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公然撒狗糧
「怎麼想著學彈琴了,之前也沒見你對這個上過心。」看喬安歌認真地彈了好一會,雖然還是有些生疏,但磕磕絆絆的總算是能聽出曲調了,凌天珩挑眉問道。
他來了好一會兒,一到這裡便看到喬安歌在涼亭里彈琴,那蹙眉認真地模樣,讓本來很嫌棄的凌天珩都不由安靜的站在一旁,並沒有出聲打斷,直到這會兒喬安歌停了下來,他才出聲問道。
被凌天珩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喬安歌手中一頓,不由有些氣惱,但一抬頭看到凌天珩的俊顏倒也沒那麼氣惱了,不由彆扭的說道:「你怎麼過來了,也不出個聲,你站在這裡偷聽我彈琴多久了?」
聽出喬安歌是只太彆扭,他倒沒有多加在意,只挑眉輕笑道:「不久,起碼在你將這曲子彈完之時,不過你可還沒有回答我,怎麼突然學這個了?」凌天珩的眼中有些不明的微光。
他突然想起來,之前收到的關於喬家嫡女的消息,書信上說,喬家嫡女因出生便惡病纏身,雖然不常出府門,但也在院中學了不少長處,琴棋書畫不說,詩詞歌賦卻也是有一番強處。
然而他認識的喬安歌卻從一開始,雖然確實聰明伶俐,也膽識過人,然而那些她擅長的東西卻很少見她施展過,房中雖有棋盤,卻沒怎麼用過,書畫倒也掛了幾副她的佳作,房間的旁邊便是她的小書房,確實有不少的書,平日里她也會看一些,不過到底和他查到的喬安歌有所不同。
而今日聽到琴聲,他意外之餘還感到訝異,一個精通琴棋書畫的女子會將琴彈成這樣?就算她之前因病忘了許多事,也不至於連琴也不會彈了吧?
「還能因為什麼啊,還不是想在父親生辰那日給他個驚喜而已。誰知這曲子那麼難彈不說,時間也沒有多少。」絲毫不知道凌天珩試探的問話,喬安歌抱怨的說道。弄得她都不想再學了。
「哦?你特意去學的?之前外界都傳言喬家嫡女是個傻子,不過這麼久來我在府里也聽到不少關於你的事,說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妄為一個才女,像方才那樣的曲子想來你也只要花些功夫便能記住才是。」
凌天珩緩緩說著,聽的喬安歌都有些發怵,她哪裡知道以前的喬安歌是怎麼樣的,雖然有在煙兒嘴裡聽說過喬安歌好像是精通那些,不過她這麼久以來從未接觸過,煙兒也沒有多問,凌天珩這會兒提起來是怎麼回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多事記得不太清,琴棋書畫什麼的都很久不曾碰了,生疏一些也很正常啊,怎麼?知道我不是那般有才的女子後悔提親了?」喬安歌有些言辭閃爍的說道,隨後不滿的看著凌天珩。
凌天珩看著喬安歌彆扭又帶著玩味的眼神不禁挑眉說道:「你是什麼樣的女子我還是有眼睛看到的,會不會琴棋書畫又何妨,只要我提親的人是你便可。」
聽完,喬安歌有些微微臉紅,這凌天珩說話怎麼越來越沒個正經了?想著不由瞪了他一眼,然而後者只是輕勾嘴角,並沒理會。無奈,喬安歌只得妥協。
「我學這個無非是想在父親生辰那天彈奏罷了,我聽他們說,這是我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曲子了,我想著學會了彈與父親聽,畢竟他也念了母親多年。不過現在看來,母親喜愛得曲子當真是繁雜,我學了這幾日也沒怎麼學會。」說著,喬安歌自嘲的說道,若是在現世,她說不定已經拿著這曲子彈奏自如了。那還有這些個麻煩事?
凌天珩若有所思的看著那把古琴,餘光卻看到喬安歌放在琴弦上的手,原本纖細白嫩的手指,因著這幾日的練習都起了好幾道紅痕,他輕嘆口氣,上前坐在她的旁邊,愛憐的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輕輕摩擦。
「知道你一片孝心,可也得量力而為。離生辰不過幾日,你這般不休彈奏也不可能短暫學會。更何況你這一雙手也得好生保護才是。」聽著凌天珩帶著幾分溫柔和擔心的聲音,喬安歌雖然不好意思,卻也沒有多反抗,只低下頭,彆扭的說道:「我哪裡還管這些了?能趕忙學會兒就不錯了。」
聽到喬安歌小聲的嘟囔,凌天珩無奈一笑,知她固執的性子,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怕一旁守著的煙兒吩咐道:「你且去尋些膏藥來,每日替她抹上,不然等她學會這曲子,只怕這一雙手也沒了原貌。」
煙兒聽著凌天珩的話,對它如此關心喬安歌自然是開心的,忙應聲退下,去了大夫那裡。煙兒一離開,涼亭里便只剩下他們兩人,頓時變得空曠很多。
喬安歌對這安靜卻流露這一絲溫情的氣氛很是不適,尤其現在她的手還被凌天珩握在手裡,想要抽出來,卻被凌天珩握的很緊,她也掙脫不開,最後也只得隨他了。
看著凌天珩專註的注視著手中白嫩光滑的小手,雖然指頭處有不少紅痕還有些紅腫,但他卻摸到她指尖處的薄繭,是擅琴之人才會有的,看來她確實是擅於彈琴的。
不過比起這個,他對這雙手顯然要感興趣些,不停的撫摸不說,居然還執起她的手緩緩抬起放置嘴邊。原本因為凌天珩的動作有些晃神得喬安歌突然感到手背上傳來冰涼卻柔軟的觸感,猛然回神,這才看到凌天珩在做什麼。
頓時,喬安歌紅著臉,心中一陣悸動,來不及多想,她猛然抽出手站起身,有些無措的看著凌天珩,想要說什麼,卻半天只說了幾個「你」字。
看著凌天珩笑的玩味的看著她,她又羞又惱的情況下,竟說不出一句譴責過質問的話來,反倒是凌天珩先悠然的開了口,「你不必這麼大反應吧?反正禮成之後我們要接觸的還有很多,若是這樣就羞的不行,那進門之後你可得怎麼辦?」
「你胡說些什麼?什麼禮成之後啊?這八字還沒一撇呢你想的也多了些。」喬安歌被凌天珩的話刺激的氣急敗壞的說道,卻沒注意到凌天珩眼中一閃而過的幽暗。
見凌天珩沒有多的反應,喬安歌氣急之下想要離開涼亭,卻突然被凌天珩一股大力拉了回去,瞬間天旋地轉,喬安歌被嚇到的同時,還沒來得及出聲驚呼便一下子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凌天珩一把將人拉回來困在了懷抱中,一手摟著喬安歌的細腰,一手抬起捏著喬安歌的下巴,將她的眼神固定在他面前,眼神幽靜的注視著喬安歌精緻的臉龐。
被突然大力拉回去的喬安歌一個趔趄,等回過神的時候睜開眼睛,眼前便是凌天珩那張放大的俊顏,以及那雙深邃又幽暗的眼眸,她心中一稟,有些緊張的看著他,雖然心中對他的行為感到生氣,可這會兒她只感到一絲不安和緊張。
「你……你做什麼?」本來想要質問的語氣也在凌天珩的眼神下沒了多少底氣,就連聲音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而凌天珩仍舊捏著她的下巴,聽到喬安歌的問話也只沒有放開,反而將喬安歌摟的更緊。
在喬安歌帶著一絲害怕和無措不安的眼眸下,緩緩湊近她,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陣陣清香的時候,讓他浮躁又微怒的心稍稍平靜了下。
就在方才聽著喬安歌說的氣話時,他原本平靜的心中竟升起幾分不安和惱怒,聽著喬安歌到現在還在想和他撇清關係他到底還是控制不住情緒將她拉了回來。縱使他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麼要這麼做,可卻來不及多想,只知道他想讓喬安歌收回那話,只想讓她說出待在他身邊的話。
感覺到凌天珩不尋常的情緒,喬安歌也不敢輕舉妄動,就怕一個不小心又惹了這總是喜怒無常的人,到時倒霉的還是她自己。於是在凌天珩將她拉近他的懷裡時,她也沒有多餘的掙扎,放任凌天珩湊近,直到離她的鼻尖還有兩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
喬安歌緊張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凌天珩,雖然她沒有多反抗,可心裡的懼怕也不會少一分,尤其是琢磨不透他究竟想做什麼的時候。只得屏住呼吸,靜靜地看著他。
凌天珩看著喬安歌瞪的大大的眼睛,裡面滿是驚怕,他微微勾起嘴角,輕聲說道:「下次不要再說這種話,你我的婚事已經定下就不可隨意更改,你只能待在我身邊知道嗎?」
明明是輕柔的語氣說著這樣的話,可喬安歌還是聽出了這話裡帶著的怒氣和冷意,還有幾分堅定的執著。這都讓喬安歌有些措手不及,這帶著偏執的霸道和威脅的話,竟讓她沒有感到反感和憤怒,反而覺得腦中一片混亂。
隨後,在腦中和心裡都很恍惚的情勢下,她只感到眼前的人又湊近了幾分,近到她不得已閉上了眼睛,隨後感覺到眼睛上傳來的冰涼柔軟,和那人淺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