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曾想過浪蕩一生
我的話很直接，直接到了一個足夠堵住佟雪還有林佳一的嘴的地步。
她們沒有了言語。
只能有些無奈地看著我。
「錢，是一個好東西，不是嗎？」我並沒有因此而閉嘴，吧嗒點燃一支煙，重重地吸了一口后，接著對二人說道：「我們活在現代社會中，沒有誰不需要錢，除非那個人已經富裕到了一定程度.……我呢，就是一個平凡的俗人。沒有在KTV里唱哭過小姐，也沒有過逼良為娼，更沒有過勸妓從良。」
「從小到大，我陳默都算是一正常人，我想，未來也是這樣的。既然是正常人，我就會買房結婚，養個小孩、贍養父母；要做到這些，都需要金錢來支撐。我不認為秦飄飄有多過分，畢竟，是我得罪人家在先，有了這麼個因，自然會有後續遭受到的果。」
許是被我突如其來的正式弄的有些無法適從，林佳一跟佟雪都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的看著我，在這個嘈雜的環境里，安靜地聽我說自己。
我搖了搖頭，將餘下的大半支煙，捻滅在了桌子上的煙灰缸里，「幸好，杜城帶來了張峰，也幸好，他們唱了那首能夠引起很多人共鳴的《小鎮青年》，秦飄飄會在明天就將傭金給我結算了。原本呢，我會很激動。可當這一切真正發生的時候，我又沒那麼激動，付出了，得到收穫，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嗎？」
「陳默.……」
佟雪終於張口說話了，她心疼的看了看我，又有些緊張的看了眼林佳一，說道：「其實，佳一更多的，應該是為你不值，畢竟，你們倆是鐵瓷。」
「嗨，這我都知道。」
雖是回應佟雪，我卻將目光看向了林佳一，「丫頭，你丫的馬上就滾北京去了，笑一個，別讓哥們兒心裡不舒服，成嗎？」
「德行吧你。」
林佳一的臉色原有些陰沉，終在此刻消散。
見到她標誌性的笑臉，我輕輕吁出一口氣，旋即啟開一瓶酒，舉杯示意道：「老中醫，咱們喝一個。」
「你確定？」
「呃……喝半個就好。」
「慫！」
……
「什麼時候的票？」
酒飲盡，終究難以逃避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後天的，不用送我。」
「我倒是想送你……時間啊，還真他媽的快。」
「感慨這有什麼用呢。」林佳一搖了搖頭，轉而看向佟雪，「小雪姐，說真的，你這次跟這個傢伙回來，也是準備結婚了吧？」
佟雪輕嗯一聲，微笑點頭。
「真好.……到時候就讓我做你伴娘吧，怎麼樣？」
「好啊。」
「不好。」
佟雪跟我，異口同聲的說。
「陳默你幾個意思？」
「大姐，你要當伴娘，我還能順利結婚么？.……不是哥們兒對你有意見，而是在人生大事面前，我得小心謹慎。」
「去你的吧，伴娘又不是你選。」說完，林佳一突然收起笑意，有些落寞的感慨道：「我這輩子，差不多就這麼浪蕩著過了，穿不上白婚紗，至少也要參與一次好友的婚禮不是？也好讓天上那傢伙，看看我穿白色裙子的樣子。」
天上那傢伙，除了項小安之外，我想不到其他人。
他已經走了很久，可在她的心裡，他又是一直在的。
然而身為朋友，見到這樣的林佳一，又會讓人覺著心疼。她說，她這一生就要這麼浪蕩著過了，她才二十五歲，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如果真的存在另一個世界，我想，項小安知道了她的想法，也會感到心痛，並會想方設法的勸誡她的吧？
猶豫半晌，我還是選擇開口說道：「你可以當伴娘，但是，你可不能一直浪蕩下去。」
「嘿？陳老師有什麼指教？」
「我什麼指教都沒有，只想告訴個事實罷了.……曾經，我也是想這麼浪蕩下去的，然而你看看現在的我。」
「你愛的人一直真實存在啊。」
「你愛的人也存在著，不是嗎？」我問。
「可他已經不真實了，我不怕告訴你，很多次，我都想不起他的樣子，有的時候，我甚至會想，我的生命中，是否真正出現過一個叫項小安的男人。」
聽過她的話，我已覺著心酸，佟雪更是輕輕摟住了她，眼角濕潤。
「佳一……」
「想要說什麼留在心裡就好啦，道理我懂，但我也得慢慢去經歷，不對嘛。」
「對。」笑著搖了搖頭，我再度舉起酒瓶，不過，這次我沒有對著她，而是從座位上站起，向杜城他們的位置走了過去。
因為這個時候的林佳一，需要傾述，同為女人，儼然佟雪是一個良好的傾述對象。
我這個男人，要為她們騰出空間。
「你小子，這是請出假了？」
張峰挑了挑眉，「沒想到今兒哥哥也會過來吧。」
「真沒想到。」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姐夫，千言萬語，都在酒里了。」說完，我仰頭將酒瓶里的啤酒，喝的乾淨。
「默兒，那我呢？你是不是也要謝謝我啊。」
杜城見狀，調笑著問道。
「去你大爺的，讓我緩緩還不行？」
「你丫這是區別對待。」
「呵，不是我告訴你楚離的消息，你能過來幫忙？要我說，咱們這算互相幫忙。」
「就你有理。」杜城笑呵呵的說完，話音一轉，「她……還好吧？」
「挺好啊，還是那麼漂亮。」
「你大爺，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問哪個，等你找到楚離的時候，自己問她不就好了？」
「.……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
「我有電話，叫聲爸爸，我就告訴你。」
「陳默，做兄弟的，不能這麼過分吧。」
「是嗎。」
就在我猶豫間，只見杜城猛然捻滅手指間的香煙，聲音很大的喊了一聲，「爸爸！」
「.……」
「.……」
張峰跟文彬皆是一臉震驚，我比他倆好不了多少，趕忙站起來，連聲說道：「我開玩笑的，你喊叔叔幹什麼，他又不在這兒。」
說完，我就掏出了手機，翻到楚離留下的號碼，告訴了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