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不要臉的!

  喬晚晚走出恆耀集團,情緒漸漸崩潰,哭得稀里嘩啦……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不顧自己總裁太太的身份,不顧恆耀員工異樣的目光,彷彿外界的所有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只想把所有的眼淚,在這一刻流盡!

  哭完了,可不可以當作什麼沒有發生過?可不可以繼續逃避?可不可以繼續裝傻?

  頂樓,陸湛深隔著落地窗,俯望著那小小的、模糊的身影,看著她似乎蹲在地上,也知道她一定在哭泣,他緊皺的眉眼再也沒有舒展過。


  「陸總為什麼不解釋清楚?倪仲勇被人陷害關在看守所里,這根本不是我們做的!您剛才為什麼不和太太說呢?當時,我是親眼看著倪仲勇走進機場的,我可以肯定他已經去了國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


  老全在一旁干著急:「我已經讓人去調查,不過以我的猜測,估計這件事情和您弟弟脫不了關係。當初倪仲勇回國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他派人在國外控制了倪仲勇的兒子,以此作為要挾。」


  「陸總,既然如此,乾脆把真相告訴太太吧!告訴她喬寒光這些年究竟造了多少孽,告訴她喬寒光根本就是個不值得同情的人渣!」


  陸湛深的嗓音低沉,卻也是平靜的,更是無奈的:「如果可以告訴她,我又何必等到現在。」


  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並不想將那些陰暗麵攤開在她眼前。


  不管喬寒光是怎麼樣的人,不管喬寒光犯下過多少罪孽,他只希望,她心目中的喬寒光,永遠是維持著一位父親應有的形象,永遠是她心底的一抹溫暖。


  不僅僅是喬寒光,也包括容薇。


  如果有一天,當她發覺所有的事情與感情,原來與她所以為的截然不同……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來,那會顛覆她全部的寄託甚至是信念。


  他的小晚晚大概徹底崩潰的,比現在,還要崩潰許多。


  現在這樣,只是小打小鬧,他篤定自己是能夠掌控的。


  轉過身來,陸湛深冷眸盯住老全:「倪仲勇的事情,你早就知道?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陸總,我……」


  「老全,你跟著我也有些時間,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需要的不是一個自作主張的手下。」


  「對不起陸總,下次不會了!」老全低下頭,久久不敢抬起來。


  陸沉瀚分明與倪仲勇勾結在一塊兒,但為什麼又將倪仲勇送進看守所?只是在做戲嗎?還是兩人之間當真有了矛盾?


  但不管怎麼樣,關於喬寒光的種種罪行,倪仲勇當時身為私人秘書,必然從頭到尾都知道,所以又怎麼會幹凈?

  不管他是不是被陸沉瀚陷害,還是這本來就是陸沉瀚導演的一場戲,倘若那倪仲勇就此坐牢,難道不好嗎?難道不應該嗎?


  「出去吧。」


  「陸總,那倪仲勇……要把他從看守所里撈出來嗎?」


  陸湛深的目光高深莫測:「先慢點,不急。」


  把倪仲撈出來,那是分分鐘的事情,可在這之前,是不是他先該撈點好處?


  老全好似看懂這帶有深意的眼神……


  有句話,他只敢在心裡嘀咕——


  心思全都放在女人身上,可不是好苗頭啊!

  ……


  傍晚,喬晚晚依照約定,回到熟悉的地方。


  想把倪伯伯從看守所救出來,她只能這麼做,別無選擇。


  一進門,劉阿姨就差點兒哭出來,趕緊帶著喬晚晚到沙發邊坐下:「讓阿姨好好瞧瞧你,最近胃口好不好?有沒有按時吃飯?身體覺得怎麼樣?」


  喬晚晚抱了抱劉阿姨,淡淡笑著,聲音緩緩:「學校里的飯菜,當然沒有阿姨做得好吃,我想吃阿姨做的山藥糕了。」


  「那為什麼不回家呢?你在家,阿姨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啊?」


  劉阿姨越看越心疼,算起來也該五個月的肚子了,可看著跟沒懷有什麼區別?哪個孕婦能瘦成這樣?抹著全都是骨頭,沒一點兒肉。


  喬晚晚垮著小臉,也知道該說什麼,事情變成現在這樣,她甚至不知道往後要怎麼辦?孩子又要怎麼辦?

  開門的動靜,陸湛深回到檀香苑。


  他徑直走向樓梯口,只淡淡看了她一眼:「不上來?」


  喬晚晚跟著來到卧室,走上樓梯,每一步都似千斤重。


  房門被關上,他忽然將她逼在門板,沒有伸手碰她,卻給她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想好怎麼求我了?」他淡淡地說完,然後低頭親了一下她的嘴角。


  這樣的眼神和暗示,這種撩人的的氣息,她實在太了解。


  側過小臉,她避開他的氣息,悶悶地說:「對一個孕婦提出這種要求,你認為合適嗎?」


  不要臉的!


  陸湛深輕笑,捏著她的下巴,把她倔強的小臉轉過來,讓她面對著自己銳利的視線:「孕婦又怎麼樣?」


  「你懷孕到現在,我們難道不是一直在做?」


  「你——」喬晚晚氣得,好想撲上去咬他一口,狠狠地咬一口!

  她用力掰開他的手,目光嚴肅:「你為什麼要陷害倪伯伯?就因為他之前找過我?因為他告訴了我真相?所以你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他身上?所以你要讓他做三十年的牢?」


  她一直都願意相信他,只是這樣的信任,正在被一點一滴消耗。


  如果他什麼都沒有做過,他為何不解釋?他為什麼可以如此冷靜?

  「陸湛深,你回答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說話啊!」


  「倪伯伯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的人?你仗著你的權利,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你是這麼可怕的人嗎?」


  陸湛深的眸色暗沉下來,夾雜著些許惱怒。


  他忽然解開了幾粒襯衫紐扣,幽暗的目光懾住她,喉結跟著滑動了一下:「這就是你的求人態度?嗯?」


  「不然呢?」喬晚晚的嘴唇,因為生氣而微微顫抖。


  手撐在門板,他彎低身子,與她視線平齊,另一隻手依然扣緊她的下巴。


  她好像一隻惱羞成怒的小貓兒,恨不得將小爪子撓在他臉上,可是落在他眼裡,卻成了一種撩人的誘惑。他薄唇吐納著微燙的氣息:「你第一次送上門的時候,可不是這樣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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