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情投意合,琴瑟和鳴
林凜道:「我進門后,看到了數以萬計的劍, 或插於石壁上, 或半埋於地里, 還有些不停地在空中穿梭。整個劍冢里,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把立著一把數丈高的巨劍,被數百的鐵鏈桎梏著。」
覃明聞言,詫異地道:「此劍必定不是凡物!」
「不錯。」林凜點頭。「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終於收伏了它。」
容聶封眼一亮。「可拿來一觀?」
林凜搖頭。
「為何?」容聶封不解。林大俠不至於如此小氣吧。
林凜道:「此劍於我丹田內休眠, 待我築基后, 方可蘇醒。」
覃明問:「莫非……此劍有劍靈?」
林凜道:「正是。」
「哈哈, 你運氣太好了。」覃明笑道, 「擁有劍靈的劍, 算得上仙器了,是吧,忱慕?」
他習慣性地抬頭向鳳琰確認, 鳳琰迎上他的目光,覃明心頭一顫, 迅速低下頭。
「嗯。」鳳琰應了一聲。
「林大哥,你以後要走劍修之道么?」黃子葵問。
「是的。」林凜道。
「劍修者剛正不阿, 堅強不屈,其劍鋒芒,可踏破虛空, 誅遍諸天萬界。」鳳琰對林凜道, 「不可半途而廢。」
林凜神色一正, 慎重地朝鳳琰抱拳。「是。」
覃明道:「以林大俠的浩然之氣,必能修成正果。」
林凜莞爾一笑。
「林大俠說了他的際遇,你們呢?」覃明問其他人。
金小池道:「我所進的門內,是一個巨大的迷宮,我繞了許久,迷路數次,最後終於走出來了,迷宮的盡頭,我只尋到一隻玉壺。」
金小池從儲物袋中取出玉壺。
「這有何用處?」其他人好奇。
此玉壺巴掌大小,渾身雪白剔透,壺身雕有一朵嬌艷的蓮花,壺蓋蓮葉形狀,整體看小巧玲瓏,令人愛不釋手。
「不知。」金小池搖了搖頭。
鳳琰取過金小池手中的玉壺,仔細觀察了下,還給他。
「此壺應是蓮華靈壺。」鳳琰道。
「蓮華靈壺?」覃明問,「是靈器?」
鳳琰點頭。「可養靈鬼。」
「鬼靈!」其他人一驚。
金小池拿著蓮華靈壺的手一抖,他遲疑地問:「鳳大哥,如此可愛的玉壺,為何是養靈鬼的?」
鳳琰道:「莫慌。此玉壺乃鬼修之物,養靈鬼,大有用處。」
金小池摸了摸玉壺。「鳳大哥,我的靈體是乙木之體,正是鬼修的最佳體質,或許有緣,讓我得了此玉壺。」
鳳琰道:「修真大道,千千萬萬,尋找一條最適合自己的道,便可無往不利。」
「是!」金小池收了玉壺,臉上充滿了信心。
「鳳大哥,你能幫我看看,這是何物?」容聶封伸出自己的右手,露出手腕,只見上面有一串圓潤的珠子,共十二顆,每個珠子上雕有字,為十二地支。「這是我在門內得到的物件,戴個上后,便拔不下來了。」
「哈,拿不下來了?」李飄渺湊上去,試著想把珠子弄下來,果然卡住了,無論如何都摘不下來。「不如砍了你的手,珠子便下來了。」
容聶封立即抽回手,臉色不悅。「你當砍豬蹄?」
李飄渺聳聳肩。
鳳琰道:「暫時看不出有何妙用之處。」
容聶封略顯失望。
覃明瞅了一眼鳳琰,覺得他這話說得有些蹊蹺,想必他不願讓小夥伴知道他是個萬事通。
容聶封放下袖子,很快調整心情,他問李飄渺和龍沐:「你們得了什麼寶物?」
李飄渺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小葯爐子,道:「吶,這個。」
她倏地把葯爐往外一拋,其他人嚇了一跳,退了開去,只見那葯爐在半空之中,瞬間變成了一米高的大鼎爐,當的一聲,重重地掉在地上。
「哇!」黃子葵和金小池睜大了眼睛。
容聶封傻眼。「這是……煉丹用的?」
李飄渺雙手抱臂,得意洋洋地道:「顯而易見。有了它,便可煉丹了,秘境出品,一定不是凡物。」
「忱慕,你看如何?」覃明問。
鳳琰道:「此乃九轉丹爐,確實是煉丹聖器。」
容聶封一臉羨慕。「沐沐呢?」
龍沐搖頭。「我並無寶物,得的是修為。」
「修為?」其他人驚訝。「你也築基了?」
覃明出來后便築基了,小夥伴們羨慕不己,龍沐說增加修為,難道會是他們之中第二個築基的人?
「尚未,卻已達到了鍊氣期十二層,只需一顆築基丹,鞏固修為,便可成功築基。」龍沐道。
「哎呀呀,沐沐你太壞了,自己一個人先築基。」李飄渺摟住龍沐的脖子,撒嬌般地掛在她身上。
龍沐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髮。「渺渺要努力。」
「知道啦。」李飄渺捏了捏龍沐的耳垂。與其她姑娘不同,龍沐的耳垂上並無耳洞。
「你的呢?」覃明問黃子葵。
「我的是這個。」黃子葵有些委屈地拿出一柄小劍,如一個粗糙的玩具模型。
「呃——」覃明同情地望著黃子葵。
「這個……」其他人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鳳大哥,這是何寶物?」金小池問。
鳳琰盯著她手中的玩具劍,沉默了下,道:「若我未猜錯,此物應是劍胎。」
「劍胎?」黃子葵大眼一亮。
劍胎,一聽便知與劍有關,莫非也如林凜的寶劍一樣,可養在丹田,將來作個劍修。
鳳琰道:「劍胎可成劍意,吞下劍胎,可得一層劍意。」
「啊?」其他人不可思議。
「子葵,你將來也當劍修么?」金小池問。
黃子葵猶豫。「這……我還未想好。若此物對劍修有用,不如贈於林大哥。」
林凜立即拒絕。「此物乃子葵所得,我不能奪人所好。」
見林凜拒絕,黃子葵也沒有勉強,收了劍胎。
「唐笑,你得了何物?」覃明問唐笑。
唐笑搖頭。「我與龍姑娘一般,同樣增加了修為,不過只有鍊氣期十一層。」
「除此之外,便再無其它?」覃明問。
唐笑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塊令牌。「還有此物。」
「聖火令?」覃明念著令牌上的字。
「不知此牌是何物。」唐笑把令牌的正反兩面給眾人看。「鳳大哥可知?」
「秘境之物,將來必有用處。」鳳琰道。
唐笑捏了捏令牌,放回儲物袋。
最後剩下卞離,卞離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金屬盒,金屬盒打開后,裡面是一團黑乎乎的粘土。
「什麼?一塊土?」李飄渺伸指戳了戳。軟乎乎的,不粘手。
覃明望著土塊上面被李飄渺戳出來的手指印。「這個……有點像橡皮泥啊,哈哈。」
「是息壤。」鳳琰道。
「息壤?」覃明吃了一驚。息壤,這個他知道啊,他原來世|界神話傳說中的東西,鯀治水用的土壤,能自動生長,非常神奇。
「覃明知道?」卞離問。
覃明便把息壤的特性講解了一番,小夥伴們都露出驚奇地神色。
「這麼一小塊,能長成一座大山嗎?」黃子葵不信。
「若是息壤,必定可以。」覃明道。
「鳳大哥,真的嗎?」金小池問。
鳳琰看了一眼覃明,覃明微微別過臉。
「嗯。收著吧。」鳳琰對卞離道。
卞離收了金屬盒,問:「如今我們皆有所收穫,這天極宮殿,是否還需要繼續探險?」
「不必。」鳳琰道,「可以出去了。」
林凜問:「我們進來時,是從上面往岩漿里跳,出去還是原路返回么?」
他問出了眾人的心聲。他們還未學會法術,更不會御劍飛行,即使換上劍三門派裝,用扶搖也跳不出去。
「不必如此麻煩。」鳳琰道,「此處有傳送陣。」
「傳送陣?那太好了。」金小池和黃子葵拍手。
鳳琰走到一個大柱子旁,柱子雕滿了圖案,有一朵像花般的浮雕特別顯眼,鳳琰伸手按在花上,輕輕轉動,只見宮殿的中間地面上,浮現出一個直徑一米的符陣。
這便是傳送陣。
鳳琰拉著覃明,帶頭步入傳送陣,傳送陣亮起光茫,瞬間吞沒了他們。其他人新奇地陸續步入,一個接一個地消失。
覃明只覺得一陣噁心感,還未吐出來,四周便換了景象。
「這裡是……」他詫異。
這裡不正是他們曾經露營過的溪澗嗎?
小夥伴一個個傳送出來,看到溪澗,都吃驚了。
「鳳大哥,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安排?」林凜問。
築基丹的材料已收集完畢,又在天極宮殿里得了寶物,這秘境是否還有探險的價值?再則,這秘境開放時間約有半月,這才過去幾日,時間還很充裕。
鳳琰尚未開口,覃明揚聲道:「我要回幫會領地!」
他說得斬釘截鐵,剛毅果斷,不容他人反對。
因築基,排除了體內的雜質,他身上臭氣熏天,小夥伴們初時對他各種嫌棄,剛才在宮殿里談各自的際遇,忽略他身上的臭味,如今出來后,他自己都快被身上的異味給熏暈了。
進幫會領地洗澡,刻不容緩。
李飄渺捏著鼻子,離他三尺遠。
覃明眯眼,輕哼一聲,不與她計較。
「好。」鳳琰輕聲地道。
覃明如願地進了幫會領地。他甩開鳳琰的手,往木屋後面的山腳下走去。
「哎,覃明,你要去溪邊?」唐笑問他。
覃明回頭。「對,我去溪邊洗,那邊的水是流動的,洗得乾淨。」
若坐在屋裡的浴桶里洗,水不夠不說,還會在房間留下臭味。
「那你可得小心,上次我在山腳下,遇到了野豬。」唐笑道。
覃明揚眉。「野豬?哈哈,那野豬該擔心了,回頭我給大家加餐。」
覃明揮了下手,瀟洒地出了石拱門,沿著小路,往後山走去。
林凜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素來與鳳大哥形影不離的覃明,竟獨自一人去後山小溪,而鳳大哥——
他眼一轉,看到鳳琰負手而立,盯著石覃明離去的方向,神色冷峻。
林凜輕咳一聲,招呼其他人各自去忙。
夫夫之間的事,其他人不好摻和。
覃明快速地走在山道上,自從九天逍遙給幫會領地升了一級后,幫會領地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後山的小路,變寬了,路邊長滿了小野花,粉粉嫩嫩的,迎風搖曳,順著小路一直伸延到山腳下的小溪。
到了溪邊,覃明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了。他吁了口氣,抹了抹臉,開始脫身上的衣袍,雙眼有些迷惘地盯著清澈的溪水。
天極宮宮殿里,他和鳳琰之間的情感問題,還未完全說清楚,便被林凜等人打擾了,就暫時忘了兩人之間的尷尬。回到幫會領地后,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越發地燙了。往日他們在幫會領地里,一直在一個浴桶里泡澡,浴桶空間有限,兩人的肢體不可避免地碰觸,那時候並未感到異樣,至於,他們在溫泉里練功,那親密的程度——
覃明脫了衣服,利落地跳進小溪里,溪水漫到他的腰間,他往臉上潑了些水,讓溫度降下來。
神經粗到如此境界,真是世界少有。
覃明握起拳頭,輕輕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會笨到這種境界?簡直無可救藥。
他把頭埋進水裡,潛入水中,身體下沉,伸展四肢,平躺在溪底的石子上,身上靈氣流轉,提供微量的氧氣。
清澈的溪水下,少年身體皙白修長,漆黑的長發飄浮在水裡,如墨滴進水中,漸漸化開,開出朵朵淡墨痕。
身體上的污垢,被流動的溪水沖刷著,異味很快消散了。
覃明吐著水泡泡,手在水底摸了摸,摸到一塊石頭,他無聊地捏在手裡把玩。
彷彿過了許久,他感到異樣,猛地睜開眼睛,被突然壓下來的人給嚇了一跳,差點憋不住氣,嗆水了。他慌亂地把手裡的石頭往來人扔去,卻被那人輕鬆地躲過。
鳳琰俊美的臉近在咫尺,他伸手捉住覃明的手腕,膝蓋一頂,把掙扎著想從水裡起身的覃明緊緊壓在了溪床上,覃明鼓起了腮,有些缺氧了,他踢著腳,想把鳳琰踢開,無奈水裡阻力太大,出腿的動作,非常緩慢,一擊不中,他要再次踢腿時,被鳳琰一把捉住腿腕,往上一提,向兩側分開。
我哩……
覃明吐著泡泡,不但供氧不足,還受制於人,快要溺水了,他看向鳳琰的眼神,充滿了乞求。
我的哥,有事好好商量,先從水裡出去啊!
彷彿看出覃明的困窘,鳳琰終於良心發現,他壓著覃明,低頭封住他的嘴巴,渡了一口氣給他。
覃明吸到氧氣,如饑似渴地抓住鳳琰,索求更多了。鳳琰鬆開他的手腕和腳腕,改為擁抱他,大掌按在他的後腦勺,渡給他更多的氣。
掙扎中的覃明,漸漸地安靜下來,乖乖地攀著他,過了許久,他被鳳琰帶著破水而出。
一出水面,覃明第一次事情,便是張嘴猛吸氣,差點被淹死,缺氧引起了心臟的疼痛,即使鳳琰渡了氣給他,也供不應求,何況後來他還夾帶私貨,把他弄得舌頭髮麻。
「呼呼呼呼——咳咳——」覃明趴在鳳琰的肩上,有些可憐兮兮。緩過氣后,他一把揪住鳳琰的頭髮,惱怒地道:「我差點缺氧而亡,英年早逝了。」
頭髮被揪,鳳琰不痛不癢地由他發脾氣,拍了拍他的背,道:「自有我護你。「
「把我壓在水裡,缺氧窒息,便是護我?」覃明磨牙。
鳳琰沒有回答他,而是托著他的腰,把他鎖在自己的懷裡,低頭凝視他,眼神幽深。覃明原本怒氣沖沖,卻被他越看越心悸,耳朵又發燙了,他推了推鳳琰,無奈鳳琰的手臂像鐵臂般,紋絲不動。
「你想如何?」覃明小聲地問。
鳳琰把額頭貼著他的,微微一湊,輕啄覃明的唇。
覃明眼神閃爍,心裡頭既歡喜又糾結。他就不懂了,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會像個姑娘一樣,被人一撩,身體就軟得像灘水,連心都歡呼雀躍了。
「我想如何?自是與你比翼連枝,鳳鸞和鳴。」鳳琰溫柔地道。
覃明咽了咽口水。「我和你一樣帶把的,你難道不介意?」
「嗯?」鳳琰眯了下眼睛,似乎對覃明的話頗有微詞。
覃明立即改口,用詞文雅。「你我皆為男子,若在一起,不怕遭人非議么?」
鳳琰捏捏他軟嫩的耳垂,道:「修真界的道侶,只在乎元神的契合,不在乎性別的差異。」
覃明咋舌。
想不到修真界,如此通情達理,思想覺悟竟如此之高。
「咱們之間這層摸不戳破,還能繼續做好兄弟,這一戳破,我都不知以後該如何相處。」覃明的桃花眼,黑白分明,似醉非醉地望著鳳琰。
「你我不是兄弟。」鳳琰道。
再次聽到這話,覃明五味陳雜。早三年前,鳳琰便一直強調,他們之間不是兄弟,那時候聽不懂,以為鳳琰不屑與他做兄弟,如今細細琢磨,便恍然大悟了。
覃明在心裡吐糟。
我把你當兄弟,你卻一直想睡我。
他真是太後知後覺了。
「你是否覺得我像傻瓜,很容易被你耍得團團轉?」覃明別過臉,咬牙切齒地問。
「我待你如何?」鳳琰擁著覃明,貼在他耳邊低問。
覃明一怔,回想過去,半晌,他道:「極好。」
「以前如何待你,以後亦一心一意。吾心,永不變。」鳳琰承諾。
覃明的視線,落在溪邊的小花上,蜜蜂嗡嗡地鑽進花蕊里采蜜,過了一會兒,鑽出來,帶著花蜜,飛向另一朵花。
「好!」
他堅定地應了一聲,回頭,與鳳琰面對面,神情嚴肅。
「我若說不喜歡你,那便違心了。我這人素來誠實,心直口快,藏不住事。我不知自己哪裡吸引了你,既然你對我一片真心,那我也順應本心,願與你琴瑟和鳴。」
一旦說出了心裡的話,覃明便如釋重負,輕鬆自如,面對鳳琰深情款款的注視,不再緊張害羞了。
「本該如此。」鳳琰摸了摸他的濕發。
覃明眉毛一挑,咧嘴笑。「你可真自戀。」
鳳琰嘴角一勾,丹鳳眼魅惑,看得覃明心裡痒痒的。
「你的衣服都濕了,不如脫了,一起沐浴。」覃明扯著他的領口。
「嗯。」鳳琰點頭。「幫我。」
「啥?」覃明傻眼。
這才剛表明心意,他便使喚上了?
「不願?」鳳琰輕笑一聲,眼神慵懶,他個子高,溪水只漫到他的腰下,他放開覃明,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解開腰帶。
覃明不由自主地盯著他靈活的手指,解了腰帶,又剝開濕透的外衣,吞了吞口水,他的視線粘在鳳琰的身上,一動不動。
直到鳳琰脫完,覃明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傢伙,如此妖孽!
兩人在溪水裡,泡泡身,洗洗澡,互相幫個忙,這讓覃明覺得,即使交了心,好像也沒有發生什麼太多的變化,一如平時,細水長流,親密無間。
唯一有變化的,便是……鳳琰好像變成了親嘴魚,時不時地拉著他唇碰唇,覃明有些無法招架。
終於洗完澡,穿上乾淨舒適的衣服,覃明鬆了口氣。
「我們回去吧。」他道。
「嗯。」鳳琰手一攬,把他抱了起來。
「呃……」覃明坐在他的手臂上,抱住他的脖子。「我可以自己走。」
鳳琰對他的話恍若未聞,抱著他走在山路小道上,慢慢地往回走。
覃明迎著徐徐微風,愜意地偎在他的懷裡,乖巧安靜如小貓。
走了一半的路,身後突然傳來豬嚎聲,覃明猛地抬頭,往後看去,只見一頭巨大的野豬從山上衝下來,氣勢洶洶。
「好傢夥!」他叫道。
鳳琰回頭,雙眼微眯,心情不悅。
覃明拍鳳琰的肩,興奮地道:「快放我下來,我來對付他。」
「不必。」鳳琰一手抱著他,一手從儲物袋中迅速地取出劍,雙眉一擰,手中的劍驀地泛起一道金光,他移影換步,沖了上去。
「忱慕——」覃明不滿地叫喚。
野豬對衝上來的人類充滿了嘲弄,它短促地叫著,尖銳的獠牙頂了上去,衝撞鳳琰。鳳琰側身一閃,出手如電,一道金光閃過,空中揮灑出一道血漬,野豬發出哀嚎聲。
鳳琰抱著覃明旋了一個身,離開野豬的攻擊範圍,右手的劍挽了個劍花,劍尖垂下,地上滴了一灘血。
覃明詫異地看向倒在血泊中的野豬,衰嚎聲還未停歇,肌肉還在抽搐,但身體已被一劈為二,死狀凄慘。
微微張嘴,覃明有些不可思議。
想當初,剛入幫會領地,他們十個小孩換上劍三套裝,一起圍攻,才拿下一頭野豬,後來進入瓊仙宗,開始修鍊,重新聚頭后,偶爾也有野豬下山,但他們至少四五人才能攔下。今日他大開眼界,鳳琰沒有換上劍三套裝,只揮一劍,便乾淨利落地結束了野豬的性命。
「……你……一直在隱藏實力?」覃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
鳳琰轉頭,含住他放肆的手指。
手指一陣酥麻,覃明舔了舔唇。「回答我。」
鳳琰放過他的手指,應了一聲。「嗯。」
他面不改色,淡定自若,絲毫沒有慌言被揭穿而驚惶失措。
「你我既已表明心跡,情投意合,你是不是該坦誠心扉,把你的秘密說與我聽?」覃明問。
鳳琰道:「你……還太弱。」
覃明氣得捶他的肩。
林凜正在廣場上練武,一套天行君子之術打得虎虎生威,黃子葵在一旁欣賞地鼓掌。
收了功,林凜打算回木屋,龍沐和李飄渺已經做完飯。
「咦,鳳大哥,覃明,你們回來了?」黃子葵清脆的聲音響起。
林凜轉頭看向石拱門,但見鳳琰抱著覃明,慢悠悠地回來了。
覃明看到林凜,沖他喊道:「林大俠,野豬已經被打死了,就缺人手去拖回來。」
「野豬?」黃子葵跳了起來。「覃明,真的野豬?」
「有啊。好肥一頭。」覃明笑道。
黃子葵對林凜道:「林大哥,我們一起去。」
林凜在覃明和鳳琰的身上來回一掃,聽到子葵的話,應道:「好,叫上唐笑和卞離吧。」
黃子葵高興地喊人。
小夥伴都從木屋裡出來了,當看到覃明被鳳琰抱著,李飄渺那大嘴巴的,驚訝地問:「咦,覃明,你的唇怎麼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