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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8章 任君採摘

  離開楚中天家,李艷陽給楊沐打了個電話。


  聽到師父要來,楊沐欣喜不已,問他在哪,親自來接。


  李艷陽聞言覺得夜色正好,也不想去楊沐家裡,便叫她出來。


  楊沐開車趕來,聽李艷陽說不去家裡,便開車帶著李艷陽來到一處公園。


  公園裡大多都是老年人在散步,兩人也不去光下,只在昏暗的地方牽手而行,訴說兩年來的相思。


  走的累了,兩人便找個曠地坐了下來,背靠背,仰頭望著天空。


  「師父?那個雷真是你引下來的么?」楊沐問。


  李艷陽笑著說是。


  「真的啊?你可真厲害!」楊沐突然回頭。


  李艷陽聽到楊沐只是有些驚喜,笑道:「不驚訝?」


  楊沐搖搖頭:「你連北斗七星都能打過,引個雷算什麼!」


  這下李艷陽驚訝了:「你怎麼知道?」


  楊沐神秘一笑:「師父,你知道我這兩年在幹嘛么?」


  李艷陽疑惑道:「不是在哭鼻子?」


  「吁!臭美,我才沒哭呢!」楊沐撅著嘴巴說。


  「哈哈哈,那幹嘛了?」李艷陽問。


  「寫書!」楊沐說。


  「哎喲,這次是自傳?」李艷陽問。


  楊沐搖搖頭,輕聲道:「書名叫《從人到神》!」


  「從人到神?」李艷陽似乎想到了什麼。


  楊沐點點頭:「你的傳記!」


  「哎喲喂,厲害了我的沐!」李艷陽驚訝不已。


  「哈哈哈哈.……」楊沐開懷大笑,對李艷陽比了個大拇指:「你才是厲害了我的哥!」


  一聲哥把李艷陽叫的心裡一癢,然後一把摟過楊沐,楊沐順勢一倒,似乎在躲避,實際是換了一個姿勢,李艷陽心領神會,把楊沐壓在了草地上,深情一吻。


  良久,一個溫柔纏綿的吻結束,情之所至的兩人當然沒敢玩野地激情,分開之後李艷陽就躺在了地上,摟著楊沐,仰望星河。


  「要不是寫這本書,我都不知道你有那麼多厲害的事!」楊沐說。


  「喲,看來你沒少調研啊。」李艷陽說。


  楊沐道:「但凡你接觸的人我都了解過了!」


  「都?吹牛皮吧?」李艷陽笑著問。


  楊沐突然神秘一笑,然後掰起了手指頭。


  「幹嘛?」李艷陽問。


  楊沐手指比了個六:「你有六個女人!」


  李艷陽大吃一驚:「胡扯!」


  「喲喲喲!和我還裝!我都給你查個底掉了!」楊沐道。


  「哪六個?」李艷陽問。


  「我!白潔、陸兮、秦淼,皇甫月,還有那個.……你那同學,對了!叫鍾妙可!」楊沐說。


  李艷陽懵了,新聞工作者果然厲害啊,不管發生關係的還是處於緋聞階段的,她都知道了.……

  李艷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可惡了,怎麼會這麼多?以前沒算過.……

  「你不生氣?」李艷陽問。


  「生什麼氣啊,我是最沒資格生氣的好吧!」楊沐噘嘴道。


  「為啥?」李艷陽不解。


  「因為我是唯一一個不敢說我是李艷陽的女人的人!」楊沐說。


  李艷陽心臟一跳:「她們說了?」


  楊沐看著李艷陽的樣子心情大好,笑道:「是啊!你走了,我們給你搞了個追悼會呢,對了,你還沒看過自己的墓把?哈哈哈,然後我請她們幾個吃了一頓飯,我就叫大家介紹一下,然後她們就一個一個的站了起來,報上自己的名字,後邊加一句話!」


  「啥?」李艷陽問。


  楊沐清了一下嗓子,十分正式莊重道:「我是李艷陽的女人!」


  「不可能!」李艷陽驚訝不已,只覺楊沐是扯淡。


  「你不信?」楊沐問。


  李艷陽思考了一下:「秦淼和皇甫月絕對不會這麼說。」


  「喲!」楊沐佩服不已:「還挺了解你的女人!」
……

  「皇甫月沒說,就說李艷陽陪我吃冰激凌,陪我去加國旅遊!」楊沐想起那次低調的炫耀也是忍不住莞爾。


  李艷陽這下信了,這是皇甫月的風格,當時一定傻傻的樣子……

  「秦淼呢?」李艷陽好奇道。


  「秦淼也沒說,不過她在聽到別人都說是你女人的時候明顯有些反常,嗯.……有驚訝,有不敢置信,還有點嫉妒!」


  「嫉妒?」李艷陽疑惑。


  「是啊,我也嫉妒啊!她們都敢說,就我倆不敢說!」楊沐說。


  李艷陽:「.……」


  「不過我還是隱藏最深的,她們肯定不知道我偷師!」楊沐得意不已。


  李艷陽一陣怪異:「偷吃還是偷師?」


  「偷吃師父!哈哈哈哈……」楊沐大笑。


  「你真是越來越放蕩了……」李艷陽撇嘴。


  「哼哼,秦淼端莊,所以她嫉妒啊!勇敢的孩子才有糖吃!」楊沐說。
……

  「師父,咱們回家吧。」楊沐說。


  李艷陽搖搖頭:「不去了!」


  楊沐頗為驚訝:「為啥?」


  「明天回東北,走之前得見很多人。」李艷陽說。


  楊沐信了,因為她知道師父昨晚才殺完人,今天就一天時間,於是道:「幾點完事?」


  李艷陽故作糊塗道:「幹嘛?」


  「等你啊!」楊沐說。


  「等我幹嘛?」李艷陽問。


  「偷師學藝啊!」楊沐很邪惡的說。


  李艷陽越來越吼不住了:「等我回來再交流……」


  楊沐突然出現一個疑惑的眼神,直直的盯著李艷陽,彷彿要把他看透。


  「幹嘛?」李艷陽問。


  「不正常!」楊沐說。


  「正事要緊!」李艷陽底氣十足。


  「我那也是正事啊,而且在師父眼裡,肯定很正!」楊沐說。


  李艷陽撇嘴,合著自己在她眼裡這麼不堪……但是……貌似……有道理.……

  看到李艷陽情緒閃爍,楊沐突然一驚:「師父.……」


  「咋了?」李艷陽問。


  「該不會是在江里泡久了,不能……」楊沐疑惑猜測。


  李艷陽心裡暴汗,突然嘆息一聲:「唉!」


  噗!

  李艷陽瞪大眼睛:「你還笑!」


  「哈哈哈哈.……」楊沐更開心了。


  「你走吧!我知道,我這個樣子你是不會要我了!」李艷陽凄慘道。


  楊沐點點頭:「都不是男人了,誰還要你啊!」


  李艷陽噘嘴,楊沐哈哈哈的大笑。


  「還不走?」李艷陽問。


  楊沐道:「師父,你兜里有什麼硬東西啊?」


  「嗯?」


  「剛才親我的時候我感覺到了,是手機么?」楊沐問。
……

  面對楊沐這個瘋婆娘,李艷陽是咬牙挺過來的,完全靠的意志,他雖然有點濫情了些,但也得講道義不是,如果和楊沐風流之後再去找秦淼,怎麼感覺都有點禽獸,所以他硬扛了下來,離開的時候自己都佩服自己,真特么的男人!

  沒有讓楊沐送,李艷陽自己打的離開,開玩笑,人家工作都那麼細緻了,如果讓她把自己送到秦淼家,那豈不是暴露了正事。


  路上,李艷陽一直在想著兩個事。


  一個是自己的墓,聽到這個事的時候李艷陽就哭笑不得,倒也不覺得有什麼觸霉頭,相反還覺得挺有趣,自己去自己墓上倒杯酒會是什麼趕腳?

  除了有趣,他還很感動,感動蘇杭城那些樸實的人民,雖然自己當初也沒想什麼回報,但這份熱忱是令他心懷感激的。


  第二個是鍾妙可,自己回來還沒聯繫她,但今晚也不行了,等回家再回來吧。


  他不知道,鍾妙可不在蘇杭了,和他隔著半個地球。


  來到秦淼家裡,果見燈還亮著,心情為之爽朗。


  當秦淼打開房門的時候,李艷陽愣住了,因為秦淼穿著碎花睡裙,頭髮濕漉漉的,一股清新體香傳來,瞬間讓李艷陽失神。


  看到李艷陽的模樣,本就害羞忐忑的秦淼更加無地自容,低下了頭。


  「新買的么?很好看!」李艷陽說。


  秦淼沒想到這都被李艷陽看出來了,更加緊張,這確實是新買的,送別李艷陽,她去了商場,買了這件衣服,然後又洗了一下,用吹風機吹乾,洗了個澡,披上新衣,待君採擷。


  李艷陽微微一笑:「有我的么?」


  「啊?」秦淼突然抬頭,然後搖了搖頭,只覺自己考慮不周,原來他也想要。


  看到秦淼的模樣,李艷陽笑道:「我都幾天沒換衣服了,臭了。」


  秦淼聞言心裡一暖,原來他是在乎自己的感受,搖了搖頭,說:「沒事的。」


  「那我不成了臭男人了?」李艷陽問。


  秦淼噗嗤一聲,終於笑了。


  「笑起來多美!」李艷陽說。


  秦淼被李艷陽打開了心扉,終於不再忐忑壓抑,然後更開心的笑了。


  李艷陽看著那美麗的笑臉,再看那曼妙的身軀,笑著在那紅潤的嘴唇上蜻蜓點水了一下,道:「我去洗個澡。」


  「嗯!」


  李艷陽說著進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只裹著浴巾。


  客廳不見人,李艷陽知道,她在裡邊,推開門,美人卧床,嬌艷欲滴。


  李艷陽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在兩個身體貼上的一剎那,李艷陽明顯感覺秦淼身體一顫。


  知道秦淼雖然貴為市長,但男女之事還是很陌生,所以難免緊張。


  伸手摟過秦淼,李艷陽沒有急著動作,而是開口道:「想不想知道我這兩年去哪了?」


  果然,李艷陽一開口就轉移了秦淼的注意力,其實對於今晚主題,她是想又不想。


  想,是因為愛,也因為順從李艷陽。


  不想,是潛意識的懼怕,對那種事情的不習慣。


  其實她想叫李艷陽來這裡,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和他聊聊天,了解他這兩年來的情況,但李艷陽說了,要補償她的蜜月,所以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然,她對這一天也早有準備,只是真的到來難免緊張,但她不敢拒絕,以前還行,現在不敢,既然不能順從,就要接受,而這第一次,是她保留至今的貞潔,她不允許太過草率,她自愛自尊,所以準備的十分充分,連避孕藥都吃好了。


  此刻聽到李艷陽和她聊天,莫名的溫暖和感動。


  她知道他想,也知道他說話是為了安撫自己。


  於是兩人聊起了天,聊這兩年來他的境況,聊這兩年來自己在尚海的時光。


  本來應該是秦淼感受李艷陽的凄苦,卻不料聊下來之後,情況反轉。


  在李艷陽的描述里,這兩年過得很悠閑,沒有仇恨,不記得紛紛擾擾,無憂無慮怡然自得。


  而在秦淼這兩年卻是一個掙扎的鬥爭史,不是官場,而是私生活,面對賀家、賀祖的逼迫,秦淼兩次推遲婚姻,終於在避無可避之後,在那一天走進了婚禮的殿堂。


  不知道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還是機緣巧合,就在婚禮的那一天,她等到了李艷陽,逃離了賀家的魔爪。


  其實對於這段政治婚姻,秦淼早就做好了準備,但兩個變數讓她不敢向前了,一個是李艷陽的死亡,另一個就是和賀祖交流日久之後的感觸。


  賀祖對她很好,非常好的那種,好到讓她有些不適應,讓她心生抵觸,而每一次,他對自己好,秦淼都會下意識的作對比,對比的對象當然就是痴痴念念,念念不忘的李艷陽。


  她本想強迫自己忘掉李艷陽,然而,事實背道而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無法忘記,然後,這兩年來,這兩個名字就像陰魂一樣籠罩在她的腦中,總是互相爭鬥,難解難分。


  而他們的主戰場就在秦淼的腦子裡,在她的心中,所以這兩年,心力交瘁,痛不欲生。


  「一切都過去了!」


  李艷陽感受到秦淼這兩年的痛苦,他知道秦淼是怎樣的女人,所以能理解她那份苦楚。


  第一次打開話匣子,第一次把兩年來的委屈吐露,秦淼只覺心情舒暢,然後嗚咽出聲。


  這兩年她極度壓抑,因為這些東西她不能和父親說,不能和母親說,她也沒有可以分享心情的閨蜜,而那個未婚夫,當然更不能傾訴,所以一直的壓抑在這一刻終於得到釋放,淚流不止。


  所有的噩夢,一切的壓抑,都隨著淚水流出,第一次,她不用再被那陰雲籠罩,第一次,她不用在痛苦與掙扎中彷徨。


  李艷陽緊緊的摟住這個可憐的女人,這一次,他發現自己錯了!

  秦思成是對的!

  不用勇往直前,不必堅持那微不足道的勇敢,這個女人不該受到傷害,這個女人需要保護,她是很堅強,但她是個女人,她才貌出眾,本是天之驕女,不該遭受生活的折磨。


  只要她開心就好,一切都無所謂!

  「一切都會好的!」


  李艷陽看著天花板,想著賀家。


  秦淼靠在李艷陽的懷裡,一隻手越過他的胸膛,緊緊的抱著李艷陽的脖子,彷彿要不遺餘力的感受李艷陽的溫暖。


  李艷陽也抱的更緊了,無關情慾,只因愛之切。


  哭的累了,也疲憊了,在李艷陽的溫柔里,秦淼是被寵愛的,所以第一次,秦淼任性的開口:「我想睡覺!」


  李艷陽笑著摟緊秦淼,輕聲道:「睡吧,我摟著你。」


  「嗯……」秦淼終於明白男人的肩膀是什麼了,它可以給你依靠,給你溫暖,讓你安心。


  兩年來,第一次,秦淼是笑著睡著的,雖然還有淚水,但那不再是惶恐的淚水,不再是忐忑的淚水,今天的淚水,叫幸福。


  輕微的呼吸均勻響起,兩滴淚水砸在了李艷陽的胸膛,這不是秦淼的,是他自己的。


  從她說要睡,到她睡著傳出輕微的呼吸,不過兩三分鐘。


  她的疲憊,可想而知。


  這一覺,秦淼睡得分外香甜,一覺睡到天大亮。


  她睡著的時候他醒著,當她醒來的時候,他還是醒著。


  秦淼下意識的以為他一夜沒睡,但看到他精神的笑臉,再看自己雖然還在他懷裡,但和昨晚的姿勢已然不同,這才知道他是先醒了。


  秦淼那朦朧的雙眼也清晰了,問道:「你醒很久了?」


  李艷陽點點頭:「我一直休息的都很好。」


  「哦……」秦淼答應了一聲,然後一個感覺襲來,讓她微微羞赧。


  那是昨晚一開始出現的感覺,但隨著聊天,隨著哭泣,隨著入夢都不清晰,而此刻,注意力沒有轉移,那隔著一件薄衫的觸感再次清晰可見。


  「我給你做飯!」秦淼心裡慌張,表面鎮定。


  李艷陽手臂一環,封鎖了秦淼的退路,然後笑著看著她。


  秦淼被李艷陽看的一陣慌亂,只覺呼吸急促不已,心臟像要跳出來了一般。


  「昨晚睡得好么?」李艷陽問。


  「嗯……」


  「現在精神不錯?」李艷陽又問。


  「嗯……」


  「今天是你蜜月假期的最後一天。」李艷陽說。


  秦淼慌了:「我還有好幾天假!」


  「但我今天要走了,不過,剛剛好!」李艷陽說。


  「嗯?」


  「第一次之後會痛,需要休息。」李艷陽說。


  看到李艷陽笑容收斂,看到那深情的眼神,秦淼抿了一下嘴唇,然後閉上了眼睛。


  她如花,嬌艷欲滴;


  她似水,百轉柔情。


  養在深閨,清風細雨,

  初長成,傾人城。


  愛如酒,醇香醉人;


  情似蜜,甜在心頭。


  懵懂之時,花前月下,

  及綻放,卸裙裳。


  此情纏綿為君待,此身妖嬈由君摘,衣衫褪去心潮湧,萬水千山總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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