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太久沒教訓你,皮癢了?
喬晚晚的臉色漸漸泛紅,卻是那種極度憤怒的紅!
他叫她過來這裡,故意說這些話,就是為了盡情羞辱她嗎?
陸湛深坐到沙發上,交疊起腿,好整以暇地盯著她,嘴邊浮現淡定自若的笑容。
「不過來?打算在門口站一晚上?」說著話,他修長的手指又挑開兩粒襯衫扣子,清冷的眼底晃著幾分渾濁。
心裡七上八下,喬晚晚咬著唇,慢吞吞走過去,繃緊身子站在他腳邊,清湛的眼裡有著點點晶瑩的淚光。
「求你放過倪伯伯,倪伯伯他什麼都沒有做過,他是清白的,求你高抬貴手……放過他。」她剋制住情緒,壓低嗓子說話,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
然而回應她的是沉默,冗長的沉默!
喬晚晚無措地站在原地,手不知往哪兒放,眼神也不知該往哪兒看。
她一點一點轉動視線,對上他高深莫測的眼底,望著他冷漠到沒有表情的臉龐,她完全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彷彿連她的呼吸聲都在顫抖,害怕,畏懼,心痛,也惱火,每一種情緒交錯相融,轟炸在她腦海!
「你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我全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你沒必要對倪伯伯下手。」
「倪伯伯他……他和我爸爸一樣,是個善良的人,也是老實人,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你這樣陷害一個無辜的人,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和她爸爸一樣?善良的人?老實的人?陸湛深薄唇輕啟,語氣淡然卻透著危險的氣息:「那你倒是說說看,你都知道了什麼?嗯?」
喬晚晚又一次深呼吸,而男人的眼底似乎浮動著一抹嗜殺的光澤,她下意識地握了握拳,沒有再鬆開。
有些話,遲早要攤開來說的,如果說之前她仍然想著裝聾作啞,那麼當她親眼看著倪伯伯從看守所里走出來,她看著倪伯伯在她面前老淚縱橫的凄慘模樣,她便再也不可以自私地逃避。
倪伯伯有多麼正直和善良,她從小就知道,倪伯伯在江城從未與人結怨,但是自從上次見過她之後,就立刻被人陷害關押。
是誰做的,還需要猜疑嗎?
所以,這是不是也能夠間接說明,倪伯伯告訴過她的每一句話,雖然叫人難以置信,卻都是真相!
否則的話,他為何要對倪伯伯動手?「你是不是看中喬氏的一塊地?你想要那塊地,你早就想要收購喬氏,但是我爸爸當初不答應,所以你就暗中使了手段。而你和我結婚,這樣順理成章喬氏就是你的,你不費吹灰之力,你沒有花一分錢就得
到了你想要的東西。」
倪伯伯說,那塊地對恆耀集團很重要,關係到整個商業版圖。
「順便……」她眼底閃過一抹酸澀,順便還有個白白送上門的傻女人,被他玩弄到現在,甚至被他弄大了肚子。
陸湛深對喬氏的企圖,她已經可以肯定,但她現在還沒有弄明白的是,爸爸去世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這背後,是不是隱藏了更龐大,更可怕的陰謀?
就算他是個極具野心的男人,可他不至於為了野心和慾望而謀取性命,這樣的底線,這樣的良知,她相信他有,也是她對他最後的一絲信任!
「這些話是他告訴你的?」陸湛深冷峻的面容越發繃緊。
「是誰告訴我的不重要,但我說的這些都是事實?對不對?你對我的感情,從一開始就不是純粹的,對不對?或許你覺得我書念不好,我腦子也不好,像我這樣的蠢女人很聽話,也很好擺布……」
懷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好似一粒種子埋入泥土,會生根發芽,也會瘋狂滋長。
「說夠了沒有?」男人突然沉聲質問,站起來面對著她,咄咄逼人的目光逼向她,好像一把鋒利的武器,可以直穿一切的眼神。
喬晚晚幾乎立刻就往後退了幾步,可是胳膊卻被他抓著,他輕輕一拉,她就被扣在他懷裡。
他彎著腰,下顎伏在她肩膀,更是故意在她頸窩那兒輕咬了一下。
沒有很痛,但卻好似一股電流竄過,嚇得她一陣顫慄,也讓她不敢再說一個字。
「喬晚晚,你就是這樣求人的?嗯?說這些話,惹我生氣,你就這麼沒心沒肺?嗯?」
幽幽冷冷的尾音刻意被拖長,讓人聽著毛骨悚然也泛起雞皮疙瘩。
他容許她懷疑任何事情,但唯獨,她不該質疑他對她的真心!
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她這傻愣愣的模樣,他真想狠狠教訓她一頓!
喬晚晚撇了男人一眼,不知道是誰沒心沒肺?
「那你要我怎麼樣?你要我怎麼求你?是不是要我脫光了跪在你面前?是不是要我和第一次找上你的時候一樣?你就這麼喜歡看到我那副低賤的樣子嗎?」
越說越過分!
越說越混賬!
陸湛深強忍住胸腔里的那團火焰,繼續坐回到沙發:「當初你是怎麼求我的,現在就怎麼做,要我教你?」
喬晚晚抹掉眼角的淚光,低著頭,雙手放在衣領處,卻沒有進一步動作……
她的自尊心不容許她做到那樣的程度!
「求求陸總高抬貴手,求求陸總放過倪伯伯!」
陸湛深淺淺勾唇,眼眸緊緊攏起。
瞧瞧呵!
陸總?連「陸總」都能叫出口了?真是他的乖女孩啊!
「過來。」他冷冷出聲,命令的口吻。
喬晚晚偏開臉,站著不肯動:「陸湛深,你到底想我怎麼樣?你到底肯不肯放人?」
「我說過來!」
「你如果不肯幫我,我可以去找別人,我可以去求別人的!」
求別人?
果真是字字句句都能輕而易舉惹惱他,他又不淡定地衝到她跟前,眼神直勾勾地盯死她!
「求別人?你打算求誰?嗯?全江城還有誰能幫你?還有誰敢幫你?你倒是說說看!」
「我……」
「喬晚晚,知道么,你現在讓我非常不痛快。」「太久沒教訓你,皮癢了?嗯?」他幾乎是咬牙切齒髮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