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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你就是這麽為他過的生辰麽?

  薑華最近很忙,這幾日他正在竭盡全力地尋找趙師爺的犯罪證據。劉淩已經知道了他們知道這件事情。


  但是因為薑華巴豆粉下得有些多,連續三天劉淩都沒從床上爬起來,而且劉淩本人似乎並不擔心薑華能夠查到他什麽,細想想也確實是,劉淩本就沒有參與過這件事,他唯一做過的事情,就是告病回家休養。


  所以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月蓉這邊,搞清楚月蓉到底知道了什麽秘密,這才能夠讓寧洛歌和薑華有的放矢。


  而月蓉的秘密,即使全天下人都不知道,赫連子謙也應該心裏有數。


  隻是……現在這種情況……


  自家公子和王爺不知道鬧了什麽矛盾,聽常香說,謙王爺已經幾日沒回府了,而公子,也鬱鬱寡歡日日噩夢,隻是公子也什麽都悶著不說。這讓一旁的人看著隻能是幹著急。


  寧洛歌這幾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身體狀況確實差了些,雖然每日照舊喝著赫連子謙日前開的養身體的藥方,卻也不見起色。


  午後,無眠,稍稍有些困倦,因著昨夜沒有睡好。


  但卻無論怎麽樣也睡不著,索性她就坐了起來,靠著床邊,靜靜地看著院中的花木,天又開始冷了呢。一年的時間過得真快。


  新生的寧洛歌已經一歲了呢,比起以前的,寧洛歌還是喜歡現在的自己,沒有那麽狠毒,沒有那麽絕情。可就是這樣的自己,仍舊會被他說,“寧洛歌,你最愛的人是你自己。”


  一陣涼風吹過窗欞,她忽然感覺到喉嚨一陣腥甜,“咳咳……咳咳…”


  剛想起身,門被人從外麵推開,是常香。


  她的身後,還跟著許久未見的卓鈺。


  “公子,卓大人來了。”常香是認識卓鈺的,隻是很少見到卓鈺,今日見卓鈺突然造訪,心知恐怕是來做說客的。


  常香一幹人巴不得兩位主子快點好起來,所以對於卓鈺的到來很是歡迎。


  寧洛歌掩下了不適,強自露出了微笑。對於卓鈺這個人,她說不上喜惡。二人立場不同,自然做出的決定也就不同,但寧洛歌想,隻要他始終是為赫連子謙著想的,那就行了。


  “你來了。”寧洛歌先開的口。


  “好久不見。姑娘可好?”卓鈺說這話的功夫,常香上了茶點,感覺到屋子冷颼颼地,利落地關上門,隨後給寧洛歌披了一件外衣,這才告退。


  寧洛歌點點頭,指指旁邊的座位,示意卓鈺有話坐下說。


  “姑娘蕙質蘭心,想必已經知道了我此行前來的目的。”卓鈺開門見山,“有些話本不該我說,但二哥他這個人雖然睿智無雙,很多話卻不會對你說出口。但我想,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卓鈺清了清嗓子。


  寧洛歌臉色蒼白,但脊背卻非常地直。她輕輕地咽了咽唾液,喉嚨微動,沒有說話。


  “朝堂上的事情,雖然你歸為鳳凰公子,我卻知道二哥不想你摻和進來,所以不管他有什麽難處,他都不會和你說。你可知道,二哥最近在朝堂上,並不是很順利?二哥退婚沈丞相,直接引得沈丞相歸到了太子的羽翼之下,雖然韻詩還是我們的人,但與二哥也已經數月不曾多言。”


  “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韻詩的事情是二哥自作自受,但其實若是沒有姑娘你,韻詩是注定了要嫁給二哥的,這件事在我們的內部,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就連二哥本人,以前都是這麽想的。可後來,二哥卻把你帶到我們身邊,把你介紹給我們。說實話,我很驚訝。二哥那樣一個從來都寡淡少言的人會把自己的心交給一個相識不過數月的人,而這個人完全不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卓鈺說到這看了眼寧洛歌,見她並無異狀,才繼續道,“那些都不必再提。畢竟姑娘如今已經坐在這了。姑娘你可知那晚的八百裏加急快報說的是什麽?你又知不知道當你和雲國那位二王爺在醉仙樓談笑風生的時候,二哥又發生了什麽?”


  寧洛歌皺了皺眉,“我不知。”


  卓鈺露出了“早就知道會這樣”的笑容,“我就知道,二哥絕對不會說。你可知道,二哥中了毒?他昏迷了一天,醒過來卻堅持不讓我們任何人去找你。說怕你擔心。還命令人放出風聲,說他在醉仙樓流連忘返。還因此連皇上召見都不到。”


  “中毒?他怎麽會中毒?”寧洛歌豁地站起來,身體因為動作劇烈而喘的厲害。


  “這還要拜那位雲國二王爺所賜呢。”卓鈺冷哼了一聲,笑得冰冷,“不虛言地說,二哥是西涼的頂梁柱,若是二哥繼承皇位,西涼起碼還可以比現在再繁榮一倍。雲國素來是西涼的勁敵,你以為,雲國會坐視不理麽?更何況,還有個鳳凰公子在幫襯著二哥,得鳳凰者的天下,二哥周圍又怎麽會安全呢?”


  寧洛歌臉色白的厲害,卓鈺這番話說得著實實在,沒有像往常一樣的拐彎抹角。他在告訴寧洛歌,王爺之所以會中毒,是因為你。而你卻連這件事情都毫不知情。


  卓鈺說著說著都已經眼眶泛紅,他的二哥有太多的事情都一個人獨自忍受了,想起前幾日那蠱毒把二哥折磨地連人樣都快沒了,他就想大哭一場。


  偏偏,被折磨過的當事人剛剛病愈便急著離開,他隻是甩下一句話,再不回去,她會擔心我。於是他便回去了,若無其事地回去,讓人以為他是夜不歸宿。


  “那天的八百裏加急快報,是皇上給特意給二哥看的,那上麵寫著:雲國邊境軍隊最近有異動。姑娘你這般聰慧,定然明白這其中的深意吧?”


  寧洛歌覺得心神有些不穩,左手緊緊地握著椅子把手,讓自己的半邊身子都靠著左邊。


  怪不得,怪不得他要自己和司徒墨然斷了聯係,他是不想讓自己今後難做人。更不想她左右為難。


  “至於那天,寧姑娘知道,那天是什麽日子麽?”卓鈺平複了片刻的心境,眼神憂傷地望著寧洛歌,問。


  寧洛歌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但卻立即想起了那兩碗麵。


  難道是……


  卓鈺見寧洛歌眼中閃過一抹了然,“是,那天是他生辰。每年他生辰我們幾個人都會為二哥過生辰。今年我們也是這樣打算的,但二哥卻斷然拒絕了。他說,想和你過。姑娘,容我問一句,你就是這麽為他過的生辰麽?”


  “他在哪?”寧洛歌低垂著睫毛,盯著地麵,聲音冷凝地問。


  “他在郊外的一處茅屋……你……”卓鈺話未說完,便感覺到一陣疾風從身邊刮過,而座位上,哪兒還有寧洛歌的影子。


  他站起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自說自話,“也不知道我這麽做,到底對不對。”


  寧洛歌去馬廄裏拉出最快的那匹馬,不顧常香等人的詢問,隻說了一句不必跟著我,就策馬離開了。


  一陣煙塵升起,模糊了她遠去的背影,也模糊了她的雙眼……


  赫連子謙,你究竟都瞞著我些什麽事情?我們不是說過的麽,坦誠相待,什麽都不對彼此隱瞞。


  你這個大騙子,大混蛋!


  寧洛歌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把臉上的淚抹掉,抓住地盯著前方的路。


  隻是腦海裏,卻不斷地浮現出那晚赫連子謙的神情。


  他說,你能不能答應我件事?


  他說,能不能隻和我一個人一起吃麵?

  他說,寧洛歌,其實你最愛的還是你自己。


  赫連子謙,你等我,等我告訴你,我最愛的,是你啊。


  一路狂奔,然而到了農舍的時候卻已經是黃昏了。夕陽西斜,半邊天都是紅的,可卻沒什麽溫度。


  這紅,看起來,倒像是血。冷的血。


  寧洛歌勒緊韁繩,翻身下馬,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像是被攪成了一團,一股甜腥衝出喉嚨,“噗!”


  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寧洛歌隻感覺到眼前花了花。然而她死命地用指甲掐著手心,強迫自己清醒著,她還沒見到他。


  一步一步地向農舍邁去,他會在裏麵的,對吧?

  上了台階,站在門口,卻無論如何也抬不起手去推門。勇氣好像隨著剛才那一口鮮血都吐出去了。


  輕顫著手,她緩緩地推開了門……


  入目便是地上淩亂的衣衫,幾個東倒西歪的酒壇子,已經撲麵而來的濃鬱的酒氣。寧洛歌皺了皺眉,向著床榻走了過去。


  赫連子謙正緊皺著眉頭,好像是夢裏有什麽煩心的事兒,讓他連休息都不曾放鬆。


  裸露著精壯的上身,即使是這麽睡著,寧洛歌也感覺到他肩膀的寬厚堅硬,那是一種好像能為她撐起整個世界的安心。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靠近,赫連子謙下意識地便要出手防禦,寧洛歌眼疾手快地喊了聲,“是我,寧洛歌。”


  聽到了“寧洛歌”三個字,赫連子謙本欲抬起的手臂竟然緩緩地放下了,隻是他並未清醒過來。


  寧洛歌細細地打量赫連子謙,這幾日,他都是住在這兒的吧?不是號稱千杯不醉的麽?怎麽會醉成這樣呢?他到底喝了多少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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