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不冷

  「我想到辦法了」


  「要怎麼做」


  不過是一句沒頭沒腦的想到辦法，星立刻就知道錢思思想說的是什麼，半絲都不停頓的，就問出聲。


  看著星，錢思思緩了緩心情。


  「在你的翅膀上方前後兩邊不是有一截突出去的部分，我們用來裝衣服的那裡。你用木板將它隔出來，用外頭進，然後，你將爐子放到那裡頭，將它密封起來，哪裡因為空間小，溫度自然就會高些，這樣一來隔著，里一層的木板就會溫熱，就像是我們的大炕。靠著它就會覺得溫暖。」


  「然後，在將前面的獸皮繃緊些少灌些風進去在像嘉輝的那個架子一樣，在你的背上頭加一層板子，那樣坐在板子上，多墊幾層獸皮，靠在有爐子這邊的木板上，背就不冷了，沒有那麼多冷風灌進來，我也就少冷些」


  錢思思說著說著，人就往前去，在說完時人已經轉了個反向，然後整個人靠在星的懷裡。


  星將人攬住，然後想著錢思思的話。好一會後，他將人抱起。


  「我知道了」


  星說著，抱起錢思思后翹起一隻腳讓人先坐到他腿上，然後拿起大毛巾快速的將她的身子擦乾淨，在用干毛巾將她的頭髮包起來，這才將人帶出衛生間，在休息區，錢思思烤乾頭髮又擠了奶，最後才穿上烤在火爐邊的暖暖的毛衣毛褲，兩人才吹了多餘的燈回房間。


  躺到暖烘烘的大炕上。


  裹進溫暖被窩的那一瞬間，錢思思舒服的喟嘆出聲。


  「嗯·····家裡就是舒服」


  「······嗯」


  輕應一聲，星，眯上眼。


  家裡也好，外面也罷，只要錢思思躺在身邊他就覺得舒服。


  心裡這麼想著，手臂更是收攏，將身邊人緊攬些。


  離家多日，在回到家，終於不用擔心錢思思在他睡著不注意時凍僵的星很快就睡著。


  聽著他沉長的呼吸聲，錢思思調了調姿勢跟著閉上眼。


  一夜無夢，在次有意識時，錢思思整個的爬在星身上，回了家不想死賴著等天亮的錢思思，輕撐起身就想起來。


  「在睡會···」


  低啞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錢思思覺得身子一舒軟很相順這他在陪他睡會，可心裡一想今天做了大架子，星在去部落將分渠位置給畫出來就得離開，於是堅持的，她撐起身。


  「我睡不著了，躺得難受」


  錢思思話落的那一瞬間，攬在腰上的手臂鬆開。可當她抖手抖腳的穿好衣服。背後又傳出一聲似嘀咕又似交待的話語。


  「餅乾，少烤點」


  「知道了」


  毫不猶豫的回了話，錢思思出了房門轉進休息區拿起留著的油燈轉進廚房。


  剛進廚房將廚房裡的燈都點上，就聽得屋子另一邊吱呀一聲，很快的，四隻光溜溜的小天使一個接一個的飛進廚房。


  看著這些在雪季都不想穿個皮的小傢伙們，錢思思在低頭看著自己過膝的羽絨服跟到膝蓋的厚毛靴。心頭的不平那是無處可訴。


  於是，這個心胸不太寬闊，絕對撐不了船的錢思思拉著臉一一指過幾個孩子。


  「想吃東西先穿衣服」


  「媽媽····不，冷」


  帶著停頓的，老大將想說的說出來，弟妹們忙不失的點頭。


  『不冷，一點都不冷，不用穿』


  點著頭，孩子們笑嘻嘻的，可是笑著笑著，笑意凝在臉上。


  說完后，在自己弟妹附和的點頭后，就覺得自家老媽那眼神簡直就可以用哀怨來形容。不自禁的，老大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在這感覺聲出后三秒，就見自家老媽那黑得滴墨的臉上嘴角直抽抽然後咬著牙。


  「給我穿衣服去，不穿沒飯吃」


  咬著牙將話擠出口，錢思思猛一轉身背對著幾個孩子。


  看著自家老媽的背影，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一會後老四試探性的飛到錢思思眼前。


  「媽媽······」


  『她真不冷，更不想收起翅膀穿衣服。』


  淚汪汪的小眼神，看著錢思思，雖然除了叫她在說不出什麼，可是錢思思就是知道小丫頭想表達什麼。


  無言的看著自家女兒那快要委屈得落淚的小表情，錢思思一個長嘆。


  「哎····你們不冷，可是看著你們光溜溜的媽媽覺得冷」更覺得心塞。


  都是從她肚子里生出來的。


  跟她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


  牽強一笑，錢思思嘀咕。


  「不想穿就算了，想吃什麼」


  「······」


  眨巴著大眼，怎麼都覺得自家老媽這表情不是很好的小丫頭，撇撇嘴，翅膀一收直接落到地上，然後，快步往廚房外去。


  『穿就穿吧，至少穿著老媽不會覺得冷。』


  如此想著，小丫頭離開廚房，看著妹妹收起翅膀跑出去，幾個哥哥互看一眼然後跟了出去。


  望著孩子們離去的身影，慕然間錢思思有些好笑。


  這孩子幾個這些天有巫師跟嘉輝他們在，都沒有變過人型，好不容易回家了，可以用用翅膀，卻不成想，還得收起穿不需要的衣服，想來他們也覺得委屈。


  搖搖頭，將自己可笑的小嫉妒搖走，錢思思跟著來到兒童房，看著一件件飄在半空的衣服，錢思思手一伸將它們全部取下放到一邊的柜子上。


  「行了，不想穿就不穿，過來幫我太雪」


  說著，她轉過身，走出房間又回到廚房，在回頭看了兩眼跟在屁股後頭的小傢伙們后，點燃大鍋火，然後，拿起一摞小盆鏟子跟油燈出了廚房。


  來到院壩，點燃矮屋裡的油燈，在瑩白又略帶些混暗的院壩里快速的舀起乾淨的雪。


  「快幫媽媽抬進去倒在大鍋里，然後在將盆拿出來，還得舀兩盆」滿滿舀了一盆雪，錢思思就遞給一邊的孩子。


  點著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的老大接過小盆一隻手頂著，然後另一隻手向前伸。


  「在·····」


  『在來一盆』


  「······」


  『尼瑪，這是剛炫過體溫又來炫體力啊』


  一隻手抬一盆，也得你們在大些，就現在，兩隻手張開也就比一個盆長一點點，這要是在給他一盆，他怎麼抬。


  滿臉黑線的錢思思，看著自家兒子那小小的身子，心情那個複雜。可是孩子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那裡知道她這麼個臉色是個什麼意思。


  於是，見自家老媽又是一臉的便秘的老大，還以為自家老媽是怕他抬不動，看了看竹盆，然後手一換，原本頂在左手上的竹盆換到了右手上。原本頂著竹盆中心的手變成摳著竹盆的邊緣。然後好似就怕自家老媽看不明白，他做了將下抬舉的動作。


  「媽媽···輕」


  說不出不重的他噘著嘴費了好一番夠功夫才擠出一個輕。


  看著自家兒子一系列舉動的錢思思，這會可不是滿臉的黑線而是滿心的草尼瑪。


  這就是所謂的人比人氣死人，就這麼小，人都還沒她手臂長，人家就可以一手一盆，要是在大點，還得了。


  慕然想到在黑霧山小丫頭想小抱自己的事，錢思思背後好似出現了一團黑霧。


  真的，好氣人啊？

  都是她生的，她都沒有這大力士般的力氣，他們怎麼會有。


  默默又在心裡嘀咕了一變，錢思思轉過頭沙啦沙啦的又舀上一盆雪遞過來。


  終於兩盆到手，老大開開心心的抬起盆往屋裡去。


  尾隨著，這兩移動的竹盆，錢思思在老大轉進屋后才收回眼，只是這一回眼，就見老二站前幾步抬著雙手笑看著她。


  默默的，看了一遍幾個孩子的小臉，錢思思的鬱悶是更盛。


  看著挺正常的，怎麼一個個的卻都跟超人似的。


  心裡五味雜陳的錢思思蹲著一時間沒有動作，只是在家裡她通常都不出來，所以穿得要少很多，這會蹲在院壩里，才沒多大會，手就開始僵了，膝蓋也開始覺得冰涼。


  被這股子冰涼拉回心神，錢思思目光深深的瞅了一眼孩子們的笑臉。


  心底喟嘆。


  『在這裡，她們有這樣的能力才能活得更好，以後等他們長大后，她就不需要操心太多』


  在這一瞬間突然想明白了的錢思思，瞅著倒了雪又出來，自動排在女兒身後的老大，淺淺笑意勾起，回過身，一盆盆的給幾個等著她的孩子要雪，只是，雖然想著讓幾個孩子幫忙抬，但也不過是想著一人一盆的抬，這會一人就抬了兩個盆，要讓他們全都抬上就不夠了。


  在將最後一盆遞給老三后，錢思思接過老大抬著的竹盆卻對老三說。


  「兒子，出來時在拿兩個盆出來」


  「好·····」


  稚嫩的一聲好后，老三抬著兩盆雪直接跑回屋，只是當他跟老二一起出來時，錢思思沒看見老三的上半身，就看見一摞大盆長了兩隻麻桿腳。


  瞧著被老三抬出來的所有大盆，錢思思並沒說責怪而是有些費力的拿起一個后沖老三說，「這麼大的一個就夠了。其他的都抬回去」


  聽自家老媽這麼說，

  有些失望的，孩子們看著錢思思，瞧著這一個個的，錢思思曲起手指一一敲過幾人的腦門。


  「你們這還玩上癮了，要玩你們自己玩，媽媽還得做早點」


  一聽自家老媽要做早點，幾個孩子瞬時將想玩的心思拋棄。


  老大：「餅餅·····」


  老二：「糖糖·····」


  老三：「蛋蛋·····」


  老四：「火鍋·····」


  一個個的，用著他們所能說出的疊字說著他們想的，只是前三都很正常，到了女兒那裡就變成了火鍋。


  心裡剛一想這父子幾人可真是會安排的錢思思一聽火鍋就笑了。


  「哈哈哈···丫頭，大清早的吃火鍋，你這是在為難你媽吧」


  「·····不，不」


  『不難，真的，她可以幫忙的』


  小丫頭嘴裡說著不，手指著自己，看著她那個心急，錢思思一把柔亂了她的頭髮，看著頂著個雞窩頭的小丫頭，錢思思斷然拒絕。


  「早上可以吃餅乾，可以吃雞蛋，還可以喝些蜂蜜茶，但是不能吃火鍋」


  「······」


  『很可惜啊』


  一聽不能吃火鍋，小丫頭嘴一癟表示自己不開心。


  可是過去好像真沒在早上吃過火鍋。於是癟了癟嘴后，她換一樣。


  「糕糕·····」


  「行·····糕糕就糕糕，現在可以幫媽媽抬雪雪了嗎」


  跟著孩子，錢思思無聊的說著疊字，在說完后就將竹盆遞給小丫頭，然後在舀上一大盆後起身。


  「行了，先燒這些，夠用就行的，其他等爸爸起來又抬」


  她不是不想將今天用的都抬進去，而是就這麼些時間，她就已經冷得受不了了，在不回屋，她就要成冰棍了，於是，起身跳著錢思思帶著孩子一路回屋。


  不過，剛才想到冰棍，錢思思就有些想吃，雖然，在冬天吃冰棍有些聽著就冷的感覺，可是在冰城，冬天賣冰棍的人才是更多。


  而且都是跟買其他東西一樣擺在攤子上賣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冰箱。你就這麼一眼就能看清整個冰棒攤上的所以冰棍。


  所以，在那時候，她們逛街時，經常裹著厚厚的羽絨服舔冰棍。


  回憶著過去，錢思思在拿出今天要用的食材時忍不住的就拿出草莓醬，然後在雪水融化化后很直接的就用幾個杯子調上糖跟草莓醬，拿到屋外的雪地上放著。


  在進屋，錢思思給幾個小的調了一杯蜂蜜水后，就給蒸了碗雞蛋羹，然後用蒸了些草果子粉放涼，包裹上各種果醬，揉成圓在一壓，就成了帶餡的涼糕。


  然後等孩子們都吃上后，她才開始和面烤餅乾。


  今天她沒有玩花樣，而是就是烤一種，就想多烤些，帶著讓星能夠吃個兩天的。


  於是這一天，在星起來時錢思思已經烤了兩大盆的餅乾，等他吃了早餐去部落後錢思思還在烤，當她中午煮飯時，已經烤了整整五大盆。


  而在中午星回來吃過午飯又離開后，她找來幾個小干竹桶，一桶一桶將餅乾都給密封進去。如此一來，帶出去就可以每天早上吃一桶。


  數著廚房裡一排排的竹桶看著這足足十一隻桶錢思思很有成就感。於是就這麼傻傻的站了好一會。


  在回神后，她跑到倉庫，拿來一大盤香腸，然後又是魚丸跟熏肉，晚上就來個煎個香腸，煮個魚丸湯在蒸個熏肉。讓星好好吃一頓。


  心裡想讓星吃頓好的的錢思思，在沒有星的幫忙的情況下，一趟又一趟的跑出屋去倉庫。好大一會才準備好晚上要吃的食物，這才離開廚房，陪孩子們玩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