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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幻境中的渡劫老祖

  覃明穿梭在修士之中,聽他們都在說鳳東離的事。


  鳳東離是誰?

  聽了許久, 他終於知道。鳳東離乃瓊仙宗的老祖, 修真界唯一一位渡劫期修士, 可謂是天下第一人。


  此時的瓊仙宗叫瓊仙大宗, 乃修真界第一宗門,因出了個渡劫期老祖,其它修真宗門對它馬首是瞻。但是, 半年前魔修突然圍攻各大宗門, 元嬰以下的修士, 無一倖免, 瓊仙大宗更是損失慘重。在此危難之際, 渡劫期的鳳東離卻銷聲匿跡, 毫無音訊。


  瓊仙大宗面臨生死存亡,鳳東離竟然沒有出來力挽狂瀾,反而是其它宗門的分神合體老祖及時趕到, 救瓊仙大宗於危難之中。


  魔修退去,給修真宗門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和損失。各大門派元嬰以下的弟子, 所剩無幾,這本是宗門的根基, 根基被毀,各大宗門對魔修恨之入骨。


  然而,他們恨到極至的人, 卻是瓊仙大宗的鳳東離。


  魔修退敗之前, 留下一句話。


  「爾等莫等鳳東離了, 他早已入吾等魔修麾下,若無他的指引,吾等如何暢通無阻地攻入各大宗門?」


  瓊仙大宗的掌門宮弈辰與鳳東離乃是師兄弟,分神修為,聽到此話,差點吐血身亡。


  曾經的瓊仙宗乃修真界第一大宗,經此一役后,宗門內可坐鎮的老祖,鳳毛麟角,隱隱有衰敗之象。


  魔修退去半年後,鳳東離終於出現了,然而,他卻沒有回宗門,而是去了沖霄山,即將渡九天雷劫。


  宮弈辰帶宗門內元嬰以上的修士,與其它宗門一起,前往沖霄山。


  修真界的修士,聞風趕來。一則想看看鳳東離究竟有沒有入魔,二則想目睹一下修真界唯一的渡劫期老祖,將如何渡過九天雷劫,進入大乘。


  此處正是沖霄山鄰近的小鎮,往來修士,眾說紛雲,覃明聽了個大概后,對那位鳳東離充滿了好奇。


  覃明如今是透明魂體,他終於明白,自己可能進入了幻境。


  鳳琰曾言,試煉之中,任何幻境皆為虛無。那麼這個幻境,或許只是一個試煉用的小副本。


  想到鳳琰,覃明磨了磨牙,暫時把他拋到腦後。他追著人流,往沖霄山趕去。透明魂體就是方便,直接可飄在空中。


  如此,飄了許久,他終於到了沖霄山。


  沖霄山,山如其名,乃由七座陡峭的山峰組成,六座小峰圍著中間的巨峰,巨峰形似劍,高聳入雲。無數的修士,聚集在六座小山峰上,各懷鬼胎地盯著中間的巨劍峰,而那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鳳東離,正盤腿坐天巨劍峰頂。


  覃明慶幸自己是魂體,魂體可飄浮於半空,能穿越各種屏障,他好奇地往巨劍峰飄去,飛到半路,被巨劍峰頂上黑壓壓的雷雲給嚇著了。


  那雷雲醞釀著可怕的能量,轟隆隆地聚集弒神的力量。


  雖說是幻境,然而那蘊含著龐大力量的雷雲,充滿了威壓,彷彿可撕碎世間的一切。


  頂著壓力,覃明飄至巨劍峰附近。巨劍峰看似削直如劍,卻異常宏偉,人類與它一對比,如螞蟻般渺小。在諾大的山峰上尋人,本是困難重重,但覃明循著雷雲所針對的方向,很快在一個如盤的平台石上找到了人。


  精美華麗的赤紅長袍,墨黑如絲的垂直長發,白玉鳳尾發簪,手執一柄三尺長的寒冰劍,氣勢驚人,毫不畏懼地直迎即將落下的九天雷劫。


  隔得遠,覃明看不清他的臉,卻覺得他的赤紅長袍略為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飄到平台石的邊緣,平台石有籃球場那麼大,那人站在正中央,他的周身,布有陣法,繁瑣的符文,流轉著金色的光芒。


  覃明繞了一圈,來到那人的正前方,光明正大地打量他的長相。


  當看清那張白玉般的俊美臉龐時,覃明一怔。


  似曾相識!


  劍眉飛揚入鬢,丹鳳眼看似多情卻幽冷凌厲,挺鼻薄唇,面如冠玉,猶如古雕刻畫,風華絕倫。朱紅長袍,襯著如此一張傾世美顏,不但不顯妖艷,反而有種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縱劍萬里的豪情。


  覃明篤定,自己不曾見過此人,可不知為何,內心猶如嫩草萌芽,對他產生了親近之意。


  他便是鳳東離吧?瓊仙大宗的渡劫老祖。


  覃明本以為所謂老祖,怎麼也會上點年紀,卻不想他竟如此年輕,從面容上看,二十齣頭,實在與老祖二字搭不上邊。


  聽說他只用了兩千年便修鍊到渡劫期,這在覃明原來世界的修真小說中也是少見的。


  果然是個牛X人物。


  覃明咋舌,尋思著幻境而已,不必擔心自己被雷劈,他大赤赤地跳上平台石,走近鳳東離。


  鳳東離如木樁般,紋絲不動,對半透明的覃明,視而不見。覃明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嘴角上揚,略顯幼稚地笑。他好比進入3D電影里的觀眾,隨意地溜達,在主角面前做了個鬼臉。


  突然,頭頂雷雲轟鳴,覃明嚇了一跳,抬頭往頂上望去。


  鳳東離的眼睛微微轉動,琉璃般璀璨的眼睛彷彿看向了近在咫尺的少年,仰著頭望雷雲的覃明,不曾覺察。他盯著可怕的雷雲,那雷雲厚重,黑壓壓一片,好像立即能劈下來。他縮了縮肩,後退幾步,離鳳東離遠一些。


  同時,數百艘修士寶船,密密麻麻地飄浮在巨劍峰附近,寶船上,皆是修士。這些修士,有些人是湊熱鬧看戲的,有些人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有些人別有用心,想撿取大能的寶藏。


  不錯,寶藏。


  萬年來,首個渡劫期的修士要迎接九天雷劫了,然而,此界已有數萬年沒有修士飛升成功,多少大能在雷劫中隕落。所以,此時此刻,幾乎全修真界的修士都趕來了。他們除了要一睹天下第一人的風采,還懷有僥倖的心情,欲分一杯羹。


  渡劫老祖的儲物袋,想必法寶無數,靈器功法多如牛毛吧?

  覃明飄至半空,眺望遠處,那些寶船非常聰明的保持安全距離,既可觀看平台石上的景象,又不會被雷劫波及。覃明收回視線,打算飄回平台石,頭頂驟然響起轟鳴聲,同時一道粗壯的紫色雷電破空劈下。


  覃明被嚇得差點跌落,他低頭看向平台上的鳳東離,那道粗壯的雷電分毫不差地落在他的身上,然而,他周身的符文陣法亮起刺眼的光芒,輕輕鬆鬆地化解了第一道雷。


  赤紅長袍亦非凡品,乃是真正的仙衣,袍擺翻飛,精美的符紋流光異彩,墨黑的長發,如有生命般,迎風飛舞。


  如此驚絕之人,令覃明憧憬不已,前所未有地渴望擁有強大的力量。這是一個能與天道抗衡的強者,他的銳氣鋒不可擋,他的修為叱吒喑嗚,風馳霆擊。他無畏無懼,一劍指天,便可破天。


  然而,如此輕鬆扛天劫的鳳東離,卻令其他修士心驚膽戰。


  他的天劫,居然是九九無歸滅魂大劫。


  一旦渡過此劫,便可成為大羅金仙之位,三界六道任逍遙。


  幾萬年來,鳳東離乃是首位經歷此劫的修士。


  若是往日,眾修士定是既羨慕又擔憂,他們許多人與鳳東離有過交情,自是希望他能成功渡劫。然而,今非昔比,此次前來圍觀天劫的修士,是來興師問罪的。


  是否真如魔修所言,鳳東離墮落魔修,成為魔修的尊者。


  瓊仙大宗的掌門宮弈辰率眾乘坐寶船,接近巨劍峰,離雷劫最近,寶船上所有人都複雜地望著那平台石上的赤袍人。


  他們曾經崇敬的老祖,為何在宗門危難之時,沒有出現,隔了半年,突然來此渡劫,到底,有沒有成為魔修,傷害同門?


  第二道雷比第一道雷更轟動,絳紫的粗壯雷電劈下來,直接擊碎了鳳東離第一道符陣,金色的符文化為點點星光,煙消雲散,鳳東離不動聲色,抖了抖手中的劍。


  覃明被這道雷嚇得後退數米,即使他只是半透明的靈體,卻也震懾於九天雷劫,心理上產生了陰影,甚至預想將來自己渡劫時,該如何抗衡雷劫。


  太可怕了!有木有!


  他直接飛到了瓊仙大宗的寶船上,好奇地打量寶船上的修士。


  這些修士,衣著華麗精美,皆有符文流動,乃是高級防禦仙衣,他們面容肅穆,眼神冷峻,時刻關注著巨劍峰平台石上的赤衣渡劫修士。


  「掌門師兄,如今鳳東離正在渡劫,吾等該如何接近?」有藍衣修士詢問為首的銀衣修士。


  「等。」銀衣修士只說了一個字。


  其他人憋了一口氣。


  「如何等?師兄!若是讓鳳東離渡劫成功,便無法向他詢問魔修之事。」藍衣修士咬牙切齒地道。


  「如若不等,你可要衝進雷劫?」另一修士問。


  「他一旦渡劫成功,進入大乘,飛升大羅金仙是遲早的事。」藍衣修士恨恨地道。


  「眾人皆道鳳東離墮落成為魔修,然,他此時渡的劫,卻非魔修劫。」


  「不管如何,總要向他問個明白,為何要引魔修屠了自己的宗門!」藍衣修士瞠目。


  「紀元。」掌門宮弈辰低喝一聲。「事無具細,不可亂下定義。」


  藍衣修士心有不甘,卻不得不閉上嘴巴。


  覃明在一旁,聽得一清二楚,他不禁轉頭看向平台石上,承受第三道雷劫的鳳東離。


  比一二道更粗的第三道雷電,急促地劈在鳳東離的身上,鳳東離執劍一擋,寒冰劍在雷電中不斷淬鍊,隱隱射出一道紅光,把雷電給衝散了。


  「好強!」寶船上有修士驚叫。


  覃明看向那位修士,他的修為較其他人低一些,身穿青色的法袍,背負一柄長劍,像個劍修。


  「鳳東離乃是超靈之體,他自出生時便可自行修鍊,吸天地靈氣,自然比普通人修鍊得更為輕鬆,何況,他又是日靈和月靈同體,雙倍的修鍊速度,其他人更是望塵莫及。」藍衣修士冷哼一聲,面有妒忌之色。


  「鳳師兄不但擁有超靈之體,還是極品金靈根,短短兩千年,便達到渡劫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劍修讚歎。


  「那又如何?他做下叛門之事,為害修真界,人人得而誅之!」藍衣修士憤恨地道。


  「紀元,我知你平日與鳳師兄有隙,然而,事情尚未蓋棺定論,不可讓人受了不白之冤。」宮弈辰道。


  「掌門師兄,我雖平日與鳳東離有隙,卻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冤枉人。他定是為渡天劫,謀己私利,借魔修之手,攻上各大修真宗門,搶得寶物,只為化解天雷。」藍衣修士忿忿不平地喊道。


  「鳳師兄怎可能如此卑鄙?」劍修反駁。


  覃明在一旁聽得一肚子火。


  這個叫紀元的藍衣修士是怎麼回事?身為同門,不但不信任自己的同門,還處處挑刺,甚至直接給人定罪!

  凡事講究一個證據,他們連證據都沒有,道聽途說,蒙眼瞎猜,便把人說得如此不堪,實在噁心之至。


  鳳東離無畏無懼地正面迎擊天劫,手中除了寶劍,並無其他法寶,這紀元睜眼說瞎話,竟然說他勾結魔修,搶了其它宗門的法寶。


  抓人也得人贓俱獲,影子都沒有的事,居然編得有鼻子有眼。


  覃明摸摸下巴,覺得這藍衣修士十分可疑。


  那邊,鳳東離已經接下七道天劫。他終於不再像初時那般淡定了,手中的寒冰劍焦黑,赤紅長袍破損,一絲不苟的髮絲,略微零亂。


  七道雷劫,終於令他略顯吃力,然而,九九無歸滅魂大劫,乃有九十九道天雷。


  這才受了七道雷劫,還有九十二道未劈下來,莫怪多少渡劫期的大能,在天劫之中隕落。


  覃明不禁為鳳東離捏了把冷汗。


  天雷滾滾,不死不休,四周修士無數,虎視眈眈,這歷劫之路,可謂困難重重。


  瓊仙大宗的人在等待,其它宗門的修士同樣在等待。他們等待著鳳東離被天劫擊得搖搖欲墜,再趁機上前圍攻他。瓊仙大宗的人看在同門的份上,留有餘地,然而其它宗門的修士卻絕不會手下留情。魔修屠了他們的基礎弟子,便是毀他們的根基,若不討個公道,難消心頭之恨。


  覃明眼睜睜地看著鳳東離又頂了三十二道雷劫,佩服不已。


  他以前看的修真小說中描述,修士渡劫之時,會拋出各種法寶,與雷劫抗衡,然而,鳳東離除了一柄劍,無其它任何法寶。


  不但覃明看不懂,其他修士也面露驚疑之色。


  沒有法寶,難不成他僅憑一柄法劍抗衡九十九道天雷么?


  又是十道雷劫,鳳東離嘔出一口血,已是強弩之末。


  覃明緊張地飄飛過去,來到鳳東離身邊。他不知自己為何緊張,看到他受傷,人便著急了。那些修士如狼似虎,正等著這一刻呢。


  頭頂的雷劫暫時未落下,但雷雲越來越厚重,看樣子,正在醞釀力量。


  趁著這一點空檔,有心急的修士,沖近平台石,高聲呼喊:「鳳東離,你聯合魔修毀修真界根基,汝罪當誅!」


  鳳東離對那人視若無睹,只說了一個字。


  「滾。」


  那人乃是合體後期的修士,與渡劫期一線之隔,宗門第一老祖,為眾多修士所崇敬,自認有實力和入魔道的鳳東離一較高下,故頂著天雷的壓力,衝進來質問他。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鳳東離對他冷漠視之,一個「滾」字,簡直令他顏面掃地。


  「鳳東離,你的死期到矣!」修士趁著雷劫未落下,手握法寶,帶著凌厲的氣勢,擊向鳳東離。


  「小心!」覃明挨到鳳東離身邊,忍不住出聲提醒,然而他既然不為人所見,說的話,自然不為人所聞。


  鳳東離對攻擊他的修士,不理不睬,當那修士近身約有半尺之時,鳳東離的腳下突然亮起一道金光,一個巨大如盤的符文陣法升起,攻擊中的修士臉色一變,強攻之中無法收勢,他正面撞上金色陣法,手中的法器斷為二截,他當機立斷,抽身逃離,然而雷劫已至,他駭然失色,調動全身的靈氣,只為一線生機。身疾如電地退開,丟出數件法寶擋住天雷,終於離開雷劫範圍,劫後餘生,他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原本放鬆的笑容僵硬,扭曲轉換為面臨死亡的恐懼。


  其他圍觀的修士,震驚地望著雷劫中的赤袍男人,不顧雷劫轟頂,對逃離的修士揮出一劍,那一劍帶著毀天滅地的劍意,驚濤駭浪般地擊在修士背後,合體期的修士帶著驚恐的表情,在眾人面前化為虛無。


  這便是渡劫後期的老祖!


  這便是鳳東離!


  所有想分一杯羹的修士,全都驚懼了,不禁捏捏自己的斤兩,是否有命從鳳東離的手中,搶奪一絲好處。


  如此強悍的男人,怎會畏懼天劫?九九無歸滅魂大劫又如何?人家只憑一身修為,硬是撐了六十多道雷劫,甚至還能頂著雷劫,輕輕鬆鬆地殺人。


  這便是即將進入大乘,與大羅金仙一步之遙的鳳東離!

  有些膽小的人,偷偷地溜走了,但還有許多修士,不甘離去,他們仍抱著一線希望。


  覃明飄在鳳東離的身邊,目瞪口呆。


  這男人,可謂天仙之下第一人啊!


  太強大了!


  鳳東離慢條斯理地收回劍,剛才那道雷劫,他以血肉之軀,硬扛了下來,彷彿完全不受影響。


  然而,接下來,所有人都不敢置信。


  鳳東離好像放棄了般,雷劫一道緊接一道,他連法劍都懶得舉了,直接用身體去承受。繼淬鍊法寶之後,他居然在淬鍊身體!

  很快,他身上的赤紅長袍,失去了華麗光澤,變得烏漆麻黑,連垂直的墨發,都焦曲了。


  覃明無語。


  這算不算,有實力,就任性?

  其他修士蠢蠢欲動,卻無可奈何。


  雷劫一道比一道強,巨劍峰都被壁得破敗不堪,有坍塌之險。覃明漸漸飄離雷劫中心,他雖是透明的,卻受不住這可怕的雷聲和閃電。


  「轟隆隆——」


  在第九十道天雷劈下,巨劍峰炸碎了,轟然倒下,鳳東離周身如有護盾般,御劍飛行,閃躲無數破碎的岩石。第九十一道天雷追趕而至,鳳東離不再硬扛,手中拋出一塊東西,那東西飛至空中,直接把雷劫給吸收了。


  雷、劫、被、吸、收了!

  修士們驚呆了。


  到底是何法寶,竟能直接吸收天雷?

  有高階修士露出貪婪的神情。等待了許久,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殺!」


  上百名合體期,化神期的修士,沖向了天雷之中的鳳東離。


  怎麼回事?


  覃明被這瞬息變化的局面給弄糊塗了。


  這些修士不怕死嗎?頂著天雷衝上去殺鳳東離。鳳東離究竟欠了他們什麼,讓他們如此奮不顧身地圍剿?


  鳳東離用那法寶,化解了三道天雷,當看到眾多修士沖向他時,他手一收,那法寶飛回他的手中。


  覃明定睛一看,只見鳳東離的手中,乃是一顆赤紅色的靈珠。


  咦?

  他盯著那顆天珠,神魂動蕩。


  「鳳東離,交出鳳髓珠!」那些圍攻他的修士沖他大喊。


  至此,覃明總算看明白了。


  這些修士,竟然想趁人之危,奪寶殺人。


  什麼鳳東離入魔,什麼鳳東離背叛了整個修真界,全是借口。他們蟄伏了這麼久,終其目的,便是鳳東離手中的這塊鳳髓珠。


  何為鳳髓珠?

  覃明不懂,但他知道,必是寶物中的極品。否則,鳳東離也不會在最後幾道可怕的雷劫中祭出它來。能吸收天雷,必然是個好東西。


  修士的圍攻,來得又快又急,鳳東離長劍一揮,毀天滅地般的力量呈扇形攻擊眾人,剎時,整個巨劍峰陷入了戰火之中。


  天雷不斷,法寶滿天,劍氣肆意,越來越多的修士加入戰局,整個場面一片混亂。


  有些人還未衝上去,便被天雷波及,死於非命,有些人使用法寶,頂著巨大的壓力,衝進戰鬥圈,卻被鳳東離的劍意掃到,神魂俱滅。


  瓊仙大宗的修士仍在寶船上,眼睜睜地看著混戰。


  掌門沒有下令,無人敢上前戰鬥。


  覃明被這些人斗得暈頭轉向,他只有鍊氣七層的修為,這些化神期、合體期聯合對抗渡劫期,簡直是大神打架,小神遭殃。


  當最後一道雷劈下來時,蘊含了無限的力量,這是天道最強最無情最冷酷,能滅體喪魂的天雷,便是強大如鳳東離,也無法輕鬆招架,何況此時有諸多修士圍攻他,偷襲他,令他防不勝防。


  那粗壯的霹靂帶著死亡氣息,還未完全落下,便已令許多修士望而卻步,他們爭先恐後地逃跑,祭出無數法寶,一邊護身,一邊攻擊鳳東離。


  鳳東離不顧眾修士的攻擊,他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最後一道天雷上。


  扛下了,他便渡過雷劫,進入大乘,踏上大羅金仙之道,扛不過去,神魂俱滅。


  他捏緊手中的鳳髓珠,瞬間的猶豫,竟沒有丟出它為自己擋住雷劫。


  覃明心急如焚。這麼可怕的一道雷劫,不用法寶,只憑肉身,分明是自尋死路。


  「轟隆隆——」


  整個巨劍峰被天雷夷為平地,逃跑不及的修士魂飛魄散,而鳳東離呢?

  覃明飄浮著,尋找那個赤紅長袍的男人。


  那些逃過一劫的修士,再次聚集起來,搜尋鳳東離。


  塵埃落定,煙消雲散,覃明看到了被天雷劈平的巨劍峰,躺了一個人,生死未卜。


  眾修士幻化為影,沖了上去。


  覃明一急,緊追而去,想要阻止,卻無能為力,他震驚地看到一有個修士的劍,刺入了鳳東離的身體里。


  那修士本以為會落空,所以只是隨便一刺,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成功了!


  鳳東離的身體一震,被利劍刺中,毫無反應。


  「死了?」


  有人驚道。


  「莫不是頂不住最後一道天雷,神魂俱滅了?」有人驚喜。


  「鳳東離隕落了——」


  修士一個比一個高興,貪婪之色暴露無疑,全都掙著要搶寶物。


  所謂寶物,正是鳳東離右手之中的那顆鳳髓珠。


  「我XXX」覃明飄浮到鳳東離的身上,又氣又惱。


  鳳東離真的掛了嗎?被一劍刺中,沒有動彈,莫非真的魂飛魄散了?


  眾多修士出手搶鳳東離手中的珠子,當有人的手指碰上之時,鳳東離突然睜開眼睛,瞪向那人,那人嚇得大叫一聲,僵在當場。


  「鳳東離未死?」


  覃明心中一喜,想看看這些作死的人下場如何,然而他卻失望了。


  鳳東離睜開的眼睛,沒有焦距。


  「不必自己嚇自己!分明已死!」有人叫道。


  無數的手,再次伸向鳳東離右手中的鳳髓玉,突然鳳髓玉發出一道刺眼的紅光,覃明彷彿受到感應,他趴伏在鳳東離身上,修士們的手像被岩漿灼傷,痛得他們直打滾。


  許久,他們鎮定下來,看向鳳東離后,全都震驚了。


  只見鳳東離的身上燃起了一隻龐大的火鳳,火鳳的焰翅襲卷之處,灰飛煙滅。


  嘹亮的鳳鳴聲,徹響天際,炫麗的金色鳳羽在火焰之中燦燦生輝,火紅色的尾羽,完美巨大的體態,無形散發的王者威儀,無不令所有修士卑躬屈膝。


  覃明有一種很玄妙的感覺,他彷彿化身為鳳,傲視蒼穹,正欲衝上九天雲霄,忽然整個世|界天崩地裂,幻境破碎成泡影,化為虛無。


  他再次陷入昏迷。


  很久以後,他幽幽轉醒,手指動了動,似有若無地聞到一股焦味,腦袋猛然清醒,他倏地坐起身體,四肢沉重,手掌費力地按住胸口,呼吸急促。


  他此時正在一座宮殿里,宮殿空蕩蕩的,什麼擺設都沒有,但覃明卻目視前方,一臉獃滯。


  赤紅長袍的俊美男子,姿式優雅地坐在王座上,神情淡漠地注視地板上的覃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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