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築基和壁咚
「……鳳……鳳東離……」
覃明喃喃。
眼前這位王座上的赤袍男人,不正是幻境中見過的瓊仙宗老祖鳳東離嗎?
他為何會在此處?難道……他還未從幻境里出來?
覃明回神, 從地上爬起來, 整了整衣服, 撫平袍子上的皺褶。他偷偷地捏捏手指, 有痛感,便表示他已從幻境里出來了。既然已經出來了,為何鳳東離也跟著出來?
不對!
也許鳳東離不是跟著出來, 而是他一直就在這座宮殿里。
天極宮秘境乃是瓊仙宗的初級秘境, 給築基期以下的弟子進行試煉, 鳳東離曾是瓊仙大宗的老祖, 他會出現在天極宮秘境理所當然。
大能都有神通, 在秘境里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不足為奇。
覃明定了定神,彬彬有禮地朝王座上的鳳東離拜了一個晚輩禮。
「晚輩覃明,瓊仙宗外門橙字弟子, 見過老祖。」
拜完禮,他抬頭, 恭敬地望著鳳東離。
鳳東離對他的話恍若未聞,冷質的眼珠一動不動。覃明疑惑, 眨了眨眼,仔細打量他。
莫非……真是一個幻影?
他壯著膽子,上前一步, 再次拜禮。
「晚輩覃明, 瓊仙宗外門橙字弟子, 見過老祖。」
鳳東離如雕像般,紋絲不動。覃明放鬆緊繃的神經,慢慢地靠近王座,距離兩米遠時,他停下腳步,近距離觀察。這位老祖確實不是活人,活人有呼吸,胸部會起伏,而他沒有,這便說明,眼前的「鳳東離」不是實物。
覃明接近鳳東離,好奇地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衣袍,手指穿過了他的衣服,戳到一團空氣。
「假的?」覃明徹底放心了。
幻境中的鳳東離,給他太大的震憾了,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令人膽戰心驚。覃明作為旁觀者,都被他的劍意所戰慄,何況那些直接被秒殺的修士?
他為何在天極宮秘境里,留下一道幻影?
覃明的手搭在王座上,摸到扶手上精美的雕花,摳了摳玉質的花瓣,確定這王座乃是實物。
傳承呢?
他選了那道赤紅色的門,走過長長的通道,突然掉進幻境,醒來后,便來到了這座小宮殿。他是奔著大能傳承來的,為何此處除了一個鳳東離的幻影,便無其它了?
沒有傳承,他要空手而歸嗎?
覃明心裡略有不甘。
他離開王座,在整座小宮殿里溜達。
簡直一貧如洗啊。
覃明感慨。整個小宮殿,除了那張精美的玉雕王座,以及王座上的鳳東離幻影,便沒有其它任何擺設和裝飾了。他無趣地溜達回來,站在鳳東離面前,喃喃自語。
「老祖宗,你這宮殿里,什麼都沒有,我如何甘心出去?說好的傳承呢?拜託靠譜一些啊。」
覃明在鳳東離面前蹲下,托著下巴,仰頭凝視他。與鳳琰一樣的丹鳳眼,眼形細長,內勾外翹,如雕塑般的立體五官,完美無瑕。不知不覺,覃明柔和了眼神。呆在鳳東離的身邊,竟然令他感到安心。這種安心,如和鳳琰在一起時,全心全意地依賴,真情實意地交付信任。
『汝有何求?』
一個冷然的聲音突然在他腦中響起,覃明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冷硬的地板上。
「誰?」他警戒地四處掃視。
『汝有何求?』
冷然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腦中響起,覃明看向王座上的赤袍男人。
「可是前輩在說話?」覃明小心翼翼地詢問。
王座上的鳳東離突然活了過來,墨黑的眼珠子慢慢轉動,望向覃明,覃明被他一看,全身緊繃,毛孔直豎,大氣都不敢喘了。
『汝有何求?』
這一次,覃明確定,這個詢問聲來自王座上的幻影。
有何所求?
覃明道:「弟子來此,是為傳承而來。」
『傳承?』
「是的。不知老祖能否指點一二?」覃明起身,規規矩矩地向鳳東離拜禮,等待他的回應。
半晌,鳳東離還沒有回話,覃明狐疑地抬眼,搞不清這幻影究竟有沒有靈性,是否擁有神智。
『吾乃鳳東離遺留於秘境中的一縷分神,爾既到此處,自不能令爾空手而歸。』
覃明心中一喜,拜禮道:「多謝老祖。」
『伸手。』
覃明聞言,雀躍地伸出手。
鳳東離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覃明的掌心,覃明的掌心一麻,他詫異地望向眼前的幻影。
為何有觸感?
鳳東離的手指點著覃明的掌心,突然「咦」了一聲。
怎麼?
覃明迷茫。
鳳東離的手指再次點了點,收了回去。
「老祖?」覃明不解地詢問。被點到的手掌,除了一點酥麻感,並無奇特之處。
所謂傳承,究底是個什麼東西?一點預兆都沒有。
『……竟是如此……那便物歸原主。』
覃明聽到王座上的男人低語一聲,他還未理解話中之意,眼前遽然燃起一團艷麗的火焰。
「啊?」覃明嚇得往後一跳,還未站穩,王座上的「鳳東離」化為一隻金鳳,展翅騰空,長而絢麗的鳳尾恣意飛舞,火焰與金光眩晃耀眼,蕭聲般和美的鳳鳴聲,響徹整個空間。
覃明僵硬地站在原地,痴迷地盯著浴火鳳凰,龐大又雄壯,瑰麗而秀美,彷彿能攝人心魂般,令人慾罷不能。
金鳳繞著覃明舞了數圈,長長的尾羽纏繞住覃明,覃明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一把鳳尾羽,實在的質感,令他雙手發顫。
這……這竟然是真正的鳳凰?
傳說中的神獸!
心潮澎湃之時,空中飛舞的鳳凰突然化成一道金光,閃電般地鑽進了覃明的眉心,金光拖曳出長長的尾巴,穿破他的紫府,闖了進去。
「啊——」覃明痛呼一聲,身體劇烈地震動,眉心撕裂般地刺痛,他受不住腿一軟,跪在地上,雙手捂住眉心,然而那道金光已經完全鑽進去了。
覃明感到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道突然闖進眉心的金光,如霸道總裁般,肆意地光顧他的紫府,囂張地在紫府溜達一圈,循進經脈,濃厚磅礴的能量,使他細嫩的經脈如被強了般,被迫撐開內|壁,一路開拓,暢通無阻。覃明痛得在地上打滾,哀嚎,然而金光絲毫沒有憐惜之心,長驅而入,深深地扎進了他的丹田之中。
覃明大吼一聲,丹田如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原本灰濛濛的混沌之地,瞬間誕生了一個小宇宙,一顆粒子漸漸凝聚,旋轉著越來越大,金光如有一雙靈巧的手,將它搓成了一個堅固的星球。
覃明捧著小腹,蜷縮在地上,大汗淋漓,他急促地呼吸,覺得快要窒息而亡了。
丹田裡的「宇宙」不斷地演變,那顆懸於宇宙中心的星球,慢慢地變得晶瑩剔透,金光繞著透明珠子纏了一圈,歡呼雀躍地鑽了進去。
當金光鑽進珠子里后,覃明發出長長的哀嚎聲,這輩子從未如此疼痛過,他痛得眼淚狂奔,體內的靈氣蓄亂,經脈接近爆裂,全身抽搐,他無力地倒在地上,意識清醒,臉色煞白,痛疼令他本能地尋求安慰。
「忱慕……忱慕……」
他無聲地喊著。
不斷地喚著鳳琰,疼痛好像減輕了幾分,丹田裡的那道金光完全融入了珠子里后,珠子變得赤火通紅,偶爾有金光流轉。丹田裡面,一片清明,醞釀了無限的力量,膨脹的經脈漸漸恢復正常,疼痛終於消失了。
覃明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他躺在地上,呼吸漸漸平穩,眉心還在微微發燙,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片鳳尾羽,鮮艷精美。
時間慢慢流逝,覃明動了動手指,身體恢復力氣,他猛地坐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十指握了握,力量充沛。他內視丹田,驚訝地發現,那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是……築基了?
覃明驚訝地張大嘴巴,手覆在丹田裡,感受裡面的清明。
傳承沒得到,反而被強迫塞了一股龐大的力量,從鍊氣七層,直接跳到了築基初期。
他起身,抹了把臉上的冷汗,伸展四肢,神智清明,渾身輕盈,不但如此,他更敏銳地感應到了空氣中的靈氣,輕易便能捕捉到與自己親厚的木靈、水靈和金靈。他扯了扯領口,身上粘糊難受,拉開領子摸了一把,居然摸了一手的污垢。
這是……
築基后,體內排出的雜質?
覃明哭笑不得。在這種情況下,突然築基,毫無準備,築基丹的材料,完全沒有派上用場呢。
傳承沒有得到,有驚無險地築基了,又在幻境里看了一場好戲,認識了瓊仙宗的老祖鳳東離。這次的試煉不知道算不算成功。
不管如何,覃明打算離開小宮殿了。他很快找到宮殿的出口,進入通道,往回走去。
不知其他人的際遇如何,是否能得到傳承?
再次回到通道里,他慢慢地走著,牆上的浮雕,初時看不懂,如今倒是看明白了。牆上的畫,主角正是鳳東離,所有畫連起來,便是講述鳳東離的修真之路。
快到門口時,覃明放緩了腳步,最後停駐在原地,猶豫不前。他漸漸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兩頰緋紅。
不知……鳳琰他出來了沒有。
在進這扇門之前,突然被信任的人告白,深深淺淺地吻了N次,覃明羞憤不己,一獲得自由,便狂風般地逃離。
朝夕相處的人,竟對自己情有獨鍾,每天醬醬釀釀地親密接觸,覃明一想起來,便面紅耳赤。
他從來以為自己筆直筆直的,萬萬沒想到,一朝穿越,莫名其妙地被引導著彎了,彎得無聲無息,不知不覺。
該如何再次面對鳳琰?
覃明的頭抵在牆上,懊惱地想撞牆。
他怎麼就那麼笨呢?
為何沒有早點覺察?早點覺察了,便不會依賴如斯,如今若強迫自己與他保持距離,心臟的窒息感,痛得他苦不堪言。
套句言情小說的話: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了。
覃明磨磨蹭蹭地在門口,用腳不斷地踢著牆。
太尷尬了,有木有?
「既已結束試煉,為何不出來?」鳳琰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覃明如炸了毛的貓,驚悚地一蹦,額頭猛地撞上堅硬的牆,痛得他嗷嗷叫。
鳳琰站在門邊,眼睜睜地看覃明蠢得撞牆。
覃明眼角含淚,捂住額頭,兩頰緋紅,心鼓如雷。他躲躲閃閃地靠在牆角,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得了。
「撞疼了?」鳳琰伸手,欲碰觸他的額頭,覃明迅速地閃躲,打開了他的手。
兩人皆一愣。
覃明看著鳳琰被打開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手,獃獃地忘了反應。
鳳琰望著覃明的眼神幽暗了幾分,上前一步,靠近他。覃明咽了咽口水,背貼在牆壁上,鳳琰手臂一伸,把他壁咚了。
「呃……」覃明被鳳琰困在小空間里,驚悸不安,小鹿亂撞,尤其是對上鳳琰深邃如星海的眼睛,更加手足無措,忸怩不安。
「怎麼?」鳳琰聲音低沉,壓近覃明,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勢氣息,如猛獸般,令人心驚肉跳。
耳朵里鑽進鳳琰的聲音,覃明一陣酥麻,打從知道鳳琰對他的心思后,光是聽他的聲音,就有些腿軟。他欲哭無淚地靠在牆上,若不是有牆支撐著,恐怕會摔倒了。
「你……你別靠我這麼近。」覃明抗拒地說。
「為何?」
為何?
他居然問為何?也不想想,他們之間的那層薄膜,被他無所顧忌地揭破了。有些東西,保持原樣,不去碰觸,相安無事,然而,一旦撕去表相,露出真正的內在,那就令人難以啟齒了。
談戀愛這種事,對覃明來說,像大姑娘上花轎,還是頭一遭,他完全沒有準備好。對象是個跟他身體構造一樣的同性,徹底地顛覆了他的性向,讓他無法適從,不知如何應對。
「我……」覃明舔了舔唇。
「嗯?」鳳琰捏住覃明的下巴。
下巴一麻,覃明漲紅了臉,眼睛半閉,不敢直視對方。
沉默了半晌,覃明有些受不了了。他就像冰淇淋,被迫放在太陽底下暴晒,馬上就要融化了。在被融化前,覃明終於豁出去了,他覺得這樣扭扭捏捏,實在不像平時的自己。
「你何時對我有那想法的?」他鼓起了勇氣,睜開眼睛,炯炯有神地望著鳳琰。
男人,就該豪放點,坦誠點,直爽點。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藏著掩著,支支吾吾的,沒意思。
「何種想法?」鳳琰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低問。
覃明道:「少裝蒜,你分明一直在不停地撩我,怪我以前笨,蒙在骨里,被你耍得團團轉,哼哼。」
「我何時耍過你?」鳳琰問。
「你自己心知肚明,何必裝瘋賣傻。」覃明磨了磨牙。
「吾初時便與爾承諾,護你生生世世。」鳳琰道。
覃明眨了眨眼。
感情鳳琰一直把情話掛在嘴邊,而他自己傻得把這當成老大庇護小弟的誓言,還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抱上了一條粗壯的大腿。
「你看上我哪點?」覃明自認沒什麼優點。初時穿越修真界,格格不入,做了不少蠢事,被鳳琰一眼看穿,還被打了個奴印,雖然他後來說不是奴印,但不管如何,那個時候,鳳琰必定對他抱有不純潔的想法。
就當時那副營養不良的模樣,如何入了他的眼?
鳳琰犀利的丹鳳眼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審視的眼神,看得覃明臊得慌。
往後該如何與他相處?被鳳琰看一眼,猶如被洗禮了一番,手腳都不知擺哪好了,何況是再和他同床共枕,同浴而沐。
鳳琰沉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覃明遲遲等不來他的回應,正想再次開口詢問時,外面突然傳來林凜的聲音。
「鳳大哥,覃明還未出來么?」
鳳琰放開覃明的下巴,轉身看向門外,只見其他小夥伴,全都站在宮殿的中央,翹首等待。
一個時辰前,林凜等人早便從試煉門裡出來。不過第一個出來的人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鳳琰,他早早地站在宮殿中央,等待眾人。
當其他人陸陸續續地出來后,卻一直不見覃明。他們耐心地等待了半個多時辰,那道赤紅門,沒有一點動靜。又過了一刻鐘,鳳琰突然走至門口,朝門內說話。
他們這才放寬了心,覃明終於出來了。
不過讓人疑惑的是,覃明並沒有立即隨鳳琰出來,他們兩人在門內不知交談什麼,快兩刻鐘了,也沒談出個結果來,所以林凜忍不住,揚聲詢問。
道侶之間的問題,還是回去關起門來私下解決比較好。
覃明聽到林凜的聲音,便知道小夥伴們都出來了,鳳琰終於不再壁咚他了,還他一絲自由的空氣。
此時此刻,確實不是談感情問題的時候,覃明定了定心神,決定出了秘境,再坐下和鳳琰坦城的談談。
覃明打算先出去,左手忽地被鳳琰握住,他詫異地抬頭,鳳琰握緊他的手,不容他逃離。
「以往如何,以後便如何。」他道。
覃明頭一顫,聽懂了他的意思,不知不覺地回握他的手。。
兩人從門內出來,回到小夥伴之中。
「哇,覃明,你身上是何怪味?好臭!」李飄渺瞬間捏住鼻子,沖覃明大喊。
「咦?」覃明一頭霧水。
但見其他小夥伴在他靠近后,全如李飄渺般,捏住鼻子,退出三尺遠,唯有與他十指相扣的鳳琰,一臉淡定地貼著他站,不離不棄。
「覃明,你是否掉進了什麼坑裡?」葵子黃一臉同情地問他。
覃明這才想起,築基后,身體里排出了一堆雜質,以至於身上散發出刺鼻的臭味。
臉一紅,他難為情地道:「我……我築基了!」
「啊?」
「我在試煉的宮殿里,築基了。」覃明興奮地道。
都怪鳳琰,非拉著他兒女情長,差點忘了大事。真不知他的鼻子是什麼做的,壁咚了他那麼久,難道沒有聞到他身上怪異的味道嗎?
「築基了!」容聶封失聲問:「你竟築基了?如何辦到的?」
眾人皆知,覃明的修為是鍊氣七層初期,他們十人之中,屬於最末。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覃明第一個選門,進去考驗一番后,竟然先其他人一步,築基了。
這下,小夥伴們也不嫌棄他身上臭了,圍在他的身邊,七嘴八舌地詢問他是如何快速築基的。
覃明被他們問得暈頭轉向,問題一個接一個,都不知先回答哪個。
鳳琰看不過去,袖子一拂,把其他人揮遠,攬著覃明,後退數步。
覃明被他抱在懷裡,心怦怦地跳。
「你……你不嫌我臭嗎?」他掙了掙。
鳳琰應了一聲。「嗯。」
覃明真是敗給鳳琰的鼻子了,既然這傢伙不嫌棄他臭,非要抱著他,那他便也沒什麼好顧慮的。
熏死他算了,哼。
見小夥伴們一臉好奇,覃明便簡略地陳述了下在宮殿里遇到的情況。關於陷入幻境,在幻境里看到瓊仙宗的老祖,以及老祖渡劫時遭到修真界大能的圍攻,最後渡劫失敗。
小夥伴們聽完后,一臉唏噓,鳳琰的神眼幽暗,抱覃明的手緊了幾分。覃明被他勒痛了腰,有點莫名其妙。
「你是說,那位叫鳳東離的老祖在此秘境宮殿里留有一絲分神,那分神化為鳳凰,進入了你的身體?」林凜問。
「不錯。」覃明道。「我當時被嚇了一跳,痛不欲生,幸好我意志堅定,撐過來了。當我能動時,便發現丹田裡一片清明,築基了。」
林凜等人面面相覷,完全無法理解這是何種力量。
「鳳大哥,你可知原因?」林凜問鳳琰。
鳳琰慢慢地搖了搖頭。「不知。」
覃明疑惑地抬頭看他。他竟說不知?
林凜道:「我等修為不足,不知大能的神通,理所當然。」
「哈哈,不管如何,我築基了,這便是我的奇遇!」覃明道,「你們呢?又有何際遇?可是得了大能的傳承?」
林凜等人便逐一將自己的際遇說與覃明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