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下午祁墨都沒有出現在醫院,下班的時候更沒有來接她。
腳踝扭傷,隻有一隻腳可以走路,洛婉安想不到這樣的腿腳如何回祁家,索性就直接在醫院裏住了下來。
半夜熟睡中,洛婉安總感覺莫名的有一雙眼睛在看著她,深邃幽深,泛著的全是冷意。
困頓的眯了眯眼,下一秒整個人差點從床上滾下去。
“祁……祁墨。”
所有的困意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心髒跳動的厲害,洛婉安從床上坐起來:“你怎麽在這裏?”
“不然我該在哪裏?”
祁墨從沙發上站起來,不知道在這裏待了多久,骨節分明的手指摸了摸袖口上的銀白色袖扣,嗓音輕薄:“我的妻子一整晚不回家,連個電話都沒有,我怕她迷路到別的男人的床上,所以就過來看看。”
這話意有所指。
洛婉安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才反應過來:“你調查了我,還是派人跟蹤了我。”
如果認真算算,恐怕是前者。
“調查算不上。”隻是調取了醫院的監控罷了。
溫軟的眉目瞬間染就了少許的涼薄,洛婉安卻識相的沒有反駁什麽,在沒有足夠與之匹敵的能力之前,她不會做出什麽多餘的惹惱對方的行為。
隻可惜,祁墨卻不肯放過,修長的雙腿走過來,就在她的床邊坐下,身側的目光凝結在她的臉上,帶著幾分深沉。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又做錯什麽事情了嗎?”
頓了頓,洛婉安眉目如畫,垂眸下來,看起來格外的乖巧:“如果你讓我給你道歉的話,我道歉,如果你讓我給洛清笙道歉的話,我也道歉。”
今天自己冷靜的時候,洛婉安也想開了。
這個時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尊嚴如果能夠保留就保留,如果保留不了就放放吧。
聞言,祁墨臉色沒有半分的變化,隻是反問:“你覺得你做錯了什麽嗎?”
“還真沒有。”洛婉安好脾氣的回應,語調溫靜:“如果你調查了我下午的行蹤的話,就會知道,我一下午都在醫院待著,隻是見了孔書白一麵,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做。”
“你見書白了?”
這個是祁墨沒有想到的,眉梢輕輕蹙了蹙。
“難道不是因為這個?”洛婉安精致的小臉帶著幾分疑惑的痕跡:“我還以為你是怕我欺負了孔書白,所以才過來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抬,在床上點了幾下,祁墨似笑非笑的帶著幾分玩味:“你今天下午就隻見過這一個人嗎?”
“你是說州城?”
洛婉安蹙眉,嗓音不溫不火,卻帶著解釋:“他隻是聽說我腳崴了所以來看看我罷了,並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
很聰明的將一部分的事實掩蓋,讓那張英俊如斯的臉孔醞釀出幾分打量:“就隻有這樣嗎?”
“不然呢?”
洛婉安反問,讓祁墨搖頭,從床邊站了起來:“沒什麽,很晚了,收拾一下回家。”
依舊沒有任何的反駁,洛婉安乖巧的依言行事。
第二天開始,祁墨便親自給洛婉安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白珊珊聽聞這件事,主動找到祁家來。
祁母對白珊珊自然是認識的,端坐在沙發上,眉目慈愛的詢問:“姍姍怎麽來了?”
“祁伯母,您真是越來越年輕了。”白珊珊上前笑著撒嬌,愛嬌的就像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也不知道您是怎麽保養的,看起來就跟著三十多歲一樣,要是有保養辦法的話一定不要私藏,給我媽說說,不然她天天在家念叨自己老了。”
“你這孩子就是嘴甜。”
“這是事實啊。”白珊珊自然而然的換了話題,抬眼朝著樓上看了看:“對了,婉安是不是腳傷在家,她在哪個房間,我想要去看看她。”
前一秒還在笑意盎然的表情閃過一抹不喜來,卻瞬間融化的無影無蹤。
祁母拍了拍白珊珊的小手:“她在三樓,你去樓上找她吧,你們年紀相仿,恐怕會有很多話題。”
頓了頓:“她的腳踝受傷了,在家養傷,恐怕也悶得很。”
不得不承認,祁母也是偽裝的高手。
“好的,謝謝祁伯母。”
對於白珊珊的到來,洛婉安很是驚喜,溫婉的小臉上流淌出歡快的神色,窩在陽台的懶人沙發上,朝著她招招手:“你怎麽來了?也不提前給我說一聲。”
“是我要責問你好不好。”
白珊珊腮幫子忍不住的鼓了起來,帶著幾分不悅:“你腳崴的事情都不告訴我一聲,今天我問你怎麽沒有來上班,才知道昨天的事情。”
“抱歉,是我不好。”
洛婉安從善如流的道歉,低聲溫笑:“這是一場意外,就沒有來得及通知你。”頓了頓:“不過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感覺沒有必要這麽興師動眾的。”
嗓音剛剛落,白珊珊上來就是一個腦瓜崩彈在了洛婉安的額頭上:“你知不知道朋友是什麽意思?”
“啊?”
洛婉安下意識的搖頭,隻聽見向來歡快的嗓音帶著幾分鄭重:“朋友就代表是可以麻煩的對象,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告訴給朋友,沒有麻煩不麻煩這麽一說。”
一雙杏眸緊鎖在洛婉安的臉上:“記住我說的話了嗎?”
這哪兒是什麽說教,是白珊珊在不滿洛婉安沒有及時將這件事告訴給她知道。
洛婉安直接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乖巧至極:“是,我的白大小姐,以後我肯定有什麽事情都告訴給你知道。”
兩個人在樓上足足待了兩個小時,臨到中午白珊珊想要帶洛婉安出去吃飯,可是誰知道在門口突然被保鏢攔了下來。
“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保鏢滿目嚴肅,嗓音帶著冷銳:“抱歉,祁先生吩咐這一個星期讓祁夫人在家養傷,不能夠出門。”
這哪兒是什麽養傷,明明是囚禁。
洛婉安明白。
有著那麽一怔,洛婉安立刻反應了過來,抿唇溫笑,不喜不怒:“姍姍,既然這樣,我就不去跟你吃飯了,你和嶽擎去吧。”
“可是……”
“沒事。”輕輕拍了拍白珊珊的小手,洛婉安嗓音一如既往的溫婉低柔:“不用擔心我,更沒有必要毀了你和嶽擎的約會。”
一席話連消帶打將白珊珊哄走了,洛婉安這才將輪椅轉過去,背對著保鏢,淡淡的嗓音仿佛縈繞著不經意的笑意:“祁先生還吩咐了什麽事情了嗎?”
保鏢們對視了一眼:“沒有,祁先生隻是吩咐不能夠讓您出門。”
“我明白了。”
這是對她和夏州城見麵的懲罰。
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