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破解血之謎4
已不記得何時何種情況下下的車,隻記得下車之時的士師傅也跟著下了車,他繞到奚爍的身邊一臉憐惜本欲說番勸慰的話奈何幾度哽咽隻得作罷,後一把抱住奚爍揮淚離去。
“額,這位的士師傅還真是個感情豐富的人。”站在一旁的我看著發生的這一幕很是尷尬。
奚爍亦沒有料到的士師傅會有此一舉,緊鎖著眉宇的臉好像被凍住一般僵硬。
“那個剛才他找錢給你了嗎?”奚爍問道。
我不由得一愣,隨即不由的怒容滿麵拔腿就追著的士跑。
“謂停車,車錢你還沒找給我,還我車錢。”
我一路追跑著卻隻得了個一地塵囂,怒氣衝衝的我走回原地隻見奚爍癡癡的笑著。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如果不是你一路煽情,至於給那殺千刀的鑽了個空占了這麽大便宜嗎?我想八成他就借著跟你煽情故意不找我錢,他一定是誠心的就是個騙子。”
“哈,走,請你去吃大餐去。”奚爍說著一把攬過了我的肩膀。
我沒好氣的甩開了他:“我剛被明目張膽的搶劫了,哪有那心情。”
奚爍再度攬過我的肩膀嬉笑道:“就用這張百元大鈔請你吃飯。”
說話間他掏出了一張鈔票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煩躁的我本想甩開卻在抬手間對視上來那張鈔票隻覺得十分的眼熟,我猛地從奚爍的手上搶過了那張鈔票。
“這這.……”我頓時驚訝的說不出話:“這不是我的那張錢嗎。”
“所以啊,你冤枉了的士師傅。”說著奚爍戳了下我的腦袋一臉悠然的向前走去。
我愣神的盯著手上的那張鈔票臉上不由的一陣微燙,但隨之浮起了一抹笑意。
“以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吧,我是女子胸大心寬難免有走眼的時候。謂,你去哪啊?”我快跑著試圖追上奚爍。
“不是說了去吃大餐嗎,你請客。”
“憑什麽?”
奚爍站定了腳步回頭道:“都說了用你手上的那張鈔票請客,鈔票在你手上自然你請。”
我跟上了奚爍的步伐道:“錢是塞在你口袋的,當然你請。”
“那行,你把錢還我。”說著奚爍伸手就要搶奪我手中的鈔票。
“憑什麽給你,那司機都沒找錢給我,要不你把剩餘找我的錢還我,我就把這錢給你。”
“那錢是司機給我的那就是我的,至於他欠你的錢是他的事,你找他啊憑什麽讓我還。”
“你這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你才是蠻不講理無理取鬧。”
“你趁火打劫不知廉恥。”
“你野蠻成性目中無人。”
“你你你……朱門酒肉臭,隻許州官放火 不許百姓點燈。”
“.……”
就這樣我們逗著口角,暫時的撇下了所有的煩擾,走進了一家清幽的小店在落地窗旁的桌前坐了下來,窗外是一麵灰冷的高牆,高牆的另一麵是被掌控的世界,生活在那裏的人,沒有選擇權更沒有自由,那裏每天按部就班每天按照統一的指令做著一成不變的事情,那裏多數人都懷揣著可以重新擁抱自主生活的希望,但也有人心安理得的呆在了那裏,那裏是他的避難所,高牆內世界沒有令他不安,隻有在那裏才可以守著他心中不願示人的過去。
“可以說了。”奚爍為我倒滿了茶水後說道。
“說什麽?”我推了推頭上的發髻百無聊賴的問道。
“這個問話也太沒水準,不是你心虛不敢直說,就是你在打馬虎眼故意唬弄我令我生疑,麻依依你說是哪一種呢?”
我悻悻然的說道:“和你說話的人會有兩種後果,一種直接被你的話噎死,一種沒被噎死但這輩子都不想和你搭腔。”
“哈,很榮幸,這樣的話就避免有人用蠢話將我煩死,”奚爍說著喝了口茶水,潤過喉嚨之後他正色道:“已經浪費了不少的時間可以直說了吧為什麽中途選擇來療養院見我爸。”
我將目光瞥向了高牆之處,聲音輕柔細小的自語道:“我想告訴你真相,但害怕你無力承受……”
“你說什麽?”奚爍打斷了我的話:“什麽真相什麽我無力承受,你到底要告訴我什麽真相?”
看著奚爍急切的臉龐我一時哽咽不知該如何說起 ,我害怕我後麵說出的真相將會令眼前這大好的男兒一蹶不振,但是他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而我也自私的希望可以通過他令奚海振開口道出當年的始末。l
下定決心的我直視著奚爍眼睛目光冷峻的說道:“我後麵要說的事非常的匪夷所思,我希望你可以做好心理準備,不管接下來我說什麽你都可以冷靜麵對。”
“你的這番話已經成功的嚇到我令我有了逃跑的念頭。”奚爍做出一張驚恐的表情玩笑道。
“哈,既然這樣我們先上一道開胃菜緩和下情緒吧。”我逗笑道。
奚爍聳了聳肩道:“完全沒問題。”
見奚爍佯裝輕鬆的模樣我的表情變的淡漠心卻一點點的下沉我沒再繞其他話題直奔主題道:“磬寒不是淳於磬寒,而我也不是麻依。”
“哇,”奚爍突然的仰頭感慨道:“開胃菜的口味都這麽重,後麵的主菜看來會丟掉我半條命。”
我冷笑道:“這件事情你應該比我早知道對吧。”
奚爍道:“這樣說不公平,我也不過剛知道沒多久。”
我神色恍惚的說道:“是嗎,剛知道,那你告訴我你都是怎麽知道的?”
“你都已經知道真相,我是怎麽知道的那又有什麽關係。”
我倔強的說道:“我想聽。”
沉默了兩秒奚爍再度開口道:“對於你的身份,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產生了懷疑,知道你爸爸竟然是麻洛,稍有智商的人都會大吃一驚,所以我不辭辛勞的去到你的家鄉打聽你和你家人的情況,而打聽到的結果果然是你父母是在你出生後才移居到露堯,而時間點又恰巧在我姨父也就是淳於家靖出事後的一個月,但僅僅是時間上的巧合還不能說明你是淳於清靈,尤其在兩年前磬寒向你求婚之時為堵媒體之口拿出的那份血緣鑒定書直接推翻了我之前所有的設想,直到發現落羽山莊地底下密室中的那一個玻璃樽中的男嬰。”
奚爍突然抬高音量嚇了我一跳,他表情隨著他的聲調戲劇性的變化著。
“記得吧,落羽山莊地底下的密室中是有兩個一樣大小的玻璃樽,其中一個就躺著男嬰,另一個則是空的。”
“那又怎麽樣?”我脫口道。
“那又怎麽樣?麻依這不該是你問出的話。”
“為什麽?”
“為什麽?因為夠愚蠢夠無知。”對於奚爍此時展露的傲慢的姿態令我很是不滿。
我不由得譏諷道:“那就請奚先生不吝賜教。”
奚爍意識到自己話語中有失得體遂抱歉的欠了欠身體。
他和緩語氣繼續道:“看到那兩個玻璃樽,我不由得產生了一個猜想,一個可怕的猜想,躺在玻璃樽中的男嬰才是真正的淳於磬寒,而另一個玻璃樽躺的本該是他的孿生妹妹,隻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她被人抱走了或者說因為她有幸活了下來所以被人帶走了。”
我的身體隨著奚爍的敘述逐漸的冰冷,凝固的表情僵硬可怕。
“這隻是你的猜想。”我的語氣變的生硬。
“沒錯這隻是我的猜想,為了印證我的猜想,我也去做了血緣鑒定,是關於男嬰和你的血緣鑒定,鑒定的結果不出所料你們二人卻是近親,而更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們在男嬰的心髒 部位找到了半粒的血砂。”
“半粒血砂,”我驚駭的幾乎跳了起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也擔心隔牆有耳,我慌忙壓低了聲音:“怎麽會?”
“得到這一消息時我的表情和你現在的表情有異曲同工之處。”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到底怎麽回事?”我怒道。
奚爍收斂道:“其實在得到這一消息之前我一直有個疑惑,如果男嬰是真正的淳於磬寒,那麽我姨母也就是藍靈兒怎麽會對他不管不顧,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身上藏著一個不能被人知道的秘密,而那個秘密應該就是他身上的這半粒血砂,血砂不應該隻是半粒,還有半粒在哪裏?”
奚爍的目光突然變的犀利直勾勾的定在我的心口之處,我跟著一陣心慌下意識的捂住了我的心髒。
“這也正好說明了為什麽你身體的修複能力會是常人的百倍,”奚爍移開了目光伸手斟滿麵前已空的茶杯漫不經心的說道,“同時也說明為什麽藍姨母會忍心將自己的親生兒子滯留在陰冷潮濕的密室不管不顧,她一方麵要保住密室中以活人做實驗違背人倫的秘密,更重要的是她要保住另外半粒血砂的去處不被人知曉。”
“這還是你的推測。”我賭氣的說道。
奚爍輕佻唇角輕笑道:“我的推測是否隻是推測自然唯有你心裏有數,好了我把我的怎麽知道的告知於你,你也該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你還沒有全部如實相告,現在的淳於磬寒為什麽會成為淳於磬寒,你還沒有說?”我說道。
經我如此一問奚爍的情緒驟降,似乎不願提及此時,就像他不願這一切是真的一般,二十多年認定的親人知己好友說不是便不是怕是誰也無法接受。
“磬寒之所以會成為現在的淳於磬寒隻是一個意外和巧合,當年蘭姨的妹妹難產生下孩子之後就撒手人寰,而孩子的父親不知所終,蘭姨不忍孩子無人照顧便帶回了落羽山莊,帶回來不過兩天我姨父就出事了,然後姨母和清靈也不見了,家潔嬸嬸把同樣在繈褓中的男嬰誤認為是她的侄子從此盡心撫養,磬寒便成了磬寒……”
天似乎暗了映襯著奚爍此刻變的不利索的表達,寒意和憂傷侵擾著兩顆破碎的心。
“他知道了嗎?”
我不敢也不能再提到那個名字,我以為我傷他已夠深卻如何能想到現實要令我將他推入十八層地獄,他何錯盡然要承受如此剜心之痛。
“所以我求你……”
奚爍突然軟下了語氣,雙眸中同時溢出了淚水,但是話到嘴邊的他終是咽了下去,他明白清楚的明白想要讓磬寒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是有多不現實,縱然我和他都不說依然會有其他人揭開這個秘密,或許此時他已在尋找自己身世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