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自以為是的人,哪都有。
“李淮水,你沒事吧?”
葉青璿麵露喜色地跑過來,從上到下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等她確認了李淮水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呆子,還不放我下來!”
懷裏,褚飛雪早就醒了,臉頰緋紅,眼神迷離。
“等一下!”李淮水低頭看了她一眼,手上的力氣更大了,將她整個人都緊緊攬在懷裏。
“嗯。”褚飛雪溫順地嚶嚀一聲。
李淮水笑了笑,平視著前方,跟大殿裏的那個人四目相對。
“你受傷了。”石破天看著苟忠全說道,語氣裏全是幸災樂禍。
苟忠全猛地轉頭,盯著那粒血珠,不敢置信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嘶~”
清晰的疼痛感就像是一個巴掌,扇得他怒火中燒!
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強烈的真勁自他周身上下蕩漾開去,充斥著濃烈的殺氣。
“苟掌門,不過是個孩子,犯不著生這麽大的氣吧!”石破天笑嗬嗬地說道。
“孩子?”苟忠全把這兩個字咬得很重:“大宗主這是在嘲笑我,竟被一個小小的螻蟻給傷了!”
“嗬嗬,苟掌門多心了,我可沒有這個意思。”石破天氣定神閑地端起茶盞,眉眼之間盡是笑意。
“哼,螻蟻就是螻蟻,即便強壯一點也還是螻蟻,敢咬人,我一巴掌拍死就是!”
話音落,他整個人便如同一把利劍。
“住手!”石破天低喝一聲,人已從座位上消失。
下一秒他就出現在苟忠全麵前:“苟掌門,你貴為一派之尊,又是先天的強者,說話要言而有信!”
“那個孩子既然已經接下你一招,我看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他的臉上流露著晦暗莫名的深意:“不過他壞了規矩也是事實,那就罰他不得登上遊龍榜!”
不得登上遊龍榜,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
苟忠全思忖片刻,他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剛才揚言要殺人,不過也是麵子上實在有些掛不住。
既然石破天給了他台階,他就順坡下驢,一聲不吭地坐了下來。
大殿之外,李淮水將褚飛雪輕輕放下,然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到擂台的一角。
“麻煩你,我要簽一份生死契約。”
工作人員連忙恭敬地遞上紙筆。
武者世界的規則就是這麽簡單,隻要你展示出強大的力量,就能獲得別人發自內心的尊敬,甚至是敬畏和恐懼。
簽好字,李淮水一步步走到台上,那隻禿鷲連忙飛到梁和山的肩上,畏畏縮縮地抖了起來。
“真是廢物,你怕什麽?”梁和山不滿地說道。
他眉頭一挑,從袖子裏飛出一個小黑點,那是他最得意的小玩意,一隻食鐵幼蟲。
這種蟲子體積很小,肉眼幾乎看不見,可它卻能殺人於無形,就算是鋼鐵也能輕易咬穿。
如果是經過養蠱人的訓練,再以真氣和精血喂養,那它簡直就是修武者的噩夢。
死在這隻蟲子手上的高手,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其中不乏就有涅槃境的強者。
李淮水一點反應都沒有,似乎還沒有注意到這隻食鐵蟲,梁和山不禁發出一聲冷笑。
“你不該打女人!”
這是李淮水說的第一句話。
“更不應該打一個警官!”他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溫度,冷漠地讓人從心底裏發顫。
“嗬嗬,你能拿我怎麽樣?”梁和山囂張地說道:“自己都死到臨頭,還在我麵前充什麽護花使者!”
“哦,你是說這個嗎?”
李淮水屈指一彈,一個熟悉的東西落在梁和山的腳下。
那隻不可一世的食鐵幼蟲已經一動不動,腦袋都被削掉了大半。
“你!!”梁和山驚駭地倒退兩步:“你是什麽時候……”
不等他說完,李淮水便朗聲道:“在你出手的時候,它就已經死了!”
梁和山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慌張,不過轉眼又變成那副窮凶極惡地樣子。
“少在這兒裝模作樣嚇唬老子,你們通通都該死!”
李淮水搖搖頭,抬起腳向前走去。
“你說錯了,該死的人,是你!”
他越走越快,最後就定在梁和山的跟前,一字一句地說道:“不過你宗門上下,卻都是我殺的!”
梁和山的瞳孔瞬間放大,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暴露出來:“原來是你!”
話音剛落,他人已經躍至半空,雙手在空中拉滿,然後一記掌刀從上落下,掀起風暴。
“給我去死吧!”
李淮水仰起頭,一拳擊出。
兩者剛一觸碰,梁和山的手掌便直接被洞穿,露出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連帶著他的人也被狠狠地掀翻在地上。
人群裏寂靜無聲。
實力差距太大,完全就不在一個級別。
梁和山一聲不吭地從地上爬起來,他仿佛感受不到痛苦,喉嚨裏發出不似人類的吼叫。
“死!死!死!”
他狂躁地嘶吼著,然後猛地衝了過來。
與此同時,肩上的禿鷲也瞬間放大了一倍,盤旋在天上,朝著李淮水撲來。
李淮水卻依舊風輕雲淡。
“真的太弱了!”
兩道盤旋的風刃正打在梁和山身上。
梁和山狂暴的狀態被硬生生打回了原型,不僅如此他的一條手臂和一條腿已經被連根斬斷。
那隻怪異的禿鷲見狀不好,便揮動著翅膀掀起一陣塵暴,想要逃之夭夭。
可它逃到半空,便發出一聲痛苦至極的慘叫。
一道風刃從下而來,直接將它劈成兩半。
梁和山倒在擂台上,原本感受不到的痛楚瞬間都湧上心頭,不停地撕扯著他的神經,讓他生不如死。
他突然想起那天的晚上,那個頭戴生日皇冠的小女孩倒在地上的時候,一定也如他現在這般的痛苦。
她拚命地喊著爸爸,媽媽,爺爺,奶奶……
突然,他的身前投來一陣陰影。
他抬起頭,李淮水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樣地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隻令人作嘔的屎殼郎。
“殺了我,有種你就殺了我!”
梁和山聲音沙啞地說道。
“我不會殺你!”
李淮水搖頭,指著台下的褚飛雪和葉青璿:“你的罪行自會有專人去處理!”
“而你的惡孽,將會被記錄!”
說罷,他一把將梁和山提了起來。
可正當他準備走下台的時候,三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擂台上,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帶梁和山去哪兒啊?”
居中的長發青年,頤指氣使地指著李淮水道:“把他放下來,我便可以饒你不死!”
看到這三個人,梁和山的手中瞬間爆發出強烈的神采:“三位兄長,快救救我!”
“梁兄盡管放心,有我們在,他休想將你帶走!”左邊一個略微臃腫的青年,胸有成竹地說道。
李淮水平靜地如同一汪潭水,他的話同樣不多。
“他殺了人!”
右邊的長臉聽到之後立刻發出一聲嗤笑,“大驚小怪!”
“不錯,我等修武之人本就高高在上,別跟我說你沒殺過人,切。”
居中的長發青年笑著說道。
李淮水越發地冷峻,他依次掃過這三個人,從他們的眼中,他看到了和梁和山一樣的東西。
一種對生命的漠視,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執法裁判猶豫片刻,走到台前道:“三個對一個,這不符合賽製的規定,請你們……”
“滾開!”
今天有袁老和吳老兩位巨星隕落。
感謝默默為國奉獻的人。
感謝他們。
深切緬懷兩位先生。