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反擊
唐棠沒想到，顧斯年居然會這麽直白的跟她說，喜歡她的話。
唐棠的不敢置信，顧斯年看得出來。
他笑：“別說是你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會喜歡上，一個比我小快十歲的丫頭，並且是一見鍾情。
唐棠我知道橫亙在咱們之間的東西太多，我也做過太多傷害你的事，我不奢望你能夠原諒我，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那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顧斯年本來不是喜歡解釋的人，但是為了能改變他和唐棠之間的關係，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清楚的。
他以為，隻要解釋清楚一切，就算唐棠仍舊不原諒他，心裏對他的恨意，也會減少的，但是沒想到，她的態度居然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甚至比以前更冷了。
看著仍舊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唐棠，顧斯年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唐棠，我不奢求你原諒我，但是你至少不要對我這麽冷淡好嗎？”
這話是顧斯年喝醉之後說的。
麵對著唐棠的冷漠，無計可施的他，隻有借酒澆愁。
喝醉之後，他纏著唐棠一陣溫存之後，語帶可憐的說。
唐棠仍舊像之前一樣，對他的話，視若罔聞。
顧斯年挫敗：“你到底還要我怎麽樣？”
唐棠終於開口了：“你說，曾經的一切，都不是你本意，是你恨錯了人，可是……”
她一字一頓，擲地有聲：“你不僅毀了我，更害死了我爺爺，還有我的孩子，這些不是你一句兩句抱歉，就能夠彌補的！”
唐棠原本不想說出來的，因為她說過，不要自己再在他身上，浪費任何感情。
哪怕是恨！
以後，他對她來說，什麽都不是！
但是顧斯年非得逼她。
“顧斯年，我不想恨你，如果你非得讓我恨，那好，從現在這一刻開始，我恨你，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
我恨你，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這句話就好像是複讀機似得，不斷的在顧斯年的腦海裏重複著。
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他的！
“不是……”顧斯年略顯慌亂的解釋：“不是這樣的，雖然你爺爺的死，跟我沒有直接的關係，但是確實也脫不了關係，這點我不否認，但是孩子……”
其實孩子的事情，在顧斯年的心裏，也一直都是個過不去的坎。
這些年，多少次午夜夢回，他夢到那一管從她身體裏被抽出來的鮮血，慢慢的化成人形，哭著喊著向他索命。
想起孩子，顧斯年的聲音越發的嘶啞：“當初之所以不要那個孩子，是因為你的身體不允許，你當時患有很嚴重的貧血症，如果強行留下那個孩子，你的身體會受不了，所以我才會……”
“嗬，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減少對你的恨了？”
唐棠顯然不相信他：“事已至此，還不是你怎麽說都可以？”
“你覺得我已經殘忍到，會害死自己孩子的地步了嗎？”顧斯年苦笑：“算了，就像你說的，事情都到了現在了，說那麽多也沒什麽意思。
如果你要恨就恨吧，但是有一點你要清楚，不管你對我怎麽冷漠，我都不會放你走的。”
其實顧斯年一直都清楚，唐棠之所以對他那麽冷，無非是想用這種方式，逼他放她走。
但是這輩子都不可能！
就算她恨透了他，他也絕對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的。
唐棠沒想到，顧斯年居然看穿了她。
她確實是想用那樣的方式，逼著他放她走。
就算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解開了，但是他們之間，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
島上的日子，對唐棠來說，度日如年。
但是她卻無可奈何，可是她想孩子了，特別的想。
不知道他見不到自己，會不會哭，會不會不好好吃東西，會不會每天詢問季暘，她究竟什麽時候回去？
其實小家夥很聰明的，她讓季暘準備的說辭，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
對小家夥的思念，猶如蔓藤一樣，把唐棠的整顆心都纏繞。
但是她知道，顧斯年不會讓他們見麵的。
應該是不會讓他們輕易見麵的。
於是，她第一次跟顧斯年談條件。
“我可以心甘情願的待在你身邊，但是你必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唐棠紅唇輕啟：“每周，讓我見一次我兒子！”
一周一次，顧斯年根本就不可能答應。
他知道，唐棠想念孩子，也知道不可能一輩子不讓他們見麵，但是……
“一個月一次。”
一周一次，見的次數越多，她對孩子就越是放不下。
想到這，顧斯年這樣對唐棠說：“你可以讓孩子留下來，放心，我不會傷害他分毫，雖然他不是我的孩子，但是隻要是你的，我就會當成親生的。”
唐棠沒想到，這種話居然會從顧斯年的嘴裏說出來。
既然他說出來了，就一定會做的到，雖然他以前確實做過很多壞事，但是唐棠知道，但凡是他說出來的話，就一定不會食言。
這點她不用有任何的懷疑，但是……
“不用了！”唐棠一口回絕。
“……你害怕季暘孤單？”顧斯年想不到其他原因。
除了這個，有什麽能比讓他們母子團聚還重要呢？
“……是！”
既然他這樣認為，唐棠索性這樣回應。
“你，對季暘……”
話沒說完，顧斯年突然不說了，換成：“我會盡快的安排你跟小家夥見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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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斯年果然說到做到，很快就帶著唐棠離開了荒島。
跟小家夥見麵之前，顧斯年這樣問一臉期待的唐棠：“如果有一天，你有了我的孩子，你也會這樣愛他嗎？”
這個問題，讓原本一臉希冀的唐棠，瞬間麵無表情。
其實她知道，顧斯年總是要她，是想讓她盡快的懷上他的孩子，上次說的體檢，當時她不明白，事後才恍然，那是早孕檢查。
看來他以為她當時說的不會生孩子，是假的！
見唐棠不說話，顧斯年自嘲一笑：“當我沒問。”
唐棠當然能聽得出他的失落，但是她還是說：“顧斯年，我沒有生育能力了。”
“……你說什麽？”
“除了唐心，我這輩子不可能再有其他孩子，這樣說，你明白了嗎？”
當年生唐心的時候，她的子宮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雖然沒有摘除，但是卻再也不會生育了。
顧斯年根本就沒想過，這麽久她都沒有懷孕，會是這種情況。
說實話，見她一直沒有懷孕，他甚至還懷疑過會不會是他出了什麽問題，畢竟這五年來，他並不太愛惜自己的身體。
什麽原因都想過了，就是沒想到，會是她的問題。
顧斯年這才想起，她好像早就說過了，隻是他理解錯了而已。
一想到他和唐棠，不可能再有孩子了，顧斯年突然感覺，自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原本想要用孩子綁住她，讓她慢慢的把重心放到他身上的，現在卻告訴他，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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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也想極了唐棠，一見到她，就抱著不肯撒手。
可是顧斯年給的時間有限，一到了要分開的時候，小家夥無論如何也不肯讓唐棠走。
“寶貝兒，媽媽答應你，咱們很快還能再見麵的，你乖乖聽話好不好？”
唐棠像上次一樣，耐心的勸他。
“不，我不要。”小家夥真的跟唐棠說的一樣，什麽都懂：“你根本就不是去治眼睛了，那個老男人還不肯放過你對不對？”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媽媽真的是去治眼睛了。”唐棠強忍著淚水：“你難道不希望媽媽的眼睛能夠趕快好起來嗎？
到時候媽媽就可以看看我的寶貝，到底有多帥了，也能像別的小朋友的媽媽一樣，送寶貝兒去幼兒園……”
“治眼睛為什麽不讓爸爸陪你一起？”小家夥不是那麽好騙的：“媽媽，你以後是不是都會跟那個老男人在一起，不要我跟爸爸了？”
一句兩句老男人，一旁的顧斯年，聽不下去了。
“既然不願意，就跟我們一起走。”
“不要……”唐西看向顧斯年的小眼神跟刀子似得：“我才不要跟你一起，警告你放了我媽媽，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嗬……”
顧斯年第一次被一個小孩子威脅：“如果我說不呢？”
小家夥是真的被逼急了，麵對顧斯年的挑釁，再也忍不下去，放開唐棠，朝著顧斯年衝了過去。
隻聽……
“嘶！”
聽著顧斯年倒抽冷氣的吃痛聲，唐棠忙問：“唐心，你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