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爸爸,終究是爸爸
夜沉,如水。
各種聲音慢慢淡下去……
喬晚晚蜷縮在被子里,滿腹的委屈沒有地方訴說,懸殊的力量差距讓她的掙扎與反抗都成為徒勞。
陸湛深洗完澡走出來,遠遠看著床上蒙著被子的小傢伙,他深鎖的眉心逐漸緩和。
剛才……
會不會下手重了點?
會不會真的打腫了?
他走過去,掀開被子,俯身望住她:「轉過去讓我看看。」
他的語氣並不是很溫和,仍舊是帶著些許怒意的,因為某隻小傢伙從來沒有這樣倔強過,不但不肯服軟,小嘴巴還硬氣得很!
喬晚晚重新拉起被子,拒絕說話,拒絕對視,拒絕一切接觸!
「還想挨打?」陸湛深的嗓音很沉,帶著幾分帝王般的威嚴,可就算是這樣,也絲毫嚇唬不了她。
他的手剛伸過去,她立馬抓住!
將他修長的手指塞進嘴巴里,她狠狠咬著他!好似要活生生咬斷他的骨節!
小牙齒咬起人來還是很厲害的,這會兒可不是小貓,更像是一隻小豹子。
就算再怎麼皮糙肉厚,但手指畢竟不像別的地方,而且她又是往死里咬,陸湛深稍稍擰了一下眉。
也是蠻疼的!
真的,蠻疼的……
咬了好久,喬晚晚終於鬆了口,濕噠噠的眼眸泛著微微的血紅:「疼嗎?」
她的屁股,可比這疼多了!
男人垂眸,睨了眼自己指節處明顯的咬痕:「現在出氣了?心裡舒坦了?」
喬晚晚舔了舔唇,輕聲說:「就一根手指頭?我剛才可不止挨了一下打,這樣就想扯平嗎?」
「……」男人倒也配合,主動把手伸到她嘴邊。
就這樣看著她咬……
讓她咬!
到最後,修長乾淨的手指,滿是牙齒印記,不過他也無所謂,反正這麼點痛,他還是忍得住的。
「咬完了?如果覺得不夠,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咬,要不要繼續?」陸湛深沉著面孔,語氣不像在開玩笑。
喬晚晚偏開臉,聲音悶悶,很壓抑:「你有尊重過我嗎?我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打我屁股?陸湛深,你是不是人啊!還是你根本就沒把我當人!」
「你要和我離婚?」他冷聲質問。
如果不是她最後說要離婚,他本來也就打算不痛不癢教訓幾下,但是她說出那種話,等同於是觸碰到他的底線,他怎麼還能忍得住脾氣?
離婚這種話,她都能口口聲聲喊出來。
可見真的被陸漫漫那丫頭帶壞了,每回和陸漫漫出門,她總得沾染些壞毛病!
所以剛才,夏穆承要收拾陸漫漫,他也沒有攔著,那種丫頭,就該有人將他好好治治。
喬晚晚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茫然。
離婚?
她甚至想著這兩個字,就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她就脫口而出了……她看著他,眼裡浮著晶瑩的淚光,語氣沒有太大起伏:「我只是想知道,我爸爸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是不是你害死他的?如果你沒有做過,你大可以否認,你大可以解釋清楚。可你卻什麼不說,你讓
我糊裡糊塗的,你讓我相信我,難道我的信任就該這麼可笑嗎?」
沉默良久,陸湛深才沉緩出聲:「喬晚晚,在你心裡,你爸爸是個怎樣的人?」
喬晚晚幾乎不用思考:「他是我的爸爸,不管他是怎樣的人,他就是我的爸爸!」
停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喬氏集團是我爸爸一手創立的,也許他並沒有做生意的天賦,可是他很努力,我可以拍著胸脯保證,我爸爸是個有良心的商人!」
「你這樣問我,你是想暗示我什麼?陸湛深,我爸爸沒有你這麼看中利益,也沒有你這麼深的心機,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爸爸唯一的錯,就是背叛了媽媽。
縱然在感情的世界,也許更重要的是相愛,可是責任與道義難道就可以全然不顧嗎?
但爸爸,終究是爸爸,血緣關係,是唯一無法改變和割捨的感情。
陸湛深嘴角抿起,算了,也沒有說下去的必要。
如果她想這樣認為,那就這樣認為吧。
「晚晚,讓我看看還紅不紅?我幫你冷敷一下?」他突然覆下來,輕輕壓在她身上,唇齒間的熱意若有若無融化在她頸窩。
他擔心她的小屁股,雖然不至於開花,可大概也會紅得很厲害吧?
畢竟他沒有隔著任何東西,就那樣一下下打下來的。
「不需要!」
「晚晚?」
「陸湛深,你有空關心我的屁股,不如去隔壁看看你的妹妹!」漫漫的死活還比不上她的屁股重要嗎?
剛才那些聲音……
她當然知道隔壁正在發生什麼事情。
漫漫是因為帶她去畫展,所以才會無辜遭殃的,可是這兩個男人,一個是丈夫,一個是大哥……怎麼就這麼缺德呢!
陸湛深直接在床上躺了下來,將喬晚晚的身子撈進懷裡,他用下顎磨蹭著她的發頂:「你認為我現在過去,合適嗎?」
剛才夏穆承跑來敲門,他給了他兩個套子,可是那傢伙還不知足,居然要了走他兩盒!
所以今天晚上,他十分有理由相信,陸漫漫絕對能長點記性了!
至少,別再招惹他的女人!
雖然……
到底要怎麼處理夏穆承和陸漫漫的關係,他猶豫過,想過讓她離婚,但是畢竟,怎麼都是已經睡過的關係。
而且剛才夏穆承這樣火大,也許……
喬晚晚往邊上挪了一些,依然背著身:「他這樣對漫漫,他總有一天會後悔的,到時候……啊!」
「你,你在幹什麼!」
「我說了,讓我看看,只是看一下。」男人一本正經拉低她的褲子,看著那紅紅的、交錯的手掌印,他心臟一緊,懊悔得要命……怎麼打成了這樣?
他翻身下床,迅速去浴室里擰了塊冷毛巾。
回到床上,他想給她冷敷一下。可她已經藏到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氣鼓鼓的眼睛瞪著他:「現在裝什麼好心?打一巴掌給顆棗?你打我的時候,你怎麼就不知道我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