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
他們不久前才知道這兩個男人是什麼來頭,沒想到這會兒還有更驚悚的。他們難以置信地瞪著林問歌,怎麼也無法想象雲起的妻子會有如此大的來歷,殺手聯盟盟主和奇貨可居幕後老闆做哥哥,老天,何止是牛叉,簡直能在天之大陸橫著走了好嗎?
「那怎麼辦?小璃的經脈和丹田雖無事了,可到底什麼情況總要有個大夫來瞧瞧,她又至今未醒,先前……」天夢瑢暴躁地來回走動,時而停頓時便看向床上的林問歌,眼睛里滿含著擔憂和心疼,焦慮之情溢於言表。
天夢珺眸光一厲,適時堵住了天夢瑢即將出口的話,口氣淡淡道:「我剛才已吩咐人去叫大夫了,至於你說的那些,總歸不算壞事吧!」
他的話有些耐人尋味,雲起一心繫在林問歌身上,聽到已經去叫大夫了才稍微安心,卻是無心思考這些。
施君昊和顧文溯聽不懂,只得暗自疑惑,唯有天夢瑢身形一頓,氣息立刻沉靜下來,大步走到一邊坐下了,良久才沉沉答:「你說的是。」
沒多久敲門聲響起,進來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向天夢珺行禮後到了床邊,凝神診脈后又檢查了一番,才站起來。
「主子,小姐已無大礙,氣息平和、脈象穩固,真元也十分凝實,想必絕生丹已修復了小姐全身各處,就連之前一些經脈的小損傷也恢復至最佳狀態,至於還未清醒……這個屬下就不得而知了。」
「嗯,下去吧!」天夢珺點了下頭,放人離開。
雲起不顧還有他人在場,當即執起林問歌的手湊到唇邊吻了一下,整個人瞬間放鬆了。
顧文溯和施君昊見此,極有眼色地對視后提出了告辭,天夢瑢在天夢珺的示意下也出了門,雖不太情願,卻還是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夫妻。
一刻鐘后,相鄰院子的書房裡,天夢珺負手而立,瞅著窗外透進來的光不知在想什麼。天夢瑢坐在離他不遠處的軟榻上,指尖把玩著兩顆光彩瑩然的丹藥,正是他自陰嘯塵那兒拿回來的絕生丹。
「老二,那是雪玉龍皇。」天夢瑢肯定地道,把玩絕生丹的手指一停,兩顆丹藥便滾到了他掌心。
「嗯。」
「小璃的元神星蘊居然是雪玉龍皇,你能相信嗎?竟然是雪玉龍皇?那可是代代尊主傳承的本命契約獸,便是咱們的娘親都沒能找到並契約,可小璃她……她的元神星蘊居然是雪玉龍皇!」
「爹娘說過,小璃的資質極好。」天夢珺默然片刻道。
天夢瑢直起身子反駁:「你忘了?那也是小璃周歲前的事了,周歲后爹娘更多地是在嘆息,整天忙忙碌碌不止在幹些什麼,我們見小璃的次數比爹娘多多了好吧?」
天夢珺抬眼掃來,眉心不解的皺著:「所以我一直很奇怪,小時候小璃身體孱弱,動不動就會昏迷不醒,每日里最常做的事就是昏睡和看書,爹娘連習武都不曾教她,可她如今哪裡還有當年孱弱的模樣?」
「一個人即便變化再大,也不至於區區二十年就徹底顛覆成這般吧?」天夢珺語帶疑慮道。
「可混沌樹的葉子是不會有問題的!」
天夢珺深吸口氣:「所以我才信了她是我們的妹妹。」
「老二,你就是想得太多,小璃就是小璃,縱然變化大了,可血脈是做不了假的,再說了,她身手好了不是正好?否則如何繼任尊主?」
兩兄弟沉默了一會兒,才默契地揭過這個話題,不過天夢珺明顯認同了兄長所言。
的確,一個武力值強勁的妹妹,總好過孱弱到時不時會昏睡的強。
「雪玉龍皇出現,再加上演武場的地脈之動,看來沒過多久那些人就會找來了。」
天夢瑢聽此煩躁地揪揪頭髮,最終嘆氣道:「算了,誰能料到為了救小璃服下顆絕生丹會有這麼大的動靜?本來還想著等我們實力足夠強了再暴露的,現在只能提前準備了!」
「地脈之動非比尋常,我想不止那些人,便是旁的勢力……特別是隱居的那些老傢伙,肯定都會出來走一走,我們要防備的很多。」
「怕什麼?誰敢湊上來找死,便成全了他又如何?我們現在可不是二十年前沒實力、沒手段、沒背景的少年了!」
天夢珺點頭贊同,凝眉憂心道:「只是小璃還未醒,這總讓人有些不放心。雖說有雲起在,可他能保護得了小璃嗎?」
天夢瑢對此也是持懷疑態度的,之前疾風塔的事就是明證,根本不用他們羅列其他的證據。
兩人對視良久均打算找些人來保護自家的寶貝妹妹。
「若是要提前準備,那我們必然要分頭行動,如此就不得不離開了。」天夢珺語含不舍地慢慢說出這句話。
兄弟兩人心裡都很不情願,和妹妹相認才沒多久,最是想要多加相處、培養感情的時候,他們怎麼捨得離去?可為了以後安穩而長久的相聚,他們卻又不得不如此為之。
這邊的書房裡氣氛低迷,雲起的房中卻是另一番情景。
不知何時躺到床上的雲起將林問歌小心抱在懷中,一下下親吻著她的臉頰和額頭,小心翼翼的模樣讓人觀之不禁落淚。
「歌兒,你嚇壞我了。」雲起聲音低啞而艱澀,眼中帶著一層水光,「剛剛那個眸光紫色的人是誰呢?你快些醒來吧,為夫……真的很恐慌!」
他的頭抵在林問歌頸窩,墨發垂落的縫隙,似乎看到什麼晶瑩的東西落到了林問歌的脖子上……
白雲飄浮的一片虛無中,林問歌的意識不知來路、不知去處地遊盪著,忽然,她感到脖子上沾了什麼涼涼的東西,便下意識摸了一把,哪知卻什麼也沒摸到,只是一瞬間湧上的酸澀心疼感,讓她猛然覺得忘記了什麼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前方雲霧忽然散開,引得她拋開那些莫名的感覺,儘力向前望去。
群峰疊嶂,層巒連綿,高聳的山峰間是繚繞的雲霧,她不認得這是哪裡,只知這裡很美,美得宛如仙境。哪知下一刻,她彷彿坐了雲霄飛車般急速飛過那些山峰上空,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沒頂而來。
雲霄飛車,那是什麼?
她無奈地回想一番,卻一無所獲,很快又將這個拋開了,大概是已經有些習慣了這樣的疑惑,因為不知目的飄蕩的時間裡,她發現自己確實常冒出些古怪的詞,偏又搞不懂那些是什麼意思。
也不知這般急速飛掠了過久,經過了多少地方,她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麼,便看到了一片浩瀚廣闊的海,還是片銀光閃閃的海,那上面懸浮著一個島。
沒等她看清這地方的全貌,又是迅疾一閃,她便轉到了另一個地方。
這時,她看到了一棵樹。
全身銀華璀璨,光芒流動,幾乎能閃瞎人眼。這銀樹高不知幾何,枝繁葉茂得讓人咋舌,奇特的是,它的每一片葉子脈絡清晰,均呈現出流動著的銀紫色,只不過那顏色很淡,被樹的銀光一襯,便不怎麼明顯了。
林問歌辨認良久,除了震驚外就是疑惑,這到底是什麼天材地寶,她怎麼從未聽說過、見過呢?修真界多少寶典古籍,也不曾記載過這樣奇怪的樹啊!
奇怪,修真界又是什麼?
林問歌繞著銀色的樹轉了幾圈,被一個又一個疑惑困擾著,哪裡知道外面有人為了她急得快要發瘋了!
兩日後,天夢瑢和天夢珺正準備和雲起說離開的事,就聽到了下人的報告,兩人當即放下手裡合計的事,齊齊奔到了雲起的房間。
房門大開著,他們一進門就看到那身形挺拔的男子背對著他們,一旁放的是沐浴用的木桶,其中的水早就沒了熱氣。
而背對著他們的人正將一間玄色廣袖外袍套到身上,將長發順到背後他才轉過身來。
綉著鳳凰暗紋的長袍精緻而華麗,俊美無儔的臉表情肅然,長發一半束頂結冠,一半垂落於背,周身氣勢威凜而孤傲,滿身清貴配著那綿長氣息,讓人不得不生出敬畏之心。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天夢瑢和天夢珺不能說不震驚,可旋即想想他的身份,倒也不覺得奇怪了,陰家嫡系子孫,若無意外,當是名正言順的陰家之主,又怎是尋常江湖小子可比的?
「大哥,二哥!」雲起微微頷首打了招呼,便轉身走向床邊,俯身將林問歌溫柔抱起。
「你真的要走了?」天夢瑢不相信地問。
「不錯。」雲起抱著林問歌走到他們面前,根本看不出一絲愛妻沉睡不醒的憂慮頹廢,而是沉穩非常道,「是時候去陰家了,來疾風塔就是尋找突破和磨練的,如今目的已然達成,便不該逗留了。」
他看了眼懷中的女子,抬頭時眸露堅定道:「如今歌兒這樣,我如何能放心?陰家之事也該速戰速決了!」
「哼,你小子為了爭權奪利,竟連小璃都不顧了?不放心,不放心你還帶著她去陰家爭鬥?你當地皇谷是小城小鎮,隨你來去自如?」天夢瑢登時怒了,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出去拚命不是該將妻兒好好安頓嗎?更何況他家妹妹還昏迷著呢!
「不是。」雲起搖了下頭,語氣不變地道,「陰家有些歷史悠久的醫藥經典,可非家主不得閱覽,我總要找到讓她醒來的方法。」
天夢瑢冷哼著撇過頭,這才消了怒色,可臉色也不見得好轉。即便講清楚了原因,但帶著昏迷的林問歌去拚命總是真的吧?
一直沉默的天夢珺開口了:「你一個人?」
「一人足矣!」雲起雖氣勢不變,可語氣里卻盡顯信心。
天夢瑢和天夢珺雙雙調轉視線,無一不帶著滿滿的懷疑。
雲起也不惱,只是垂眼又抬眼,周身的氣息便狠狠一變。
武……武皇六品?還是七品?
不,是武皇巔峰!
而且,他們竟然看到他的眼睛漾起一抹銀紫的光,那意味著什麼,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天夢瑢嘴張得老大,忍不住爆了粗口:「卧槽,有沒有天理了?這才多久,他竟然突破到武皇巔峰了?混蛋啊……天之大陸這是要誕生第一個武至尊了?」
天夢珺橫了眼形象徹底碎成渣渣的兄長,眼底也殘留著震撼。
他和雲起相識得早些,那時還是個要他帶著趕路的青年,這會兒境界已經超過他了,這種修鍊速度,堪稱史上第一人吧?
「我之前體內一直有個限制突破的禁制,在疾風塔衝破了禁制,又得了份機緣,這才一舉突破到了現在的水平。」
他解釋的語氣平平,可那兩兄弟聽得卻是倒抽冷氣。
尼瑪啊,之前傢伙修鍊起來就夠快的了,天才中的天才也不過如此了,現在居然告訴他們那時他體內還有個限制突破的禁制?
你妹的,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變態隔個萬年出現一個就夠挑戰人的心臟了,這會兒竟讓他們逮上這麼多!
除了雲起外,他們家妹妹以二十六歲的年紀擁有如今的境界,便已經被他們認定為變態了,再加上她和雲起的三個孩子……
今年變態特別多有木有?還是一家子組團來刷人承受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