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覆滅四海
最後北帝苦澀一笑，無奈問道：“那你究竟想要什麽？提前告訴你，我可沒有什麽積蓄，就算有，那也不在這裏。你看我現在的模樣，也不像是能藏什麽寶物的樣子吧？” 這倒也是。
陸離微微點頭。
北帝現在隻不過是一縷殘魂，被劍尊以百八十道劍意貫穿魂體封印在此，能夠苟延殘喘到今天，一定已經是手段盡出了。
他即便當初瞞著劍尊那種級別的強者藏了什麽寶物，在如此漫長的歲月之中也早該消耗一空，不可能保留到今天。
所以陸離沒懷疑北帝在撒謊。
那北帝還有什麽價值？
他所說的噬神，陸離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就是強化版的無缺劍經，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實際上就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
想來想去，陸離最後道：“要不然的話……你把你的武技交出來？”
“武技？”
北帝一臉古怪道：“我從未練過什麽武技。”
“少說胡話。”沐凝秋忍不住道：“越是強大的武者，對武技的追求就越為廣泛。你若真是北帝，天人強者卻從未修煉過武技？你在騙誰？”
“小姑娘，話不能亂說啊，我堂堂北帝，難道還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北帝大呼冤枉：“再者說了，我命都要沒了，如果真的有什麽武技，肯定早就交出來了。”
雖然這番話說的很沒‘骨氣’，但這卻是實話。
陸離跟沐凝秋都明確表示了對噬神沒有興趣，或者應該說，主導談判的陸離對於噬神沒有任何興趣，至於沐凝秋，她完全就是站在‘敵對’的角度，壓根不想放了北帝。
所以陸離提出了交易武技的要求，這很有可能就是北帝最後一次機會，他沒有道理在這件事情上麵撒謊。
隻不過，陸離真的沒想到北帝這位見神境的強者，居然從未修煉過武技。
“你該不會是走了什麽邪路吧？”
陸離忍不住懷疑道。
北帝瞥了陸離一眼，頗為自得道：“這就是噬神的秘密之一了，那畢竟是能夠吞噬一切的力量，所以我的真氣要比正常武者強大太多。這種優勢在一開始還不算十分明顯，可隨著境界提升，直到見神之境時，我的真氣質量已經堪比虛空能量。”
“破元之力？”
陸離忽然想到了一個名詞。
這是他在兩界河看到的新鮮詞匯，用來特指超過了見神境的強大力量。
破元之力，大概介乎於見神與大道級強者之間。熟練掌握了破元之力，就是成為大道級強者的某種要素，或者說，破元之力，就是大道級強者的常規力量。
雖然陸離沒有親眼見識過破元之力究竟有多強大，但就北帝的說法來看，他的真氣似乎因為噬神的特殊性，而慢慢轉化成了破元之力，但真武域並未出現過類似的力量，在見神之上的大道級強者，更是連傳說中都未曾記載的存在。
所以北帝才會以為，自己的真氣發生了某種異變。
“就算你的真氣因為噬神而變得更加強大了，若是再修煉幾種武技，豈不是能橫掃一切對手？”陸離頗有些挖苦之意道：“要是你當初沒有犯懶的話，說不定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下場。”
“你以為是我自願的？”北帝瞪了陸離一眼：“那種真氣的破壞力太強，我根本就修煉不了任何武技，就算是最普通的武技，也發揮不出半點威力。所以我隻能通過真氣外放的方式與人交手，每次都打得對手爆體而亡，沒有半點技術含量，又顯得我特別凶殘，最後還混了個魔頭的名號。”
“怎麽聽你一說，你這個北海之主，好像還挺淒慘的呢。”沐凝秋被兩人的對話給逗笑了，隨即又覺得不夠嚴肅，繃著臉道：“結果說來說去，你還是什麽籌碼都沒有，那就免談吧。”
她當然不想放北帝離開，哪怕北帝給出的許諾再怎麽誘人，都改變不了這家夥是北海王廷之主的事實。要知道他們這次以身犯險，除了要給神教添堵之外，另一個目標就是盡可能的阻止神教複活東帝的計劃。
現在阻止他們得到天人遺蛻已經來不及了，要是再放出個北帝來，到時神教複活了東帝，加上北帝殘魂，相當於得到了四海王庭的一半支持，以及兩名無敵天人的幫助。
到時神教的勢力究竟會膨脹到什麽地步？
沐凝秋連想都不敢細想。
“籌碼當然是有的。”北帝笑了起來，“你們也說了，我好歹也算是北海之主，手裏怎麽可能連一點籌碼都沒有？隻不過，我的籌碼，未必就是你們想要的東西。”
陸離聞言，淡淡道：“不管你的籌碼是什麽，最核心的問題就是好處。我們能夠得到什麽好處？”
“好處啊……”
北帝沉吟了一聲，隨即直視著陸離的雙眼，一字一頓道：“如果我告訴你們，我手中有能夠覆滅四海王庭的東西，這個好處可夠了？”
此言一出。
陸離跟沐凝秋都沉默了。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震驚。
覆滅四海王庭？
這種話如果由別人說出來，陸離和沐凝秋隻會認為那是毫無意義的豪言壯語，是人族對於交戰了千年的仇恨，最直觀也是最膚淺的解決方式。
想要覆滅四海王庭這種龐然大物又怎麽可能是隨便說說就能做到的？
且不說已經徹底消失在曆史之中的萬族時代，就算是從千年之戰以來，人族與四海王庭的摩擦也始終藏在暗中沒有斷過。大雪州，妖獸海，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為何人族仍然沒有覆滅四海王庭，甚至隻能被動的防守，直到今天，連反攻都做不到？
很簡單，因為實力不夠。
人族的實力，確實要比四海王庭弱了不止一籌。
無論是頂級戰力的缺失，還是中層戰力的數量，哪怕比起最下層的‘炮灰’級戰力，人族與四海王庭都是有著不可拉近的差距。
他們坐擁著真武域最廣闊的‘領土’，四片海域連結起來，說不定要比真武域的大陸更加遼闊，千年之間，有不少宗師強者試著飛越大陸前往四海王庭，卻都不了了之。
對於一個宗師而言，日行數千裏根本就是非常輕易的事情。可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連真武域的遼闊大陸都未能踏出，除了像顧浩然這種天生神通的頂尖宗師以外，人族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戰力能夠做到反攻四海，因為根本連四片海域都沒有看到，他們很可能就要在漫長的行軍之中消耗全部鬥誌。
所以，覆滅四海王庭這種宏圖大誌，或許不少強者心中都曾想過，卻沒有一個人敢付諸於行動。
然而，說出這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曾經的北海之主，活躍在上萬年前的絕頂強者。
陸離忍不住問道：“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這個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
“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北帝雖然還在微笑，不過他的語氣的確十分認真。
沐凝秋更是沉聲道：“如果你敢撒謊，就算拚了跟你同歸於盡，我也要在這裏把你的魂體耗死！”
“哎，難道還要我賭咒發誓不成？”
北帝無奈道：“你們就算不相信我的話，也該相信劍尊吧？”
說出這句話，北帝就想起了劍尊現在的名聲根本就不足以震懾旁人，幽幽一歎後，緩緩道：“我手中確實掌握了一些東西，說是覆滅四海王庭或許有些誇張，不過至少能夠滅掉東海王廷、北海王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