥將小樊按住，清郡公主們這才停下來，滿臉冷汗。
小樊呵呵笑了起來：「原來你也會怕！你怕的是真的小樊，是吧？！雖然我戴了面具，可是必須要跟小樊長得很像才能帶上這個面具。現在看我，像不像是在地域掙扎的惡鬼？」
大家都被她的話說糊塗了，紛紛低聲說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玖兒忽然意識道：「真正的小樊已經死了！」
玖兒的話讓大家都緩過勁來，紛紛看向清郡公主。那麼，現在這個小樊又是誰？
「清妃娘娘，其實小樊在上次的時候被皇上的扇子擊中的時候就死了，是吧？」玖兒走到清郡公主的面前，問道。
清郡公主冷笑道：「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沒有證據，你們就是誣陷，誣賴！這個女人我不認識，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冒充小樊跟在我的身邊。你們應該去問這個女人，而不是問我。」
「呵呵，你還嘴硬？」玖兒被她的態度激怒，「那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你自以為成功的一切。」
玖兒拍了拍手，就見到雪梅和曉琳扶著瑜妃走了進來。大家的目光自然全都被瑜妃的肚子吸引了過去，鳳胤初皺眉說道：「瑜妃，你的孩子不是……」
「皇上，這一切都是玖兒的主意。」瑜妃無奈地笑道。「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臣妾的孩子才能保住。」
「玖兒？」鳳胤初忽然意識到自己又被這個丫頭擺了一道。「你們早就知道誰要害你。所以……被瞞在鼓裡的就只有朕一人？」
玖兒生氣地翻了個白眼：「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會這樣么？！明明自己就對我不信任，還來興師問罪！」
「……」
臭丫頭，這次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你！
玖兒感受到鳳胤初不善的目光，不自在地撇了撇嘴，轉移話題說道：「其實這件事要從秦婕妤那裡說起，要不是秦婕妤及時收手，可能你的孩子真的被害死了。而你也妥妥地會冤枉我，說不定就會像其他人建議的那樣，砍頭示眾。」
「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忍不住問道。
秦婕妤滿臉通紅地走到鳳胤初的跟前跪下：「皇上，臣妾有罪。」
見到秦婕妤忽然跪下認罪，所有人立刻覺得事情或許發生得並不如自己想象得那麼精彩。很多小妃子開始抱著看戲的心態看了起來，倒是玖兒覺得秦婕妤倒是真的有勇氣。
殿裡面的氣氛變得濃重，鳳胤初已經做好聽到任何可能聽到的事情了。
秦婕妤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說道：「皇上，清妃娘娘利用臣妾的把柄逼迫臣妾去害死瑜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然後讓洛姑娘來承擔這個罪責！」
「你不怕死？！」清郡公主驚詫地看著秦婕妤。
「怕，我當然怕。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情願死也不願意受你的逼迫。被你控制比死還要難受。」秦婕妤狠狠地瞪著清郡公主，「你以為用手段就能把別人握在手裡？你給了在座這些女人多好好處，可是你出事了，你看到她們有人出來為你說話么？真正被你控制的人，是你自己！」
秦婕妤的話不但刺痛了清郡公主，也讓在座的妃子們感到難堪，她們的臉色早就沒有了幸災樂禍。全都低著頭，或者看向別處。
現在不是追究這些妃子責任的時候，鳳胤初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全都給朕說出來。」
「皇上，臣妾……」
「等等！」玖兒忽然攔住秦婕妤的話頭，「皇上，這件事由我來告訴你比較好。」
鳳胤初看著她，點了點頭。
玖兒走上前在鳳胤初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果然鳳胤初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是隨著玖兒繼續說，他的臉色又漸漸地平和了下來。他點了點頭，玖兒才縮回腦袋，對著秦婕妤眨了眨眼睛。
「就說清郡公主怎麼教你害人的。」
「是，皇上……」
很快秦婕妤便把事情全都抖落了出來，在場的人驚呼了起來。而清郡公主的臉色此時如死灰一般，沒想到自己計劃了那麼久的事情，還是被洛伊靈給破壞了，這個女人真是自己上輩子的敵人，這輩子都來追債。
「大概的事情，就是這樣了。其實臣妾後來告訴皇上有人要殺臣妾，也是想讓皇上親耳聽聽這個小宮女的證詞，不然的話清郡公主那麼聰明，肯定說是我們冤枉她的。」秦婕妤說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長久壓在心底的事情終於說了出來。
聽完她說的話，鳳胤初問道：「清妃，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你們一致對外，臣妾還能有什麼話說。」
「你到現在還覺得是別人針對你，你知不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殘忍？！」
清郡公主呵呵一笑：「臣妾再殘忍不過是殺你一個孩子，而且還沒殺成。你不殘忍，我們典國邊境死去的那些老百姓又算什麼？自然，那些人不是你的臣子你不心疼，可是他們是我們的臣子！您覺得算起來，誰更殘忍？」
「如果典國願意投降，就不會有那些事情。」
「沒有？那又是誰偷走我國的玉璽，讓我們宮裡亂作一團，到現在都沒有一個皇主？皇上做的事情，貌似也不比我光彩多少嘛！」
鳳胤初剛要發作，玖兒便上前說：「國與國之間的爭端什麼時候有過仁慈可講？要說到曜國對典國的傷害，你們典國欺凌其他小國的事情怎麼不說？據我所知，當初西陵國就是被你們典國屠城的吧？一百步笑五十步，還真的是可笑的很呢！」
鳳胤初沒想到玖兒對國家的事情還能說出一二，對她更是多了一層詫異和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