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FL功既恨又拉
時間踏進了二零零四年。元月五號是張hong堡的生日,這一天,在天華修院,大家張羅著給他舉辦了一個生日Party。鮮花,音樂,蛋糕,香檳,愉悅的氣氛,看著張曉、吳麗莎、朱夏以及一些民yun人士一起在吃蛋糕,唱著「生日快樂」為自己賀壽,張hong堡顯得很放鬆,很高興。飯後,大家走到庭院里閑聊起來。張hong堡特意走到王希哲身邊,似乎隨意地問道:
「聽沒聽說老閻最近怎麼樣?」
「與彭明鬧掰后,沒聽說她幹啥。」王希哲應著。
「她還沒幹啥?他們一家子把我告成了黑社會,就是要把我置於死地。」
王希哲聽出張hong堡話中有話,試探著說:
「老閻和你多年的感情,不至於這麼狠吧!」
「要是真有感情,她就應該撤訴。」
王希哲這才明白張hong堡的用意,原來這個精明人不好意思跟閻慶新講和,這是要請自己當說客啊!他順水推舟地大聲說:
「我看,張大師與老閻還是放下衝突吧!」
張hong堡看到大家聚攏過來,故意拿捏著:
「她這麼三番五次地折騰我,怎麼放下?」
「為了zhong功的發展,為了zhong功組織儘快排除干擾羈絆成為一支團結的、有政治訴求的重要民間力量,希望閻慶新和張大師以和為貴!」
看王希哲這樣說,張hong堡口氣緩和了下來:
「『和』可以,這對閻慶新,對大家,對zhong功都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張大師,你看通過希哲向閻慶新提出什麼條件嗎?」王希哲問。
「第一,閻慶新公開承認這幾年來的錯誤。第二,原則上將捲走的zhong功款項二百二十五萬全部交回,合理的用了就用了,但名義上要退,起碼有合理交代。第三,自己撤案,並做何南芳工作,爭取也撤。」張hong堡慢悠悠地說。
「我覺得這三個條件合情合理。」王希哲說。
「這之後,zhong功承認閻慶新的貢獻,對她不清門,保留zhong功身份。願回來做什麼自己提出,恢復二把手不可能。會給予她優厚的養老待遇,不亞於她捲走的那些錢。」張hong堡又加了一句。
「大師真是寬厚啊!我一定轉告!」王希哲故作莊重的讚揚道。他心裡不禁一陣訕笑,你張hong堡如此想『和』,都考慮得這麼細了,幹嘛不自己和閻講和?這個大師或總統的架子就非得端得這麼大嗎?他哪裡知道,張hong堡通過他說和是假,讓他對外放風是真,這樣顯得「寬厚」,才像個民yun老大的做派!至於閻慶新何時撤案,官司打到什麼時候,這要看政治需要。
張曉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閻慶新那樣對待張hong堡,他還希望與她和解?這個老女人都有啥好的?又有啥可以留戀的?當生日Party結束后,她無意間聽到吳麗莎和張hong堡的一段對話。
「你真的想和她和解嗎?」
「你說呢?」
「我怎麼會知道?和解了,她是不是就該回到你身邊了?」
「看吧,不一定。」
「我可告訴你!無論是誰,只要是想和我爭的,我絕不客氣!」
「你不懂我和她的!每一個人,無論是男人女人,在我這裡都是一部分,一小部分!只是有的佔得輕點兒,有的佔得重些。誰都不可能成為全部!」
……
沒過幾天,王希哲就給張hong堡打來了電話,泄氣地說:
「我向閻慶新轉達了你提出的『和』的三個條件。結果,閻慶新嚷嚷,我有什麼錯?要我認錯不可能?我是沒有辦法了。」
張hong堡勸慰道;
「她這個人我了解,大小姐出身,她就是嘴硬,其實我覺得她早就有『和』的意願。我可是一再真情釋放了歡迎『和』的信號。」
「那是啊,雙方都願意和,為什麼不能早日溝通,早日『和』呢?我再去努力一把。」
「事成之後,禮當重謝!」
張hong堡見和閻慶新講和不成,心知不到時候,他判斷閻慶新雖沒有答應,但那些條件應該也能穩住她,不至於更壞。使他更憂慮的是,自己來美國已經整整四年了,在海外民yun陣營里遲遲不能確立老大的地位。這個煩惱,身邊的人不能說,吳麗莎太天真,張曉不常在,再有和他們說了會降低自己的威信。只有碰到過去的幹部來電話,還是可以說說心裡話的。
「那咱們的人,到現在看不到一篇有分量的文章……今年出來這些小年輕的,跟著喊喊『老人家』,喊喊過年話,根本不頂用,咳——。 就這幾個人而已。所以,要做事就要做到點子上,光喊『萬壽無疆』那東西,安慰我行(笑),什麼年代了,喊那些玩意兒。幫忙要幫到點子上,如果不幫到點子上,整天在那喊這些東西,反倒讓人覺得這是一群弱勢群體,而且渾渾噩噩的,沒有志向,就這樣。……那這個過程中,會出現各種各樣的人,包括彭明那樣的,彭明雖然最終成不了事,但彭明很會鬧事,在製造麻煩這方面,他是天才,腦子裡面凈突發奇想,那奇想裡面都是一些破壞性的,而且有可能要是有很好的操盤人都能幹成的。」
張hong堡對彭明的欣賞不是因為彭明真有多大能力,而是因為彭明雖然去年和閻慶新決裂,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實際上,彭明一直還在張hong堡的掌控之中。要知道張hong堡還是中國聯邦發展基金會的最高掌舵人,彭明還是董事會主席兼執行長。張hong堡是不會隨便表揚人的,跟他的人才有這個待遇!張hong堡一方面悄悄地指揮著彭明,另一方面他要借王炳章事件炒作,繼續渲染自己的民yun老大地位!
二月二十日開庭前一周,去年十月被解除法律顧問職務但實際上仍是張hong堡助手的周勇軍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關於王炳章事件的階段調查報告》。報告指出預謀起義的王炳章所以去越南,就是得知那裡存有zhong功的部分資金,而王炳章進入越南的路線,基本上都是沿著當年閻慶新陪著張hong堡反覆走過的路線。報告最後得出結論,閻慶新是王炳章事件的幕後主使。報告一出,輿論嘩然,張hong堡閻慶新紛紛上陣發表多篇文章應對,好不熱鬧。令人可笑的是閻慶新化名安治洪(張hong堡曾用名張洪寶),張hong堡化名李克馨(閻慶新曾用名閻沁馨)。這場官司,這場罵戰,是真是假?是戲是戰?
三月的一天,天氣很好。張hong堡需要外出辦事,就讓張曉、吳麗莎分別開車。
「師父,還用開兩台車?」張曉問。
「啊,讓小吳自己開一台車。她學車時間短,你順便帶一帶她。」
「好的。」
吳麗莎沒有說話,氣呼呼地上了車!她生氣為啥張hong堡不坐自己的車,非得和張曉坐同一輛車。
平時,吳麗莎對來來去去的張曉並不友好,總是以女主人的架勢和口氣對張曉指手畫腳。張曉雖說在張hong堡身邊的日子不算短,但是,也沒少受吳麗莎的氣!在吳麗莎的眼裡,任何一個女人只要往張hong堡跟前湊,都是來勾引他的!都是來和自己爭奪丈夫的!所以,其他女人在她眼裡都是情敵!但是,也不能說張曉就沒有這個爭奪的想法——你吳麗莎有啥?要能力沒能力,要水平沒水平,要哪哪不行,不就是仗著死乞白賴的纏著張hong堡嗎?難怪何南芳總是在背地裡說她是狐狸精。
儘管有這樣的情緒在,張曉見張hong堡主動坐在自己的車上,她很高興。當然,利用這個機會,她也想殺一殺吳麗莎的威風!
回程時,由於有一段路程車輛多,加之張曉沒想等她,誰不想單獨和張hong堡多待一會兒呢?哪怕是一小會兒也行。
「師父,吳麗莎沒有跟上來,她開得也太慢了,跟烏龜爬似的。」
「新手上路,可以理解。」
張曉半開玩笑地說:
「師父,怪不得連外人都說你護著小吳,你是真護著她!」
「這就叫護著啊?」張hong堡掩飾著。
「這離著修院已經不遠了,要不我們回去再等小吳吧。估計也相差不了十幾、二十幾分鐘。」張曉試探著說。
「那就先回去等吧。」
到了修院都快半小時了,還沒見吳麗莎回來。突然,張hong堡的手機響了,是吳麗莎帶著哭腔打來的。
「我在警察所里,發生擦車事故了。來接我吧,人家警察不讓走,讓親屬來接。」
「你沒啥事兒吧?」
「沒有!可能又得交罰款!」
「又是你的責任吧。」
對方沒回答,掛了電話。
「真是個『掃帚星』!咋她到哪哪就不順。」張hong堡關了手機氣惱地罵著。
「張曉,你就再跑一趟吧,去接她!」
張曉將吳麗莎從警察所接回來,一見到張hong堡,吳麗莎就撒起了潑——又哭又鬧,不依不饒地,非得說是張曉不願意帶她,成心開快車甩了她。
「是你開車技術不行,為啥非得賴別人啊?」張曉分辯說:
「我又沒讓你去跟別人擦車。」
「你不就是成心想甩開我嗎?要不你開得那麼快乾啥?你們倆早早回來幹啥?」
「你以為別人都像你?天天就惦記著上床?誰不知道你以前是幹啥的?」
「師父,你聽見了?她侮辱我,你還不管?你到底管不管?張曉我跟你拼了!」
眼見著兩個女人要廝打起來,張hong堡煩透了:
「行了,你們沒完了?」
「不行,你今天必須給我個說法!」 吳麗莎開始和張hong堡叫起陣來。
讓張曉沒有想到的是,張hong堡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接著又是一巴掌,又是踢又是踹。張曉很委屈地跑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張曉捂著被張hong堡打疼的臉,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氣,她收拾好行李,訂了機票,想馬上離開修院。過了一會兒,張hong堡聽說后,就來到她的房間,說:
「如果你今天走了,我們師徒的緣分就斷了。」
倔強又委屈的張曉拖著行李箱的手,在聽到張hong堡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僵住了。走還是不走?走,捨不得師徒這段緣分;不走,又咽不下這口氣!左右為難的她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頭埋在雙臂里,守著行李箱「嗚嗚」哭了個夠,最後還是留了下來。不過,挨了打的張曉從此對張hong堡是敬而遠之了,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吳麗莎這個「鬼」!
第二天早晨,張曉裝作像往常一樣進入張hong堡的辦公室,拖地、擦桌子,並將列印好的弟子來信和一些信息資料整齊擺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今天張hong堡到辦公室來得很早,往常,張曉都會歡快地和師父打招呼,但是今天,她只是自顧自得拖地,跟沒看見他一樣。
「早飯咋沒去吃?」張hong堡首先開口問。
「不餓。」張曉本來沒打算因為昨天挨打的事和張hong堡生氣,但是被他這麼一問,還真就來了氣。
雖然張曉在九九年前並沒有在zhong功機構工作過,到張hong堡身邊工作的時間也不長,但在張hong堡關島入獄之際,她能到關島看他,張hong堡很是感動。比起吳麗莎,張hong堡看中了張曉的外語、外交能力和一股闖勁,甚至有時張hong堡還在張曉身上看到了閻慶新的影子,只是她沒有閻慶新的深沉。論忠誠,張曉略強於吳,論長相,張曉也勝於吳麗莎,但論嫵媚,無論人前人後,吳麗莎卻比張曉會耍,這也確實給孤獨中的張hong堡帶來一絲慰藉。但這兩個人爭寵,又讓他甚為煩惱,因為吳麗莎是張hong堡綁架案的重點證人,為了應對官司,他只能傾向於吳。張hong堡總覺得張曉有獨立能力,又有一股剛勁,可以重用,但不可近用,身邊放個小女人就行了。在身邊人的選擇上,他喜歡用完全依附於他的人,老鄉,和沒有心計的人。而吳麗莎正中了其中的兩條。
「看來今天早晨是沒有人給問好嘍。」張hong堡自嘲著,他想哄一哄她,化解昨天的不愉快。但是,在對女人的問題上,張hong堡的頭腦還是簡單了——他只想著她們是他的弟子,他的女人,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即去!但是他忘了,作為一個男人,傷一個女人容易,可要想暖回來,就難多了!
被他這麼一逗,張曉雖然笑了,但是心裡挨打的傷疤不可避免地結下了。昨天張hong堡那一巴掌,可是把張曉傷得不輕,但她還是及時地說:
「師父早晨好!」
師徒倆人都笑了。還沒打掃收拾利索呢,電話鈴就開始響了。
「好了,不說了,工作了。」
張曉邊收拾邊聽著張hong堡和其他弟子通電話:
「海外這些人,能成氣候的人寥寥無幾,但想打這個牌吃這碗飯的申請什麼這個美國項目救濟、那個台灣項目資助的人不少,所以也不能指望靠這些人做成什麼事。但是由於我們的人不行,大伙兒都是養生的嘛?!都沒有政治鬥爭的經驗。所以我們只好聯合民yun。
那法輪功他就不用去請外邊的人,他自己的力量就夠!他訓練自己的隊伍,是訓練出來能打仗的!而我們呢?我們自己的人都是慈悲啊,忍耐啊,道啊,咱們訓練的是這樣一幫人!到這個時候你就用不上……」
張曉聽著張hong堡和別人的對話,心中的委屈漸漸消了許多。前不久,自己就跟著他在洛杉磯註冊成立了「國際zhong功總會」,張hong堡任董事長兼財務長,自己任秘書長,要知道這在過去可是閻慶新的角色。雖然張hong堡並沒有說給張曉什麼權力,但她覺得這是張hong堡在有意重點培養自己!
從年初開始,張hong堡就在策劃建立一個網站,他想充分利用網路建立自己的宣傳平台,雖然比起李hong志是慢了幾拍,但在民yun圈子裡還是能拔得頭籌的。
張hong堡設想好了總體框架、欄目甚至每一個細節,然後請人設計製作天華文化網站。當時張曉正好在他身邊,申請域名時,張hong堡交代她說:
「出去要多繞幾個彎子,多找幾個人!」
「明白!師父,您真聰明!您是陰謀陽謀俱全!」
「沒有彎彎肚子,還能幹大事?!」不過,後半句他憋在肚子里,沒說出來,等張曉開車走了,他才自言自語地說:
「這有彎彎肚子的,干成幹不成還得兩說呢。」
說完,他仰面朝天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唉!」
張曉開車到市裡,左繞右繞,找到一個老美,花了點錢,通過他和他家,註冊了天華文化網。這樣就是追蹤網站也追不到張hong堡的大本營——天華修院。
天華文化網終於做好了!左邊有十三個板塊,號稱開掘文化內涵,右邊從上往下十個欄目,重點圍繞政治和民yun展開,由此盡可窺見張hong堡的用意和打算。
「怎麼在咱們的網上還要聲援法輪功?」張曉問。
張hong堡苦笑著說:
「過去是對手,現在是難兄難弟,誰讓美國人支持他呢?即使他是妖,我們也要做表面文章。從他們的極端和頑固來看,李hong志就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