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宋南衣,死了
小川川打車,去了厲公館。
如同溫言修所想,他見到了厲夫人。
就在那個最秘密的房間裏麵。
厲夫人正在用絨布擦拭著一把閃著寒光的日本武士刀,表情悠閑,就好像在擦拭下午茶的餐具一樣。
小川川看到她,有片刻的詫異,繼而,便恢複了鎮定,低頭輕聲道,“厲夫人好。”
“你認識我?”厲夫人問道。
小川川很誠實的搖頭,“不認識,但我知道你就是厲夫人。”
看到這樣篤定的自信,厲夫人便有點好奇起來,“哦?為什麽這麽肯定,說來聽聽。”
“我來這個房間之前,修爺跟我說過,除開他和厲夫人之外,就連孟姐都沒有資格進入。”
那麽現在除開厲夫人之外,他也就想不到其他人了。
“你很聰明,比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厲夫人便笑著說道。
對小川川的欣賞,躍然臉上。
也是從這句話中,小川川聽出了別的意思來。
厲夫人顯然是對他做過功課。
或許是因為昨天他進入了厲公館最機密的地方,也或許是別的什麽原因。
比如說,他是溫言修喜歡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具體是什麽原因,小川川並沒有多問。
“今天過來,想學點什麽?”厲夫人問道。
顯然,她知道小川川所來的目的。
小川川也沒打算遮掩,老實回答,“還是手槍,昨天的拆卸並不是很順暢。”
可聽完這話,厲夫人卻緩緩地搖頭,“你選錯了目標,孩子。”
“什麽意思?”小川川又詢問道。
厲夫人左右環視一圈,然後遞給小川川一把匕首來,“如果是你,在人流量很大的醫院裏麵,會選擇槍嗎,豈不是自找麻煩。”
“有消音器啊。”小川川又說道。
可換來的,仍舊是厲夫人的否定,“消音器並不是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何必呢?”
房間裏麵便沉默了一陣子。
而後,小川川再再次詢問道,“那厲夫人覺得,我應該學習什麽?”
“近身武器。”
厲夫人說著,又朝小川川拋出了橄欖枝,“要不要跟我學學?”
既然是開這個口,那當然要學。
小川川不是什麽扭捏的人,立馬就點頭,“好啊,謝謝師傅。”
“從這把武士刀開始學吧。”
一下午的學習下來,讓小川川不得不折服。
厲夫人看上去很是溫柔的女人,在對於近身搏鬥這種事情上,有著很高的造詣。
並且她還會靈活教學,小川川到底是小孩子,很多招數都使不出來。
厲夫人教了一些他比較適合的。
等送小川川離開的時候,又道,“這地方確實有點小,招不開,明天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好。”小川川答應得十分幹脆。
幹脆得陸夫人都有點驚訝,忍不住問道,“你好像一點都不擔心我會騙你似的。”
“我見過你,今天在醫院裏。”小川川說道。
會對自己的下屬探望的人,應該壞不到什麽地方去。
更何況厲夫人今天就有機會下手,如果等他回去告訴大家,他跟著厲夫人學習,到時候再失蹤或者出事,所有人都會第一時間去找厲夫人麻煩的。
能將厲公館做得這麽大,又讓溫言修死心塌地工作的女人,不會這樣蠢的。
有關於這些分析,小川川都毫不隱藏,直接當著厲夫人的麵說了出來。
厲夫人笑得花枝亂顫。
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小川川的腦袋,“你知道嗎,溫言修八歲被我帶來的時候,也和你一樣。”
小川川個人覺得,這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麽可比較的。
不過還是謝謝厲夫人的誇獎,這才轉身離開。
瞧著小川川的身影,厲夫人臉上的笑意漸漸地收斂起來,搖頭道,“這麽聰明,總擔心會在我的計劃完成之前出什麽事情,可又忍不住的驕傲,真是矛盾啊。”
喃喃說完,又轉頭看向邊上的侍者,“讓你聯係的整容醫生,聯係好了嗎?”
“已經聯係好了,隻等厲夫人您發話。”侍者恭敬的回答道。
“算算時間,等孟姐恢複意識,就用專機送走吧。”
說完這話,厲夫人便抬步,回到了厲公館裏麵去。
……
轉眼就是大半個月。
孟姐總是醒了又昏迷,情況十分反複,到後來有點好轉的時候,就被厲夫人給轉移到了國外去接受治療。
這也無可厚非。
南城的技術沒有國外好,這樣對孟姐是有好處的。
轉移走了孟姐,就隻剩下溫言修一個人還在住院。
傷筋動骨一百天,現在雖然能勉強下地行走,可要等到真正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
而溫言修之前提出的,那個凶手可能會來醫院殺人滅口的可能性,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反應。
不禁讓人懷疑,這是不是猜測錯了。
這晚上,小川川和霍顏兒都離開了醫院,想著明天早上再來陪著溫言修。
也正好是這晚上,就有人來了。
溫言修閉著眼假寐,很清楚的聽到有人的腳步聲在緩緩靠近,被子下的手不自覺摸到了被子下的匕首。
這是小川川留給他的,為了防身用。
可還沒有等那個人徹底的靠近,溫言修又聽到了聲音。
那個人叫他,“修爺。”
聲音還十分熟悉。
溫言修詫異萬分,從床上坐起來,打開了床頭燈,看清麵前男人的樣子。
還真是熟悉得很。
麵前的這個男人,是厲夫人身邊的保鏢之一。
“你來幹什麽?”溫言修問道。
“宋南衣,已經死了。”保鏢輕聲道。
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的,溫言修當然是聽得糊塗。
蹙起眉頭又追問,“什麽意思,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宋南衣已經死了?是厲夫人告訴你的嗎?”
“屍體在碼頭的廢船裏。”保鏢再次說道。
這話語,就好像是提前上好發條似的,多一個字都沒有。
就在溫言修想要繼續問下去的時候,保鏢便當著溫言修的麵,握住溫言修的時候,用他手中的匕首刺傷自己,而後捂著胸口的傷口,跌跌撞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