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向來神秘莫測
南城普仁醫院。
溫言修被全身傷口處的痛楚疼醒,悠悠然的睜開眼睛來。
天已經蒙蒙亮了,有人站在輸液架的位置。
他下意識的以為是護士,便輕聲詢問道,“請問幾點了?”
“早上七點二十五。”女人回答。
聽到這聲音,溫言修便立馬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想要爬起來。
女人看穿了他的心思,伸出手去輕輕按住他,“好好休息吧,用不著這樣。”
“厲夫人,你怎麽來了。”溫言修躺著,又詢問道。
睜開眼睛這麽久,溫言修也漸漸的適應了病房之中的光線,這才看清楚厲夫人的樣子來。
還是那張傾國傾城的模樣,穿著一件紫色的旗袍,顯得十分有韻味,而臉上卻帶著幾分平淡。
“聽說了你和孟姐受傷的事情,所以過來看看,阿修,你比我想象中傷得要重。”厲夫人說道。
溫言修並沒有繼續追問她是怎麽知道自己受傷的事情,更不用問厲夫人怎麽找到的醫院。
對於厲夫人來說,這都不算是事情。
“當時情況太複雜了,再加上後麵發生了爆炸,所以才會這樣的,厲夫人請放心,厲公館那邊我會繼續管理的,不會讓厲夫人操心。”
都過去這麽多年,溫言修還是這個樣子。
不管自己發生了什麽,都會將厲公館放在第一位。
厲夫人聽到這話,禁不住輕聲笑了起來,“阿修,我從來很相信你的,隻是這一次,你安心養傷就好。”
“那厲公館……”溫言修又有些擔憂起來。
“在你養好傷之前,厲公館我會負責。”
聽聞這話,溫言修全身都禁不住的戰栗起來,隻覺得像是聽到了什麽晴天霹靂。
這麽多年了,厲夫人一直都是等到溫言修年底匯報一下就可以。
現在說要重新管理厲公館,溫言修便開始擔憂起來。
他擔心,厲夫人是覺得他沒有了用處,所以現在想要扔掉。
跟了厲夫人這麽多年,他並不想離開厲夫人。
“阿修,你是什麽時候跟著我開始做事的?”厲夫人又問道。
這種問題,讓溫言修心中的擔憂多了幾分,沉默半晌,還是照實回答,“八歲那年,是厲夫人帶我進的厲公館,供我讀書生活,一直到今天。”
“那孟姐呢?”厲夫人又問,“她是什麽時候被你帶回來的。”
“不太記得了,隻記得這麽多年,好像一直很默契。”溫言修回答。
厲夫人便歎了一口氣,“我去瞧過她了,傷得很重,那張臉蛋怕是恢複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話題突然跳躍這麽快,溫言修隻覺得自己快要跟不上節奏了。
盡可能的打起精神回答,“是,我問過醫生了,多少會留下一點疤痕的,我想,到時候送她出國去整容,或許能恢複八成。”
“可惜了這個孩子,原來我還有意將你們兩個人湊合到一起的,現在看來是沒什麽機會了,孟姐那孩子要強,怎麽會願意讓你將就呢?”
摸不準厲夫人說這話的意思,溫言修隻能照著不卑不亢的回答,“如果厲夫人希望我們在一起,阿修沒有意見的。”
“阿修,我從來不做勉強你的事情。”
厲夫人說著,又換上和藹的麵龐,輕摸了一下溫言修的臉頰,“更何況我為你物色了更合適的人選。u”
“是誰?”溫言修問道。
“有什麽關心呢,你不是說,隻要是我的意思,你都沒有意見嗎?”厲夫人反問道。
那就是不願意現在說出口了。
溫言修對厲夫人,的確是恭敬得百依百順。
故而,也就沒有再繼續往下問,“是,我沒有意見的,謝謝厲夫人。”
正說著話,厲夫人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她甚至連看一眼都沒有,直接在口袋裏麵掐斷,而後看向溫言修,“他們上來了,我就不多陪你,好好養傷,其他的不要想。”
“是。”溫言修點頭。
等厲夫人出去不久,霍顏兒和小川川便進入了房間。
霍顏兒還帶著疑惑的模樣,嘟囔道,“剛才那個穿旗袍的女人長得好漂亮啊,總覺得在什麽地方見過似的,莫名熟悉。”
小川川也點頭,“我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帶什麽好吃的來了?”溫言修便岔開了話題。
霍顏兒這才打開自己帶來的飯盒,“你也算是有口福了,是霍莊裏麵最好的廚師做的雞蛋羹,好吃到讓人想要把舌頭嚼碎咽下去。”
“那我可得好好嚐嚐。”溫言修便笑著說道。
岔開了這個話題之後,他們又開始說起了別的事情。
快到中午的時候,小川川這才起身,“好了,姑姑你就陪著修爺玩吧,我要去厲公館了。”
“小家夥,”見小川川都走到了門口,溫言修便趕忙喊出聲來。
可對上小川川投來的疑惑目光,溫言修又沉默了。
他不該這樣一驚一乍的。
有什麽事情能逃過厲夫人的眼睛呢?
可既然厲夫人今天早上來,都沒有特意製止,那就說明厲夫人是默認的。
“有什麽事情嗎,修爺?”小川川見他沉默,又問道。
溫言修搖頭,“沒有,隻是告訴你,回來的時候,可以讓侍者送你,外麵打車不太安全。”
“哦,多謝修爺。”小川川點頭,轉身離開了。
隻剩下溫言修躺在病床上想,現在厲夫人接管了厲公館,難保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厲公館盤點。
那麽小川川過去,是不是會和厲夫人撞上呢?
到時候,他們兩個人會發生什麽事情嗎?
越是想,心中就越是複雜。
最後隻能將一切的想法都摒棄出腦海之中,這樣才能躺下來好好休息。
當務之急,除開找到宋南衣之外,就是趕緊好起來,這樣才能趕緊回去重新管理厲公館。
但也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厲夫人的出現,讓他心中多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具體是什麽地方不對勁,又猜不出來。
一如這麽些年,他都從來沒有看懂厲夫人一樣。
厲夫人,向來都是這樣神秘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