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表白
“顧斯年，你這樣隻會讓唐棠更加的討厭你！”
季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很想給顧斯年一拳，為唐棠出氣。
有些話原本他不想說的，尤其是當著唐棠的麵，但是現在卻不得不說。
“五年前你差點害死她，如今為什麽還不放過她？”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跟你無關！”顧斯年冷冷的看著季暘：“季暘，你不過是個局外人，你無權幹涉，更不能替她做任何決定！”
“誰說他是外人。”唐棠挽著季暘的胳膊：“季暘是我生命中，除了我兒子之外，最重要的人。”
顧斯年知道唐棠這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但是他不知道，這話的真假程度。
如果這五年來，他們一直都在一起的話，憑借季暘的魅力，唐棠很有可能真的愛上了他，不然也不會給他生兒子了。
顧斯年好像陷入了一個走不出來的怪圈，明明告訴自己，不要在乎，不管她是不是真心愛季暘，也不管他們之間有沒有孩子，隻要以後她屬於他就夠了。
可是……
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在乎，自己心愛的女人的心裏，想著別的男人。
聽不見顧斯年回應，唐棠心裏竟然沒來由的一陣失落，隨後她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說出剛才那種話？
顧斯年的心裏從來都沒有她不是嗎？
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可能是這段時間，他的偽裝，所以才讓她產生了，他心裏有她的錯覺，所以才會說出那種妄想刺激他的可笑的糊塗話。
穩定好自己的情緒，唐棠再次開口時，語氣淡漠：“是不是我和我兒子之間，必須得留下一個？”
“……是！”
“好，那我留……”
“唐棠？”季暘拉了一下唐棠的手：“你想好了？”
“嗯！”唐棠毫不猶豫的點頭：“季暘，你要好好照顧唐心，如果他問我為什麽沒回去，你就告訴他，我去治眼睛了，等我眼睛好了，就會回去的。”
把唐心交給季暘，唐棠還是比較放心的。
這些年，季暘對唐心的愛，一點都不比她少，甚至有時候還超過了她。
季暘不喜歡聽唐棠說這種話，就仿佛她再也回不去了似得。
他緊緊的握著唐棠的手：“我和兒子在家等你。”
我和兒子在家等你……
這句話對顧斯年來說，刺耳極了。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隻要有小家夥存在，他們之間就永遠都割舍不斷。
顧斯年正想開口說些什麽，被季暘搶先了。
季暘看著他，冷冷的道：“顧斯年，威脅一個女人，你的本事我今天算是徹底領教了。”
他的嘲諷，顧斯年不以為然：“是嗎？選擇好像是她自己做的。”
顧斯年似笑非笑的又道：“她剛才說你和那個小鬼，在她心目中有著一樣的位置，可是她卻選擇了那個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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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斯年說話算話，剛一回國，就把唐心給放了，而他則帶著唐棠，去了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
島嶼是未經開發的私人島嶼，隻有他們兩個人。
唐棠不知道顧斯年究竟想幹什麽，不過都不重要了，隻要她兒子平安無事，他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她也沒能力反抗。
對於唐棠每天像個木偶一樣，任他擺布的態度，顧斯年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帶她來這裏，是想不受任何人的打擾，好讓他們培養感情，而不是想讓她當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娃娃的。
又一次在她沒有配合也沒有反抗的親密過後，當她推開自己，要去洗澡的時候，顧斯年終於忍不住了。
死死的把她壓在身下，瞪著她沒有焦點的雙眼：“就那麽討厭我嗎？”
討厭到，每次親密過後，都去立刻洗澡。
討厭到來到這裏差不多半個月了，一句話，不，一個字都不曾跟他說過！
他話語裏的哀傷，唐棠仿佛聽不見似得，還是一言不發。
見唐棠態度未變，顧斯年的心口仿佛在滴血：“是不是這輩子都不再跟我說話？”
還是一樣，不說一個字，甚至閉上了無神的雙眼。
“嗬，嗬嗬嗬……”
顧斯年突然笑了，隻是那笑聲，莫名讓人覺得悲切。
他輕輕的撫摸著唐棠的臉，從眉毛到嘴巴，用骨節分明的長指，細細的描繪著。
“你曾說過，不恨我，但是我知道，那不是真的，你恨我，恨入骨髓的那種恨！
是，別說是你，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不恨！
我不僅毀了你的清白，更讓你被世人唾棄，就連你的家人，都拋棄了你。
明知道季晴恨你，卻在她傷害你的時候，裝作視而不見，更親手拿掉了你的孩……”
“住口！”
唐棠終於開口了，這是顧斯年故意揭開她傷疤的最終目的。
他知道，故意揭開她的傷疤，對她太過殘忍了，但是……
他真的很想聽她說話，哪怕是罵他也好過不理他。
唐棠確實準備一句話都不跟顧斯年說的，跟他沒什麽好說的，但是聽到他談及過去。
那些血淋淋的往事，讓她一個字都聽不下去。
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刀子似得，在捅她的心。
“顧斯年，這就是你的目的？”唐棠冷笑：“禁錮我，然後再用往事折磨我，讓我看看，自己以前究竟有多麽的白癡，居然會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顧斯年不答反問：“還記得我當初說過，要讓你們唐家人下地獄的話嗎？”
“記得，怎麽不記得！”唐棠咬牙：“你也確實是說到做到了。”
顧斯年知道，談曾經是個不好的話題，但是有些事情，他覺得必須得跟她解釋清楚才行。
“知道當初我為什麽會恨唐家嗎？”顧斯年把當年的原因，告訴她：“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認識你爺爺，那個時候，他跟我父親是至交好友，關係比親兄弟還親，隻可惜……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爸的公司突然倒閉了，負債累累，我爸忍受不了那樣的打擊，跳了樓。
我爸和我媽感情很好，父親的離開，讓我媽情緒崩潰，成了瘋子。
原本幸福的家，一夕之間，什麽都沒有了。
後來有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爺爺做的，他出賣了我爸。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決定報複你爺爺，報複唐家，所以想方設法的做了你爺爺的義子。”
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下，看著情緒並沒有任何波動的唐棠，才又繼續道：“曾經我並沒有想過，要把一切都加注在你身上。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有了那個念頭，你是唐家人都疼愛的對象，如果毀了你，就是毀了整個唐家，到時候所有的仇，就都報了。”
“說完了？”唐棠麵無表情：“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證明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不僅如此，我還想告訴你……”
以前顧斯年不清楚，當時為什麽會突然有那樣的念頭，但是當得知自己對唐棠的心意後，他突然明白了。
“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我早就對你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顧斯年決定向她表露自己的心意：“我永遠都忘不了，初見時，你甜甜的笑著叫我叔叔的模樣。
好像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總是不由自主的想接近你，想給你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可是我不能，因為你是仇人的孫女。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明明想對你好，卻又不能的感覺？
所以我就給自己找了一個可以明目張膽的對你好的理由！
那就是報複！
我親近你，疼愛你，我告訴自己，都是為了報複。
就那樣，我欺騙著自己，原本我不想傷害你的，可是當你爺爺讓我娶季晴的時候，我又正好見到你跟別的男生走的很近。
我不想娶季晴，更不願意你接近別的男人，所以我最終還是做出了傷害你的事情。
把你變成我的女人，那樣我不僅可以報複唐家，也不用娶季晴了……”
顧斯年說了很多，唐棠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她感覺到好笑：“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傷害我的？”
“是，唐棠，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