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能和離呢!”


  元鈺真服了她,退一步道:“可這匆匆忙忙的,你能與誰訂親去?不成,此事還得去信與阿爹商議才是。”


  “阿兄可是忘了,這些年你寄去姚州的信,隔三差五便會被人偷拆察看?你莫不是擺明了要叫聖人曉得,咱們在謀劃什麽罷!”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要急死阿兄!”


  元賜嫻覷他一眼:“有什麽可急的?我心中已有良配人選,至於能不能成嘛……”她摸摸臉蛋,“阿兄,我美不美?”


  元鈺給他問得一愣,張著個嘴點點頭,道:“美若天仙,美不勝收,美絕人寰。”


  “那就成了。”


  他傻住:“什麽成了?怎麽就成了?誰給你成了?”


  元賜嫻沒答,反問:“上回在漉亭,陸侍郎給了你一塊玉玦,你擱哪去了?”


  元鈺險些跟不上她這脫韁野馬一般的↑


  元府裏頭,元賜嫻得小廝回報,聽說禮已送到,便給他們打了賞,完了撐腮坐在妝鏡前,不知在思量什麽。


  拾翠和揀枝瞧她這陰測測的神情,都心生懼意。一個道:“小娘子,您還想做什麽,不如及早與婢子們講,這趕出來的活兒終歸不夠精細。”


  她偏頭見兩人眼周好大一圈青黑,笑道:“這回的香囊與同心結做得不錯,暫且不需別的了,你倆好生歇息,晚間不必服侍我。”


  拾翠點點頭:“可這法子行不行啊?婢子聽人講,陸侍郎壓根不近女色,興許好的是男風呢!”


  “哪來的傳言?我怎麽沒聽說。”


  揀枝接話:“傳言大抵添油加醋,卻也是無風不起浪。您瞧這陸侍郎,二十有二了,正房空置,姬妾也無,這些年,長安多少小娘子前仆後繼,趨之若鶩,一個都沒成。婢子昨日替您出去打探,還聽說了一樁厲害的事。”


  元賜嫻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小娘子可知韶和公主?那是當朝皇後獨女,出了名的相貌標致,可惜十六歲下嫁侯府,沒幾日便守了寡。十九歲時,也就是昨年,韶和公主瞧上了陸侍郎,有意再嫁。結果您猜陸侍郎怎麽回絕她的?”


  她歪著腦袋想了想:“聽聞他十九喪父,該是拿守孝作了借口吧。”

  揀枝搖頭:“若是如此,倒還算留了情麵。小娘子有所不知,韶和公主左眼下邊生了顆美人痣,但右眼下邊卻沒有,陸侍郎說,他瞧了渾身難受,一眼都不能多看,實在無法與貴主共度餘生。”


  後來,京中便漸漸生出了陸時卿不好女色的傳言。畢竟連天仙兒似的韶和公主都不愛,估計這輩子是瞧不上哪個女子的了。


  元賜嫻哭笑不得。


  拾翠愁容滿麵:“陸侍郎連如此貴人都不放在眼裏,小娘子當真要迎難而上?”


  她話音剛落,便聽房門被人叩響。仆役來報,說郎君請小娘子去一趟書房。


  元賜嫻記起與鄭濯的約定,想是上回那位先生到了,連忙過去,到後與元鈺講:“我就躲在屏風後邊,阿兄切記照咱們昨夜商議的來。”


  元鈺聽外邊腳步聲漸近,點頭示意她放心,推她躲了進去。


  來人正是陸時卿。


  元鈺心虛,見他坐下後似有往屏風那頭瞧的意思,搶先拉回他的注意力:“先生因舍妹兩度奔波,有勞了。”


  陸時卿心道可不止兩度,這都四度了,聲音則偽裝得十分到位:“將軍客氣。”


  見他未再企圖偏頭,元鈺鬆口氣:“殿下意圖,實則元某已十分清楚,不必勞您重複。倒是您與我數次相交,我卻始終不知您姓甚名誰,一直以‘先生’稱呼……”


  他話隻說一半,料想對方能懂。


  先前一來出於禮貌,二來因知曉這等幕僚向來身份隱秘,他從未探究過此人。今日這一問,是元賜嫻的交代。


  陸時卿不卑不亢地答:“鄙姓徐,名善,您隨意稱呼即可。”


  元鈺聽見這名字怔愣一下,訝異道:“您莫不是……莫不是潯陽居士徐從賢,徐先生?”


  “幸得將軍聽聞賞識,徐某受之有愧。”


  屏風後的元賜嫻也很意外。


  徐善的名號,她身在姚州也略有耳聞。聽說此人擅弈,十幾年前,在江州潯陽大敗彼時的國手許老先生,從此一戰成名。因過後行事低調,幾不露臉,且寄情山水,常年隱世,故而被世人稱作“潯陽居士”。


  她雖囑托了兄長詢問此人身份,起先卻並未對其坦誠相待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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