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阿峰他快要瘋了
"那,我去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就過來。"
"嗯。"
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動作那麽的輕柔。
白淺淺的心口隱隱的泛疼。
她以為自己的心已經死了,但是,看到一個男人為了自己這樣的付出,她的心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感動。
隻是,他此時的付出,到底是為了誰?
自從那一次他眼睜睜看著羽淩峰將她帶走之後,肖臨落就沒有睡一個好覺。這一回他是真的困急了,倒在床上就睡,連續睡了一天一夜。
他睡了多久,白淺淺也睡了多久,直到她終於將這幾天的覺補回來後,她才睜開眼睛,看著這華麗的套房……默默地闔上了眼睛。
手機吱的一聲響起。
肖臨落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
電話那邊,林語芊哭得泣不成聲。
肖臨落的心微微一滯,慢慢地坐正了身子。"怎麽了,芊芊?"
難道羽淩峰打了她?
羽淩峰雖然霸道狠辣,但是從來不會動手打林語芊的。
林語芊捂著手機,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哭聲,斷斷續續地說,"肖落,把白淺淺帶回來吧,阿峰……阿峰他快要瘋了!"
砰——
肖臨落握著手機的手突然鬆開。
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從羽淩峰的手裏奪回來,又怎麽可能再讓她回去。
更何況,她跟在他的身邊一天一夜,羽淩峰又怎麽會懷疑他們兩個是清清白白,送她回去隻是讓她送死,他才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一丁點的委屈。
彎腰撿起手機,肖臨落語氣平緩得很,"芊芊,阿峰他喜歡的人是你,隻要你留在他的身邊,他一切都會好的。"
林語芊唰的一聲大聲哭起來。
她在肖臨落和羽淩峰麵前都一直保持著完美的淑女形象,但是現在,她卻哭得沒有一點氣質可言,聲音能有多大就有多大。
"他現在在醫院裏,一直昏迷不醒,醫生給他注射藥物,他本能地抗拒,所有的操作根本都進行不了……肖落,他的嘴裏一直喊著白淺淺的名字……"
……
肖臨落的手緊緊地握著胸前的衣裳,好久後都沒有喘過氣來。
怎麽可以!
"肖落,你應該了解我,我比任何人都愛阿峰,但是現在我都願意讓白淺淺過來看他——你就應該能夠猜到阿峰現在的情況有多嚴重。"
她真是恨透了白淺淺,要不是白淺淺的出現,阿峰怎麽會變成這樣。
肖臨落手指緊攥成拳,指甲微微滲入了掌心裏,已經弄破了一層皮。
"如果你擔心她的話,你可以一路保護她。肖落,阿峰他現在神智不清,他不會對白淺淺怎麽樣的。隻要他吃了藥,注射了藥物,你就帶她離開。"
肖臨落還是沒有說話。
愛情這個東西,原本就是自私的。
他自私地想要擁有她,自私地不想讓她去想以前的種種。
但是,他不能自私地替她做決定。
"我會問她。"掛斷了電話,肖臨落渾身柔軟地靠在床邊,眼底裏的情緒複雜難辨。
一旦他心軟了,帶她去找羽淩峰,後麵會發生什麽?
他不想想,更不敢想。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肖臨落怔怔地抬頭,正好看到白淺淺平靜地立在門口。
她也是剛起床,臉上還有一朦朧的睡意,但是看他的眼神卻無比的清明。
肖臨落驚訝地看著她,很久都沒有說等方麵,隻是注視著她。
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經聽到了那一通通話,是不是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淺淺?"
"嗯……"白淺淺在門口站立了一會,慢慢地走到他的床旁,眼底裏的情緒完全隱藏在了那長長的眼睫之中。
她低頭時,精致的小臉分外的誘人。
肖臨落真想自私地握著她的肩膀,告訴她她可以不去。
但,掛在嘴裏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淺淺,我去給你準備車子!"他豁地站起,沒有給自己留下太多的餘地。他心裏明白,白淺淺是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羽淩峰送死的,而且他隻是送她去看看他,她未必就會留在他的身邊。
白淺淺突然閉上了眼睛,將眼眶裏那滾燙的淚水擠了出來。
她真的好想裝作沒有聽到,真的好想什麽都不做,不管他,讓那個惡魔自己去死。
可是,她還是做不到!
她做不到明知道他現在命懸一線時還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她做不到眼巴巴地看著那個男人永遠地失去了生命。
明知道自己去能幫上的忙小之又小,但她還是不忍心……
看著肖臨落有些倉皇的背影,白淺淺無聲地吸了一口氣。
算了,等他醒了之後,自己和他就真的再沒有任何的瓜葛。
就當,是還那一億一百萬吧!
蘭博基尼車廂裏,肖臨落安靜地開著車。
他開車的速度不快,不像羽淩峰那樣不超過二百碼心情就不愉快……
他開得小心翼翼,每經過一顆石子,都會放緩速度,側頭望她一眼,看她是否受傷。
雖然隻是極細微的舉動,白淺淺卻越來越覺得心裏難受。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車在白雲醫院依下,白淺淺這才咬了咬唇,慢慢地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出來。
砰的一聲,有人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大得能夠震聾她的耳朵。
"淺淺——"
白淺淺茫然地回頭,這才看清楚了站在她身後的楊愛麗。
她已經很久沒有跟愛麗見麵了,自己怎麽會在這裏遇到她呢?
"淺淺,我剛才才從你弟弟的病房裏出來——你弟弟他現在身體很好,已經基本恢複了!"楊愛麗吐了吐舌頭,目光從華貴得要死的車上掃過。
同時,肖臨落從駕駛座上走下來,高大的身軀在陽光下,投映出了極好看的剪影。
"淺淺,他真的是K.O集團的總裁肖總嗎?"楊愛麗完全沒有看出白淺淺現在極其難看的臉色,拉著白淺淺到旁邊聊天。
白淺淺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她現在要去看羽淩峰,暫時沒有時間跟她聊太多。
"淺淺,你那期報紙我都看到了,羽淩峰真的不是個男人,他怎麽可以這樣對你!"
她那個不想被別人知道的傷疤,還是被她撕下來。
白淺淺頭低了低,沒有說話。
"之前我一直迫於他的淫威,不敢跟你說實話,淺淺,你知道嗎?其實你弟弟根本就沒有得胃癌,一切都是羽淩峰逼他的,而且強行把你弟弟的胃割下來的人也是羽淩峰下令過的!"
砰的一聲——
白淺淺腦袋像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敲擊了一下。
剛才,楊愛麗說了什麽?她是不是在開玩笑?
"淺淺……"
肖臨落大步走過來,雙手緊緊地握住了白淺淺的肩膀,眼神冷漠地在楊愛麗的臉上掃過,"不要相信她說的話!"
雖然他並不希望白淺淺去看羽淩峰,但並不代表他會任由別的女人抵毀他。
羽淩峰做事雖然狠辣,但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白淺淺眼眶裏泛著濕意。
楊愛麗怔了一下,她原本是看著羽淩峰和肖臨落是死敵,如今白淺淺跟肖臨落在一起,所以才敢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出來,無非是想讓他們兩個感激一下自己。
沒有想到,肖臨落這個傻子竟然毫不領情。
其實羽淩峰確實割了她弟弟的半個胃,但是裝胃癌的事情卻是她和白天威一起逼著他弟弟做的。
所以白雲楚現在才會恨白淺淺恨到了骨髓裏,以為羽淩峰對他下毒手全是白淺淺慫恿的。
"淺淺,你別這樣啊,這都是事實,你要是不相信,你去問你弟弟。"楊愛麗被她逼到了角落裏,嚇得已經喘不過氣來。
肖臨落伸手攔住了白淺淺一直想要往前的身子,僵硬地看著她,"淺淺,這個人說的話你不要隨意相信,等一切調查清楚了以後,我們再慢慢地商量。"
嗬。
白淺淺冷笑了一聲。
好笑了。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羽淩峰死活都不會讓她去看弟弟,原來是這樣!
當初弟弟突然得胃癌的事情她就覺得奇怪,她隻是沒有想到,原來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局。
"能不能請你送我回去。"白淺淺退後一步,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
剛才,在聽到他昏迷不醒的時候,她的心緊張得難以複述,現在,她隻覺得想笑,一個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她發神經了才會想著救他醒過來。
她永遠不想再看到他,永遠不想。
即使他死在自己的麵前,自己也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憐憫。
"淺淺?"肖臨落難以置信地扯了扯唇角,卻沒有再說什麽,伸手替她打開了車門。
她不去,他不是應該感覺到高興嗎?
但怎麽,他的心裏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楊愛麗厚顏無恥地也爬上了車,桃花眼直直地盯著肖臨落,語氣討好地說,"肖總,我和淺淺是好朋友,淺淺她現在不高興,我陪著她好不好?"
好朋友?
肖臨落向來對人溫和有禮,即使厭惡那個人也從來不會表露出來。
但現在,他卻冷冷地看著她,眼底裏沒有任何的情緒。
他永遠不會相信,這樣一個惡魔一樣的女人會和淺淺是好朋友。
"楊小姐,請你下車。"肖臨落沒有開車,語氣冰冷到了極點。
他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女人來左右淺淺的思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