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阿峰?"林語芊一臉不置信地看著羽淩峰。
羽淩峰諷刺地笑著,眼裏的光幽冷。
肖臨落那個混蛋,抱著白淺淺喊林語芊的名字!
他的兩個女人都被他肖想過!
"吃!"羽淩峰聲音像是一把刀,狠狠地震動著白淺淺的心靈。
她原本以為今天會平平安安地看著他們領結婚證,最多心上會有一些不舒服……原來,還有這些插曲!
手指捧起落在車位上的年糕,她冷冷地看著,眼淚情不自禁地在眼眶裏打轉。
這無止境的折磨,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年糕上麵還沾著明顯的一層灰塵。
白淺淺放進嘴裏慢慢地嚼著,嚼著嚼著心上就像破了一個很大的窟窿一樣,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永遠都猜不到他接下來會做什麽?
這個男人,不是已經愛上了林語芊嗎?不是已經不再喜歡她了嗎?為什麽還要在乎她的一切?
車子呲的一聲——
反向地往回奔去。
林語芊望著陡然改變的風景,怔了怔,"阿峰,婚姻處不是這邊!"
結婚!
他現在一點不想結!
而一邊,一輛蘭博基尼正好直辣辣地朝他們的車衝過來。
羽淩峰諷刺的笑著,眼裏的光幽冷,加快了車速,哪裏都不去,直接朝肖臨落的車撞去。
他瘋了!
林語芊嚇得不輕,一把緊緊地抱住羽淩峰的肩膀,哭著求他,"阿峰,你別這樣……你別這樣,你到底怎麽了?"
白淺淺僵硬地縮在後麵,身體保持著一個弓形,手指慢慢地捏著糖年糕,任由晶瑩的淚水落在年糕堆裏。
外麵的風景快速地倒退著……
她像是沒有靈魂一樣,不抬頭,不悲恐,不驚懼。
"阿峰,你到底怎麽了?"林語芊哭得梨花帶雨,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羽淩峰,瘋得完全沒有了一點的意識。
認識他那麽多年,他雖然脾氣不好,但從來不會如此反常。
"我求你,你別這樣。"車離蘭博基尼的速度越來越近。
眼看著馬上就要撞過去。
白淺淺突然抬起眼,伸手快速地打開了車門,身子直辣辣地衝了出去。
呲——
呲——
兩輛車同時在短時間內迅速地刹了車!
饒是性能再好的兩輛車,在那一瞬間都抖得差點兒散了架。
林語芊已經哭得臉上的妝全花了,直到車完全地停止,她才顫顫抖抖地盯著鬆開了手,睜著那一雙朦朧的眼睛望著兩車中間的白淺淺。
她安靜地坐在那裏,手上還沾著糖年糕……
羽淩峰衝得很快,雖然有保護,但急速刹車的時候頭還是重重地靠在了方向盤上……
肖臨落快速從車裏衝出來,將白淺淺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懷裏的女人,差一點兒他就再也看不到了。
羽淩峰的車衝過來的時候他早就察覺到,但是他也沒有刹車,有的時候他的狠辣跟羽淩峰比起來並不差,所以那一刻,他完全沒有停車的欲望。
要不是看到白淺淺突然從車裏衝出來,他想現在躺在這裏的將會是他和羽淩峰的屍體。
亦或許,還會有芊芊的,和她的。
他緊緊地抱著她,像是抱著自己這輩子最疼愛的寶貝一般。
白淺淺任由著他抱著,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無驚,無恐,無喜,無怒。
她剛才就是抱著必死無疑的心情跑下車的,沒有想到,她沒有死,竟然還活著。
"淺淺,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好不好?"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從小到大就接受著這樣的思想,然而此時,他卻痛得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眼淚從眼眶裏奪出,灼燙熾熱。
白淺淺呆呆地著著,腦袋裏一片空白。
"跟我走!"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勞斯萊斯車裏的羽淩峰,雙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肩膀。
勞斯萊斯車裏,羽淩峰手依舊還保持著轉動提檔的姿勢,被撞得頭暈眼花的他眼皮卻還強勢地睜著,目光犀利的落在肖臨落的手裏。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很好!
羽淩峰諷刺地笑著,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麵前的場景,身子卻根本就動彈不得。
林語芊都嚇呆了,到現在還沒有回過神來。
"阿峰,你剛才嚇死我了!"林語芊緊緊地抱著羽淩峰的腰,任由眼淚唰唰地滑下來。為什麽,為什麽她現在抱著他的身體,卻明顯感覺到他的心離她越來越遠……
"阿峰,我們現在去醫院好不好,我們現在去醫院。"他的頭上已經破了。
羽淩峰眼裏的光芒幽冷,身子還是沒有動。
直到,直到白淺淺轉過身子,任由肖臨落牽上了車,他的眼皮才沉沉的垂下。
她真的……上了他的車!
心,在那一刹那間,瞬間碎了!
羽淩峰捏緊了胸前的衣裳,強行忍著疼痛,把自己縮在那裏,形成了一個自我保護的姿勢。
他從來沒有這麽無助過,這一刻,他竟然左右不了自己的心……
那個死女人!她卻已經上了肖臨落的車。
——
肖老爺子一直不喜歡白淺淺,所以肖臨落並沒有把她帶回家,而是先讓她住在自己SOFI酒店裏。
然而這裏,卻又是她永遠不想再去的地方。
白淺淺默默地看著四周熟悉的景致,心上卻越來越沉重。這裏發生的一切都還在眼前,她明明還無比歡樂地等待著宴會的結束,等待著羽淩峰去接她……但是,一切都變了。
總統套房裏,白淺淺坐在一旁,安靜得像是沒有氣息的木偶。
肖臨落讓人送來了稀粥,他的手很不靈巧地攪拌著稀粥,眼神卻死死地鎖在她的臉上。
她的漠然的態度……讓他幾乎不敢靠近。
"淺淺。"肖臨落坐到她的旁邊,溫柔地端起稀粥,目光沉靜溫柔,清澈得像是幹淨的湖水一樣。
白淺淺現在的臉色很難看,一是心情原因,二是身體真的很不舒服。
"你放心了,你現在安全了,羽淩峰再也不可能從我的手裏把你奪走。"似乎看出了她現在的痛苦,肖臨落緊緊地抱著她,像是抱著此生最珍愛的寶貝。
白淺淺窩在他的懷裏,心上沒有任何的漣漪。
她的心已經為羽淩峰死了,以後再也不會複活。
"淺淺,喝得小米粥好不好?"他的聲音寵溺到了極點,沒有一點點羽淩峰囂張霸道的氣息。
白淺淺茫然地看著他,看著這個完美得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男人,心裏痛得像被針紮一樣。
他剛才說,羽淩峰再也不可能從他的手裏把她奪走!
她和羽淩峰徹底沒有關係了?
很好。
她不就是不想和他有任何關係嗎?
肖臨落是大少爺,什麽時候侍侯過別人吃東西,看著他現在笨拙的想喂她的動作,白淺淺突然間唇角掠過了一絲笑。
看到她笑了,肖臨落鬆了一口氣,手想摟住她,但依舊很有禮地放到了一旁。"你先吃點東西,好好了地睡一覺,我會一直在旁邊守著你!"
要是羽淩峰,他現在肯定會直接吻上來吧。
白淺淺有些怔然,她已經徹底離開他了,為什麽心裏還總是會想著那個人的影子。
從現在開始,她要忘記羽淩峰,忘記那個男人陰晴不變的性格,忘記曾經跟他的約定……也忘記他給自己的痛苦。
什麽都忘記了,她的心情應該就會開心一點吧。
肖臨落慢慢地扶著她躺下,替她整理好了被子,頎長的身影慢慢的站起來,關上了窗簾。
這是她第一次有意識的情況下跟他共處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
白淺淺默默地看著重新坐回床頭的肖臨落,眼眶裏有些濕。
這個男人,心裏到底記的是自己,還是那個林語芊?
翻了幾個身,卻怎麽也睡不著。
白淺淺睜開了眼睛,看到肖臨落正雙目直直地盯著她,那眼神裏,幹淨得沒有任何的情欲。
"睡不著嗎?"肖臨落的手輕輕地掠過了她的額頭,慢慢地說,"要不要我給講故事?"
講故事?
他堂堂大總裁,會講什麽故事?
白淺淺眼睛眨了一下,沒有拒絕。
其實她現在一閉上眼睛心裏想的腦子裏浮現的都是羽淩峰的身影,也許聽聽故事會轉移一下注意力。
肖臨落勉強笑了一笑,從書櫃裏拿出了一本書捧在手裏,慢慢地翻閱著。
他現在非常的狼狽,原本溫潤的臉上多了一份難掩的倦色。
他是不是很久沒有睡覺了?
想到這個可能,白淺淺終於開了口,"我不想聽故事,你去休息吧!"
為了她這樣的女人,他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
肖臨落靜靜地看著她的容顏,聲音堅定:"我不困。"
隻要呆在她的身邊,他就一點兒都不困。
白淺淺的心突然重重地被什麽東西敲擊了一下,手不自主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你睡覺。在沒有休息好之前,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
肖臨落望著她,眼神裏閃爍著異樣的情緒。"淺淺,我能不能認為你現在是在關心我?"
她確實是關心他.
但是無論是誰,處於現在的情況,她都會關心他的。
"我不想你死在我的前麵,僅此而已,你去睡覺吧,等你睡夠了,再給我給講故事。"她微微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一個不算好看也不算真誠的笑容。
肖臨落低低地笑了一聲,站起來。
白色的襯衫被他輕輕地整理了一下,頓時變得整潔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