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風波再起(求評論,求收藏,求推薦)
康熙十一年,七月初八,山西太原。
三名身上披著連帽深色斗篷的人趁著夜色,進入一處深門大院之內,該大院建制古樸,濃烈的隋唐時期的建築風格。
大殿內,三名脫下的斗篷兜帽,一看一位是在易縣時的那絡腮鬍,只見此時不再是頭戴假髮,而是恢復了剃頭垂辮的模樣,他和那尖臉八字鬍並肩站在一位臉充滿陰鬱的中年男子的後面。
「雲南來的是誰?」:那充滿陰鬱的男子,用他陰冷的聲音開口問道。
「秉主上,來的是劉玄初。」:絡腮鬍回道。
「人呢?」:那充滿陰鬱的男子望了望周圍后,問道。
「朱雀堂堂主,陪他在殿後等您。」:絡腮鬍回道。
絡腮鬍話剛說完,那充滿陰鬱被叫為主上的男子,頭也不回徑自的向後殿走去,那絡腮鬍和尖臉八字鬍緊隨其後。
後殿內,一名身穿淺色儒袍的男子,拿著把摺疊紙扇望著殿後壁上懸挂的字畫。而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名身穿藍色長袍的男子。
那藍色長袍的男子見那主上走了過來,便對那儒袍男子說道:「先生,主上來了。」
這時那儒袍男子轉過身來,看著那主上手握著紙扇抱拳說道:「我之前還猜想王爺派我來和誰會晤呢,想不到居然是鰲拜之子,納穆福呀!」
「先生,平西王近來可好?」:納穆福抱拳回禮道。
「王爺近來尚好,只是依然惦記著如何拔掉康熙在江南一帶的眼線。」:劉玄初悠悠的說道。
「江南,勢力錯綜複雜,我一直都和那一帶的反清勢力聯繫,只是成效甚微。」:納穆福說道。
「江寧曹家,康熙的包衣奴才,眼線遍布整個江浙,是康熙那小鬼的頭一號探子,這是人盡皆知的。」:劉玄初拿紙扇在手裡敲了敲說道。
「那曹家就好像一根釘子那般,釘在江寧,如不除掉,那一帶的反清力量很難集中的起來。」:納穆福陰著臉說道。
「我有一事不明,你身為滿人,為何要反清呢?這似乎不符合常理。」:劉玄初突然問道。
「哼,那康熙小兒,擒我阿瑪,逼死了他,這樣的大仇豈能不報?」:納穆福氣哼哼的說道。
「你父親鰲拜,那曾經被譽為滿清第一巴圖魯,壓著康熙,讓他如同傀儡,藐視皇權,他的倒台其實在意料之中。」
劉玄初字字誅心,氣得那納穆福臉都微微抽搐。
「聽說,你們在對付曹家的幾次行動都失敗了,還折損了不少人?」:劉玄初話語之中有些譏諷的意味。
「被一個不知從哪裡的傢伙給破壞了。」:納穆福有些神情低落,嘴裡恨恨的說道。
「恕我直言,你其實完全沒必要盯著那曹家,把心思花在一個沒用的江寧織造身上,那是在浪費時間。」:劉玄初對納穆福提出自己的建議。
「那該怎麼做?」:納穆福遲疑了一下道。
「我覺得,籠絡那些江湖流勇,拔除康熙的眼線這樣的的事情,並不是很穩妥,倒不如,你聯絡那些曾經追隨過你父親但還沒暴露的那些官員,待王爺起兵之時,讓他們響應王爺。」
劉玄初想了想來回走了幾步,看著那納穆福說道。
「阿瑪舊部全被清算殆盡,哪還有人!」:納穆福無奈的回道。
劉玄初聽納穆福這麼一說,不免有點失望,不過他馬上接著說道:「數日前,有個短髮少年突然來找王爺,向王爺獻了一計。」
「短髮少年?是不是眼寬附有黑影,面容怪異的?」:納穆福一聽短髮少年,便急忙追問。
「哦?閣下如何知道?」:劉玄初驚奇問道。
「這怪異少年行事飄忽不定,性格怪異,他曾經找過我無數次。而我也是被他說動對付康熙的。」:納穆福回道。
「那少年,留下一封書信給王爺,上面大致的意思是,現在康熙身邊那些顧命大臣都已經死了,而他現在雖然親政,但羽翼未豐,其背後靠的是那太皇太后博爾濟吉特氏,來穩定證局。說是已經指明道路,該怎麼做,自行理解。」:劉玄初向納穆福解說那少年的意思。
「那先生,你的看法是?」:納穆福試探道。
「我覺得那少年言之在理,現在康熙身邊能用的人才稀少,假設那博爾濟吉特氏突然殯天了,你說會怎麼樣?」:劉玄初冷笑道。
「你是說?」
納穆福一臉不容置信,驚訝的脫口而出:「「刺殺太皇太后?」
劉玄初手上一甩,啪的一聲打開紙扇,悠悠著扇著風,看著納穆福笑而不語。
……
……
琢州,監獄內。
夜晚的獄卒,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吃著菜,喝著酒。
這是他們無聊工作里,唯一的樂趣。
關在監牢里的的巴什,此刻穿著滿是血跡,鞭痕的白色囚服,盤坐在鋪滿草的地上,透著牢房的木欄,眼裡兇狠狠的盯著那些在把酒言歡的獄卒。
這時一名喝的有些醉醺醺的獄卒似乎發現了巴什在盯著他們,便生氣的把一根沾滿油脂的骨頭扔向巴什,嘴裡因為舌頭麻痹而含糊不清的吼道:「瞪,噔,噔什麼瞪,狗東西,再噔,爺,爺弄死你……」
而巴什不為所動,滿是橫肉的臉充滿了憤怒,他就這樣一言不發,眼裡充滿殺意的看著那些獄卒。
一股詭異的笑聲傳來,巴什充滿殺意的眼睛,突然露出一絲震驚。
之前還在喝著酒,吵吵鬧鬧的吹著牛皮的幾個獄卒全部都倒在地上,仔細一看,脖子上都帶著一道細細的刀痕。
巴什納悶道:「怎麼可能,我明明一直盯著他們……」
「想出去嗎?」
那尖銳詭異的聲音突然從巴什的身後傳來,敏銳的巴什急忙翻身滾到牢房的牆邊,警惕的定眼一看,牢房裡面居然突然出現一個身形矮小的,板寸短髮,眼眶青黑,身著黑色剪裁得體的長袍馬褂,時刻保持咧著嘴壞笑的少年-費琢。
只見費琢身體斜靠著牆,帶著詭異的眼神看著巴什,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那把摺疊小刀刀刃上的血。
而監牢的門也已經悄聲無息的打開,纏著門柱的鏈條和鎖掉在了地上。
「聾了,還是啞了?」
費琢舔了一下刀上的血之後,再次問道。
「你是誰,來救我的?」
巴什充滿警惕的和費琢保持著距離。
「真喜歡說廢話呀!」:費琢此時又無故消失在牢房裡,而是出現在牢房外,拿起桌上的酒罈聞了聞后,一臉嫌棄的說說道。
巴什一臉震驚,因為根本就沒看見費琢有什麼動作,人就平白無故的不見,待自己聞聲轉頭時,費琢已經站在外面。
「為什麼要救我?」:巴什疑問道。
「說實話,我不喜歡別人問太多問題!」
費琢又出現在巴什面前,猝不及防的巴什退後了幾步,發現腳踝上的鎖鏈已經被解開。
面對如此詭異的事情,巴什有些詫異。
而費琢還未等巴什再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兀自的說道:「以後,跟著我混吧!」
「什麼意思,你是想我追隨你?」
巴什扭了扭脖子,手按著肩膀鬆了松筋骨。
「對,今天起對我馬首是瞻。」費琢笑著說道。
「我為什麼要追隨你?」:巴什一臉傲氣的反問道。
「還記得你是怎麼被抓的嘛?」
費琢又再次消失,再次出現在牢房外面嘴裡叼著根煙手裡拿著根木頭,用摺疊小刀雕刻著。
「你是說,那小子?」:巴什試探的問道。
「bingo」
「你追隨我,我會幫你抓到那小子,而且隨你怎麼處置。」
費琢壞笑著,向那巴什拋出足以讓他心動的條件。
「好,我答應你」:巴什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費琢。
巴什這時眼裡透著濃濃的殺意,嘴裡喃喃自語道:「臭小子,你給我的等著,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
……
遠在京城的畢冉,此刻莫名背後有點涼意,還忍不住的打了個大噴嚏。
一臉茫然的他嘴裡嘀咕道:「什麼情況,有人在罵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