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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鍾鎮,來到

  鍾鎮的身軀倏然升空,細錐斜斜一點地,他的身軀便以錐為中心,猝然掄旋,快得不及瞬目的一剎,鍾鎮的身形閃晃,錐尖彈起,暴挑丁寧的雙眉額間。


  丁寧的長刀映著一抹寒光,橫削斜射,他的刀在鍾鎮的錐身上一磕,整個身體便飄然倒翻,在倒翻的須臾之間,他的刀已在猝閃之下,從七個不同的角度,襲向鍾鎮,的後背,每一刀都是凌厲霸道至極!


  鍾鎮沒有轉身,他的細錐自腋下反射而出,迅疾無比地點向丁寧的胸口!

  准、狠、奇、快!


  丁寧可以一刀便要了鍾鎮的命,但同時,他必然被細錐生生扎中,同樣難免一死!

  在那麼一瞬間,丁寧幾欲便這麼同歸於盡算了,但很快他便抑住了自己的衝動,長刀猝收,疾然下撩。


  如此一來,他便失去了先機,鍾鎮,已藉機擰身挫肩,細錐閃著瘋狂的、暴戾的萬道幻影,宛如長虹貫日般點射向丁寧,甚快疾似流星划空,宛如要追回過往千百年逝去的時間。


  刀刃倏收乍吐,細錐便「當」的一聲歪到一邊。但細錐來勢絲毫不減,它順勢一晃,又從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斜插丁寧的胸口!

  刀刃之光茫再次暴門如虹,那麼寒森又那麼凌厲的反刺鍾鎮,在長刀划至半空時,竟然突幻雙影!


  這便是「刀尊」是南是獨步江湖的一招「刀生雙魂」!這是以超越時空與炫惑視覺的反應,其虛實結合得極為詭異!


  從來沒有人能破此招,應付此招的惟一辦法便是退!一退再退!


  鍾鎮神色一變,雙足一點,身形向後暴掠!他的細錐在他振臂抖腕之下,已在剎那間攻出十三招!


  饒是如此,他仍是只能自保,並不能擺脫丁寧那驚絕人寰的一招「刀生雙魂!」


  丁寧已將「刀生雙魂」使了三次,讓鍾鎮驚詫的縱是如此,他仍是未能想出破解此招的方法!他已一退再退,身後便是僵硬、冰涼的牆壁了。


  鍾鎮似乎已是必敗無疑。


  但鍾鎮突然笑了,他的目光在丁寧的左耳上一掃,極為詭異地笑了。


  丁寧不由一驚!

  便在此時,鍾鎮長嘯如鬼泣,身形陡然急身側旋,細錐疾然而出,寒茫炫映於一剎那間,錐尖在丁寧的一個刀影上倏然一彈,「當嘟」一聲響。就在這一瞬間,鍾鎮貼地竄入,細錐暴出,如毒蛇吐信,欲噬丁寧的雙足足踝!


  丁寧的「刀生雙魂」一招走空,不及回招,急忙之間身軀猛扭,雙*錯彈踢,左足疾掃鍾鎮的太陽穴。右足彈向鍾鎮的右腕!


  兩聲冷哼,二人齊齊向後分開,側身而立!


  丁寧本已是勝券在握,竟然因為鍾鎮的詭異一笑而分了神,「刀生雙魂」的精要便在於其虛實相間相融,他人無法分清兩把刀影哪把是真,哪把刀影是虛,無論你擋向任何一把刀影,另一把刀影立即成實,而雙影又是同時攻來的,力道一樣迅猛,所以,此招才能叱吒江湖三十年!

  此招之要訣,便在於要心神凝然一體,全身心地融入刀法中,否則,刀法中的雙影真虛立可分辨,如此一來,此招便再無玄奇之處了,鍾鎮又如何解不開呢?


  皇南是暗自懊悔自己放過了一個大好的機會,他不知道這樣的機會會不會還有?


  同時,他也暗暗佩服鍾鎮,以鍾鎮的武功造詣,一定可以看出方才之兇險,無論他那一笑是在使許還是真的,都需要超越常人的膽識,若是丁寧對他的笑容不屑一顧,他的「刀生雙魂」並不為之而停滯,那麼「無面地」早已是刀下亡魂了。


  鍾鎮一言不發,仍是看著丁寧的左耳,發出一種得意的詭笑。


  丁寧左耳上的麻熱之感又向他襲來,他不由很想去摸一摸,但他總算克制住了。


  便在此時,鍾鎮已疾然出手,他的細錐飛快側旋,他那雪白的長袍內膨脹開來。


  丁寧的刀翻飛如雷流環回,刀刃破空,其聲如嘯,他的身形騰撲躍掠,又快又猛。


  似乎鍾鎮的武功突然暴長了許多,好幾次,丁寧險些被傷於鍾鎮的細錐之下。


  當然。事實上不可能是鍾鎮的武在暴長。


  那麼,是什麼原因呢?


  倏地,一個念頭閃過丁寧腦海:「莫非,我真的中毒了?要不然我的武功怎麼突然之間不如他了?」


  如此一想,他的刀法更為縮手縮腳,全無方才的霸氣凌然之勢!

  鍾鎮得意地一聲長嘯。細錐貼身翻滾,銀芒映掣,疾點丁寧的心口,中途又一振腕,細錐猝然向上揚起,「當」的一聲,竟生生磕開丁寧的刀,然後錐身作一怪異之改挫,自他左腋之下不可思議地穿出,暴扎丁寧的小腹!

  丁寧重重一哼,卻並不躲閃或招架,他在突兀之同疾然吸腹。長刀向下貼腰劃過,刀茫流燦生輝。


  便在此時,他忽然覺得左耳一陣奇熱,似乎整隻左耳已全然熱化了,然後一種癢麻之感如電一般地傳遍他的全身,然後擊中他的心臟,如此詭異之感,把丁寧輕了一跳!

  甚至,他暗恨為何不是痛,而是又熱又癢,那種熱癢之感難以言說,他總有一種想打寒戰之感。


  鍾鎮眼中之綠焰大熾,只聽他從喉底發出極為詭異的聲音道:「你死定了。」


  丁寧竟不由自主地跟著道:「我死定了!」這一瞬間,他幾乎便要持刀拋了,既然已是死定了,他還做些無用的抵抗幹嘛?


  一道火光閃過他的腦海,他恨恨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一陣鑽心的痛傳遍了他的全身,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但這已經太遲了,只聽得「當」的一聲巨響,丁寧的刀已脫手而飛,從牆壁中穿了過去,外面立即響起一陣驚呼!

  隱約有一個人在大喊道:「這是皇甫大俠的刀!」


  然後,外面的刀劍之聲突然停止了。


  又有人在驚呼:「無面人逃走了!」


  很快,數十人從那扇已經破了一個大洞的院門沖將進來,將院子擠了個結結實實。


  痴顛四劍一言不發,躍上丁寧的屋頂,把目四望時,他們的臉色變了。


  因為,他們看到遠遠的地方有兩條人影在疾馳。轉眼,便如輕煙般消失了。


  怎麼會是二個人?


  方才,他們在院子外,已將鍾鎮攔截住,鍾鎮武功果然高深,痴顛劍陣全力發揮,方堪堪與他戰個平手。


  因為勢均力敵,所以他們已貫入了全身精力,加上圍觀的人又多,人聲嘈雜,他們根本未聽到院子裡邊的聲音。


  事實上,即使是聽到了,他們也無暇分身。何況今日的當務之事是應付鍾鎮,其他的事,相信以「刀尊」丁寧的武功,應是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刀尊」丁寧竟也死了!死於鍾鎮催命帖上所寫之時辰:午時,十一月二十四日的午時,一個死人的日子——鬼節!


  丁寧斜斜地倚在一堵牆上,他的眉心處有一縷鮮血在源源不斷地滲出,奇怪的是,他的手卻在抓著自己的左耳!……

  葉銘剛剛得知這個消息,鍾鎮來到了他們這兒,還殺死了丁寧!

  葉銘回頭大聲道:「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他的拳頭已經捏緊了。小戲子顯然是要氣死他。


  雨本來就大得嚇人,在嘩嘩啦啦的雨聲中小聲哼哼,不是存心要人聽不見嗎?

  跟在身後的小戲子卻兩手抱胸,似乎已冷得把聲音都凍掉到肚子里了:


  「……」


  葉銘氣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小戲子的肩膀,湊到他耳邊大叫道:「你說什麼?」


  小戲子痛得兩條好看的彎眉毛都直了。他也湊到葉銘耳邊尖叫一聲:「你混蛋!」


  葉銘一怔,臉都氣歪了,手上也加了一把勁:「你罵老子?」


  小戲子一下痛得蹲到地上:「你下死勁抓我,不是混蛋是什麼?快鬆手!哎喲……再不鬆手我要罵人了!」


  葉銘氣得跺腳:「好好好,你罵老子,你竟敢罵老子是混蛋!」


  他突然又把小戲子提了起來,扯到自己面前,逼緊了,吼道:「你到底說了幾個什麼字?」


  小戲子的眼睛被暴烈的雨點打得睜都睜不開,自然也就看不見葉銘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黑——月——亮!」


  他也惡狠狠地大叫一聲。聲音尖得嚇人,連同時響起的一聲巨雷都不能蓋住他的尖叫。


  葉銘一呆:「黑月亮?」


  黑月亮是什麼?

  月亮怎麼會是黑的呢?

  小戲子乘機脫困,一巴掌摑了過去:「你這混蛋加二百五!」


  葉銘萬萬沒料到會遭到小戲子的暗算,被打得轉了兩個圈,旋起一蓬雨霧。


  小戲子一招得手,就已遠遠跑開了,一面跑,一面還在笑:「給你小子一耳刮子,給你小子一耳刮子,……」


  很快,濃濃的雨煙就把他的身影連同笑聲都淹沒了。


  葉銘卻沒有動,也沒去摸腫起的臉頰,他只是在沉思著什麼,好像還很認真,連眉頭都皺得緊緊的。


  黑月亮?

  月亮怎麼會是黑的呢?

  練江。風雨樓頭。


  一個青衫書生正蠻有雅興地在賞雨,口裡似乎還在不停地吟哦著什麼,顯得很閑適、很優雅。


  風雨樓本來就是個賞雨的好地方,地勢極高,遠處的練江在雨中真似一條白練在舞動,近處的人家在俯視下,宛如在雨霧中飄動一般。


  最有趣的,是樓檐上懸挂著的許多銅鈴。風雨一至,銅鈴便會發出悅耳的叮叮噹噹聲,令人流連忘返。


  那書生似也已被這眼前煙雨、耳中清鳴所陶醉,倚著欄杆不肯動,連雨濕透了衣衫都似乎沒察覺到。


  樓下的兩個人卻沒有賞雨的念頭,他們在聊天。


  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書僮打扮,該是隨那書生來的。另一個有七十多了,是常年負責打掃風雨樓的老張。


  「你們相公好興緻啊。」


  老張抱著掃帚坐在小板凳上,好像感到很冷,連脖子都縮進了衣領里。


  小書僮輕聲笑道:「你老還不曉得我們相公的性子?


  春天不去賞花,要賞河水。說是春水別有一種韻味;夏天不在水榭納涼,偏要跑到太陽底下曬,說是夏天的太陽最夠味兒。秋天賞石頭,冬天賞雪的,一年四季,可把我給害苦了。」


  話雖這麼說著,他面上的神情彷彿卻在炫耀著什麼。


  老張笑道:「你們相公是天下有名的才子、大詩人。


  大詩人嘛,性子總是與旁人不大一樣,要不怎麼叫大詩人呢?」


  小書僮的胸脯馬上向前挺出了不少:「那是。」


  好像老張誇的是他,而不是他們相公似的。


  世上本就有這麼一種人,當別人的奴才,卻覺得比干別的什麼行當都要了不起。


  見老張沒有接著往下捧,小書僮似乎覺得有些不過癮,使站起來,看看樓外,道:「今兒的雨不錯。」


  他的意思是把老張的思路引到「我們相公」賞雨上來,好再聽聽老張的吹捧。


  老張卻嘆了口氣:「就是太大了些。」


  小書僮有些吃驚又有些生氣、有些得意地道:「我們相公就喜歡這樣大的雨。相公說一般的人只配賞濛濛細雨,雅是夠雅的了,但還沒有體會到雨的真味。比方說以這樣的大雨入詩,才是真本事。我們相公說,古往今來只有蘇東坡那首什麼詩里的『白雨跳珠亂入船』才可稱得上是極品,可那又怎及在咱們風雨樓上賞雨的神韻呢?」


  老張似乎也被書僮的高見折服了,呆了半晌,才又嘆了口氣,嘟嚷道:「可今年的早稻算是泡湯了,唉!」


  人家跟他談詩論文,他卻只顧著地里的稻子。


  小書僮撇撇嘴,覺得跟這種渾身上下沒一根雅骨的人實在沒什麼可聊的。想起相公一直站在樓上沒下來,便瞪了老張一眼,輕手輕腳地上了樓。他知道相公在詩興大發的時候,是最忌諱有人大聲說話的。


  小書僮一上樓,便發現相公還是站在老地方沒動,一身青衫已經濕透,不由啞呼一聲,旋即又捂住了嘴。


  相公雖然常發痴,可也總不至於痴到這個地步啊!


  小書僮不敢上前提醒相公。他知道,相公發痴的時候,最見不得人打斷他的詩興。


  相公果然在吟哦著什麼,但不像往日那麼搖頭晃腦,意興陶然。


  小書僮不禁側耳細聽,想從風雨聲中分辨出相公的詩句來,但聽了不一會兒就怔住了。


  因為相公一直只念著三個字,三個莫名其妙的字,跟賞雨完全無關的字:

  「黑月亮,黑……月……亮……」


  黑月亮?

  黑月亮是什麼?

  是月亮嗎?


  月亮怎麼會是黑的呢?

  小書僮這麼問自己。想了半晌,他才輕輕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想破腦瓜也不會想出什麼來的。


  他突然覺得,還是跟老張聊天好得多。


  無論如何,稻子泡湯就是比「黑月亮」實在得多,好懂得多。


  齊雲山妙嚴寺,此時也籠在茫茫的煙雨中。


  雨中佛寺,別有一種意緒。


  禪房裡卻有兩個老僧在下棋。看他們瞪大的眼睛和深皺的老臉,好像棋下得很艱苦。


  執白棋的老僧拈起一子,卻遲遲沒有拍下,思慮片刻,才悄然嘆了口氣:「算了吧。」


  執黑棋的老僧也噓了口氣,將快湊上棋枰的頭抬起,直起腰,也說了一句:「算了吧。」


  沉默。禪房外風雨如磐。


  白棋僧者閉目半晌,才緩緩道:「不知道那件事究竟怎麼樣了?」


  黑棋僧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嘴唇也忍不住抖了起來:「想起來就……讓我……讓我……」


  他的右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棋盒,一聲脆響之後,棋盒碎裂,盒裡的棋子也已變成了一堆細細的黑砂。


  白棋僧嘆道:「你還是這麼容易衝動。要知道這並不是一件很普通的事,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才是。」


  黑棋僧突然跳了起來,大吼道:「我沒有師兄那麼好的耐性。這件事本來就該讓我去查!」


  白棋僧半晌無語。黑棋僧已氣得在房裡打轉轉,不住咬牙切齒:「恨死我了,恨死我了……」


  「這件事實在太過突然,也實在太離奇了,你我二人似乎……不宜出面。」白棋僧有些無奈。


  「你不就是怕跌了齊雲二神僧的名頭嗎?」


  黑棋僧衝口而出,但馬上又後悔了,哼了幾聲,悶悶地坐了下來。


  又是沉默。


  風雨卻更狂了,似是想要掀倒佛寺。


  白棋僧突然仰天浩嘆:「黑月亮啊,黑月亮……」


  兩位老僧的眼角,竟都似已沁出淚花。


  可這世上,又有什麼能令武林中人人敬仰、武功卓絕的齊雲二神僧相對流淚的呢?

  洗蘇小築四周的奇花異草,全被暴雨打得不成樣子了。


  婢女小紅顧不得風狂雨驟,一頭扎進雨里,把栽在盆里的花木往屋裡移,至於栽在地里的,只好由它去了。


  但即使大部分花木都是栽在地里的,也有三十九盆小姐最喜愛的盆花要搬。


  小紅一個人衝進衝出,全身已濕得跟沒穿衣服似的,口裡不住抱怨:「小姐也真是的,今兒怎麼又不心疼花兒了,也不來幫忙!」


  小姐今兒也確實很怪,早上不知在外面聽說了些什麼,回來后就坐著發愣。


  小紅好不容易搬完花,嘟著嘴兒進了裡間,卻見小姐還是坐在那裡,低著頭想心事,跟沒聽見她走進來似的。


  小紅不滿地低哼了一聲,正欲去換衣裳,小姐卻開口了:「你先別走。」


  小姐的聲音好似沒有往日那麼清脆悅耳了。


  「幹什麼?」


  小紅惡聲惡氣地問道,態度很不禮貌。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敢對小姐如此無禮,只有小紅不在此列。


  小姐今年芳齡二八,小紅卻已有二十八了。小姐幾乎可說是小紅一手帶大的,關係自然不同。


  可小姐今天的脾氣顯然很不好:「叫你別走就別走,我有話問你。」


  小紅氣道:「你沒見我一身都濕透了?有什麼話等我換好衣裳再問吧!」


  小姐也火了:「你就在這裡換,一邊換我一邊問。」


  於是小紅只好一邊解衣,一邊聽小姐說話:


  「你比我大些,你以前聽說過『黑月亮』沒有?」


  小姐說到黑月亮,聲音有些顫抖,好像很害怕。


  小紅已脫得一絲不掛,正毫無顧忌地用乾絲巾抹著豐滿成熟的胴體,聽小姐問過了,才漫聲道:

  「沒有。什麼黑月亮?是月亮嗎?月亮怎會是黑的呢?」


  小姐沉默半晌,幽幽嘆了口氣:「是啊,月亮怎麼會是黑的呢?」


  小紅有些詫異了:「你今天是怎麼了,有心事嗎?」


  小姐又不理她了,顧自沉吟:


  「月亮怎麼會是黑的呢……?」


  崩潰的葉銘,能否走出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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