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一切都變了
這日一大早,皇后就醒了。
她醒來時,景和帝正咪在旁邊的榻上,不過她一動,景和帝也醒了。
「阿沛!」
景和帝大味道過望,立即到她床邊。
皇后聽到皇帝的聲音,微微擰眉:「皇上,你怎麼還在?」
「朕自然要見到你醒來才放心,你感覺如何?可有哪裡不適?」景和帝會到床邊關切的問。
「臣妾有些渴了。」皇后說。
景和帝忙叫翠珍進來,翠珍端水進來,皇帝便親自喂她喝水。
馬上冬雪也進來,她奉命給皇後娘娘診脈。
「皇後娘娘的寒毒已經壓制下去,這些日皇後娘娘一定不能斷了湯藥。」冬雪道。
「冬雪,這些日你都留在坤寧宮照顧皇後娘娘。」景和帝道。
「是,皇上。」
皇后喝了水,睨了眼皇上說道:「皇上,你肯定一夜未睡,臣妾已經沒事,你去休息吧!」
景和帝有些受寵若驚:「皇后在關心朕?不過皇后不必擔心,朕雖然未睡,但是精神好的很,並不困。」
「……」她什麼時候對他表現關心了?皇后真想收回這句話。
「對了,朕昨夜已經冊封了佑兒為太子。」景和帝說著忙拿出聖旨給她看。
皇后看景和帝一副在她面前求表現的模樣,心中說不上什麼滋味。
昨夜,她是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才讓皇帝答應自己,絕不立元真為太子,她沒有讓景和帝馬上立佑兒為太子意思。
結果他說風就是雨,昨天夜裡就把立太子這事兒給辦了。
「皇上立佑兒為太子,可問過群臣的意見?」皇后不免憂慮,在群臣眼中,元真是嫡長子,立太子也應該立他。
若是群臣知道,必定反對,皇上若是立排眾議立佑兒為太子,從今往後定會有無數人盯著他。佑兒本來就不是穩重的性子,只要稍一犯錯,便會有言官參本。
這對他來說,反而不是好事。
「朕立太子,何需他們來嘰嘰歪歪。」景和帝道。
這麼說就是群臣反對過了!
皇后只覺得頭一疼,但事已至此,也不必多說。
景和帝彷彿知道她的心思,忙說:「阿沛,你放心,朕既然立佑兒為太子,自然會讓他立住。等正式冊封,朕會對成年的皇子都封王立府。再讓佑兒辦幾件要緊的差事,朕看他招待忽刺還是極不錯的,他辦事能力極好。等他立幾個功勞,自然無人再說什麼。」
「臣妾相信皇上必定深思熟慮了。」皇后說。
「朕自然會想清楚的,這些事有朕操心,你如今便是要將身體養好。」景和帝說。
「臣妾感覺好了許多。」皇后淡淡說。
「那就好,等你全好了,我讓禮部擇日辦冊封大典。」景和帝道。
皇后看景和帝臉上全是喜色,她又問:「皇上,臣妾身上的毒是怎麼解的?」
昨夜她一直昏睡,根本人事不知。
「是法光寺了空大師帶著兩位師弟來救的皇后,朕打算月初在法光寺辦一場法會,同時為如來佛重鑄金身,感謝我佛慈悲。」
「這倒是極好的,介間臣妾也請自上山跟了空了凈兩位大師道謝。」皇后道。
「到時朕跟阿沛你一塊去。」景和帝道。
「……」皇后只覺得頭有些疼,實在不想看景和帝這般獻殷勤,便說,「皇上,臣妾想再休息一會兒,皇上也去休息吧!」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景和帝忙關切的說。
「只是有些累了。」
「皇上,皇後娘娘寒毒剛散,容易疲倦,是需要充足的休息的。」冬雪在旁邊道。
「那阿沛你先休息,朕回乾元殿換個衣服,一會兒再來看你。」景和帝道。
其實皇后想說,皇上你可以晚些時候再來,最終還是沒說。
靜平醒來時,已經知道皇后醒來,寧毅也不在身邊。
李嬤嬤進來伺候她起床,她忙問:「我母后醒了嗎?」
「皇後娘娘已經醒了。」李嬤嬤回,「皇上剛剛走。」
靜平一聽皇后醒了,忙收拾好去見皇后。
她進去時,皇后已經坐了起來,翠珍正照顧皇后喝白粥。
「母后。」靜平跪到母后床邊,「母后,您醒來真是太好了。」
皇后喝了小半碗粥便不想再喝,她擺擺手讓翠形端下去,讓女兒起來。
「這次本宮能無恙,還是子玖的功勞。」皇后還記得,是子玖為她推宮換血。
「他是母后的女婿,等於是母后的半子,救母后是應該的。」靜平說。
皇后聽了這話,倒也覺得十分中聽。
「母后,你再不能這麼嚇阿難了。」昨夜靜平流的眼淚,比她這一輩子流的眼淚還要多。
「本宮也沒想到,本宮還能有命活下來。」皇后感嘆。
「母后自然會長命百歲的。」靜平忙說。
皇后只是淡淡一笑,又聽到宮人來報:「太子和大皇子來了。」
太子?
皇后聽了這稱呼,還覺得有些不適應。
元佑和元真一齊進來,看到皇后醒來,兄弟二人都高興。重重在皇後面前磕了頭。
元佑已經穿上明黃色太子服,元真則穿著亮青色的皇子服。
元佑和元真陪著皇后說話,靜平看元真的神色無異,眼裡滿滿對母后的敬重和歡喜。
只是母后剛恢復,容易疲倦,跟兄弟二人說了會兒話就累了。
元佑本來還想跟靜平說幾句話,乾元殿卻派太監傳話,皇上傳召元佑。
太監是當著元真和元佑說的,並沒有召見元真。
平時景和帝最器重元真,有重要的差事都會叫上長子,如今卻只召見元佑。
若是以前,元佑雖然也是嫡子,但他素來玩鬧不羈。若論身份貴重,他遠遠不及元真受重視。
短短一夜之間,元佑和元真一同入宮,已經能感受一切都變了。
入宮時,二人遇到熟識的大臣,大臣皆先給元佑請安,再給元真請安。態度上,對元佑也是恭敬許多。
這種變化,元真感受到了,竟沒有表現半分不快。
就算父皇召見元佑,並沒有召見他,他只是從容告別皇后。他如今在吏部當差,回吏部當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