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懷鬼胎
明曄？
他不是剛剛才離開？
紀淺汐皺眉，轉身走到華茹身邊。雖不知剛剛明曄說的來湊熱鬧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但她好歹是有借口離明桓遠了一點。
眾人都沒料到晉王竟然會往將軍府來，各懷心思看了身邊的人一眼之後，紀玄暗才起身帶著一家老小迎出去。
紀淺汐與華茹站在人群的後邊，似乎還聽見有人小小的驚呼了一聲，語氣裏滿是歡喜。
皺眉循著聲音看去，就見紀芳容拉著自己身邊的丫鬟，小聲問道，“你看看我發髻有沒有亂？”
紀淺汐驚訝，這是個什麽情況？
紀芳容眼裏的欣喜是她所理解的那個欣喜？這語氣怎麽聽怎麽都像是在等情郎的小姑娘吧？
各自又是一番客套之後，幾人重新回到廳內。
“來之前去了一趟魏王府，管家說三哥你到將軍府來送禮了，六弟也就跟著過來湊個熱鬧。”明曄前來，未打一聲招呼，除了紀淺汐之外所有人都被弄得個措手不及。
明桓雖也感到意外，不過卻是不曾表現出來一點，“我來送禮，九弟是來做什麽？”
這話聽著有些玩笑的意思，不過明曄卻是感覺到了自家三皇兄話裏逼問的語氣。
紀淺汐不由得為明曄捏了一把汗，從人群後麵抬頭看去，正琢磨明曄打算用什麽理由搪塞，便對上了他看過來的目光，一雙漆黑如墨的鳳眸裏全是笑意。
紀淺汐被他看的頭皮發麻，自覺明曄這一眼絕對是故意的，連忙轉開目光。
“我與二小姐一早就認識，聽說她要成婚了，所以特來送禮。”明曄端過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說的毫無壓力。
話落，紀淺汐清晰感到幾束目光紛紛落到了她身上。她咬牙，勉強維持住臉上虛假的笑容，天知道她和明曄前後認識連一個月都沒有。
若是搭上她重生前，倒是早就認識了。
見紀淺汐沒打算解釋一下的意思，明桓笑道，“哦？還有這等事？我怎麽不知九弟與二小姐還是故交？大將軍竟然也不曾提起。”
不知是不是紀淺汐的錯覺，明桓特意將故交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這……”紀玄暗看了紀淺汐一眼，“臣常年不在府內，不知小女如何與晉王帶殿下認識。”
這時，紀芳容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不陰不陽的，“姐姐還真是瞞得緊，將軍府怕是沒一個人知道。”
聞言，一直沉默不語紀淺汐有些惱火，她斜了明曄一眼，“你們這麽緊張做什麽？我隻是與王爺認識，又不是與他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話是對紀芳容說的，目光卻一直盯著明曄，臉上寫滿了質問——確定是來看熱鬧，不是來找麻煩的？
明曄轉過目光，隻當不知。
“放肆！”紀玄暗一拍桌子，怒道，“沒點規矩，晉王殿下也是你能誣蔑的？”
紀淺汐不答話，勾著唇角冷笑。華茹在一邊擔心的看著她，暗自拉了拉她衣袖，讓她不要多言。
明桓心裏疑惑，微眯雙眼，探究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之後，才打破沉默，“九弟送了什麽禮，不如讓三哥也瞧瞧？”
話題被轉開，廳中那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失。明曄就坡下驢，一擊掌，就見外麵兩個下人抬著一個箱子上來。
箱子打開的瞬間，紀淺汐臉上終於有了一點動容。她動了動嘴，像是要說什麽，然而最終卻是什麽都沒說，化作一聲淡笑。
不同明桓下的聘禮全是金銀玉帛，錦緞絲綢。明曄送的那一箱，全是藥材，皆是珍貴的藥，一般的藥材店裏還買不到。其中有兩味藥，還正是紀淺汐手上缺失的。
“九弟送這箱子的藥材還真是讓三哥意外。”明桓將目光從紀淺汐身上收回，笑容與之前相比變了不少，顯然是很滿意明曄送的這禮，“隻是二小姐又不懂醫術，隻怕要浪費了九弟一番心意。”
是了，這也正是紀淺汐疑惑的地方。
若是換做是前世，她這會兒還沒遇到她的師父，自然也不會醫術。在眾人說眼裏她還隻是一個什麽都不懂，隻知道迷戀明桓的傻子。
明曄對此卻並未做出什麽解釋，他起身撣了撣衣擺，“現在用不上，往後就能用上了。”轉過目光又對紀玄暗道，“本王想起來還有些事情未處理，告辭。”
屋裏的人又連忙起身去送，紀淺汐站著沒動，轉身正想借機離去，誰知卻對上了紀芳容探究的目光。
“姐姐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麽會和王爺認識？”紀芳容緊緊盯著紀淺汐，“莫非上次你身上的尋歡其實是……”
紀淺汐就知紀芳容會這麽想。
趁著旁人不注意，她幾步上前，捂住紀芳容的嘴，不由分說拖著人離開廳中。等到了偏僻的地方，才將人鬆開。
“你想怎樣？”紀淺汐冷冷看著眼前的人。
“我不想怎樣，隻是疑惑而已，姐姐這麽緊張做什麽？”紀芳容揉著手腕，不怕死的盯著眼前的人，“還是說姐姐和晉王殿下之間真有一點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紀淺汐袖中手驀地攥緊，“你想說什麽？”
“沒想到啊紀淺汐，”紀芳容像是感覺不到紀淺汐眼裏的嫌惡，還故意往前湊了湊，笑意盈盈道，“你說這件事情要是讓長姐和母親知道會怎樣？”
會怎樣？不會怎樣，她照樣會嫁給明桓，不會有什麽改變。
“你可以去說。”紀淺汐推開眼前湊到她身邊來玩姐妹情深的人，“要是有人相信你的話。”
紀芳容神色一變，隨即又道，“也對哦，看來你也清楚魏王要娶的不是你，而是你身後的將軍府和華府。這樣說起來，你還真可憐。”
“不比你可憐。”紀淺汐後轉身要走，“你既然心係晉王，就知道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他。”
從前一世明曄一直未娶妻的情況來看，就知道紀芳容沒戲。
這次紀芳容沒有跟上去，看著紀淺汐走遠。她才對身後的人招招手，“去，告訴大小姐，紀淺汐這個賤人與晉王之間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