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羅夢x張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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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我朋友。」余柔說完又問茹嬌,「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你, 你家也住這裡?」


  余柔父親是哨兵母親是嚮導,年輕的時候都在塔里任職,某次出任務余父受了重傷, 余父余母提前退休,開了一家花店。他們在市裡有一套房, 但是余柔爺爺奶奶住不習慣, 還是搬回了鄉下。中秋節講究的就是一家團聚, 所以這次余柔一家才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來陪爸媽過節。


  有家長在場, 茹嬌給余柔留了幾分顏面, 勉強克制住了甩手走人的衝動:「我沒有家。」


  冷冰冰的語氣任誰都能聽出來是在說氣話, 余母心疼地摸了摸茹嬌的頭:「你還沒吃飯吧?正好我們要買菜, 你來我們家一起過節吧。」


  後腦勺被溫暖的手掌輕輕托住,溫柔的語調讓茹嬌恍惚憶起被母親呵護的小時候, 拒絕的話到嘴邊又被吞咽了下去:「好。」


  余柔驚訝, 按照茹嬌的性格, 她還以為茹嬌不可能會答應。


  爺爺奶奶腿腳不便, 知道兒女和孫女要來於是在家翹首以盼。余父余母怕老人等急了, 不敢多逛, 很快買完東西排隊結賬。出口通道狹窄, 而且人很多,余柔和茹嬌只好先出去,在超市外面等他們結完賬出來。


  鄉下交通閉塞,只有鎮上才有這麼一家大型超市,門口正對著寬闊的馬路,街對面坐著一個乞丐和一條流浪狗。老人家衣衫襤褸,上面沾滿了灰塵,一手端著碗一手拄著拐棍,顫顫巍巍地穿過馬路,慢慢靠近她們:「小姑娘,行行好吧……」


  余柔面露不忍,摸出一張十塊紙幣放到碗里。茹嬌面無表情,站著不動,看起來就不像是會施捨錢財的人。老人試了一下,要不到就放棄了,對余柔連連道謝。拐棍在地上敲敲打打,老人步履瞞珊地離開。


  等人走遠些了茹嬌才開口:「你不應該給他錢的,現在的乞丐都是騙子。」


  「你這個人太沒有同情心了,他都瞎了你還說人家壞話?」余柔很是為老人家忿忿不平。茹嬌不屑地嗤笑一聲,示意她往後看。余柔順著她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只見老乞丐敏捷地躲開一個快要撞到的小孩,轉身進了一家飯店。


  「……」余柔聲音弱了下去,「……那也不一定是個騙子,瞎了只是我看到拐棍后想當然以為的,他又沒說他是盲人,不算騙我。」


  茹嬌嗤之以鼻:「自欺欺人。」


  余柔心裡不舒服,不想跟她爭辯。


  拄拐杖的老人很快又從飯店裡出來了,手裡拎著兩袋包子過馬路。他走到原來的地方坐下,將其中一袋肉包子放到地上。髒兮兮的流浪狗聞到了香氣,嗷嗚一聲撲過去。天已經黑了,溫度逐漸降低,老人縮成一團抱起流浪狗互相取暖,一人一狗分不出誰更落魄。


  如果有家可歸,誰願意露宿街頭?自己都快餓死了,還把食物分給流浪狗。


  「我不後悔把錢給那個乞丐。」


  茹嬌聽到聲音朝余柔看過去,她以為余柔正在生氣,沒想到面前的人很平靜。


  余柔直視著茹嬌的眼睛,字字鏗鏘有力:「社會上確實有許多猖狂的騙子,利用別人的同情心騙取錢財,但也確實有需要幫助的人。難道因為這些騙子我們就不應該救人了?」


  「我可以提高防騙意識,也可以為那些上當受騙的人感到難過,但我不能以騙子多為借口來泯滅自己的良知。想要救助別人的心情,本身並沒有錯。」


  茹嬌覺得面前這張純真的臉有點刺眼。余柔一定被保護地很好吧,用親人和朋友的愛澆灌著長大,不知人間疾苦,一副對全世界敞開懷抱的善良模樣。


  「過了這麼久,你爸媽應該結完賬了吧。」


  ……咦?我們不是在討論行善的話題嗎?怎麼畫風轉變得如此之快!余柔懵了:「啊……是吧。」


  「你說我要是在這裡吻你,你爸媽看到了會有什麼反應?」


  莊嚴肅穆的氛圍蕩然無存,余柔一下子就臉紅了,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你,你別亂來!」


  茹嬌笑得不懷好意,慢慢靠近。周圍都是人,別說是被爸媽看到了,就算是被路人看到余柔也羞恥得想跳樓。


  「別開玩笑了!」情急之下余柔推了茹嬌一把,妄圖她能正經一點,伸出去的手腕卻被順勢抓住,動彈不得。


  動物在交|配時雄獸往往會咬住雌獸的脖子以防對方中途逃跑,這種行為放在人類身上也一樣適用,用力地掐住腰或者緊緊地扣住手指,既是示愛也是掌控。


  茹嬌在床上似乎很喜歡這種佔據主導地位的姿勢,第二天起床余柔手腕一圈都是紅的。熟悉的舉動帶起那晚的回憶,余柔控制不住面頰發燙,茹嬌的臉在眼前不斷放大,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還差一厘米就要碰到的時候茹嬌突然停住了:「逗你的。」


  余柔一臉「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的震驚表情。


  茹嬌的目的就是看到余柔驚慌失措的樣子,比剛剛一派天真的樣子順眼多了。現在目的已經達到,她鬆開余柔的手腕往後退,重新拉開距離:「怎麼還會害羞?當初約的時候還是你先提出來的,那個時候你不是膽子很大么。」


  「那不一樣!」余柔面紅耳赤,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麼會臉紅,大庭廣眾之下親吻本來就應該是一件感到不好意思的事,可是她當初約的時候也確實特別熱情大膽……


  所幸爸媽在這時拎著購物袋出來了,余柔不用再繼續面對神經病一樣突然調戲她的茹嬌,余媽疑惑地看著她:「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凍得吧。」


  見她態度敷衍余媽沒有深究,被余爸攬著腰坐進車裡,余柔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心臟跳得好快。


  而且余柔發現,從曾北齊進教室以來,他的目光都沒有朝這裡多停留一秒,曾北齊似乎並不認識她……


  就在她們聚在一塊嘀嘀咕咕的時間裡,班裡的氛圍已經天翻地覆。輔導員一走班裡的男生就開始起鬨要比試,哨兵以武力為榮,就像是森林裡的野狼,能當上首領的必然擁有打敗群雄的力量。


  曾北齊長得文質彬彬的,身材看起來又十分纖瘦,憑什麼空降他們班,還把原來的實戰老師擠走?一群男生當然不服,暗戳戳地試圖給新老師一個下馬威。


  曾北齊哪能看不出他們打的什麼算盤,凡事都需要一個磨合期,他也不忸怩,乾脆利落地轉移陣地,帶著一群人到達訓練場。


  半個小時后,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二十個男生全軍覆沒,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還剩下三個。」連續挑戰二十個人的曾北齊跟個怪物一樣依然神采奕奕。


  被點到的三個人互相對視,余柔示意她們假裝沒聽到,羅夢則是一副「你看吧我就知道這個小婊砸是來找茬的!」的憤恨表情。張琴對余柔點了點頭,正準備站出來婉拒,只見曾北齊看了一下手錶,道:「還有六分鐘打下課鈴,你們三個一起上吧,時間足夠了。」


  這麼瞧不起她們?!羅夢第一個就沖了上去,余柔和張琴來不及阻止,只能默默嘆口氣,跑過去支援豬隊友。


  在台下觀戰的時候,余柔為自己能找到曾北齊的破綻而暗自得意,等到真正與曾北齊交上手后,余柔才發現兩方實力的懸殊。觀看是一回事,親自上陣比試又是另外一回事,那些比試前想好的招數,往往還未施展開來,便會率先被曾北齊識破。余柔只能化攻擊為防禦,漸漸落了下風。


  羅夢最慘,一上來就被KO掉。剩下張琴和余柔齊心協力,卻還是被曾北齊逼得節節敗退,雙方的距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縮短。


  余柔心裡急得不行,她一直想繞到曾北齊背後偷襲,奈何出不去。曾北齊彷彿早已料到她會那麼做,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步步緊逼。她本來體力就差,壓根逃不出曾北齊的攻擊範圍,不得不咬牙硬扛。


  「嘭!」一束激光擦著曾北齊的肩頭而過,籠罩在對台外圍的防護層隨之震了震。


  余柔一愣,張琴不知道什麼時候藏了一把槍,此時她握著槍,黑洞洞的槍口牢牢對準曾北齊。遠程武器一出現,雙方立刻拉開了距離,原本一邊倒的局勢也頃刻改變。


  「=口=!!」余柔眼珠子都快嚇掉了,那可是高能粒子槍啊!張琴什麼時候拿著的?她竟然一點都沒發現。


  訓練室內允許學生借用各種槍械武器,雖然武器的威力都是模擬的,現實生活中不會受丁點傷,但是視覺效果太逼真了,而且如果你被擊中了,它會連痛感也一併模擬,讓你產生一種皮開肉綻痛不欲生的錯覺。余柔以前試過一次,效果逼真到她以為自己要死了,後來再也不敢輕易嘗試。


  比賽前沒人規定不能藉助外力使用武器,曾北齊眼中露出一絲讚賞。張琴和余柔終於得以稍微喘一口氣,面前突然人影一閃,沒有武器的曾北齊竟然不顧粒子槍的危險直接沖了上來!


  余柔用力朝前一撲,曾北齊側身輕鬆躲過這一擊,身體正好被余柔遮住,張琴握著槍猶豫不決,怕誤傷到余柔。就是這零點一秒的漏洞,曾北齊猛地出腿,余柔撞到張琴,兩人雙雙飛出台沿。


  掉下去就輸了!千鈞一髮之際余柔握住了張琴的手腕,張琴一愣。


  余柔以腳尖為軸心,拼盡全力向身後一甩!兩個人的位置瞬間對調,余柔摔下擂台,張琴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重新回到台上。


  三人里無論是智商還是武力值都屬張琴最強,這果敢決絕的一甩飽含了孤注一擲的期望。台下圍觀的同學發出一陣低呼,誰也沒料到局面竟然會再次反轉。


  余柔看不到比賽情況,不過很快她便聽到「嘀」的一聲,系統宣布比賽結束。她側首奮力張望,最後關頭張琴拚死拉著曾北齊同歸於盡,兩人都跌落到台下,但是從姿勢中可以看出曾北齊搶了粒子槍,將槍口對準了張琴的太陽穴。


  勝負已分。


  這時,智能系統機械的女聲宣布結果:「勝者:余柔、張琴、羅夢。」


  怎麼可能?!她們明明輸了啊!不光是台下的同學驚呆了,就連余柔這個勝利者都張大了嘴巴。


  人群里不知是誰驚呼起來:「你們快看余柔身子底下!」


  她底下有什麼嗎?擂台外圍有一圈柔軟的圍欄,余柔掉下來的時候頭卡在圍欄上,屁股摔地,雙腳掛在檯子邊緣,姿勢極其不雅觀。她伸手向自己腰下摸去,預想中水泥地面堅硬的觸感沒有出現,與之替代的是一片溫熱的柔軟。


  墊在她屁股與地面之間的東西似乎對她上下其手的行為感到不滿,轉頭啄了她手心一下。


  余柔:「……」又胖又圓,皮毛順滑,嘴巴還是尖的……除了她家丸子還能是誰。


  按照擂台賽的規則來算,她這種情況不算掉出擂台,所以系統判定她們三人小組贏。


  余柔翻身從丸子身上下來,她的臉很紅,覺得自己走了歪門邪道,勝之不武。沒想到曾北齊只是哈哈一笑,態度自然又大方:「是我輸了。」


  余柔低下頭:「老師你沒用精神體,我們也不該用的……所以是我們輸了。」


  「你不必感到愧疚,不同的比賽有不同的規則,而不同的規則又有不同的應對策略。戰鬥中從來沒有投機取巧這一說法,出其不意、靈活應變往往才是制勝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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