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羅夢x張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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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一噎,沒想到她說話這麼直接:「當時和你在一起的是這個人嗎?」她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 上面的女生面無表情,獨特的氣質叫人一眼難忘。
「是她。」余柔紅著臉點頭, 疑惑又不安地看著女警,「你們來找我是因為和她有關?她出什麼事了?」
「別緊張, 她沒事,只是確認一下身份而已。」女警沒把真相全部告訴她, 繼續問道,「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余柔窘迫地眨了下眼, 她以為女警會輕視她,但是沒有,女警臉上表情絲毫不變, 彷彿早有準備一般, 自然地將對話延續下去:「你們碰面的時候是幾點?當時她身上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余柔仔細回憶了一下:「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至於時間……對不起, 我實在是不記得了。」她當時心情奇差無比, 一心想要發泄一番,哪裡有空在意時間。
「你再想一想, 這個問題很重要……」話沒說完電話響了, 女警起身去接, 很快又神色複雜地回來, 帶點遺憾還有壓抑的憤怒。
「今天到這裡就結束吧,你同學還在等你吧,你可以回去了。」
余柔詫異:「不查案了嗎?」
女警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有的人根本不在乎真相,不能查了。」
警|察們陸續離開,經過這樣一番打擾,時間已經臨近午休,老師乾脆大手一揮,提前放學。吃過飯躺在床上,余柔有點失眠,室友已經睡了,她拿起手機輕輕關門出去。這個點大家都在休息,走廊上落針可聞,鬼使神差的,余柔給茹嬌發了個消息。
[你睡了嗎?]
令余柔出乎意料的是,那邊回得很快。[有事?]
[我睡不著。]
[以後沒有正事不要找我。]
「……」真冷酷無情。余柔搞不懂,為什麼有的人床上床下的反差這麼大——床上如狼似虎床下冷若冰霜,簡直判若兩人。
[今天有警|察來找我問話。]
茹嬌準備按退出的手指停在半空。[他們為什麼找你?問了你哪些話?]
於是余柔就把早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茹嬌,那個警察直到離開也沒有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女警調查的案件肯定與陳瑾的不是同一個。她打了一長串,以為茹嬌看完後會和她一樣對警|察的目的感到好奇,誰知道等了半響對方都沒有回復。
她忍不住發過去一條信息試探。[你難道就沒有任何感想嗎?]
[沒有。]
「……」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余柔:[你害怕嗎?]
屏幕上跳出來一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茹嬌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她打算無視到底。
余柔:[陳瑾死了,是被她的朋友給推下窗摔死的,聽說那個人後來還瘋了,唉……真可憐。]
「噗。」茹嬌冷冷地勾起一個嘲諷的笑,這兩人哪個都不可憐,一個作惡多端一個助紂為虐。其中陳瑾尤其愛找茹嬌的茬,每次茹嬌都做出一副柔柔弱弱無力反抗的樣子,實則趁她們得意的空隙突破精神屏障下達暗示。
同班同學抬頭不見低頭見,她下的暗示很微弱,平常難以察覺,然而日積月累的威力不容小窺。百里之堤潰於蟻穴,王玲玲性格如此怯懦的一個人,殺人的念頭盤亘在腦海許久都不敢付諸行動,能邁出那一步都是她的「功勞」。
余柔盯著手機,不死心地刷新了一下頁面,茹嬌怎麼老是不回話?該不會是不好意思承認吧?
活生生的同學突然就死了,是個人就很難不產生觸動吧?上次茹嬌被圍堵在洗手間的場景余柔印象深刻,那時茹嬌頭低垂著,楚楚可憐,看起來弱小又無助。
想到此余柔心裡一軟,發送一條語音過去。
[別怕,我給你唱首歌吧,聽完你去睡個午覺,醒來就會忘了……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這智障竟然給她唱搖籃曲!
茹嬌手一抖,差點直接結束這段語音。輕柔的女聲傳遍房間每個角落,余柔唱歌算不上多好聽,但是她唱得很認真,每個字都融入了感情,讓聽者彷彿真的置身於母親溫暖的懷中,被那如水的溫柔密不透風地環繞。
這種體驗新奇又陌生,卻並不壞。
曾經母親也唱過這首歌哄她入睡,但是後來……她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來自母親的,無微不至的關懷了。
余柔發完語音就回寢室了,茹嬌對著那首充滿柔情的歌,回憶與現實交相呼應,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她又聽了兩遍才關掉,將音頻保存下來。茹嬌放下手機,將寢室門從裡面鎖好,又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拉開抽屜,裡面躺著三支保管妥善的針管,淡藍色的液體在白熾燈下反射著幽幽的暗光。
今天下午沒課,室友是本地人,想家了於是說走就走,午飯都沒吃就坐車回家了。現在寢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做什麼都不必擔心被發現,正是試驗的好時機。
茹嬌眼中閃動著某種瘋狂的光芒,多年夙願終於可以實現了,她下意識屏住呼吸,皮膚下的每個細胞都興奮到顫抖。她拔|掉塞子,換上細針頭,毫不猶豫地扎進頸側的血管,又快又狠,然後緩慢而堅定地將針管里的藥物推入身體。
第一支打完,茹嬌靜靜地等了一會,她覺得差不多了,閉上眼仔細感受。眼前彷彿浮現出一片黑色森林,這裡常年缺乏陽光照射,一年四季只有月亮高掛於空,分不清晝夜。所有草木的形狀都很奇怪,看起來縮頭縮腦的,毫無生氣,整體色調偏灰。
茹嬌知道這裡,這裡是她的精神圖景——一個異能者最私密最重要的地方。
一切如常,預想中精神圖景破裂崩塌的場景沒有出現。
怎麼回事?茹嬌皺眉,又加大了用量,剩下的兩支都被她打進體內。半個小時后,與之前相比並無什麼區別。
那個通緝犯騙了她?!想到這個可能,茹嬌額頭青筋若隱若現,如果不是人已經死了,她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鬱結之氣堵在胸口,茹嬌枯坐了會兒,把三支空針管銷毀乾淨,拿上鑰匙出門。塔里有專門模擬實戰演練的機械供他們使用,茹嬌來就是為了發泄,於是挑了虛擬對戰,捨棄武器純肉搏的那種。
等密閉的艙門打開,系統提示她又刷新了最高紀錄,茹嬌看也不看一眼,刷卡離開。運動完渾身大汗淋漓,訓練室配有簡陋的洗澡間,類似於大澡堂,每個花灑被一塊木板隔開,形成一個單獨的小空間。
「誒,同學你臉好紅啊!」
旁邊一個陌生人好心提醒她,茹嬌不理。她知道自己此時臉一定很紅,不僅臉紅身體都在發燙,心臟跳動的頻率也有點快,但這是正常現象,任誰在訓練室里不要命地對打兩個多小時也會臉紅氣喘。
熱水打在皮膚上加速血液流動,茹嬌覺得更熱了,心跳也更快,周圍蒙了一層霧,大概是控溫系統自動釋放暖氣。
溫度調得太高了吧……好悶……她晃了晃頭,身體隨著這個動作搖擺,猝不及防一陣天旋地轉。
「同學?同學你醒醒!」「快!有人暈倒了!」
熱心的女生們齊心協力把她抱起來,茹嬌閉著眼,周圍的一切都感知不到了,慌亂的救助聲漸漸變得飄渺而遙遠。內心隱約察覺到什麼,她沒有覺得絲毫不安,反而升起一股激動的喜悅。
終於開始發揮作用了嗎?或許那個通緝犯給她的葯不是假冒偽劣產品。
絲絲縷縷的精神觸絲不受控制地溢出體外,受驚的蜂群一般在半空中橫衝直撞。腦內彷彿有野獸在咆哮著撕扯她的神經,疼痛猶如驚濤駭浪,順著脊髓傳遍四肢百骸,瞬間將她淹沒。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徹底昏迷之前,她看到自己的精神圖景里閃現出數以萬計的光點,似曾相識的光圈時亮時暗,像是無聲的控訴,痛苦而哀傷。
——
「明天有新老師上任!教實戰的,聽說是個男的!還很帥!」
張琴從書本里抬起頭來:「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羅夢十分激動:「校園論壇里看到的,大家都討論瘋了!」
「能當實戰指導老師的都是哨兵吧,又不是嚮導,再帥你也沒戲。」
「你不懂,能養養眼也是好的!」
張琴對此表示不感興趣,注意力重新回歸課本,余柔湊過去和羅夢一起看帖子。帖子從頭到尾都在誇那個新來的老師,但是由於肖像權問題不敢私自發照片,余柔的興趣頓時掉下去一大半,大致瀏覽一遍總結出幾個關鍵詞:有型,高學歷,海歸。
就算是海歸也只是個新來的,沒有授課經驗,一般這種老師學校都是安排新生給他們練手的,不可能教她們這種畢業生。
余柔壓根就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結果第二天上課,見到輔導員帶來的人後她傻眼了。
「這位是曾老師,出國留過學,也當過兵,以後就是你們的實戰指導老師。能得到曾老師的指導是你們的福氣,小鬼們好好把握機會,多向曾老師學習,積極參軍,將來迎娶白富美。」
輔導員是個不拘小節的,平常說話就沒個正形,曾北齊被他逗笑了:「能擔任貴校的講師才是我的榮幸。」
「曾老師謙虛了!」
高學歷又上過戰場,這樣的人卻自願申請調來當指導老師,說是埋沒人才也不為過。
羅夢興奮地大呼小叫,余柔獃獃地注視著講台上的人:「怎麼可能……」
「怎麼了?」張琴注意到她的反常,出聲詢問。余柔張了張嘴,腦子裡一團漿糊,思維混亂找不到出口。
雖然當時只是匆匆一瞥,但余柔印象深刻,眼前這個新來的導師,和那天在機場外抱著蘇可離開的男人長得一模一樣!
「他是蘇可的男朋友……」
而且余柔發現,從曾北齊進教室以來,他的目光都沒有朝這裡多停留一秒,曾北齊似乎並不認識她……
就在她們聚在一塊嘀嘀咕咕的時間裡,班裡的氛圍已經天翻地覆。輔導員一走班裡的男生就開始起鬨要比試,哨兵以武力為榮,就像是森林裡的野狼,能當上首領的必然擁有打敗群雄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