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月黑風高戰青狐
雪晴後的第一個月夜,月黑風高,寒氣逼人。餓狼山上的陰風洞內,幾百隻青狐立時幻化成人形,嬌姿百態,嫵媚動人,慵懶的側臥在一堆篝火旁,目光憂憂,神情警惕,恍若驚弓之鳥。“媚姐姐,怎麽辦?到處都是道士,好多姐妹已被他們逮捕,生死不明。”白衣女子焦灼不安,向青衫女子投去希冀的眸光。身著薄紗青衫的妖媚女子輕移蓮步,憂愁的徘徊在眾姐妹之中。她眉眼低沉,沉默半晌,才輕啟朱唇,“自青狐妖王死後,我們眾姐妹就四處逃亡,躲避那些可惡的人類與天師。如今,隻有擁有狐靈的人才能助我們免於滅頂之災。隻可惜,她如今身在皇宮,那是天子居處,純陽之地,沒有一定的修行,難於接近,我不能讓大家去冒險。”.……青狐妖族乃太行山麓一隻修行千年的青狐妖世代繁衍而成。因為是妖,所以不能修道成仙,為了長生不死,它們便長年為禍人間,吸食孩童心血,以保陽元之氣,從而達到目的。青狐所經之地,常會殍屍遍野,人心惶惶,百姓不得安寧,人人聞狐而懼。雪晴後的第二天,豔陽高照,甘田鎮的集市甚為熱鬧,小販叫賣聲,絲竹琴瑟,清歌慢調不絕於耳,一片熱鬧繁華之景。林千寒出了來來客棧,便一直向東。走至鎮郊的一座山坡上歇腳,突然有片陰雲至西向東從他頭頂迅束飛過。那塊陰雲形狀很是怪異,細細一看,竟是一張狐狸臉。他掐指一算,不好,甘田鎮有難。拿起桃木劍,挎起無極八卦袋匆匆返回鎮上。表麵上看,鎮上雖無異樣,可是森千寒已經嗅到了腥風血雨之味,若是他沒猜錯的話,今晚,甘田鎮將會有滅頂之災。他再次回到來來客棧,買來了大量的黃紙與朱砂。花了半天時間,趕在天黑之前,畫了幾千張符,然後來到街上,見人就發,“切記,將符貼於大門門楣之上,晚上不要出門。”凡愚的村民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以為是一些江湖神棍以此宣傳賣弄,以達到裝神弄鬼的目的來賺錢。麵對林千寒的悉心交待,也隻是含糊敷衍,隻有極少數人聽信照做。天漸漸黑沉下來,今晚的月亮格外圓,非初一亦非十五,這月亮圓得十分詭異。林千寒手持桃木劍,踱步行至鎮口,盤腿而坐。目光灼灼,一臉滿凜然之正氣。月行中天時,陡然刮過一陣陰風,飛沙走石,草木狂曳。“哈哈哈哈.……”陰森尖細的狂笑聲此起彼伏,讓人不寒而粟。林千寒一個鯉魚挺持劍躍起,衣袍被陰風吹得獵獵鼓動。他犀利的目光如一把把利劍般,掃視著這陰沉詭異的夜。“哈哈哈哈哈……”陰森森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密,“哼哼哼……”林千寒從無極八卦袋中拿出羅盤一測,那些妖精時隱時現,變幻多端,行動詭異,遠近不辨。張著血盆大口,沉陷的眼窩裏,兩隻碧綠的眸子,像小火球般在空中飛快移動,趁林千寒分身無術時,伸長了尖利的爪子,直直的向他撲去。說時遲,那時快,林千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破自己的食指,拇指緊壓中指指蓋,用力一彈。隻聽,“啊”的一聲音尖叫,那些妖精現了原形,變成一隻隻狐狸從半空中重重的摔在地上。這個道士道行太高,看起來今晚情況不妙,本想嚐嚐天師的味道與常人有何不同,看來是癡心妄想了。“霜兒,你帶一部分姐妹從別處進鎮,我留在這裏對付這個道士。”看情況不妙,青狐妖小媚吩咐眾姐妹分頭行動.……林千寒早已料到這些狐妖會包抄行動,他立馬散開銅錢網,咒語一念,銅錢網立馬金光閃閃,形成一道屏障將甘田鎮口護住。“狐妖,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還可饒你不死!”此舉惹怒了那些狐妖,一個個張牙舞爪撲向林千寒,林千寒桃木劍一揮,狐妖便倒地一片,變成一隻隻狐狸,落荒而逃。此間,林千寒的脖頸也被狐妖撓傷,力拚至後半夜,天將近亮。看勢頭不對,青狐妖隻好殘兵敗將,愴惶逃走。可是,回到鎮裏,依然一片狼藉。林千寒沒想到,這些狐妖數量如此之多。鎮上的人死傷一片,殘肢斷臂,內髒四濺,血流成河,嚎叫痛哭,慘不忍睹。狐妖一日不除,百姓一日不得安寧。林千寒捏著在打鬥間扯下的一隻狐尾,心中憤然發誓,定要將其捉住.……連續三日,雲若雪惡夢連連,且一直昏迷不醒。公儀靖寸步不停的守在她的榻前,親自照料,無微不至。太子妃淳於蘭馨又惱又氣,卻又不敢表現出來,讓人覺得她心胸狹窄。“芳兒,將我那對雪燕燕窩拿出來,咱們去瞧瞧太子的新寵去。”語氣中沒有一丁半點兒善意。芳兒雙眉微擰,微張著口,“娘娘,那可是國王王後差人從新南國千裏迢迢送來的,幹嘛要送給別人!”“讓你拿你就去拿,哪兒那麽多廢話!”淳於蘭馨寬袖一甩,雙眸陰鷙坐於雕鸞椅之上。哼,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對燕窩算得了什麽!晴空萬裏,奪目的陽光從窗鏤中射入大殿,傾灑在雲若雪的麵上。她平靜安祥的臉突然顯出一絲焦燥不安,“不要,不要,不要啊!”從驚嚇中醒來。“姑娘,怎麽了?”雲若雪微瞪雙目,挺俏的鼻尖是沁著細細地汗珠,滿臉驚恐。“血,好多血。”宮女立馬端來湯藥,公儀靖輕輕扶起她,以為她是被自己的父皇母後嚇得心裏有了陰影,“沒事了,姑娘,有我在,我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了。”他一勺一勺,小心翼翼的將藥送進雲若雪的口中。一直站在屏風外的淳於蘭馨看得一清二楚。她從來沒有享受過如此待遇,公儀靖從來沒有對她這麽好過。“姑娘醒了,真好,殿下,這是我父皇母後從新南國捎給我的,給姑娘補補身子吧。”公儀靖頭也不回,隻淡淡的丟了一句,“擱著吧。”淳於蘭馨強忍著心中的怨恨,“殿下,我來吧,你也幾夜未合眼了,去休息休息。”公儀靖推開她的手,“我自己來。”誰知,雲若雪忽然奪下公儀靖手中的藥碗,一口將碗中的藥飲盡。然後起身下床,驀地跪倒在淳於蘭馨的麵前,“謝娘娘救命之恩,謝殿下救命之恩。”她皤然大悟,自己不僅不能死,更要好好的活著。公儀靖與淳於蘭馨相視一眼,有些訝異。“小女姓雲,名喚若雪,太子殿下與娘娘可以叫我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