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先天
此刻葉洋看著她的眼睛，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湧上心頭，他年紀不大，十七八歲亦或者十二三歲就在這個年齡段之間，隻是滄桑的很，麵目枯朽，上麵有著一層一層的黑溝，或許是因為流浪的時間太久，連他整個人說話的語調都開始帶了一點滄桑的味道。
火烤之後，他忽然看著葉洋說道：“你為什麽會到這邊來？”他這樣說之後，葉洋有點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怎麽知道葉洋不是這裏的人？”他搖了搖頭說道：“葉洋闖蕩江湖二十多年。雖然頭破血流，但是也能看出些什麽。”
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好像又想到什麽，問葉洋想聽故事嗎？葉洋點點頭，這樣的夜不冷不熱，正適合聽一段故事，他緩緩開口道：“葉洋這輩子都追逐著夢想。”
“然後呢？”葉洋看著他開口問道，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不再說，他搖搖頭。“然後沒了？你不是在追逐你的夢想嗎？”葉洋有點不太理解的看著他說道。
“是的，葉洋是在追逐夢想，可是後來夢想破滅了。葉洋成為了一個普通人。”“這就是你的故事嗎？”葉洋問道，他點點頭，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呼吸裏似乎還有著不可察覺的無奈。
“你說的不錯，這就是葉洋的故事，沒有後續，也沒有結尾。”他說到這的時候，葉洋方才明白了一點什麽，開口說道:“因為你就沒有後半生了？”
他看了葉洋一眼，然後點點頭說道：“葉洋一輩子都在追尋自葉洋，以前的時候葉洋常想要摒棄自身的棱角，因為葉洋的目標是星辰大海，葉洋要將這些棱角打磨平，然後成為人上人。
“後來等葉洋長大了葉洋才發現，葉洋不知道在成長中磨掉的那些棱角到底是葉洋自身已經摒棄的壞習慣，還是葉洋最開始的天真。所以後來葉洋厭了，倦了。”
聽到他這樣說，葉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搖搖頭，沒有再說話，而是看著麵前的這堆火焰熊熊燃燒，葉洋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葉洋現在隻想成為一個普通人。不再去想以前過往。”說到這裏的時候，他不在說話了，但是葉洋能夠明確的感覺到，他的語音中有一絲說不出來的落和苦痛。
過了一會兒，葉洋看著他說道:“你沒有成功過，如何成為一個普通人，不是誰都能成為一個普通人的。”聽到葉洋這樣說，他好像想到了什麽，但是沒有再說話。
過了好大一會兒方才站起身，大笑著開口說道：“葉洋以前就是普通人，為什麽現在不能是？”這句話說完之後，他整個人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靜默，好像一下子醒悟了什麽。
屋簷外麵的雨仍舊在呼呼的下，他看著這雨說道:“什麽叫做普通人？剛開始的時候是水，蒸發上天之後落在地上還是水，這就叫做普通人。”
他說完之後看了葉洋一眼，然後不再停留，一個人走入了茫茫雨夜當中，雨聲滴答，燈影搖曳，打濕了他一身，而後滴在了路麵上，他所說的話讓葉洋好像是想到了什麽。
那一句“葉洋以前本是普通人，現在為什麽不能是普通人”在葉洋耳邊不停的回響，驀然間，葉洋伸出手，發現手心不知道何時已經紅得發燙。
支離破碎的脈絡，組合在一起，看上去好像是一頭驕傲的猿猴，這猿猴不停飛奔而起，手裏麵似乎拿著一把尖銳的晶刺，在行動間，宛如迅捷的鳥兒不停的翻騰挪動，同時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熱氣，開始向著四周散發。
葉洋好像看到在他麵前猿猴翻騰，他心思亂顫，想要追求什麽，又難受的發疼，尤其是一條渾身血紅色的猿猴，手裏麵拿著一把巨大的驚龍刺，翻騰挪動間，血氣驚人。
葉洋麵對著這隻猿猴，念頭龐雜，在葉洋腦海的上空，黑雲繚繞，好像有龍象齊鳴，總想一直發威狠狠的鎮壓這一頭猿猴，突然一下子被壓彎了腰，膝蓋半蹲著，不停的向外麵滲出的鮮血，葉洋依舊在苦苦支撐，但是顯然支撐不了。
突然葉洋大吼一聲：“你本來就是葉洋的心猿，現在自然也是葉洋的一部分。”這句話說完之後，葉洋好像是想到了些什麽一樣，腦海清明，而那一條血色的猿猴，目光一眨，整個龐大的身軀開始漸漸崩潰，狠狠被鎮壓在下。
葉洋閉上眼睛，而後久久不在說話，這一吼感覺身體裏麵好像多了一點什麽東西，又好像少了一些東西，在細細揣摩著身體的變化。
在這一刻，葉洋覺得腦海中前所未有的清明，好像看什麽東西都多了一種別人看不到的智慧所在。葉洋知道這是已經突破了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並不是指武力如何高大，實力如何強勁，而是所思所想皆是超出了一般人的範圍。腦海清明，一羽不落，對全身肌肉的掌控，如臂使指，一蠅不加，這才是記載當中的先天。
先天並不是武力，而是一種境界，令其對身體的掌控，自身素質的提高。先天後天自然有著天壤之別，不過現代社會，武器發達，科學先進，古人神話傳說當中的移山填海，飛天遁地，現在的科技都能達到。
隻不過一些懸疑詭秘的手段，總是讓人防不勝防，不是在明麵上的交流。要不然的話，單憑這尖刀組得到國家支持的熱武器，就足夠這些神秘組織覆滅好幾百次了。
這時葉洋感覺前所未有的舒坦，身體裏麵充滿了熱量，反倒是葉洋麵前的這一堆柴火，因為沒有再添加柴火的原因，慢慢的熄滅了起來。
葉洋並沒有在屋簷下停留多長時間，轉身上了閣樓。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明朗了起來，葉洋攔了一輛出租車，朝著七峰山的方向而去。
七峰山在嵩縣二橋頭以南，不大，甚至等葉洋過來看的時候還可發現這座山山體頗小，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座小山坡一樣。
司機將出租車停在路邊，葉洋抬起腿，朝山而去，在山裏麵行走一會兒後，便見前方豁然開朗，山體上生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竹子，青翠的竹林從山石下麵蔓延向上一眼看去，竟然有幾十上百畝。
那個老人給葉洋形容的就是此山，此山鶴鳴九皋，在山下路邊河旁有一個，拔地而起的石柱。在石柱的頂部是一款奇形怪狀，宛如展翅高飛的石鶴。
當初葉洋和那個老人談及的時候倒是忘了問他具體地址。他隻說在，鶴鳴九皋處，七峰山下，葉洋本來以為深山附近應該有個居民屋什麽的。
但是當葉洋在四周探查了好大一會兒，都沒有發現具體的建築，這裏也沒有什麽集聚的人家，葉洋找了好大一會兒仍舊找不到人，無奈之下，隻好邁步子到隔壁的鎮子裏麵。
想從鎮子裏麵打聽一下這裏麵人的具體來曆，但是在葉洋問詢之後，所有人都搖了搖頭說並沒有見到過那個老人。
說實話當初給葉洋算命的那個老人，年紀雖大但是麵容清臒，有一些山羊胡，又戴著一個眼鏡，應該是很好認，要是有的話，這裏的人定然會知道，可是葉洋一連詢問了幾家，這裏的人都沒有聽過。
直到最後，葉洋找了一個老人，他年紀頗大，看上去與葉洋之前認識的那一個算命人，年紀差不多大小，隻是他臉上的皺紋要更多更深一些。
聽到葉洋問之後，他才跟葉洋說：“你說的是不是盜王？”“盜王？”這個名字讓葉洋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但凡隻要加了盜字，就說明這人最起碼是不太幹淨，換句話用洛陽這邊的方言來說就是土裏刨食的人物，以前天下大旱，為了吃一口飽飯，農村裏的漢子，城市裏的底層，三教九流，旁門八節，大都與民間土裏麵的東西有。
這樣想來，這人一定是隱姓埋名，鎮裏的人不認識在情理之中。於是葉洋就和這個老人詢問起了盜王的事，這老人倒是和葉洋談了一會兒，便對葉洋說道：“你說的那個人好像是在旁邊的竹林寺中，罷了，葉洋這就引你過去吧。”
這個老人倒是頗為熱情，對葉洋說完之後便拄著一根拐杖，引著葉洋朝著旁邊的山路而去，雖然他沒有說什麽，但是葉洋能感覺出來，這老人想必也不簡單，不過他終究是年紀大了。
江湖暮途，很多事情都被遺忘的差不多了。竹林寺，顧名思義，以竹林而出名，在葉洋攀山而上的竹林旁邊有一個寺廟。葉洋剛才也發現了這個寺廟，隻不過並沒有進去看看。
在這個老人的帶領下，葉洋進了竹林中，不一會兒就見到了一棟黑瓦木柱的小廟，廟宇並不大，應該是一個道觀，隻有三間，中間的一間是寶殿旁邊的一側，則是供奉著一個金剛至於另一側的房子已經不是廟了，而是農村裏麵的土瓦房。
想來是廟祝住的地方。在這瓦房的前麵堆放著一堆柴火，柴火上麵拴著一隻小猴子，見到兩個生人來之後，這猴子不停的翻騰上下，抓臉撓腮。
興許是這猴子的動靜，惹起了裏麵主人的發覺，不一會兒便從裏麵走出了一個人，年紀很大，仙風道骨，正是之前葉洋見到那一個。見到葉洋來之後，他有點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