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大勢已去
被玖兒說得啞口無言，清郡公主只狠狠地瞪著她：「遲早，你也會落得我這樣的下場！」
「抱歉，我不會。因為我從來不會主動害人，但是若是別人害我，我可是絕對不會跟她客氣的！」玖兒揮了揮手，向清郡公主展示自己的厲害。
「那那個小樊的屍體呢？」有人忍不住問道。
「被我埋了……」冒充者說道，「公主殺死了她，擔心她拖累自己，現在屍體還被埋在亂石林的下面。」
亂石林是御花園裡一處景觀，但是因為太過曲折，總會撞到，所以去的人也很少。誰會想到那裡會埋著死屍呢。
「你為什麼要背叛我？」清郡公主恨恨地看著冒充者。
那女人苦笑道：「背叛你？我從來沒有把你當過我的主子，何來背叛一說。從我看到你的刀刺進了小樊的心窩我就知道，只要遇到危險，或者我阻礙了你的路，你的刀子也會狠狠地扎進我的心窩。」
「你……」
「你自以為用威嚴，用手段，就可以控制別人。可是，不管你如何都控制不了人心。秦婕妤是，我也是。」
「原來你從始至終都沒有……」
「不，是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把我們當成合作者，我們都只是你的棋子而已。但是你不知道，棋盤上的棋子有時尚且出乎你的意料，更不要活生生的人了。」
鳳胤初聽著兩人的話，忽然替清郡公主感到可笑：「這麼說，你嫁到曜國來，也是有目的的？」
「我說沒有，你信么？」
「呵呵，慕容珏的那點小心思朕會不清楚？」鳳胤初忍不住嘲弄地笑道。「其實娶你進宮也不過是暫時緩住慕容珏，看他蠢蠢欲動的模樣真是可笑。」
「原來真正被設計的是我們……」清郡公主頹然地坐倒在地。
難怪來了曜國皇宮中這麼久，從未探聽到一點點有用的消息，一直以為鳳胤初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現在看來，似乎自己真的小看這個男人了。
鳳胤初將幾封密信扔到了清郡公主的面前：「慕容珏貌似很著急，你要不要回到典國去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他想吃下我，也不嫌自己的嘴巴小撐壞了。」
「……」
所謂大勢已去說的就是此時的自己吧，清郡公主慢慢地掏出那把刺向小樊的匕首。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便被她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血，蔓延開來，清郡公主好像看到了典國漫天飛舞的槐花，自己在下面玩耍的時候卻被自己的親哥哥拖到樹后強暴。那些人路過了，看到了，可是沒有一個人救自己。他們加快步伐，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躲閃和漠然。小小的她不明白，想不通。從那以後，那個一身白衣的會開心笑的女孩子再也不見了，有的只是滿心的恨，對所有人的恨。
最後，撲向自己的人為什麼是那個洛伊靈？清郡公主躺在血泊里，怔怔地看著一臉焦急的玖兒。這個表情，是真的擔心吧……能被人真心地關心，真好。
清郡公主的事情很快就被鳳胤初壓了下來，因為玖兒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治好的清郡公主似乎已經變成了痴獃。從不說話，給她吃她就吃，不給的話，她就算餓死都不會發出聲音來。
而鳳胤軒倒是喜歡沒事去找她說話，雖然她什麼話都不會說了。
瑜妃的肚子越來越大，玖兒也越來越開心，可以看著一個生命的成長總是讓人感到開心的。
「玖兒，最近宮裡似乎平和了許多。」
「對啊，這樣挺好的嘛！」
瑜妃想起兩個月前發生的事情還心有餘悸：「真的沒想到那麼漂亮聰明的清妃竟然會變成今天這般田地。」
「恩……我也沒想到，不過我只能說是因果報應吧。」
「她的那個侍婢呢？後來怎麼處置的？」
「聽說被人救走了，不知道是誰救的呢！反正肯定不是典國的人，我看典國的人已經完全放棄了清郡公主。果然是用完就拋棄的么，真是讓人心寒啊！」玖兒想想清郡公主也真是可憐，為了慕容珏那種小人，真是不值啊。
紅衣依舊坐在樹上保護著這兩個鳳胤初最重要的女人，不過他現在心裡也有自己覺得重要的人呢。但是這種好東西還是放在心裡比較好，要是被別人搶走可就真的是太傷心了。
「喂！紅衣，鳳胤初回來了嘛？」
最近鳳胤初似乎去前線了，如果不是瑜妃的話，玖兒肯定也要跟過去。說是一個月就回來，可是明明就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真是叫人擔心。
紅衣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玖兒撿起一個小土塊就砸了過去，紅衣條件發射地一側身子躲了過去：「怎麼啦？」
「我問你話呢！鳳胤初什麼時候回來呀？！」
「哦……白冥給我來信了，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應該很快吧。」
「好吧……你在想什麼呢？最近總是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相好啦？」
紅衣做了個鬼臉：「不關你事！」
「哼！你再說我就告訴鳳胤初，說你沒好好照顧我們！」
「好啦！真是的，是有個相好的了。洛姑娘，聽說你做了很多花粉，給我一點帶回去地給她嘛！」紅衣嘿嘿笑道。
「我才不要給你呢！你拿錢來買呀！」
「財迷洛姑娘……我的私房錢都被你騙差不多啦！」
玖兒嘿嘿笑道：「我可是正經買賣，童叟無欺的！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誰叫你自己願意跟我做買賣呢，要不以後我就不給你做蛋糕了吧！」
「不行啊！那怎麼行……洛姑娘，今天除了花粉，我也想要一塊蛋糕。她上次吃過很喜歡呢！」
「一共一兩銀子。」
「那麼貴！」
「你再廢話，就二兩！」
「好吧……那就一兩吧……」
只要她喜歡了，就算是十兩也要給。
瑜妃在一邊笑得開心，每天看著玖兒跟他們鬥嘴耍樂，真是比以前的生活不知道要好多少倍。這樣的生活，真愜意啊！
秋風一陣陣變涼，梧桐樹上的葉子已經落盡。皇宮裡似乎散發一陣陣的不安情緒，因為皇上說回來了，可是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還是沒有見到人影。最著急的，還要數玖兒，她幾乎天天要紅衣寫出一封信，可是她每次接到的回信都是有事推遲。
「不行了不行了！我這幾天一直在做惡夢，鳳胤初肯定出事了。」
玖兒不停地走來走去，害得風琴他們也跟著著急。
曉琳上前按住她：「洛姑娘，你別再走來走去啦，你都晃半天了，總會累的吧？！」
「可是鳳胤初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回來？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要去找他，我實在是呆不住了。」玖兒再也呆不住了，轉身便要離開。
「洛姑娘！皇上回來了！」
紅衣急匆匆地跑進來說道。玖兒一聽到立刻來了精神，跟著紅衣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宮門口迎接鳳胤初。看到遠遠的高頭白馬上面英姿颯爽的男人，玖兒立刻奔了過去：「鳳胤初，你這個混蛋總算回來了！」
「呵呵，哪有一回來就被你罵的道理。」鳳胤初跳下馬，將玖兒攬進懷裡，「最近在皇宮乖不乖？有沒有替我闖禍？」
「才沒有！我可是幫你治理得好好的呢！」玖兒得意地晃著腦袋，「一點問題都沒有！」
「恩，那就好。玖兒，我很累，扶我去睡覺，好不好？」
玖兒歪頭看了他一會，偷偷賊笑道：「你又想不好的事情，是不是？」
「是呀是呀！讓我壞一下好不好？」
「哼！誰要跟你做壞壞的事情。」玖兒抿嘴害羞地笑了起來，可是卻發現鳳胤初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心下又十分心疼，「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看你臉色都有些蠟黃，快些去休息吧！」
「看到你就不累了。」
玖兒發現這次簡單的鳳胤初給她的感覺很不一樣，似乎溫柔得有些過頭，他的眼神也少了很多戾氣，看自己的時候溫柔得像是要把人給淹沒一般。
看著鳳胤初沉沉睡去，玖兒找到站在外面的白冥：「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
可是白冥的神色明明就是說有事，玖兒生氣地說道：「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不然的話我就生氣了。你們無緣無故拖了這麼就，總不能一點事都沒發生，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主子不讓說我是不會說的，我只能說以後的日子對主子好一點。」
「喂！你怎麼說得他好像要死了一樣……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我先走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問不出話來，玖兒回到屋裡，看著鳳胤初憔悴的臉頰。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玖兒握住鳳胤初的手，擔心地說道：「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跟我說呢……看著你這樣我真的很擔心……」
鳳胤初沒有說話，睡得很死。玖兒從來沒有看到他睡得這麼死，每次的他總喜歡假裝睡覺，可是這次是真的睡得很死，好像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